薩克森公爵帶著一隊騎兵艱難地逃了出去。他們胯下的戰馬不像鐵甲聖騎兵一樣全副武裝,因此有著更好的耐力和機動性,如果一心想跑,禁衛軍是難以追上的。
小半日後,陸陸續續有其他逃出來的阿勒曼尼領主和薩克森公爵匯合了。他們的臉上無不寫著慌亂:雖然他們已經甩掉了禁衛軍,但他們現在正處在七丘帝國內陸,不僅缺少可以讓他們立足整頓的城池,而且還隨時可能受到各地民兵的堵截。
他們沒日沒夜的奔跑,終於逃到了他們所登陸的那個港口。那裡搭著一個簡易的臨時據點,由幾百名士兵守衛。這群領主和騎士們沖進據點,第一件事就是四下找水喝。他們實在是渴瘋了,許多騎士二話不說,直接把頭伸進馬槽裡舔起水來。
喝飽了水,他們才開始考慮之後的打算:眼下要脫困,他們隻能依靠海島共和國的艦隊。但離定好的海島共和國前來輸送物資的日期尚有十天——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依靠殘兵敗將,在此堅守十天。
一想到這,這群貴族們就坐不住了。他們把自己的劍當成斧子,錘子當成榔頭,叮叮冬冬加固起營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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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有殘兵來據點匯合了。雖然他們在戰場上被沖散,但任誰都知道,這個港口是唯一能讓他們活命的地方。將這些殘兵全部聚攏起來後,這支阿勒曼尼聯軍的數量回到了一萬六千人上下,在人數上甚至還對禁衛軍占據優勢。
可是,他們在武器裝備上卻極度貴乏——為了能夠順利逃出來,這些殘兵已經把能丟的盔甲和武器都丟掉了。
薩克森公爵粗略地清點一了圈,這群士兵中,平均七個人才能分到一支矛,二十個人才能湊出一麵盾牌。無奈之下,薩克森公爵隻能把之前洗劫附近村落後剩下的鋤子和草叉給士兵們裝了上去,又讓他們一人去撿一袋石頭,權當投擲武器。
就在士兵們拚命地在地上翻找石頭時,一個不妙的消息傳來——有一支人數在萬人上下的敵軍,已經距這裡不足半天的行程。
“一萬人?是七丘帝國的禁衛軍麼?”薩克森公爵拉著報信的士兵問道。
那士兵迷茫地搖著頭,作為一直在港口駐守時駐軍,他不知道七丘帝國禁衛軍長什麼樣。
“他們的裝備如何?”
“我們看不到金屬的反光,應該都是布甲吧。”
“有騎兵麼?”
“倒是有很多馬,但是沒人騎在馬上。也許是運輸隊,而不是騎兵?”
那士兵自以為這樣的報告能讓他的領主鬆一口氣。誰知薩克森公爵的臉一下子就青了。再一看周圍拿著草叉的戰友,不知為何也一個個麵如土色。
——經歷過那場戰爭的人都知道,報告中的這支部隊,毫無疑問就是七丘帝國的禁衛軍。
離海島共和國前來輸送物資的日子還有整整六天。而一旦丟掉這個港口,這支上萬人的大軍瞬間就會成為甕中之鱉。
可是,拿著草叉和石頭的他們,真能擋住禁衛軍的進攻麼?
就在這時,大海上出現了一支艦隊。而站在最前麵的那人,正是尹波利塔。
在得知薩克森公爵無視了自己的信使後,尹波利塔當機立斷,帶著海軍火速回援,這才及時趕到了這裡。
尹波利塔在船上一聲不發地凝視著那些阿勒曼尼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