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的藥物。”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不,我們不能使用煉金術製作的藥物。七丘帝國的律法是禁止煉金術的,我不能開這個先例。還是使用自然的藥材吧。”
“有些時候,這就隻是一個提法的問題。”帕拉塞爾蘇斯說道,“七丘帝國之所以禁止煉金術,據我所知是因為煉金術製造的虛假貴金屬會影響帝國的經濟。但我們現在是製藥,而不是製金。雖然用的依然是煉金的技術,但我們為什麼不改一個名字,說是製藥術呢?”
“製藥術。”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再度陷入沉思。過了好久,他才問道,“帕拉塞爾蘇斯,使用煉金藥劑治愈黑死病,你有幾成把握?”
聽到這個問題,帕拉塞爾蘇斯的臉上透出了一絲慚愧。
“不瞞你說,巴塞勒斯,我隻有一成的把握。”
“隻有一成?”
“因為我們現在對這種治病的毒素一無所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毒素非常微小,超出了我們的目力所能捕捉的範圍。除非我擁有一雙能夠洞察細微的眼睛,不然,製造出能夠治愈這種毒素的藥物的幾率,恐怕連一成也沒有。”
帕拉塞爾蘇斯帶著愧意說完這段話,忽地又把話鋒一轉:
“但是有一件事我是十分確信的——自然的藥材根本無法治愈黑死病,連半成的幾率也沒有。”
“洞察細微的眼睛。”蘇.科爾涅利烏斯滴咕了一句,“我侄女倒是搗鼓出過一臺能夠看到很遠地方的魔眼。”
“……魔眼?”帕拉塞爾蘇斯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說這個了。帕拉塞爾蘇斯,一成的幾率還是太低了,我不能為了這個而破壞七丘帝國的律法。”
帕拉塞爾蘇斯急了:“可是……”
蘇.科爾涅利烏斯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夠了,帕拉塞爾蘇斯。我這裡沒有醫生願意接手這件事,你既然自告奮勇,那其他事項都可以按你的建議執行。生命之水如果隻是需要蒸餾酒水的話,你也可以製作。隻有藥物這件事,你要老老實實使用自然的藥材,決不允許使用煉金的藥物。”
帕拉塞爾蘇斯隻好低頭回答道:“我明白了,那就如你所願——我聽說王宮裡也出現了病人,這是真的麼?”
“確實是真的。”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說道,“一開始得病的是我的一個廚子,現在已經擴散到十多人了。前幾天,就連我的妻子也得了病。”
“這可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帕拉塞爾蘇斯謹慎地看著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不知道巴塞勒斯你自己……最近可有接觸過你妻子?”
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的眼中閃過一絲憂鬱:“事物繁忙,我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過她了。她得病後,大臣們全都建議我不要靠近,我也隻是在門口望了她一眼。帕拉塞爾蘇斯,你能治好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