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格拉海德悄悄拜訪了艾米。
“格拉海德將軍?這麼晚了來這裡有什麼事?”艾米在船艙裡翻找了一陣子,“不好意思,我這裡現在沒有酒了。涼水要不要?給你燒開了?”
“不用了。”格拉海德欲言又止,“‘至尊者’我這次過來是想……”
“我叫艾米。”
艾米將一杯涼水在格拉海德前重重的一放,打斷了格拉海德的話。
“好吧……艾米,我這次來是有事……”
“來下一盤扳棋吧。”艾米將一個棋盤往桌上一拍,“先贏我一局,然後再慢慢說事。”
“我可不是你的對手啊。”格拉海德苦笑了一聲。但看著艾米認真的樣子,他還是隻能坐了下來,在棋盤上擺放棋子。
“背著瑞典王來找我下棋的人有很多,大部分人都輸給了我。”艾米躺在格拉海德對麵的椅子上,歪著頭看著格拉海德擺完自己的棋子、又幫她把棋子一個個地擺好,“格拉海德,看著你沒有帶禮物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提示——我們是下過棋的。仔細想想我是什麼樣的一個對手吧,不然,你可沒有機會贏我。”
“是瑞典王失蹤、然後你召集我們對抗阿勒曼尼聯邦聯軍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可是輸的一塌湖塗。”格拉海德擺完棋子,然後就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懺悔者什麼,“作為弓手,我一直害怕著騎兵。當時我下意識地就采取了守勢。如果我那時能夠大膽一些,也不至於讓你陷入險境。”
“無需你負責。那是我擅自沖鋒的結果。我大概能算是一個厲害的魔法師,但卻算不上是一個好的將領。陛下要我沖鋒我可以,要我帶兵打仗就不行。現在陛下更是有意不讓我使用魔法,所以軍中的事務和我幾乎不搭邊了。”艾米澹澹地回答道,“所以,如果想給陛下提什麼軍事行動上的建議,那還是你自己去提比較合適。”
格拉海德是攻方、艾米是守方,從規則上是格拉海德先走的。但格拉海德遲遲不動子,艾米也就隻能抓著一個棋子的頭在棋盤上晃蕩著。
“並不是什麼軍事上的建議。隻是想談一談瑞典王用人的問題。艾米,你也不希望瑞典王的周圍被一群小人和騙子給圍著吧?”
“騙子和小人?”艾米“啪”地一聲把手上那顆棋子給壓倒在了棋盤上,“格拉海德,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說小人,是指大晚上偷偷摸進我這種女孩子房間的那種人麼?”
格拉海德被震住了。
“我不想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也不想去猜。要說矛盾,瑞典可太多了。海島共和國的商人和當地的居民天天都有爭執;煉金學院和工程學院的學生互相看不順眼;你們這群來自英格蘭的領主和本地的領主也分成了兩個派係,沒錯吧?有什麼不滿你就自己去和瑞典王提,不要試圖借助我的嘴。我不會站在你們任何一邊,我站的永遠都是陛下。”
“我了解了。”格拉海德低頭站了起來,“這棋我就不下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格拉海德,你是瑞典王很看重的人物,所以我有句話得和你說。”艾米嘆氣道,“放下你的成見吧。你現在效忠的王根本就不在意國籍、出身、信仰等可有可無的東西。不如說,她想要把這些東西都統一到同一麵旗幟之下。在七丘帝國時,這就是她的理想。現在依然是。我希望你是她的幫手,而不是她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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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思索一下的。”格拉海德垂著頭、倒退著離開了艾米的房間。
第二天,艾拉安排全軍三千名士兵在港口列了個隊。不多時,達斯特精神煥發地來到了眾人的麵前。他身上的酒氣沒了,胡子渣兒也刮了,頭發還細心地打理了一下,顯得英氣逼人。瑞典的人們沒見過這樣的達斯特,都感到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