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心(1 / 1)

楊毅轉世成為楊家少主的第十二年,這時的楊毅先天丹田有缺,無法納靈養氣,天道符文的秘密也尚未解開,所以無法修煉。   宏都城,楊府內   清幽僻靜的別院裡,茶案上擺著一壺熱茶,一個體態慵懶的少年正在看一本令其頗為無語的書道,“老爹,你真是閑的慌,寫這種書”   書名:《楊家少主的紈絝生活》   作者:楊天風   楊毅翻著書,回憶著過往。楊毅在七八歲時就混過賭坊。起初,賭徒們見楊毅年紀小,認為他沒油水可撈,所以都不太願搭理這小子。不過後來,一個眼尖的賭客道出了楊毅的身份。賭徒們得知楊毅是楊家少主後,便殷勤地找他上桌玩骰子,推牌九。楊毅自然鬥不過那些成天混跡賭場的老油子,不過賭徒們卻是十分忌憚楊家的威勢,沒敢讓楊毅多輸,最多也不過幾十兩銀子。在此之後,楊毅便經常來賭,賭技雖然漲了不少,但還是輸多贏少,賭完便要請賭客們去醉春樓尋歡作樂一番,一路上勾肩搭背的,要說好些葷言葷語。   看到下文,楊毅臉色頓時陰沉。因為曾經他在賭坊遭老千設局下套,被溫水煮青蛙的千術騙光了三千兩銀子。不料那老千還囂張跋扈地譏諷道,“楊少爺,餘下的幾個錢去買碗涼茶吧,提神醒腦”   後來,楊毅在賭坊遇到了個老酒鬼,邊喝酒邊賭錢,雲淡風輕的,可愣是沒輸一把,贏來的銀子都堆成了小山。可那老酒鬼卻怪得很,隻取了十兩銀子便走。   楊毅想到了後來求著老酒鬼傳授賭技的事。那時的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走街串巷,不料被拒絕了,還被人家用葫蘆敲打了一番。最後,自己把老爹窖藏的“杏花村”偷來送他,他才答應。   其實老酒鬼並沒有教楊毅真本事,但對於出千手法卻教得極為認真,楊毅也是在此得知自己著過老千的道。出師前,老酒鬼告誡道,“賭博重術,為人重心”。可楊毅並沒有聽進去,仗著無比精湛的賭術,一進賭坊便要贏個天昏地暗,直到贏遍賭坊無敵手。賭到張狂時,更是要抓起千兩銀票,漫天遍地地撒,引來賭徒們一陣哄搶,掀桌砸凳都是常事,弄得賭坊烏煙瘴氣。自此以後,宏都城各家賭坊都對楊毅下了“逐客令”。後來,楊天風得知了楊毅跟賭客們鬼混的事,氣得不行,一怒之下將楊毅禁足了兩年。   楊毅合上書,倒了一盞熱茶,站起身來,感嘆道,“往事越四年,楊毅擺爛有遺篇。可我也不想擺爛啊!”   楊毅沖著天喊道,“狗天道,可別怪我不信守承諾啊。不是我不想修煉,我丹田殘缺,天道符文也沒用”,隨即眼中閃過一陣黯然。   楊毅緩緩躺下,抿了一口茶,繼續回憶著“風流往事”。   十歲那年,楊毅被母親李文君送到了外祖父的扶搖書院去學習教義。楊毅很討厭聽李老先生講學,因為李老先生總講些晦澀詩文,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而且還經常考教,不合格就要被戒尺打。   不過扶搖書院大多時候都有大文豪講學,講些舞文弄墨、佐政君王的學問,大量青衫學子慕名而來,弄得扶搖書院人滿為患。而這時楊毅和同窗的崔昶、王翎兩人就會跑去洛河邊,玩水摸魚,田間摳鱔,河底捉蝦。   大文豪離去後,李老先生便開始教授學問。“諸位可否以‘雪’為題作些詩詞,不講平仄押韻,並非考教,暢所欲言”,李老先生環顧諸生,皆在埋頭苦思,鮮有人動筆,唯獨楊毅躍躍欲試,他想起一句前世爆火的網絡詩。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他抬頭故作心傷地誦讀,言語頓挫。楊毅期待會有滿堂彩,不料鴉雀無聲,隻好尷尬地撓了撓頭。   “聽來尚可,......”,李老先生笑著說。   楊毅又以為是這句詩太過深奧,才無人喝彩,正滿臉得意地看向王翎和崔昶以及其他同窗。   這時,王翎徑直起身看著白發蒼蒼的李老先生緩緩開口,“青絲業已白發,庭前幾回雪落”   “汝眼慧也”,李老先生對著王翎點了點頭。   此時崔昶思慮再三方才起身行禮道,“北風大雪落,苦寒梅花開”   “汝心慧也”,李老先生撚須而笑。   “北地飄絮(雪)寒風中,征人行旅道不同”   “君不見,天地寒,遍地餓殍雪裡埋”   ......   楊毅在扶搖書院進修了一年,餘下一年幾乎都在與父親楊天風跑水路販運。   宏都城是滄瀾域久負盛名的水路貿易中心,毗鄰滄瀾江,水路四通八達,承載著整個滄瀾州的商貿中轉。沿著滄瀾江有大小十三個貿易繁忙的港口,被稱為宏都十三行。   此次行程是從宏都到三慶,大致要在水上航行五日。運輸的則是“稻香”與“禾鯽”,兩樣都是宏都的特產,一種是清香悠遠的稻米,一種是與禾共生的鯽魚。楊毅看著腳夫們肩扛一袋“稻香”,手提一桶“禾鯽”,不由自主地上前搭把手,幫忙裝貨上船。楊天風見狀,心中有了些許欣慰。   商船完備後,船夫揚起了風帆,大船緩緩駛離了渡口。楊毅就站在甲板上靜靜地觀望著,宏都城外千裡沃野,兩岸青山環抱,一江碧水環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船頭掀起了滄瀾江裡的浪,風帆阻攔了滄瀾江上的風。漸漸地,江麵由寬變窄,貨船駛入了峽穀,穀中清幽寧靜,江風送爽,未有聽聞猿聲哀轉,隻見幾個猴兒外出吃食。天色漸晚,客船駛入了廣闊的江麵。月出東方,皎潔的月光湧入大江,波光粼粼;群星璀璨,緩行的孤舟滿載星光,熠熠生輝。江水岸邊,偶有漁火......半夜三更,人已睡去。   第二天,客船便到了高山險地,淺水寸灘,貨船再難前行。楊毅看著楊天風對著峽穀大喊,“纖夫~~”,洪亮的聲音在山穀回蕩。剎那間,楊毅就看見頭裹白巾的纖夫們從峽穀裡冒出。拖扛、出艄、捉纜、推橈、搖櫓、掌力、喚風、拉纖,突然一陣高亢雄渾的聲音響起,“啊啊~~啊依喲~~使力扯啊~~哎呦~”,纖夫們用身體奮力拖動大船,肩膀都被勒出了血汗,仍咬牙堅持,踩著卵石一步一頓,步步艱難。此番情景讓楊毅心頭一緊,思緒萬千。   第三天,貨船在日落時分抵達了三慶,楊毅站在甲板上沉醉地望著那被世人稱為神女的山峰,在落日餘暉的紅霞裡遺憾地起舞。不久後,晚霞撫摸了夕陽,夕陽吻在了天邊(日落)。   第四日、第五日   返程的途中,楊毅眼前浮現了這幾日的光景,平心靜氣地道出了一句,“夕陽神女雲中霧,穀風峽江山間月”一路上,楊毅都未曾向父親炫耀過這偶得之句   回憶至此,楊毅長舒一氣,內心淡泊寧靜。悄然間,無數金色符文開始向著丹田擴散,修復了丹田的缺漏,將其暈染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