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屠溫婉終於停下來不哭了,她抹了抹眼淚:“今天的事,不許跟別人說!” “嗷,好。”見屠溫婉恢復正常何須宥這才鬆了口氣,心想女人真是奇怪,明明說好不用讓她的,結果還哭了,往後可不敢得罪她了,萬一被別人看見,我可如何解釋。 屠溫婉看見何須宥袖子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頓時紅了臉,把頭埋的很低假裝撿起地上的軟劍,隨後輕輕一甩,短劍又收回了腰間。 何須宥還是好奇她是怎麼過的安檢的,不過因為怕她生氣,便放棄追問。 “你要不回去換身衣裳?”屠溫婉不好意思的指著何須宥的袖子。 “你要不回去洗把臉?”何須宥也撓了撓頭。 “好。” “好。” 屠溫婉一路小跑先回了屋,何須宥緩步跟上。 傍晚時分,丁義甫帶著劉子亮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二位,不打擾吧,我跟著他倆沒打招呼就來了。”來的人正是董六寅。 “董哥!上次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呢!再說這不是你家嘛,打擾什麼。” “嗨,小事兒。現在我是客人了,晚上吃火鍋怎麼樣?”董六寅舉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 “太好啦,我去準備。嗷,對了,還沒給你們介紹呢,這位是董六寅,董哥,這位是我老板屠溫婉,這是她的……她的弟弟劉子亮。” “董哥好。”屠溫婉輕聲跟董六寅打了個招呼。 “你好哇。”董六寅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蹲下來摸著劉子亮的腦袋問:“小朋友,今年多大啦?” “六歲。” “六歲啦,在哪上小學吶。” “還沒上學。” “嗨,跟我小時候一樣,就不耐上學。”董六寅站起身說,“我也去廚房搭把手吧。” 二人很快就準備好,鍋也端上了桌,何須宥和屠溫婉坐在劉子亮兩邊,丁義甫和董六寅坐在桌子對側。劉子亮玩了一天早就餓了,迫不及待的舉起筷子準備開吃。 “怎麼說老爺子,開吃吧?”董六寅笑嘻嘻的問。 “開吃!” 何須宥也是剛下山不就,外界的生活對他來說是格外新奇,最近也是悶在家沒有出去,正好董六寅來了,便追著他問東問西,劉子亮也是一樣,纏著董六寅要他講故事,丁義甫則是慢慢的喝著酒,這樣熱鬧的場景讓屠溫婉仿佛回到了過去在宗門中與大家一塊吃飯的日子。 “我說,你們要不要上學去?”董六寅難的正經起來說話。 “啊?我?”何須宥不可置信的說。 “是你們。”董六寅接著酒勁繼續說:“我知道你老板是圈內的人,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去上學?” “我現在上學是不是來不及了。”何須宥說。 “就問你想不想。”董六寅指著何須宥說。 何須宥看了看丁義甫,丁義甫說:“看我乾什麼?我一老頭難道跟你們一塊上學去?” “上過大學是不是工作一個月不止三千?” “是。” “那我想。” “你們倆呢?”董六寅看著屠溫婉和劉子亮。 “上學是不是有小朋友跟我一塊玩?”劉子亮問。 “很多。” “董叔,我想。”劉子亮興奮的回答。 “叫哥。”這是董六寅最後的倔強了,隨即又把頭轉向屠溫婉:“那你呢?” 屠溫婉心裡自然是想的,花一般的年紀誰願意天天待在家裡,隻是她們倆還帶著懸賞,恐怕…… “謝謝董哥,但是我不能……”屠溫婉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不能還是不想?”董六寅追問。 房間一時靜了下來,隻聽得見油鍋翻滾的聲音。 屠溫婉朝何須宥看去,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她剛想回避,卻發現他的眼神堅定且溫柔,便下定決定般的說:“我想。” 屠溫婉沉默了一會轉頭對董六寅說:“我當然想去,隻是圈子內現在掛著我們兩個的懸賞,我不想害大家陷入麻煩。” “嗨,就這?包在你董哥身上,安心睡一覺,明天醒來就沒事了。”董六寅拍著胸脯保證。 這可讓屠溫婉驚喜萬分,雖說大仇未報,但能在圈子內活動,復仇的可能性又打了幾分,於是她拿起丁義甫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董哥,我敬你!” “介倒黴孩子,未成年禁止喝酒,你也是。”董六寅扣下了屠溫婉的杯子,還打斷了何須宥試圖往杯子裡倒酒的動作。他奪過酒瓶子還給了丁義甫,客客氣氣的說:“老爺子,您繼續。” “哼!”丁義甫瞪了何須宥一眼。 這一晚屠溫婉徹夜難眠,和以往不同這次是高興地睡不著,她開始幻想之後的日子,同時也更加確信自己能夠報仇。 一大早她就想出門打聽自己懸賞的事情,轉念一想又太早了,於是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到中午時分她實在是等不及了,喬莊一番就去了茶館。 “我想打聽一下目前超過五百萬的懸賞。” “目前隻剩三個:剜心手彭澤雷、毒百草趙日卯以及金玉樓主婁萬金。” 聽到這,屠溫婉一時興奮,沒有注意到自己嘴角的笑意。 “怎麼了姑娘?”茶倌不解的問。 “沒什麼。”說完,屠溫婉便留下錢離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屠溫婉蹦蹦跳跳的就回了家。 “老板,你怎麼出門不帶上我,你還化妝啦?” “我的懸賞撤銷了,再也不用東躲西藏啦。”屠溫婉興奮的說。 “那太好了!”何須宥也同樣高興。 “那可得好好感謝董大哥。”屠溫婉說。 當下二人便決定去找了董六寅,董六寅在一家餐廳等著他們過來。 “你們來的正好,這是錄取通知書,下個月就可以跟著新生一塊入學了。”董六寅把一堆材料遞給她們,“劉子亮就在附近的小學上學,有老爺子在不會有事的。” “董哥,我現在信了你是津門萬事通了,這東西你是怎麼搞到的?”何須宥問。 “正好有一個學校的校長欠了我點人情,我跟他要了兩個報送名額。” “你這是幫了他多大的忙啊?” “也就幫他破了一個風水局。” “快說來聽聽。”何須宥又起了性質。 “無非就是學校鬧鬼那點事,哪有什麼鬼,全是人在搞鬼,隻不過前麵幾個半吊子道士隻會破局,找不到被後搞鬼的人,於是鬧鬼的傳聞就反復出現,影響了招生。後來我幫他解決了,所以欠我一個人情。” “咋解決的?” “我把幕後搞鬼之人抓起來打了一頓。” “啊?這麼簡單殘暴?” “這還殘暴,打他一頓算他小子運氣好,換個狠點的直接在他的局裡做局,用全校學生的氣運反過來壓他,他不死也得瘋。” “這麼說來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