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漫天要價(1 / 1)

晚唐戰歌 青唐南山 5456 字 2024-03-19

走出縣衙的時候,劉瑧心中十分肉疼。   前世作為特種兵的他當然知道養兵費錢,但他卻不知在大唐養兵竟然能夠這麼費錢。   自己都還沒見過八萬緡錢到底什麼樣子,居然就這樣花出去了。   思來想去,也隻能把原因歸結為長安周邊物價太高的原因。   不過這一趟與卜安明的會麵還是成功的,雖然一張口八萬緡錢就出去了,但為了一個美好的將來,這錢再多也得花。   思量間,劉瑧已來到了自家的劉記商行。   此時時間尚早,隻有李貴和王鎖在店中守著。   “東家,先前跟你借錢的那個陸沉來了,正在後堂候著。”李貴見劉瑧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這麼快就來了?”劉瑧會心一笑,獨自去了後堂。   此時陸沉正站在後堂簷下,見劉瑧來了連忙上前見禮。   “見過郎君!”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以為你還要過些日子才會來。”   “多虧了郎君,阿娘吃了藥已無大礙,某便想著早些來尋郎君。”   “你倒是心急,家裡可安頓好了?”   “如今阿娘暫時借住在城外西村,倒也無礙。”   “近日附近有山匪出沒,城外並不安全,還是將你阿娘搬進城裡來住吧。”   陸沉聞言一頓,隻是低著不語。   “有難處?”   “不瞞郎君,某現在並無餘錢在城中租房。”   “這個好說,如今店鋪後堂還有兩間空房,隻是小了些,若是不嫌棄的話可暫住在此,等你有錢了再另尋住處。”   不等陸沉拒絕,劉瑧已招呼李貴去收拾房間,又拿了兩緡錢給陸沉。   “使不得,郎君已幫了某許多,不能再拿錢了。”   “這錢是給你的工錢,你安心拿著便是。”   劉瑧將錢塞進陸沉懷裡,隨後將周至縣招募鄉兵剿匪的事情說了,又問道:“你能多找一些能打的老兵來嗎?”   “長安左近有幾個某在軍中的舊識,郎君既然需要,某去喚來便是。”   “我需要的是武技嫻熟、能上陣殺敵的老兵,隻要有本事我都要。”   “某明白。”   當日,劉瑧先讓李貴和王鎖幫著陸沉將其阿娘接到劉記商行後堂安頓了,下午又與三人一起將萬緡錢一起送到了縣衙。   卜安明見劉瑧真的將錢送來了,當即喜不自勝,對著劉瑧誇贊不已。   次日,陸沉便按劉瑧的要求去尋軍中相識的老兵了,李貴和王鎖則來到劉宅幫劉瑧一起製作香皂。   正在忙活時,梁明富卻找上了門。   “二郎啊,這便是你售賣的那個香皂?”梁明富一點兒也不避諱,大咧咧地沖進院子觀摩著香皂的製作工藝。   “叔父今日來此,是有何事?”香皂工藝說不上難,但也沒有簡單到一眼就能被人看破,劉瑧自然不怕被梁明富看出其中的秘密,隻是不喜對方這種不請自入的態度。   “嘿嘿……聽說你送了萬緡錢去縣衙?你怎的這般傻,辛苦賺的錢卻白送了別人。”梁明富笑道。   劉瑧聞言一陣無語,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吧,昨天下午才將錢送去,今天梁明富就上門追問了。   “叔父這是聽誰亂說的?”劉瑧不想承認,人怕出名豬怕壯,他也怕。   “二郎就莫要和叔父裝傻了,昨日我家的管事親眼看到你拉著一車錢去了縣衙。”梁明富拍拍自己的大肚子道。   “那又怎樣?”劉瑧見否認無效,便擺出一副無賴模樣。   “你這香皂生意,利潤能有幾成?”梁明富瞇著雙眼,死死盯著劉瑧。   “就一點兒辛苦錢,沒多少的。”劉瑧笑了笑,敷衍道。   “不可能,不然你怎能拿得出萬緡錢給縣衙?”梁明富雖然看不懂香皂如何製成的,但他經商多年,僅僅通過香皂的售價和火熱程度,也能大致推算出香皂的利潤絕對不低。   “那是小侄用香皂配方換的錢,再說小侄捐錢給縣衙隻是想為剿除匪患做些事情,並非是白送了別人。”劉瑧道。   “你把香皂配方賣啦?”梁明富聞言驚呼。   “賣了。”劉瑧表情淡然。   “你既然要賣配方,為何不賣與我?”梁明富有些生氣。   “小侄也不知叔父對香皂有興趣啊。”劉瑧一臉無辜。   “我乃周至縣首富,又是你叔父,你要賣配方,也該先來問過我才是!在周至縣,除了我還能有誰會買你這配方?”梁明富怒道。   麵對梁明富的強詞奪理,劉瑧選擇視而不見,用沉默來還擊。   見劉瑧不說話,梁明富以為劉瑧被自己氣勢嚇住了,頓了頓又問道:“配方可是已經給買主了?”   “還未呢,等製完這批貨後一起送去長安。”劉瑧說著看向梁明富,察覺到對方雙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   梁明富聽了,隻道是劉瑧在長安尋的買家,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萬緡錢我來出,香皂配方這便先給我吧。”   “嗯?”劉瑧一愣。   若是梁明富真心誠意想買香皂配方,劉瑧雖然不喜其人,倒也不介意賣給他,但看這架勢,對方的誠意似乎並不多。   “等叔父回去便讓管事將錢送來,二郎還信不過叔父嗎?”梁明富再次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   “請問叔父,打算用多少錢買小侄的配方?”劉瑧的語氣已變得清冷了幾分。   “萬緡錢啊。”梁明富隨口答道,一雙眼睛卻再次瞇起來盯著劉瑧。   “叔父說笑了,別人出價二十萬緡買我的香皂配方,叔父卻隻出價萬緡……”劉瑧話未說完,就聽梁明富咆哮道:“你竟敢漫天要價!”   梁明富是真的生氣了,這劉二郎,他怎麼敢!   “別人確實出價二十萬緡,叔父若真心……”劉瑧話未說完,再次被梁明富打斷:“莫要廢話,萬緡錢已經不少了,你快將配方拿來!”   見劉瑧不動,梁明富大怒:“你當真要二十萬緡錢?”   “非是我想要,而是我已將配方賣與別人,你要我毀約,那也得拿出相應的錢好讓我賠給買家才行啊。”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劉瑧也懶得在對方麵前卑躬屈膝裝晚輩了。   “劉二郎,莫忘了是我掏錢買下了這宅子,你才能有錢還你阿兄欠下的賭債!是我把這宅子租給了你,你才沒有像個喪家之犬一般流落街頭!我於你有大恩,如今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跟我獅子大開口!”   梁明富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劉瑧心中便升起許多火氣。   當初債主上門討債,劉瑧無錢可還,便有人出主意要他賣了劉宅還債。   誰知一連幾個買家問過之後都了無音訊,最後隻得用市場價的一半賤賣給梁明富。   後來理清了思緒的劉瑧才知道,那些買家都是梁明富請來的托,就是為了逼他賤賣劉宅。   租回劉宅的時候,如劉宅這般的二進院子,一月租金不過兩緡錢,梁明富卻硬是要了劉瑧三緡錢。   若不是劉瑧想出用香皂賺錢的辦法,怕是早就因付不起房租被趕出劉宅了。   這便是梁明富口中的大恩。   “我已說過了,你想要配方,拿出二十萬緡錢便是。”劉瑧雙目如炬、麵色冷峻地看著梁明富。   “你……”梁明富剛想威脅幾句,但剛對上劉瑧的眼神,心頭便感到一陣莫名的寒顫。   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梁明富最終還是驚怒交加地拂袖而去,走到院門時才丟下一句:“你會後悔的!”   隨後轉出院門,急匆匆地走了。   梁明富走後沒多久,便有七八個小廝來到劉宅,嚷嚷著要劉瑧搬出去。   “這個月的房租我已付過,為何要搬?”劉瑧手裡拎著一根扁擔問道。   “我家阿郎不想租給你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叫你搬你就搬!你若不搬,我們便幫你搬!”領頭的那小廝手裡握著一根短棍喝道。   “我看你們誰敢動!”劉瑧扁擔一橫,擋在了院門正中。   此時,李貴和王鎖也聽到動靜,各自拎著一根木棒站在了劉瑧兩側。   “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打!”領頭的那小廝平日或許是跟在梁明富身後習慣了,此刻竟然二話不說就帶著一群人就沖向劉瑧三人。   對方雖然人多,但大多麵容饑瘦,單看身形動作便隻還不如王二那幾個地痞閑漢能打。   隻見劉瑧扁擔一掃,便已將最前麵的三人打翻在地。   李貴和王鎖也同時跟上,三人連打帶踹,頃刻間便將一群小廝打的滿地打滾,哭爹喊娘地逃了。   “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欺負到我們東家頭上,找死!”李貴惡狠狠地罵道。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劉瑧手刃數名劫匪的場麵,再看眼前這幾個梁明富派來的小廝,連個屁都不是。   話雖如此,但劉瑧心知劉宅是不能繼續待了,隻能搬家。   好在這個月也沒剩下幾天了,如今的劉瑧倒也不用太心疼那點兒房租的損失。   第二日,幾名鼻青臉腫的小廝領著一群閑漢來到劉宅,卻見劉宅院門大開,裡麵空無一人,原來劉瑧已連夜搬走了。   聽了小廝回報,梁明富氣的牙癢癢,像是一拳打在了火焰上,不僅沒打滅火焰,還把自己給燙著了。   可恨!可氣!   得知劉瑧搬去了劉記商行暫住,梁明富思慮一番,又派人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