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丹修士相當於廳級!(1 / 1)

我來修個仙! 毛線仙 5815 字 2024-03-19

張大明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張硬床上,這種硬床張大明在岐黃所見過,就是這修仙世界的手術床,專精醫術的修士們會把傷員的四肢捆紮在床四角,然後上刀子、鋸子,甚至錘子。   現在捆的是他張大明,且身上一絲不掛。   他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洗去,醬紫色也褪成了紅色。   像一隻炒糖色加老抽紅燜的燒雞。   張大明神智開始蘇醒。   剛才,他向在他身體上擺弄奇怪法器的倆道人老爺問好。   其中一個道人老爺叫他閉嘴,並在靈臺穴上點了一下。   他的精神又開始渾渾噩噩的。   那是個中年道人,寬大的白色道袍,藏不住他削瘦的身體,深陷的眼窩下是一雙陰鷙的咪眼。   另一側那位年輕道人,像是打下手的,在中年道人的指使下傳遞著什麼。   抬不起頭,張大明試著移動軀乾和四肢,也完全被麻痹。   在張大明視線外,還坐著兩名紅袍修士。   其中一名魁梧道人的道袍與其他人略有不同,衣領上繡有金邊。   “金靈根兩成五,木靈根零,水靈根零,土靈根三成一,火靈根四成四。屬三靈根資質。”陰鷙的中年道人說道。   “靈骨啥品級?”問話的聲音洪亮乾脆,是那位金邊紅袍修士。   中年道人放下法器,拿起紙筆寫寫畫畫,順便回道,“回老祖的話,靈骨還未測出,不過應是人級上品,或地級下品的靈骨。”   “可惜了,當年咋沒測出來。”   “後天覺醒也是有的,一個坊市近百萬凡人多半能發現一個兩個,發掘起來得不償失。”中年道人解釋道。   金邊紅袍道人皺著眉頭,好似遇到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靈骨也能後天覺醒?靈骨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那是巫族血脈才特有的,你岐黃殿可不要框我這大老粗。”   “老祖您是體修大能,您要略知一二,我就羞死了。”中年道人出聲恭維,又問身邊年輕道人,“小王師侄,可調到此子的戶籍文牘?”   “稟師叔,是圖蒙坊衙門送來的,情況都已查明。”年輕道人連忙回答道,“姓名張二明,父母不明,與伯父和嬸娘生活,有個堂姐。他是被領養的,後麵有育嬰堂的領養文書。”   “嘿嘿,我還以為是他娘去偷人,給兒子粘上巫族血脈。”沒有金邊的紅袍修士拿張大……現在是張二明開玩笑。   屋裡幾個人都嘿嘿笑過。   年輕道人繼續,“伯父叫張甲申,是圖蒙坊衙門裡巡捕房的書辦,嬸娘叫林秀芝,是個裁縫。堂姐張嬋兒,還未出閣。我帶人說要做防疫,取到三人的頭發,就是普通凡人。”   “還是解釋不清。”上古巫族血脈後人,如能覺醒靈骨成為煉體修士,再配合專門煉製的甲胄與神兵,在戰陣上所向披靡,是絕對的先鋒。人族不管是正道宗門還是魔道宗門,在萬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葬天大戰後,都非常重視這些具有靈骨的修士,千方百計的想著擴大煉體修士的人數。   人族乃是先天道體,五行靈根俱全,所謂少靈根的修行天才,本質上是道體發育殘疾,若是不修仙法,日後必然體弱多病,早早夭亡。   然而少一種靈根,在化神境界前修煉的速度便越快。修士完全可以在元嬰境界時,靠後天修行慢慢補齊五行靈根。   靈骨卻與靈根不同,它是上古巫族靠血脈傳承的資質,就是說直係祖上有巫族,後代才可能覺醒。   以當今的檢測手段,在孩童六歲左右時,便能檢測出是否發育了靈骨。   且經過近萬年篩查,北羅宗早已查清楚境內所有巫族血脈的流向,隻有在極少數情況下,才會有漏網之魚。   “我也抽取了這張二明的血液,等下次送補給資財的隊伍到達,讓他們轉交山門內岐黃殿本殿。”中年道人嘆口氣,“查一下血脈成分,瞧瞧是哪支煉體修士的後裔,隨便亂留情。”   “隻能這樣了。”鑲繡金邊的修士說道。   “嗨!參領英明,反正後天覺醒,幼時未經功法磨煉,成不了氣候,用不著操心。倒是留種的老的,咱們得告他一狀!哈!”開過惡劣玩笑的那修士嚷嚷道,“參領,如何安排這殘廢小子?”   “新種墮魔丹的丹毒還沒化解,一整瓶的量!”接話的是中年道人。   “把他弄起來,發身衣裳,兩刻鐘後送我值房裡。”鑲繡金邊的修士想想,沒聽身邊修士的,直接吩咐道人。   眾人都稱是,倆紅袍修士起身外出。   道人做道輯行禮。   張二明的原身一直認為,自己和伯父家裡有血緣關係。   伯父和嬸娘也是這麼告訴他的。   在他剛懂事時候,伯父就說過,“你父是我兄弟,當年如何如何……”以現在張二明的成人心智,回想起當年場景,也沒感覺出什麼不對。   莫名其妙遭了頓打,被幾個小混混瞎灌了丹藥,就有巫族血脈了?然後與伯父一家沒關係了?   心裡一陣煩躁。   不過現在的情況,聽這些修士老爺、老祖們的口氣,他大致是死不了。   記住剛有個老登嘴巴有點不乾不凈。   “先自保,有機會一定給他點顏色。”張二明暗暗發誓。   但他心裡明白,就現在圖蒙坊這朝不保夕的模樣,難說什麼以後了。   幸好,老天待他不算太薄,穿越在超凡的修仙世界裡,也有了一點超凡力量。不多,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張二明出門的時候,中年道士給他扔了一件舊紅色道袍,北羅宗外門弟子公發那種,以及一件紅色苦茶子。   稍稍研究了下材質工藝,純棉花,線頭針腳略糙,像是公發的。   “新的!”年輕道人麵色不渝。   自己身量與年輕道人差不多,看來就是他的了。   怪不得沒好臉色,苦茶子讓別人穿走,換位思考一下,“嗯,不是很痛快。”   萬一下次再來這……   城外麵在打仗,現在這光景,沒準兒又分到師叔侄倆麵前,得找機會和年輕的改善關係。   “下次別因為苦茶子,把我後座口子縫起來。”   拱拱手,張二明態度極好的道謝後,要離開這裡。   “等等,尉遲參領讓你去他那一趟。”中年道人說道,“師侄你領他去吧。”   倒忘了這茬。   張二明猜,中年道人和剛才那出言不遜的雜毛多半是築基境界?能讓他們叫老祖的,肯定是金丹期的修士了。   據說北羅門裡,正經的練氣期弟子們,稱呼起築基期修士,就叫師叔師伯。   “可能是大腿!”他覺得自己該把握好機會,抱好這穿越第一腿。   說起來在當年看的修仙小說裡,金丹期就前幾十章囂張一下,後麵便是主角隨便殺的npc。   然而真穿越過來,生活在仙凡混雜的修仙世界,金丹期修士相當於前世……嗯……差不多廳局級乾部。   這圖蒙坊的坊首,就是北羅宗的金丹境界修士,管坊裡七八十萬仙凡,加上周邊地界裡市鎮、鄉村,少說三百萬人口。   伯父的上司是築基初期,伯父上司的上司,巡捕房的坊尉,築基大圓滿。   再往上隻有坊首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張二明稀裡糊塗的跟著那年輕道人,七拐八繞後到達一挺寬敞的大院子。   正房能稱的上“殿”了,整體雕梁畫棟的,房脊上雕刻有睚眥,還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瑞獸。   耳房也比他家裡正房氣派,門敞開著,不住進出修士和凡人官佐僚吏。   正“殿”的門緊閉著,門口站著倆軍陣修士,手執帶有槍頭的陣幡,身著外披甲胄的北羅紅色道袍。   跟著年輕道人進了右側耳房,在一書辦先生那登記好姓名,年輕道人就離開了。   書辦叫張二明稍待片刻,說參領在與屬下將佐商議軍務。   書辦先生自述姓陳,說話溫吞,長相和藹。聽口音,應該是邊境那布列關城的人。   “你的事情已經查明,事出有因,且你未殺傷他人,今後就算揭過。”陳書辦沉吟幾息,又說道,“我們邊軍已經知會過坊市衙門,放心吧,你親人都沒事。”   張二明徹底放下心來,做足禮貌問道,“多謝老祖,小子想問老祖件事。”   “不敢當老祖,我是凡人。有何事你但說無妨,我能答便答。”   “不知尉遲參領如何安排我?”張二明下意識搓手,“像我這樣的可有前例?”   “你是煉體修士,原該到宗門裡修習功法,過鍛骨六層境界後,轉到邊軍或羽林本甲。”陳書辦站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拿起身邊茶壺,給張二明添了杯茶水,“如今圖蒙坊的形勢,南羅宗異端常有斥候隊伍襲擾後方,你現在修為不足,為安全起見,暫時是回不了宗門。”   張二明兩世為人,不敢托大,也站起來,雙手接過茶杯。   開玩笑,能在廳局級主要領導辦公室旁,有單獨辦公室的,要麼自身有兩把刷子,要麼背後人能遞他兩把刷子。   不是現在毫無出身的張二明白丁能比的,禮多人不怪,禮多少犯錯。   陳書辦繼續講道,“宗門裡教習殿休沐時,會有世家弟子,到煉體修士的軍伍裡做勤雜。你年歲相當,多半先這麼安排著,跟著前輩們也能學些功法戰技。”   勤雜……懂了,中世紀騎士會招募騎士學徒做隨從,自己應該是類似角色?張二明想。   這時披甲執幡的修士過來,要張二明去見參領。   陳書辦微笑著示意趕快去。   尉遲參領的值房門開著,參領就坐在上首那張寬大的檀木書桌後,不抬頭在那忙碌的寫寫畫畫。   領張二明進門的修士輕聲吩咐,讓他側身站在下首,不要打擾到參領,然後便捏腳出去,並關上值房的門。   過了好一會,尉遲參領才將筆擱在硯臺側,收起剛書寫的那張紙,喝口茶水,才抬頭看向張二明。   前世的小說上講,高境界修士對低境界修士會有無形的威壓,張二明沒感受到。   他反而覺得像當年去見某大領導。   那種精神上的壓製,如出一轍。   “拜見參領!”那就按前世的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