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本身就是距離地仙圓滿僅有一步之遙,若無朱剛烈那種資質,自然隻有生死之間的殺伐才能夠感悟透徹。 而蛇夫子這廝正好提供了一個相對接近的閥值,讓胡媚精準把握住了地仙圓滿之境突破的關口。 露出的肌膚雪白如玉,但是那肉眼可見的血痕更是讓人刺目,血跡已經遍布這片原始的地域。 生死關頭的胡媚,冷冷一笑,身上的氣勢逐漸升騰,轉身一手握住蛇夫子的尾巴,冷笑著說道:“本來還打算饒你一命,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蛇夫子雖說因為胡媚氣勢的變化,有些吃驚,但是走上了這麼一條路,早就對未來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要麼扶搖直上求仙問道,要麼中途飲恨血染仇敵,這些道理哪怕沒有人給他講過,他也是有所預料。 麵對胡媚掐住自己的命脈蛇夫子隻是略帶可惜地說道:“你倒是好運道,想來應該是具備一些太古傳承,倒是比起我們這些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幸運太多。” 隨即便不再理會胡媚,目光眺望著遠處那一抹尚未褪去的大日之威勢喃喃自語道:“朱剛烈,或許真是一代人傑。” 突然之間胡媚麵色扭曲,看向蛇夫子的目光難看至極,冷哼道:“好本事。” 蛇夫子隻是略微一笑,幽幽道:“你要殺老夫,還不允許老夫使些手段。” 隨即一尾抽身,朝著胡媚猛的打去,語氣幽幽道:“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太嫩了。” 隨即活動了一下尾巴,似有所想地說道:“嗬嗬,老夫無意與你為敵,隻是打算借你之手向那朱剛烈討些好處。” 隨即尾巴一揮,看著眼神似乎想要擇人而噬的胡媚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所以你還是暫且睡一覺為好。” 一尾巴掃過,毒液浸沒入體內,胡媚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直接被鎮壓了。 打了一個響鼻,蛇夫子語氣幽然道:“臨陣突破老夫確實是沒想到,但是我的毒恐怕你也沒有預料到吧。” 解決了胡媚之後,蛇夫子再度化作道體模樣,眉宇微微一皺看著仍舊在廝殺的妖兵,打算結束這一場戰爭。 不過突然之間眉頭一皺,目光掃過昏迷的胡媚冷笑道:“朱家寨,還真是好本事,偷家麼?” 不過甩了甩頭,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決然道:“沒了也就沒了,隻要能夠得到關於太古妖族的傳承,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哦,是麼?”一道聲音悄無聲息之間出現,一隻大手直接按住蛇夫子的肩膀漫不經心道。 蛇夫子頓時臉色一僵,沒有了絲毫的狡猾之色,眼神似乎很是平靜地說道:“你是朱剛烈。” 沒有疑問,似乎已經猜到了身後這人的身份。 朱剛烈眼神平靜淡淡道:“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戲,你的毒之道還傷不了我。” 隨即目光落到正在廝殺的妖兵身上,隨手一抓,金色的輝光將尚存的五百妖兵鏈接在一起,比之胡媚所套上的兩層加持更加的可怕。 語氣淡淡道:“兒郎們,將這些小妖們通通收拾了。” 隨即將目光落到胡媚身上,似有可惜,也似有欣慰地說道:“地仙圓滿,也算是功過相抵了。” 至於朱剛烈這廝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因為天稚雀已經被他給收拾得服服帖帖,最後接收天稚雀的地盤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隨手欽點白狼作為主將,配合二龍山分出的小股妖兵已經足以拿下。 至於朱剛烈為何徑直來到胡媚這邊,可不是朱剛烈對胡媚有什麼心思,而是朱剛烈很清楚,胡媚這妖當真就是胸大無腦的典型。 寒鴉與青玉二人哪怕再怎麼不濟,理智與謀略並不是沒有,而胡媚那是遺傳的時候就缺乏這部分的表達形式。 果不其然,胡媚的能力有些出乎朱剛烈的預料,但是這女人很明顯缺乏一些算計,才會被蛇夫子給陰了一手。 甚至朱剛烈都大致猜到了胡媚會從這次的經驗之中汲取什麼教訓,不是什麼豐富智慧閱歷,八成都是嫌棄自己實力太弱了,要是有著自己這種碾壓蛇夫子的修為,那麼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不過想了想這樣也不是不行,麾下一堆的問題兒童,哪怕是朱剛烈都是難免有些頭痛。 不過現在麼,朱剛烈嘴角自然是勾起了笑意,隨著蛇夫子被自己鎮壓,也就意味著這三山徹底落下了帷幕,取而代之的則是他朱剛烈的統治。 蛇夫子似乎要是徹底放棄了反抗,因為那種大日的灼熱根本不是他一個區區凡俗蛇妖能夠影響。 朱剛烈打量著這廝饒有興致開口道:“蛇夫子,有沒有興趣投靠本王呢?” 朱剛烈現在可是很缺人才,尤其是如今這個局勢,麾下才幾個地仙,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實在是有些讓人煩躁。 這蛇夫子雖然有些陰險狡詐,但是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朱剛烈有這個自信,隻要自己活著,沒人能夠造反。 而且蛇夫子的潛力在朱剛烈看來著實是不錯,覺醒了一絲太古時代妖族血裔的血脈之力,若是修行了自己手中的三千妖法傳承,倒也不是不能有一番成就。 蛇夫子亦是相當識時務,對於朱剛烈的邀約點頭非常光棍地說道:“大王既然願意招攬,那老夫自然是沒有拒絕的可能,對吧。” 朱剛烈點點頭,語氣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拿出你的誠意。” 蛇夫子無奈地笑了笑,對於投靠這麼一位大王,他並不反對,甚至還有著幾分的慶幸。 他占山為王的目的隻是為了匯聚資源好生修行,如今有大佬頂著,那不是更好麼。 因此,連忙傳音道:“所有人,放下武器。” 約摸一刻鐘,朱剛烈徹底將兩支妖兵納入手中,隨即對著蛇夫子淡淡道:“既然如此,一日之後,將自己麾下的事宜處理完,來朱家寨報到。” 隨即提著胡媚,化作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際,似乎並不擔心蛇夫子會不會萌生他念。 蛇夫子見到朱剛烈的離去可算是鬆了一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雙腿打顫地說道:“天仙,而且血脈堪稱可怕的天仙,我這大王還真是深不可測。” 不過隨即吸了一口氣,看向如今整合之後帶著仇恨之色的妖兵,蛇夫子知道,這是朱剛烈留給自己的考驗,若是自己無法折服,或者做了其他不該有的小動作,那麼那些躺下的小妖就是自己的結局。 當即沒有絲毫猶豫,率領妖兵軍團快步之間消失在了原野,他可不想給自己這位大王留下不好的印象。 另外一邊,朱剛烈的速度自然是不需要質疑,不過須臾之間便出現在了朱家寨的大廳。 豬爸看著悄然出現的朱剛烈,擔憂的眼神算是徹底放下,似有所想地說道:“已經結束了?” 朱剛烈想了想點頭道:“結束了,不過還需要幾日的時間用於整合,至於反抗,想來應該是不會有了。” 而後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胡媚,指尖凝聚一團火焰,順著口鼻沒入體內,在朱剛烈精細的操作之下將那毒液灼燒殆盡。 “嗯哼?”胡媚從昏迷之中醒來,眼神變得極其兇狠,記憶顯然還停留在被蛇夫子擺了一道的時候。 朱剛烈語氣淡淡道:“行了,這裡是朱家寨,沒必要做出這幅姿態。” 胡媚這時也顧不得調戲朱剛烈,兩眼之中帶著誠惶誠恐之色。 胡媚可是深知朱剛烈的為人,自己犯下如此錯誤,恐怕少不得一頓懲罰了。 朱剛烈搖了搖頭淡淡道:“這一次看在你突破地仙圓滿的份上,本王也就不追究了,但是記住,下一次若是再犯,本王的性格想來你是清楚的。” 胡媚連忙點頭,眼底閃過慶幸之色,朱剛烈搖了搖頭隨即大手一揮,讓胡媚先是好生療傷。 隨即雙眼閃爍鎏金色的輝光,看著虛空之中不斷滲透的氣運之力,呢喃道:“這也算是萬丈高樓平地起了。” 與此同時,朱剛烈所不知道的地方,高老莊之內,一個看起來已經約摸七八十歲的白發老頭子亦是捋著胡須露出笑意。 站在人群之中,頗有仙風道骨的氣韻,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位的存在。 一雙眼眸之中有著洞察世事的滄桑智慧,語氣悠然道:“天蓬元帥,不愧是此劫的應劫之人。” 氣運一途以白青藍紅紫金劃分高低,而在這位的眼裡,朱剛烈的本源氣運閃爍著刺目的湛藍輝光。 與此同時,這一片地域的氣運命數隨著朱剛烈一統三山,逐漸匯聚演繹著濃鬱的青色輝光,華蓋異彩惹人炫目。 思慮良久之後,這白發老人揮動手中的拂塵,語氣淡淡道:“你這氣運,老道就幫你一把,想來這也是玄都大師兄想要的,便結個善緣吧。” 拂塵掠過,那縈繞天穹的湛藍輝光隱匿虛無之中,由此可見這白發老人的手段何等不凡。 要知道,朱剛烈並非不想隱匿,但哪怕是前身的記憶之中都是沒有這等手段。 做完這一切之後,白發男子悠然一笑語氣悠悠道:“這天蓬元帥走上了妖王爭霸的道路,倒是讓如今這西牛賀洲的水越發的渾濁了。” 隨即手中一節長鞭顯現,目光之中溢散神采喃喃自語道:“玄都大師兄,我可是賣給了你這個麵子,那麼接下來西牛賀洲之內,我的布局希望你也別插手太多,畢竟你我皆是玄門弟子,又分屬人族,子牙還真不想與你為敵。” 沒錯,這白發男子便是封神時代的應劫之人,有著飛熊之命格的薑子牙。 不過若是朱剛烈知曉此人的身份,恐怕真的會大吃一驚了。 因為在前身天蓬元帥的記憶之中,薑子牙在封神大劫之末,完成封神使命之後,便因為壽命之緣故墮入輪回。 這真要追究起來,還有著大日如來的一番因果。 封神之時,大日如來本尊陸壓道君入劫謀求造化,施展釘頭七箭這門頂尖咒術,將截教外門大師兄趙公明送上了封神榜,正式拉開了闡截二教之間最為巔峰的較量。 為何後來截教沒有追究陸壓道君的責任,原因有二。 一來,陸壓道君識時務,及時抽身而出,行蹤亦是神秘莫測,大劫之時天機不顯,自然是難以追究。 二來,釘頭七箭雖然是陸壓道君擺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實際而言,施展此術之人卻是薑子牙。 薑子牙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雖說當時有著天命庇護,但是自身又不是什麼大神通者,自然是受到了反噬。 封神之後,天命庇護不再,氣運反噬傷及根基,自然是再無緣仙道長生之路。 這些資料的記載,可是前身在人教秘傳之上親眼所見。 不過可惜,朱剛烈如今的修為太低,自然是覺察不得薑子牙的存在。 薑子牙瞇著眼睛摩挲著打神鞭,喃喃自語道:“天尊,或許你也不知道子牙還會有這般能耐吧。” 搖了搖頭,隨即將打神鞭收起,化作仙風道骨的道士打扮,幽幽道:“這天蓬元帥的變化雖說有些意外,但是正好攪渾這西牛賀洲的天機。” 似乎是想起什麼,眼眸之中亦是閃爍著趣味之色喃喃道:“這一劫難還真是有些意思,除卻這天蓬元帥是變數之外,其他的幾人似乎也不怎麼簡單。” 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個仙官模樣,若是天庭之人在此,恐怕都是認得出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家夥會是什麼人物。 語氣幽幽道:“昔日那猴子大鬧天宮之時,卻莫名戳破了我這一身份,與我做了一筆交易,如今也該是老道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隨即身影便悄無聲息之間消失,最後隻留下一道輕聲囈語道:“子牙的神道仙途,也該借此展開了,西遊,通天之路,大道之路,嘿嘿!” 朱家寨之中,朱剛烈似有所悟地抬頭,看向高老莊的方向,呢喃自語道:“又是什麼老家夥下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