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公子便堅持讓皇帝起了一個大早上了金殿,見皇帝依然沉醉在美夢中,便迷迷糊糊得召見了範先生。依著公子事先安排的,拜範先生為上大夫,受與使節,擇吉日出使漠北。 十裡長亭之外,眾門客與範先生把酒言別,遙送使團一行近百人遙遙向北而去。 公子獨自又追送了十裡,才立馬山坡之上,於寒風中擊鼓壯行送別,範卓先生也吹起洞簫以做回應。 寒風凜冽,簫聲淒淒。 黃袍白馬,朝陽寒露。壯士一去難復還,獨留良策祐華夏。 範先生跋山涉水,歷經月餘才進入漠BJ師金湯城。 而那漠北赤霍可汗卻避而不見,派人告訴範卓先生,自己身為華夏正統,恥見南朝反賊使臣,令範卓先生速速離開漠北,否則將派兵驅趕。 範先生大怒,想要闖入可汗金賬大殿,被持刀武士阻攔,把瘦小枯乾的史國使臣範卓先生像扔小雞一般幾次三番扔了出去,範先生乾著急卻進殿不得。 於是範先生在殿外大聲呼道:“中原與漠北,同出一脈,如同親生兄弟,我朝皇帝年長,又是可汗的妻兄舅哥,舅哥兄長派使臣來看望兄弟,為何拒之門外?這豈是中華正統所為?待客之禮?臣為可汗感到慚愧,恐有辱我朝皇帝尊嚴,特來向可汗請辭。”說完推開眾侍衛,轉身就走。 “先生留步。”金帳之中有個粗曠豪邁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那漠北可汗赤霍從殿中急忙走了出來出,一把抓住先生袍袖,故做歉意的說:“範先生誤會了,本汗未想到史國的使臣卻是故交舊識。也是宮中近日風寒流行,本汗近日也感染了風寒,恐怕傳染給先生,為先生身體著想,故爾退遲了幾日,望先生勿怪。” 赤霍可汗隨硬拉著先生進了大殿書房之中。 “範先生當年遊歷我漠北,那時我也曾資助先生裘皮大衣,風乾的鹿肉和土人向導,去探險那極北冰寒之地。不想先生果然大功已成,本當名揚天下,為明君所重用,卻為何做了姓史那那弒主之賊的走狗?真為先生惋惜。” “大汗當年之恩,範卓永生不忘。”範先生也是知恩必報之人,於是一揖到地,算是當麵謝過了可汗。 範卓先生禮畢,正色說道:“此番,範卓正為大汗國運而來。” “此話何意?”赤霍明白範先生的來意,故作不明白問道。 範卓欲建奇功,對赤霍說道:“大汗,當年範卓深入極北,又沿海踏著海冰進入西洋,遊歷了西洋諸國,不想多年以後返回故土中原京師,早已是天下大亂。正彷徨無措之際,得遇天下無雙的賢明公子,就是當今皇帝義子劉轍,果是賢良無比,英雄了得。公子以國士待我這居無定所的流浪之人,範某心懷感激,公子知遇之恩必報,故特北來拜見大汗。一為公子,二為大汗將有滅國滅族之禍,而大汗尚不知道,特來提醒。” 赤霍大汗心中也是大吃一驚,忙問:“先生,本汗的漠北將有何禍?” “大汗請看”。範卓取出小半張地理圖,在赤霍麵前展開。當然真正的全圖已經交給公子,而這張隻是極北及西洋的描本。 “範某人遍遊天下,所繪天下地理圖。”範卓開始解說道。 “這是漠北,以北以西極大土地,本為北民遊牧之場。如今已被西洋妖人蠶食,大汗可知?” 赤霍可汗微微點頭:“近年來漠北邊界卻有些許妖人做怪,搶掠財物,殺我子民,雲中來霧中去,甚是難防,寡人也正為此事焦慮。” “隻是些許小妖,便讓大汗束手無策。大汗可知,西洋妖人何止千萬,妖國林立,大妖萬千。範某遊歷西洋,已探知妖人大軍將欲吞並漠北,以漠北為跳板借地侵犯我中原。漠北與中原同為中華兄弟,唇亡齒寒,故我朝公子及皇上欲攜大汗共抗異族妖魔。” 赤霍麵露疑慮:“尚不至於此吧。” 範先生冷笑一聲,:“大汗可是和北寒先生有什麼關聯?殊不知他正是妖魔引路之人。” 赤霍可汗聽範卓先生突然提到北寒先生,心想:如此機密的事情,這個範卓初來乍到,怎麼會知曉? 心中大驚不由得脫口而出:“先生怎知?”這一句問話倒是徹底把秘密暴露了。 範卓心中暗道:果然赤霍和北寒已經勾結在一起了,看我先揭了那北寒的老底,嚇一嚇這個昏庸的漠北大汗。 範卓冷笑一聲說道:“那北寒先生,原本姓韓名北。與我家史朝皇帝隻有私仇,並無國恨。他當初自願隨皇帝義妹陪嫁北朝,成了大汗王妃的貼身親信。不料大汗王妃命薄福淺,不過幾年便舍大汗而去。那韓北身為一個漠北唯一的小太監,沒有了王妃的庇護,自然備受大汗後宮人欺辱,他懷恨在心,趁大汗狩獵之機逃入極北冰寒之地,不知從何處習得驚人的妖術,已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時常要吸食人的精魄才能維持人形。他又勾結西洋妖人,已經有了數萬妖兵妖將,到處捕捉人類為食。如今,韓北更名改姓,喬裝易容,接近大汗,恐怕要報大汗宮中受辱之仇,如今,妖人就大汗身邊虎視眈眈,隻怕大汗性命隻在頃刻之間了!還不自知?” 赤霍猛然站起,臉色嚇得蒼白,拜倒在地,聲音竟有些顫抖:“請先生救我。” “能救大汗者,普天之下隻有公子一人。”範卓見赤霍已經著了道,不慌不忙地說道。 “公子年紀雖輕,卻自幼在昆侖得道,已是半仙之體,斬妖除魔不費吹灰之力。況公子久慕大汗威名,常說當世英雄人物,漠北赤霍大汗當為第一。公子極欲結交大汗,我家皇帝也想與妹丈把酒言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次公子和皇帝派我出使漠北,隻為兩家會盟。大汗機不可失啊!” “好,為事隆重,不可馬虎了事,本汗稍做準備,明日便與先生細細商議盟約細則,半月後,可在靈州與南朝公子和皇帝締結正式盟約。”赤霍欣然應允。 兩人把酒言歡,又訴說一些陳年往事。 而金帳大殿後陰暗處,卻有一雙陰寒的眼睛冷冷的盯著所發生的一切。 次日,靈隼就已經給公子送來了喜報。 公子見到範先生已經成功,不由得大喜,忙入宮請皇帝準備會盟之事。史得祿皇帝當然也非常高興,贊賞了公子舉賢之功,答應了靈州為會盟之所。讓公子先行一步前去靈州做足準備,自己的禦駕,則由公子親父神武大將軍劉蕩保護隨後就到。 公子回府,點齊四天王,五鐵虎,三女將等十二將軍和一萬精兵強將,讓老袁駕了四神駒豪華馬車離京北去靈州。 公子坐臥車中,翻看著範先生的華夏地理圖,對照著天下地理圖,暗暗思量,“我中華雖處天下之中,但四方強敵環繞,虎視眈眈,漸漸蠶食疆土而我中華尚不自覺。國內烽火連天,反賊群起,民不聊生。內憂外患,極需範先生助我才是。” 嬌娘見公子閉門皺眉,便將公子頭枕在自己大腿上,用纖纖玉手輕揉慢按。上官蓉兒柔緩得奏響古琴,琴音柔和,似清風徐撫,如甘泉汩汩。靈兒於這些全然不懂,一雙手雖長得好看,但那是一雙隻會握刀殺人的手,如今隻好雙手托腮深情得望著公子,眼都不眨一下,時不時的癡癡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