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斜掛在西邊的半空中,幾個寒星依然閃爍著不肯隱去。 晨曦中,公子站在靈州城頭眺望著北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心情莫名壓抑得很,總覺得會有什麼不詳的事情發生。 雖然剛剛入秋,但是賀蘭山的山風已經很冷。遠處如棉如絮的團團濃霧纏繞著山腰,像一條流動的白練,還未讓人感到溫暖的晨陽卻把那山頂照得金光閃閃。 一股寒風吹來,竟讓修煉有成已是半仙之體的公子感到後背隱隱發涼。 上官蓉兒走上城頭,將一件雪狐裘皮大氅披在公子身上,輕聲關切地說:“公子已站了一夜了,晨露濕冷,小心著了涼。” 北門,南門,幾乎同時被探馬叫開了城門,一溜煙地向將軍府沖了過去。 胡嬌娘雖然還未打開密報,但讀心術已使她得知了一切消息。纖纖玉手已經開始顫抖,一雙秋水般的美目閃現驚惶,一向處事不驚聰明善斷的人呆在原地竟不知所措。 公子急忙命火靈兒拿過密報,雖然見到胡嬌娘神態有異,已知不祥,但當他打開密報,頓時,臉色慘白,一口鮮血噴出,竟直直的跌下城樓。 事發突然,待三位姑娘想去拉扯時,已經來不及。急忙忙飛身跳下城樓,抱起已昏迷不醒公子,急得三位姑娘淚流滿麵,失聲抽泣起來。 上柱國神武大將軍劉蕩終於美美的睡了一個安穩覺。 當他擁著西域美女從龍床上醒來。立馬有宮娥太監們上前請安,洗漱,凈麵,更衣完畢,這讓劉蕩感到十分享受,沒想到,皇帝般的享受如今竟變成了現實。已經連夜急忙奔回京城的神武將軍劉蕩已經占領了京城,殺進了皇宮。 劉蕩站在皇宮高樓之上,望著前朝胡皇帝留下的巍巍皇宮,望著大殿前跪伏的群臣,望著後宮讓欲火憋得難受的佳麗三千。他伸出雙手想把天空也牢牢攥緊,他要攥住,死死攥住,這已屬於他的一切,他的龍椅,他的皇權。 史得祿一死,劉蕩雖然被熱血沖昏了頭腦,當時迷糊了一陣。但當他從西域美女身上爬起時,他就已經清醒,開始感到蹊蹺和後怕。 史得祿死的不是時候。 劉蕩開始感到害怕,自己竟然和一個剛殺死皇帝的來歷不明的女人鬼混在了一起,他感到了危險,下意識地拔出了寶劍,刺進了依然赤裸著身體一臉滿足地躺在床上,還在回味著快樂的美女心臟。 劉蕩立刻連夜領軍回到京城,沒費多大力氣,就已經維持住了局麵,被手下將官和謀士賈忠披上了龍袍,簇擁著坐上了天子龍椅。 史得祿的人頭已高高掛在城門之上,史得祿的親信和不服者的鮮血已染紅了午門前的河水,京城已被軍管,禁止一切集會,禁止一切消息的泄漏。 新皇帝劉蕩已昭告天下,真龍天子劉蕩已登基稱帝,國號大夏。 這一切,都在發生在漆黑的夜晚,一夜之間,就已經天翻地覆,改朝換代了。 這一切都瞞著公子。 漠北可汗赤霍的三十萬大軍已經殺過了陰山,沿黃河一路向南殺了過來,離靈州城已經不遠。 而公子傷心過度,依然昏迷不醒。 如今已是大皇子的賽霸王劉籍領兵十八萬,已經日夜行軍,紮營在靈州城北門外。 四天王,五鐵虎已經得到火靈兒嚴厲的命令,嚴防死守,任何人不得出入公子駐地,包括大皇子劉籍。 公子的直屬親兵鐵甲軍,已經高度緊張起來,嚴密監視著四方的一舉一動。現在,任何人都無法信任,任何勢力都可能給公子造成危險,四天王和五鐵虎已經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無論是漠北,西魔還是中原京師,隻要他們敢輕舉妄動,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戰場上拚個你死我活。 胡嬌娘有點失落,伸手可及的目標忽然飛遠了幾分,煮熟的鴨子怎麼就飛走了呢? 劉蕩正值壯年,他還有兩個不可一世的兒子。公子要成為皇帝隻有三成機會,而這三成機會還不知要等多少年。 望著公子英俊帥氣的臉,高挺的鼻子,劍般的眉毛,緊閉的雙眼。胡嬌娘真情流露,輕聲自語道:“一見傾心,再見失魂,此生必不負君。”言畢,深情地吻在公子唇上。 上官蓉兒端水進來,笑道:“你又偷偷喂公子你的胭脂吃,又該靈兒姐姐給你治治花癡病了吧。” “死蓉兒,你還不是偷吻來著,還來笑我。”嬌娘紅著臉就要扭上官蓉兒的屁股。 火靈兒提劍走了進來,斥道:“公子尚未醒來,兩個臭丫頭又在胡鬧。” “公子已大好了,隻怕這幾日就要醒。”嬌娘羞紅著臉答道。 “外麵已經打起來了,那大皇子劉籍果然有些本領,接連勝了幾日。我連日未睡有些倦了,你倆好生注意外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言畢,火靈兒衣甲未解,竟已伏臥在公子身邊沉沉睡去。 大皇子賽霸王劉籍果然英勇,連斬漠北赤霍十員大將,逼得敵軍接連退兵幾十裡。此日,又斬將三員,敵軍又退兵十裡。接連三天大勝,敵軍已退兵五十裡。 大皇子劉籍已沾沾自喜,“明日必乘勝追擊,捉了赤霍。哈哈、、”大皇子劉籍把酒仰天大笑。 次日,敵軍果然又敗了,而且陣型散亂,已有潰逃的跡象。 大皇子劉籍果斷沖殺過去,敵軍大敗。 漸追漸遠,眼看敵軍逃進前方雪霧之中,消失不見。 大皇子劉籍雖然粗暴,但此時已經驚醒,中計了。 望著前麵瞬間融化的冰河,大皇子劉籍猛然回頭,後麵那條冰河是否也融化了? 當然融化了。這是一個河套,四周都是水。河套雖然不大,卻足以裝下劉籍的十八萬大軍。 河麵很寬,看那在河中撲騰已漸沒頂的劣馬就知道,河水很深。來是一片雪地,竟無人注意他們竟踏過了一條大河。如今,暮夏初秋,白天天氣依然炎熱,本不該下雪的天氣,在驕陽照耀下,當然留不住滿地的積雪。冰雪化了,十八萬軍人的心也化了,像那冰河上的冰塊一樣在冰涼刺骨的河水中上下沉浮。 漫天的大雪又下起來了,寒風刺骨,手足已經凍僵,已經握不住兵力刺骨的刀槍。 而那河水竟沒有一絲結冰的跡象,河邊的士兵都看到了令人恐怖的景色,河麵上沒下一片雪,大雪隻是把十八萬兵將團團圍住,在他們頭頂下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