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天,大內總管,正在悠閑地喝著茶。 自從來到中原,他便喜歡上了茶飲,不像他人,加些佐料,他隻要茶的嫩葉,不加任何東西,他覺得那才是自然的味道。 茶的苦味讓他時刻保持清醒。 比起極北苦寒之地,大夏皇宮就像是天堂,他要時刻保持清醒,以免自己陷入了虛幻的甜蜜之中無法自拔。 這裡無法使用寒冰真氣來冰凍自己,來緩解自己復仇的怒火。史家皇帝雖然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籌劃中,死在了現在的大夏皇帝手中,但他的仇恨已經變得畸形,他需要一個替代品,於是,他把史家皇帝的一切罪惡,轉嫁到了大夏皇帝劉家身上。 所以,他發現了,一杯茶,尤其是一杯濃茶,一杯苦澀的濃茶才能讓他冷靜,才能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來應對絕頂聰明的公子。 自然而然,不知不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像麵前池塘誘網中的魚,生死都在他這個收網人的一念之間。 化名為付南天的北寒先生,對自己的這個計謀很滿意,而且,有誰會想到,鼎鼎大名的漠北北寒先生竟然光明正大的站在他們的金殿之上。他想獎勵自己,什麼才是最好的?天底下還有毀掉公子仙根更好的獎勵嗎?想到這裡,北寒付南天不由得開心地笑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跪下,諂媚笑著給付南天問安:“孩兒陸信給乾爹扣頭了。” 總管看了一眼,淡淡的說:“起來吧,你們可都來了?” “回爹爹,我們兄弟來了六人,其他十二兄弟依爹爹安排都穩妥得很。”陸信回復道。 “很好,今日起,你就隨我身邊吧,其他人見我的命令行事,由你負責。”付總管吩咐道。 “孩兒明白。”陸信小心答應。 “你去見忠王,讓他勿要進宮再三擾我,有事自有你去處理,叫他安心就是。” 付總管拿出一塊刻有“付”字的金牌,遞給陸信。 陸信躬身雙手接過金牌,慢慢退了下去。 忠王府。 忠王這幾日茶飯不思,坐臥不寧。連日裡找各種借口進宮見皇上吃茶,心裡雖然稍微感到安全,但口中一點滋味全無。隻有在太後宮中,才能感到真正的安全。並不是太後宮安保有什麼特別之處,而是太後本人可確保他的安全。公子想殺他,可以違背皇帝的命令,但是太後的話他不得不聽。 忠王明白,他做的這件齷齪事,瞞不過公子。這種醜事,任誰也要扒他幾層皮,抽他幾回筋。可太後對公子不僅有養育之恩,而且是把公子從鬼門關裡來出來的人。沒有太後,公子出生後絕活不過滿月。 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公子母親懷胎之後,天常現異像於屋頂上空,經常是仙氣裊裊,紫氣騰騰,彩鳳金鸞經常徘徊在半空中不肯離去。引得四鄰議論紛紛,有說好,有說歹,忠王那婆娘從來和公子母親不對付,心中狐疑,也是萬分疑惑。 恰巧,一個走江湖看風水的先生路過。望見滿屋異光,大為驚訝。忙取出卦簽銅錢,就在當街門口,演算起來。 連演算幾遍,連連點頭,自言自語道:“此子若生,此門貴不可言。”說完,那先生竟揚長而去。 恰巧,忠王那婆娘在門後清清楚楚的瞧了一個明白。 “他家要富貴了?我家豈不是能沾上光?”那婆娘暗自高興。雖然兩家妯娌間常有不和,但弟媳有孕,不來看望,大麵上總說不過去。 那婆娘耐不過婆婆嘮叨,今日勉強前來看望。空手剛進門,正掩門時就看見那先生舞蹈演算,那句話,她就信以為真。於是興沖沖地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熱情萬分的拉住公子母親的手,不客氣地坐上炕上。“弟妹啊,聽說你又有了?我今天特意去了山上神仙廟,求了神,保佑你們母子平安。”那婆信口胡說。公子母親心裡詫異,今日這婆娘為何如此反常?麵上也裝作歡喜,謝了一番。那婆娘兩眼卻不錯神得盯著公子母親的小腹,口中胡亂說著胡話。公子母親被盯得發毛,連忙抽手掩住腹肚。哪料,就這一舉動,引發那婆娘的不滿。幾句假親假厚的話說完便匆匆離去。 出了門,那婆娘越想越氣。“憑什麼她懷個貴種,憑什麼他家就要富貴?”那婆娘自忖“那先生說若生了才富貴,若不生呢?豈不是沒有富貴?”惡毒之意漸漸在那婆娘心中翻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果不幾日,那婆娘便屢屢挑事,沒有來由的破口大罵。致使公子母親暗氣暗憋,漸漸氣瘀血滯,神情恍惚。 又一日,田間勞作時。那婆娘又指桑罵槐,揚土擲石。恰巧,一塊土疙瘩迎麵飛來,公子母親急忙躲閃,不慎跌倒,不巧腹部著地,頓時疼痛難忍,私處流下血來。 慌的公子父親,急急忙忙抱了公子母親回家,又忙央求鄰人去請郎中。 虧的郎中心善,又瞧的及時,總算保住了胎兒。那郎中臨走時說:“想是這胎兒命大,我行醫多年,能保下來的僅此一例,也是一個奇跡,日後生了,定會能出人頭地。”又囑咐公子父親:“好生將養,不可再受刺激。”公子父親千恩萬謝,交了診費,恭恭敬敬送走了郎中。 此時的公子劉籍大哥已經五歲,也明白些事理。趁人不注意,拿了平時玩耍的木棍,跑到那婆娘的家門前亂砸了一頓,邊砸邊罵:“你這賊婆娘,還我弟弟命來。”那婆娘沖出門來就打:“你這小賊,沒教養的東西,胡咧咧什麼?” 小劉籍又胡亂鬧了一番,自提了木棍,氣呼呼的去守在了自家門口,發誓不讓那婆娘一家人再進自己家門一步。 那婆娘聽了小劉籍的胡話,以為公子母親流了產,自以為得了手,大意了去,未及仔細打聽,也自知理虧,竟回娘家躲避去了。 不料,幾月後,那劉忠來請,才知公子母親將要臨盆。 於是,著急麻慌的往回趕。還想了結了公子性命。 正是,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