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市,《唱作新勢力》節目錄製現場,小黑屋。 “不是,觀眾吐槽這個集結室是小黑屋也就算了,你們怎麼還把名字給改了?真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唄?” 張帆沒想到,今天早上一來,節目組就給米娜桑整了一個大活。 門上原本隻簡單寫著【唱作人集結室】六個小字的金屬卡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黑色打底、銀紋鑲邊的銘牌,三個鎏金大字【小黑屋】氣勢磅礴地掛在上麵,格調之豪奢,做工之考究,一看就花了大價錢。 “貴節目組的實力變得這麼雄厚,不說換換上位區那兩個坐著很不舒服的板凳,v我25買半隻炸雞難道很難嗎?昨天錄外景居然還讓我自己付錢買小吃,真不帶這樣的。” “而且,買一瓶汽水給五個人分著喝,也許在你們這裡會被誇贊為節儉,但在我的母星,這種行為被叫做摳門!” 可惜,喜歡說話的導演在後臺劃水,麵前這個眼熟的攝像小哥是個純正的社恐,或者為了工資不得不冒充社恐,吐槽得不到回應,張帆也隻能一邊嘆氣一邊推門進屋。 “各位早上好。” 他這次被安排進場的時間比較晚,屋裡路學謙、熊馥、甄嘉璿、芝士、鄧毅五人正在閑聊,見他進來後紛紛打招呼,有的熱情,有的禮貌。 “張老師好(早)。” 某某老師,原本應該是比較官方的客套稱呼,無論什麼圈子,關係沒到位的基本上都可以這麼稱呼彼此……但現在被吳瑾帶跑偏了,以至於張帆聽別人這麼叫他都覺得怪怪的。 “笑死我了,錦帆賊,這外號太有創意了。” 一看到張帆,網絡沖浪高手芝士就回想起高興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被惱羞成怒的老張當場真實了。 “接下來登場的是,上期獲得觀眾投票票數最多的唱作人,張帆!” 路學謙在幾個人裡最為活潑,拎著麥克風湊到張帆身邊並做采訪狀,試圖一雪上期節目之恥, “再次來到節目錄製現場,請問你現在是什麼感受,這期有蟬聯冠軍的信心嗎?想要對其他的手下敗將說點什麼。” “菜就多練。” 張帆雙手前推,下頜微揚,簡單的動作傷害卻那麼大,聽取“啊?”聲一片。 但這個行為過於搞,很快張帆自己就繃不住笑了,先是給了路學謙一拳,然後朝其他人鞠躬致歉, “我亂講的,創作之路沒有止境,我也得虛心向各位學習才是。” “你打我乾嘛,很痛的嘞!” 路學謙表演欲上來了,捂著胸口踉蹌著退後好幾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病了。 “有沒有人跟你講過你說話很機車?” 張帆翻了個白眼。 小老弟壞得很,總喜歡把哥哥架在火上烤,還好自己隨機應變的本領出神入化,活脫脫不粘鍋成精,不然遲早掉坑裡。 雖然他得到地球音樂傍身、失去了創作瓶頸,但上期節目看下來,這邊的能人也都有幾把刷子,創作維度未必廣,但某一精度內卻足夠和地球的高手過招。 一旦自己選擇的歌不如對方更能打動觀眾,那這把就懸了。更何況,現場演出很吃狀態,誰敢保證自己隻起不伏?連不周山都會倒下,所謂的金槍又能囂張幾時呢? “帆哥,你是真的火啦,我們公司好多藝人都喜歡你的《晴天》,有的還在直播的時候唱了呢。” 路學謙嘿嘿一笑,拉著張帆坐下,像是一個在炫耀好成績的小孩。 路學謙的公司張帆剛穿來那幾天也查過,森林娛樂,一家和深海文化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的行業巨頭,在練習生全周期培養上屬於國內領先的境界。 路學謙嘴裡的藝人估計就是那些練習生晚輩,他們還沒出道,但卻會參加森林娛樂組織的一些自製綜藝、網絡直播。畢竟,人氣越高出道的可能也越大,為此,在節目裡翻唱幾首時令熱歌並不稀奇,路學謙最開始也是這麼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哦,還有這回事,那我可真是火了。” 張帆點了點頭,嘴角上揚,麵帶笑容,同時掌心向上伸出右手,握空心拳,大拇指緊貼食指指腹並快速摩擦, “直播唱《晴天》的,麻煩把保護費交一下,不然我晚上偷偷去你們公司給發財樹澆開水。” “還有這種好事?我早就看那棵樹不順眼了……它怎麼可以比我還高!” 路學謙踮著腳尖在頭頂比劃了一下,絲毫不在意這件很多男明星、男愛豆都特別在意的事。 張帆意識到,自從唱了那首《假的》並備受好評,有轉型成功的趨勢後,小老弟越來越放飛自我,哪天變成平行世界的芙蓉王他都不意外。 或許可以稱他為萬寶路學謙? “說起來,上周所有下位區對上位區的挑戰都失敗了,這也可以看出咱們內投時的眼光還蠻毒辣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專業人士上大分。” 甄嘉璿朝鄧毅和張帆揮了揮拳頭,眼神堅定, “我對自己這期帶來的歌曲很自信,覺得遠遠強過上期那首,你們誰敢接下我的挑戰?” “我想挑戰帆哥!” 路學謙用最硬的語氣喊出了最軟的話, “我已經想好被淘汰掉要給他出什麼題了!” “連續兩期淘汰新生代唱作人,你是要毀了華語樂壇嗎?” 芝士佯作生氣拍桌子,除了熊馥一臉懵之外,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 “呦,這麼熱鬧。” 就在眾人企圖提前挑選對手之際,和上期穿搭一模一樣、造型沒有絲毫改變的宋辰走了進來。 “難道你整個衣櫃都是同樣的衣服嗎?” 甄嘉璿說的是反話,但宋辰卻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 “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考慮穿什麼上,所以所有的衣服都是同款的很多件。” “厲害。” 路學謙搖了搖頭。 接受練習生教育培養的他甚至不能用同一個造型出現在觀眾眼裡兩次,以至於保姆車更像便攜衣櫃加化妝臺的綜合體,舒適反而是次要的。 “我也想這樣,但是經濟人不許。” 張帆也搖了搖頭。 雖然經紀人其實管不了他想每天穿同樣衣服的想法,他也真這麼付諸實際了,但那一刻,小助理卻仿佛天塌了一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於是他就隻能放棄這個絕妙的想法,答應每次出門都由小助理做造型,她這才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