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的身影此刻在徐鵬舉眼中,簡直就是自己救星一般。 現在的日子,自己算是過夠了。 所以聽到薑堰說有辦法幫自己解決自己現在心憂之事,他第一時間便扔下所有的事情趕了過來。 薑堰坐下,卻也不急著直入正題,隻是東扯西扯起來。 “小公爺,今天這天氣可是不錯。” 徐鵬舉連連點頭:“是是是,天氣的確不錯,薑兄也莫要叫我小公爺了,顯得多生分似的,咱們什麼關係,你叫我鵬舉便是。” “咱們關係有這麼好嗎?”薑堰故作驚訝。 徐鵬舉此刻滿腦子都是擺脫自己現在的淒慘,自然是大包大攬。 “當然,我和你相見如故,神交多時,一見麵便覺得你是我真正的兄弟,你放心,在這南京城,我徐鵬舉的兄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徐鵬舉拍著胸說道。 他這話倒也不是隻是為了哄騙薑堰出主意,隻要是他說的話,在南京城還真沒有沒兌現的時候。 薑堰哈哈一笑:“既然這樣,我也不藏著掖著,你也知道,前次我之所以能夠獲得那麼多清倌人的青睞,和我作的詩脫不得關係,今天我便再作一首詞送給你,有此利器相助,豈不大事成矣?” 徐鵬舉眼睛一亮,不住地點著頭。 薑堰那天的盛況自己雖然無緣得見,但是時候自己那幫幫閑朋友可都是跟自己復述的明明白白,徐鵬舉琢磨著,自己也來上這麼一首,豈不是也能獲得她們的青睞。 到時候兩情相悅,也就算是完成了家裡的要求,自然可以瀟灑快活。 想到這,徐鵬舉咧著嘴無聲地笑著,口水都順著嘴角不斷地流淌了出來。 薑堰無奈地搖了搖頭,搖了搖徐鵬舉的身體,這才把他從美夢之中晃醒。 “鵬舉,我話可還沒說完,實不相瞞,我還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幫忙,你放心,不需要你付出什麼,隻是一點小事罷了。”薑堰沉聲道。 徐鵬舉卻是麵色一正:“薑兄,我既然說把你看做兄弟,就並非空言,兄弟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還是說,你不願意認下我這個兄弟。” 徐鵬舉的神色異常認真,薑堰注視了片刻,竟是看不出來絲毫的異樣。 一時間,就連薑堰心中也頗有震動,他倒也是聽說過,徐鵬舉也是江湖義氣的習性,若是果真如此,這個兄弟倒是交得。 想到這,薑堰也是認真道:“自然不會,你以真心待我,我自是真心待人,絕不食言。” 說完,薑堰也不磨嘰,直接把早就準備多時的文書遞了過去。 “這便是我專為你準備的詞,你看看便是。” 徐鵬舉嘴角立刻咧了上去,笑容無比的燦爛。 翻開文書,徐鵬舉不由得屏住呼吸。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看著徐鵬舉目瞪口呆地模樣,薑堰也不免有幾分得意,笑道:“如何,是否為我的詞而震驚?” 雖然很對不起納蘭,但沒辦法,誰讓薑堰從來不是什麼要臉的人呢?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這個字跡,我說實話,我用左手寫,寫的也比你好看幾分。”徐鵬舉模樣十分的誠懇。 薑堰默默地攥起拳頭,這一茬就過不去了是吧。 自己真的盡力了,雖然每天也就臨摹幾分字帖,但是卻也未曾間斷過,自己還是覺得長進了許多的,怎的還被如此羞辱。 看出薑堰臉色不太好看,徐鵬舉連忙打了個哈哈。 “仔細一看,還是可圈可點的,不過這詞寫的,確實不錯。”直到此時,徐鵬舉方才好好看了看薑堰所寫的這首詞。 這一看,便是素來紈絝,不愛詩詞的徐鵬舉也能夠感受到這首詞中蘊含的情感力量。 “別,我的字跡太醜,怕是汙了您的眼睛,還是早點還給我吧。”薑堰黑著臉,伸手就要把自己寫的文書搶回來。 就算自己沒有徐鵬舉幫忙,這白砂糖照樣賣得出去,無非是價格低一些罷了。 倒是自己受這侮辱,斷不可忍。 徐鵬舉連忙護住這封文書,臉上露出笑容:“恁地小氣,這首詞可是說好是我的了,有這首詞幫忙,秦淮花魁豈不是任我采擷。” 薑堰冷笑一聲,卻不說話。 若是徐鵬舉沒有嘲諷自己,自己說不得還給他些建議,免費附送幾句未來的情話也未嘗不可,但是現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做夢去吧。 就讓這個從來沒有過戀愛經歷的鋼鐵直男,好好地享受一下碰壁的感覺。 好在徐鵬舉倒是還有幾分良心,主動問道:“對了,你方才所說的小事是什麼,直說便是。”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是我最近尋了個生意,需要你幫忙宣揚一番。”薑堰順口把自己的想法同徐鵬舉說了一遍。 徐鵬舉卻是蹙起眉頭,神色頗多不解。 “做生意作甚,若是缺錢,你跟我說便是,你放心,我家老爺子最是疼我,家裡的銀票藏在何處,我都了如指掌,到時候偷出來給你便是。”徐鵬舉大包大攬地說道。 薑堰額頭不由得冒出幾根青筋,敗家子果然還是敗家子,幾句話便暴露本質。 “我若要錢,自然是自己來掙,況且細水長流,你懂什麼,就說能不能做就行。”薑堰沒好氣的說道。 徐鵬舉隨意道:“這等小事,你放心便是,若是別的事情,我還得謀劃幾分,但是這種擺闊的事情,那可是我的行家本事。” 他這話倒不是自吹自擂。 作為魏國公的小公爺,出生便是含著金湯匙的,單論擺闊,京城還得低調幾分,但是在這南京,還真沒有比他徐大少更闊的。 敲定這般事情,薑堰本來還想同徐鵬舉聊上幾句,順便給徐鵬舉出謀劃策幾分。 但是瞧徐鵬舉的模樣,卻是好似一隻燙屁股的猴子,不住地抓耳撓腮,坐立不安,顯然是急著去用這詩詞為自己解決大事。 薑堰也不再多說,隻是笑看徐鵬舉匆忙告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