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客卿(1 / 1)

江湖孤燈 反將一軍 4352 字 2024-03-19

陳安心中頓感疑惑,雖然他明白當初照山派掌門反復邀請自己入宗商談定是要在自己身上謀利,可陳安不明白究竟什麼原因會讓一個小門派掌門拿出鎮宗之寶。   旁人之見,陳安接受道歉,拿起長劍便走即可。但此事哪能如此簡單,孫嗇手中之劍,氣息不凡。其價值已經遠超與一個乞丐交惡,陳安若是選擇接過此劍,那就需償還照山派掌門人情。若是自己接過此劍,對照山派不予理睬,那麼他日定會有更大災禍。而此時自己如果沒有接過劍便代表自己不給照山派麵子,所以陳安更願照山派是當這把劍為一個誘餌。   思索一番,陳安起身接過劍,語氣沉重:“照山派在何處?”   孫嗇抬起頭,表情有些震驚,他沒想到陳安居然真如自己師父所說,最後會接下劍跟隨自己回門派。短暫震驚後,孫嗇平復好心情,站起身對著陳安抱拳道:“陳大俠請隨我來。”隨後自顧自地轉身離去,十步之後,孫嗇才想起陳安是個瞎子,或許沒有跟上來。於是他轉過頭想要呼喊陳安,卻發現陳安正緊跟著自己。陳安感受到孫嗇停下,自己也就停下了腳步詢問道:“何事?”陳安很快就似乎想到了原因,補充道:“擔心我跟丟不成?”   孫嗇下意識地想要對著陳安出言不遜,還好話到嘴邊時腦子轉了過來。於是隨便想了個理由就應付了過去。孫嗇回過頭準本再次前進,孫吝突然竄出,他連滾帶爬地到孫嗇身邊,抱著孫嗇的大腿哭起來:“哥啊!我這當弟弟的沒做好,讓你在全鎮人麵前丟了麵子啊!”   孫吝淚涕直流,孫嗇看著很是嫌棄,甩了甩腿,孫吝卻是越抱越緊,逐漸哭得不能自己。情到深處,孫吝還直接在孫嗇的褲腿上擦起來。孫嗇對此很是無語,隻得用手將孫吝強行推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我這還有事呢,老老實實滾回去待著。”   孫吝這才站起身,用衣袖再次擦了擦自己的淚,轉頭看向陳安。右手一指:“陳瞎子,你聽著!下次我見著你肯定給你打趴下!”孫嗇聽見孫吝還敢在這口出狂言也就沒慣著他,直接對著他就是一腳,罵道:“還不快滾回去!”孫吝身板瘦弱,再加上沒有防備,當即就“哎喲”一聲躺在了地上,然後又很快爬起,二話不說就跑開了。因為他感受到孫嗇是真的生氣了。   直到看見孫吝消失在視線內,孫嗇才對陳安抱拳致歉:“陳大俠莫把愚弟話語放在心上,我會去教訓他的。”陳安並未將孫吝的話語放在心上,也就沒有過多說什麼。二人就再次上路,午時到達了照山派山門。陳安自踏入山門時便時刻在防備,將照山派的大概輪廓一點一點地在心中描摹出來。進了大堂,陳安眉頭猛地皺起,當即做出了決鬥的架勢。孫嗇被陳安突然的動作嚇住,轉過身警惕地看著陳安。   “孫五,你先出去。”照山派掌門聲音傳出,老者背著手從墻後一步步走出,孫嗇見後也就抱著拳退了出去。老者也慢慢向著陳安走去,三尺處,老者停身拱手道:“陳大俠無需提防,隻是大堂之事多密,所以不得設此禁製。”陳安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回應道:“不曾想貴派竟有高人,看來貴派底蘊怕是不可估計。”   老者笑道:“陳大俠說笑,不過是歷來師祖留下的禁製。若是如您所說有高人在內,門派又怎會衰落至此。”隨後老者抬手道:“還請陳大俠上座,在下有要事相商。”陳安遲遲沒有動作,顯然是對老者的話有所懷疑,心中不斷思考:“所言半真半假,禁製應是前者留下,但肯定是近日修復。門派中定有陰陽家,且實力應是不低。我已入套,若是變故突生,此便是甕中捉鱉!若是殺局,入堂中則是死路一條。”   老者看出陳安心中擔憂,隻得嘆息一聲,說道:“陳大俠,不過是我有一事之求。”   “何事?”   “我照山派日益衰弱,罕有強者。作為小派隻得依附其他門派,除我照山派外還有三派,十日後便是我三派之比。此比雖說是門派切磋,實際卻是生死之局。多年來,我照山派不知多少天驕殞命其中。比試中敗者又會喪失上家資源。”說到這,老者不斷搖頭,頓了頓又再次補充:“今我欲請陳大俠為我照山派上位客卿,助我派於大試中得勝,據說這次唯有第一門派可繼續得上家資源。剩下三家則會失去上家一切幫助。”   “據我所知,門派之比常是派內弟子比試,尚未見過客卿參與。”陳安認為老者定是有所隱瞞。   “門派生死之比又何管客卿與弟子,即使是派內長老也有上場的時刻!”老者重重嘆息一聲。陳安聽後沉默,畢竟正如老者所說,門派生死之爭定是竭盡全力。正當陳安思索是否該答應老者時,老者又開口了:“在下白鳶在此起誓,今日若是對於陳大俠有半分加害之心,江湖共伐,天地共誅。”   “我即為上位客卿,豈有優待?”陳安沒有多說,直接詢問起上位客卿的待遇。白鳶心中一喜,連忙說道:“請上座!陳大俠所需,照山派定盡力而為!”陳安這次沒有推讓,憑借感知坐到了其中一張主座,白鳶也笑著坐下。陳安先行開口:“久聞前輩威名,不曾想今日前輩會屈身小派。”   在陳安印象之中,白鳶是一位於江湖中來去如風,日月隨行的俠客,隻是因一次事故而消失於江湖之中。陳安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一個小門派當起掌門。白鳶搖了搖頭:“前輩不敢當,我並非陳大俠所熟知的那位俠客,隻是碰巧同名罷了。”   “前輩無需推辭,小輩有幸,曾與你有過一麵之緣。我雙眼雖瞎,心卻似明鏡。”   ……   白鳶不再說話,少時又張開口,隻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嘆了口氣,低頭輕聲呢喃:“老了,記不住人了。如今還有人可記住我氣息,可惜我卻不能。”又抬頭看向陳安:“不知陳大俠有何需求?”“長劍一柄,天驕一名。”陳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我派鎮宗之寶不得陳大俠之心?”白鳶有些為難,畢竟陳安手上那把已經是整個門派內能拿出來的最好的一把劍了。誰知陳安說:“並非如此,反而是因為此劍靈性太高,短時間內難以磨合,相較之下,不如一把凡劍更好。”白鳶點點頭,畢竟陳安所說在理,又詢問陳安關於劍的需求。   “三尺有餘便可,至於材料……想必前輩不會吝嗇吧。”陳安沒有說材料的需求,畢竟白鳶也是多年的俠客了,況且按白鳶所說,十日後的比試更是意義非凡,所以對於陳安的需求也定然不會忽視。隨後,二人又詳談了比試的各個階段。談話完已是傍晚,推開大堂的門,白鳶看著夕陽入了神,陳安則是感受到了白鳶身上傳來的異常平靜的氣息。站在白鳶的身後,陳安沒有言語,直至夕陽消失在山峰後,白鳶輕輕開口:“陳大俠能否感受到門派內那些正在練功的弟子?”   陳安看不見,可的確能感受到照山派內不少人精氣的流轉。陳安“嗯”了一聲,白鳶繼續開口:“那是江湖中的朝陽,可惜他們之前已經有不少更耀眼的朝陽被雲霧吞噬,我這殘陽已是自身難保……希望陳大俠能夠擊破重重雲霧吧。”   ……   第二日,白鳶召集了眾弟子,宣布了陳安作為照山派的上位客卿。白鳶本想讓門派內第一內門弟子作為陳安所需的天驕,想著陳安能夠給予這位天驕更多幫助,但在陳安的一味要求下還是選擇了孫嗇。雖說白鳶有些不情願,但這也不算壞事,特別是對於孫嗇來說算得上難得的機遇。可孫嗇不這麼想。   “這瞎子一定是對我怨恨至極!所以才安排我到他身邊當苦力!世上怎麼有他這樣刻薄的人啊!”當孫嗇得知自己不得不跟在陳安身邊時,心中那是萬個不情願,可師命難違。好在陳安找孫嗇來並非是要他當苦力的,而是找他來對練的。距離大試還有八日,時間緊迫,陳安與孫嗇的基礎招式練習隻有三日。期間內,孫嗇多次被陳安用木棍打趴在地,但孫嗇實力並非毫無增長。起初孫嗇對於陳安的行動隻會坐初步判斷,三日的練習不僅讓孫嗇的一招一式更為規範,更是教會了他在戰鬥中做出正確的判斷,甚至讓他知曉了諸多破局關鍵。不過對於孫嗇這個莽夫來說每次思考都極為費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經常還會在戰鬥中因為思考而走了神。   第四日時,陳安打算教導孫嗇如何控製體內精氣,白鳶則是帶來另外四位內門弟子跟著陳安學習,陳安沒有拒絕。五位內門弟子,被白鳶帶來的四位都對於陳安很是尊敬,唯獨孫嗇對於陳安不看好,心想著:“這陳瞎子在我劍氣前就隻有躲的份,我還需要他交?唉,師命難違,師命難違。”   “武者與武夫之別便是對於自身精氣的控製,武夫雖有武藝卻體內精氣薄弱,難以化實成招。武者則體內精氣相對雄厚,可融於招式,最常見的便是劍氣。想必你們都或多或少使用過,應該還是有難以使用的時候吧。”   “還請陳前輩教導,我與二師弟雖能做到劍氣隨心,卻是時強時弱。三師妹則是時有時無,至於四師弟與五師弟……我尚未見過。”一位高挑的男弟子對著陳安抱拳行禮,態度很是恭敬。一旁的孫嗇則是一臉不屑:“大師兄真是的,居然我相信我能使用劍氣!照他這麼說,我們都還沒見過陳瞎子使用過劍氣呢!萬一他不會,瞎教我們怎麼辦!”孫嗇心裡很是不服,可卻一句話沒說。   “劍氣時強時弱,不能把控又如何稱得上劍氣隨心?”陳安微微一笑:“要想做到劍氣隨心,先要感受到體內精氣之動。”說罷,陳安向著身旁一指,地上枯葉無風自起。四人對於陳安展現出的實力沒有驚訝,畢竟在他們心目中,陳安本就應該如此。唯有孫嗇震驚,畢竟他從未看好陳安。但五人無論是誰都在見識過陳安精氣外放後知道了陳安確有資格教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