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咱們全都要……”

“哈哈。”

“這還真是有魄力啊。”

“柳總，我純外行，問一句啊，這位常總是誰？”

“就是做瀏覽器的那個常悠嘛。”

“哦，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他們這常總叫常威呢。”

“哈哈哈哈——”

這天下午，老陳在客廳研究他的東西，茶幾上擺著小案板，上麵擺著剛團的小點心，陳欽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看手機。

而打開的電視裡，聯想總裁柳承誌在跟主持人和節目嘉賓談笑風生。

因為國家戰略影響、加上投資熱潮，近兩年的創業類節目越發火爆，商界名人大咖跑來參加這類節目的次數越來越多，柳承誌作為聯想總經理，本來是不常上鏡的。

但最近可能是捕捉到了某種風聲，一方麵參加了對格羅方德的投資，最後做了第二大股東，通過各種方式持股大約19%，一方麵則頻繁在電視上宣傳布道，大談代工產業的前景和未來。

他愛談就談吧，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似乎他也提到了那個有點棘手的問題。

主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排練好的，果然把話題歪了回來：“那為什麼不能全都要呢？”

“要當然是可以的，其實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柳承誌認真解釋了起來，一群西裝革履、或者精神乾練的嘉賓認真聽著。

隻聽他繼續道：“但這事還是我去年在一場研討會裡聽一個小老師說的，伱們當中可能有人當時也在場，那是360和星係軟件合辦的產業研討會……”

有個金絲眼鏡的男嘉賓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哦對，是那個小陳老師是吧？”

柳承誌笑著頷首：“對，就是他！”

主持人好奇：“小陳老師是誰？”

“是個小天才，目前在跟著星係軟件做遊戲，但對半導體的見解很有啟發性。”那金絲眼鏡的嘉賓侃侃而談，“他說代工行業需要中立性，如今的高端半導體，基本上就是英特爾的天下嘛，其他公司無論怎麼追趕，開發資源也不可能是英特爾的對手……”

電視裡的男性認真解釋了起來，其他人雲裡霧裡地聽著。

老陳抬起頭看了一眼，陳欽裝沒聽到，老陳便也沒多問，繼續對照著書上的做法，把一顆團好的點心放在了盤子裡。

畢竟屏幕上這些人介紹的也不是什麼難懂的理論，隻是半導體代工的中立性而已。

柳承誌作為投資人，說這個當然有私心，既然是在一起做生意，那合夥人多收收心、把心思放在代工上對他也更有好處。

但對代工產業來說，保持中立性是獲客的基礎之一，這是當初他跟阿玥也說過的道理，本身也不是沒道理……

“最近玲玲跟你說了嗎，她回家後怎麼樣了？”

正胡思亂想著，老陳卻又跟陳欽說起了話，陳欽馬上答道：“就回家了唄，說是跟她朋友玩了幾天，今天開始給我發貓圖了。”

說著把今天徐玲玲發的貓咪彩信給老陳看，老陳哦了一聲：“前幾天呢？”

“跟她朋友玩呢好像。”陳欽答道，“說是喊上那個姓俞的阿姨，三個人去逛了香江的迪士尼樂園了。”

“我是說老徐，父女倆沒再鬧別扭嗎？”

“沒有。”陳欽道。

徐玲玲家的問題大概是真的解決了，陳欽也嘆了口氣，畢竟徐玲玲說是看不慣老徐胡作非為，但本質上應該還是在擔心老徐吧。

倒是最近這幾天，那香江的女演員莫名其妙當起了網紅，當初年會的‘編譯器之舞’在getay上很受外行人歡迎，在大陸也被叫‘報錯姐’，算是雖然沒追到老徐這富豪、但得到了一個計劃外的收獲。

至於老徐，似乎是跟那臨安的大奔女認真交往了起來，總之事情看起來好像是有了個還算圓滿的處理結果，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如果說還有什麼問題的話……

老陳似乎沉吟了一會，繼續團著他的點心，突然問道：“那阿玥什麼時候回來？”

陳欽撓了撓頭，說道：“大概就這兩天吧。”

剛好婁雪梅過來，也問道：“她還來咱家麼？”

“當然來啊。”陳欽從旁邊果籃中撿了一顆小金橘，“走的時候就說了，要帶她嬸嬸來拜年呢。”

“哎……”

剛跟老徐一家拉扯了一個新年的老陳和婁雪梅兩口子都苦惱地叫喚了起來。

老陳把剛團的一個點心丟在案板上，似乎是當場就沒心情了，婁雪梅也鬱悶地抱怨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怎麼了嘛，反正就隻是拜個年而已……”

老陳也忍不住了：“誰不知道是拜年了，可你就沒想過這事怎麼收場嗎？”

“……”陳欽一邊剝桔子，一邊厚著臉皮說道，“反正咱們還小嘛！”

還能怎麼辦呢，隻能這麼說了。

老陳兩口子大概是真的有點頭疼，這個假期先是阿玥，然後是徐玲玲，然後沒安生幾天阿玥又來了，感覺再折騰下去人都要暈了。

至於陳欽自己……要說不頭疼，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上次徐玲玲跟家裡吵架，他也沒好意思跟她提這件事，而阿玥啥都不懂，誤會了當時的情況之後、卻又毫無心理障礙地跑來他家做兒媳婦，對他也是一片真心，如果轉頭說自己跟其他女孩背後有來往，也是想想就很有負罪感，這事當然怎麼處理都很不妥。

但怎麼說呢。

老徐畢竟年紀大了，又被前妻傷害得很透徹，大概是真的對女人沒有那麼大興趣了。再漂亮的美女，帶來的激情大概還不如用來嘲諷前妻來得有情緒價值。

陳欽卻還小——早兩年的話，這個‘還小’當然是兩小無猜、天真爛漫的意思。

但現在差不多已經到青春期了吧。

計劃得好端端的要做代工，到頭來突然找了家做服務器的。

垂直整合和平行擴張可能會有沖突，但擺在麵前的機會，就說要不要吧。

懵懂又好色的男中學生，心裡的惡魔已經要壓不住了。

就算知道到頭來、無論是出於哪種考慮都得選一個，至少得有個先後順序，上來就‘全都要’應該是不行的吧。

但是之所以出這事，本來也不是為了收拾爛攤子而來的。

善後的事之後再說，而現在他是個男初中生。

而且是個重生回來的男初中生，懵懂沒有，就隻剩好色了。

“我問問她哪天來吧？”

陳欽試探著提問，婁雪梅生氣道：“來歸來，你把人家小姑娘都那樣了，我們肯定要好好招待她呀，但這是問你意見呢！”

老陳也緩過氣來了：“你就說你喜歡哪個唄，這個我和你媽也尊重你的意見，但你也看到了，糾纏不清可就是你徐叔那樣的下場……”

陳欽被他們說得有點心虛了：“徐叔他那是自己態度不端正……”

“誰說的？”老陳道，“你徐叔對對象那也比你認真多了，再說你徐叔就找了幾個明星就這樣了，你看看你找的這倆姑娘都是什麼層次的人？真鬧起來你哪個應付得了？”

哼。

說到這陳欽反而沒感覺了，我現在連美麗堅國會都不怕，你跟我說這個？

不過算了。

既然老陳兩口子不待見，那我自己背後偷偷摸摸地來總可以吧。想到年前徐玲玲回來，老陳兩口子跟防賊一樣防著他，生怕自家兒子拱了別人家的小白菜，陳欽自己也有些窩火。

於是陳欽沒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老老實實聽二老嘮叨了一會，而當天婁雪梅說歸說，但總之問了阿玥家的情況，說要去拜個年，陳欽說過兩天有消息的時候再說，回頭卻自己跟阿玥聯係，恰好，阿玥真的要回來了，據說今晚就下車，還問明天來拜年合不合適。

陳欽說先算了，明天咱先工作室碰頭吧！

然後第二天找了個理由，自己出去了。

到工作室，倒是很不巧，雖然在過年，工作室的人倒是來得很齊。

前段時間陳欽說要加大投入，結果轉眼間外服金價就漲了好幾成，隻是最近查了一波外掛，為了避免被牽連，一大幫兄弟趁著過年假期，大冬天的刷得熱火朝天。

“陳欽，你啥時候想想辦法啊，這暴雪查外掛查得越來越厲害，咱們的速成號最近又廢了一批……”

兄弟們渾然不覺，找書苑www.zhaoｓhuyuａn.com 還惦記著刷莫名其妙的東西，卻不知道他們的小陳已經不是過去的小陳了。

陳欽走進工作室，走過袒著膀子在電腦前奮戰的工作室的兄弟。

來到有些積灰的工作室電腦前，對著黑漆漆的液晶屏幕理了理發型。最近都沒注意，感覺自己又變帥了不少，就是年前老媽買的衣服有點土土的，是時候再找時間買一件了……不對，直接找地方訂套高檔的吧，那最值錢的叫什麼來著？喬丹還是海瀾之家？

他媽的，暴露土老帽本質了。

陳欽撥了撥發型，又整了整衣領，剛好就在這時，阿玥來了。

和往常一樣，穿著小裙子的女孩撥開門簾走了進來，雖然今天穿著漂亮的粉色棉絨衫和可愛的針織小帽，但是兄弟們渾然不覺，隻是掃了一眼，就紛紛打招呼道：“阿玥新年好，這麼早就來做地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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