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符清世。”看著少年的眼睛,馮明江安是震驚。可是很快,眼裡的慌張褪去,替之,是欣慰,“不過幸好,你是符清世。” 試探罷了,風折柳輕笑一聲,問向馮明江安: “當初你願意跟我離開那雨國城中村落來至此,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並不。”馮明江安毫不猶豫回答風折柳的話,“我所說的幸好,並非我不知你,而是……” 卻猶豫,馮明江安露出微笑:“久違了,穗院一別久違了,符清世!” 本是向麵前酒仙坦白,卻未曾想到麵前之人給了自己新的驚訝。 “穗院?你是?”風折柳猶豫,回想過往。 看著眼前公子已經是個泠然一身風姿綽約的少年郎,馮明江安慶幸,答道: “或許你不記得……大抵是六年之前……” ———————————————————————————————— 六年之前的初春時分…… 即使漫天桃花濃密鮮艷,但卻是樹下習劍的那個少年不願意去觀賞留意的。 小公子一身黑色便衣,手裡一提桃花木所成桃花劍起勢,展臂揮劍。 “出劍時,手臂要穩!” 一老者背影坨坨卻聲音仍舊鏗鏘有力在教導這身前少年。 一孩童束發,誌學之年,聽從老者教誨,迅速改正了自己的身態。 聽從老者建議,男孩出手,揮劍再刺。 老者背影間,再看少年,直搖頭,仍舊不滿。 “天下武功,為師希望阿世你能明白,隻有夠快,才能勝人。如此出劍,恐不能為先!而失了先機,你要如何製勝?” 是位麵容滿是皺紋神情敬畏嚴肅之人。老者不茍言笑,板著臉注視少年。 再言:“可知?” 男孩兒收劍,將桃木之劍背到身後點頭作答:“徒兒明白了。” 又一次將桃木劍刺出。這一次,周圍飄落桃花被劍襲來之風惹得四散。此刻,少年出劍足夠快。 老者久違了微笑,上前拍拍男孩兒腦袋,欣慰言道:“為師此意,正是如此。出劍足夠快,才能不敗下風,一擊製勝。而當有人,你不能敵他耐力,隻有尋求破綻,才可出劍將其擊下。記得要快,要狠,要不留餘地!” “不留餘地……”男孩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動容的,再問一次,“師傅您是說……將他殺死?” “當然!”老者毫不猶豫回答,“你要明白,以你的身世如若當真要出了劍,那就必定隻論生死。” 老者臉上的笑意在男孩追問之後慢慢消失,轉而瞬間肅然。 二人在院中停留,男孩不再練劍,沉思老者所言。老者也沒再說教些什麼,隻是等待,希望小少年能夠自己明白…… 少年心知,也瞬間領悟麵前師傅之意。少年未答,無言。但此刻,桃花樹下少年會將這話在心裡牢牢記下。 在此刻,門外有馬蹄與車軲轆的聲音慢慢停下。老者意識到院外來人,暫且收斂了一身的寒意。麵露微笑,老者轉過身,笑臉出門迎人。 身還未至,聲音先到。 邁著步子前往府院門前,老者高聲朝天大笑,言道: “想必是風鳴山上的舊友吧!老夫等了你許久,如今終於來了!” 抵達後停下馬,馬車之上,有一人聞聲而至。粗糙的手掌掀開門簾,是一位過半百的男人走下馬車,來至老者身旁。 “我的老哥哥!”男人熱情迎上前,拉住這出來宅院子迎接的老者的雙手,眼淚盈盈,“許久不見,老哥哥可還好嗎!” 許久未見的寒暄,隻有彼此的瞬間,二人完全忘記了可以先進去府裡歇息。 “好啊,怎會不好呢!不久之前那雨國君主還以重金托付給了老夫一個毛頭小子,令我教他習武。我看那小子也是不用操心的,是個天資聰慧的奇才。世間難得,我老頭子不愁吃穿,也無子嗣,願意將這一身的本事傳授給他!”眼睛瞇著,二人已經許久不見,寒暄之間老者隨口說出少年。 聽聞這話,來拜訪的男人拉緊老者手腕,有轉身往身後看。 馬車上,下來一位看似也就十七八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