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過] 已經是春色,僅僅是過了十天而已便已經沒了寒。 前麵有荒涼無盡的沙漠。在沙漠之中,一片廢墟之後的不遠處是冷漠的宮殿。 冰冷的城墻陷在金黃的漫天黃沙。沙漠的地帶,一個天藍地闊的地方。 未踏入這片城,眾人行上幾十裡感受到難耐的乾燥。別說這北國成都,在這裡的人們眼中連同世界都現在陷在黃沙之中。 [正晌午] 烈日當空。 “這裡的日子可真是不好過!” 江亭走在最後,拖住疲憊的身體難忍著無望的天氣。 馮明與風折柳並肩走著,順便回頭轉身看得一眼掉隊的江亭與江亭身後更是疲憊的姑娘詹一禾:“二位,要加油喔,前麵的路可遠著呢。” 果不其然,不論什麼樣的環境境遇,永遠也阻斷不了馮明江安的貧嘴。 奈何確實路途不順,風折柳停下,等身後的二人跟上來:“看樣子見慣了那山河別樣,再遇見這些遼闊當真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是啊,各地的人們生活環境差這麼多,突然闖進了別人的領域多少有些受不了!”見少年在不遠處停下腳步等自己,詹一禾一臉的煩躁卻還是隻好擠出來一個勉強的微笑回應著少年的話,以免掃了誰的興。 即使現在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當眾人還在朝著那座城池走去,竟然在一切的平靜中闖進來一個不合時宜的龐大的身影。 “快看!那是什麼!”江亭對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 他手指這遠處那一個龐然大物引眾人看向那裡。 [那是什麼] [巨大的身影,是一個蒼老的象] 這象在黃沙中漸漸清晰,直到路過眾人時候徹底出現在少年人的眼睛。 拖著沉重的步子,蒼老的神情,滄桑的身態。是要死去的模樣還在茍延殘喘。 詹一禾無奈的笑笑:“看樣子它要死了……” 江亭瞬間收斂方才的激動,質疑的看向姑娘:“它要死了……你為何要笑?” [是覺姑娘不善良?少年可不懂姑娘所想] 詹一禾收起臉上的笑,隻剩下笑臉下麵那無奈顯得冷漠: “你不知道嗎?看樣子你不知道……它們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它們離開了象群去躲得很遠很遠,然後一個自己,直到死掉。” 江亭眼睛裡的驚訝,是第一次來這塞外的北國,更是第一次聽聞這隻在話本裡看過的象的真相。 二人一邊交談著一邊終於走近了二位少年的身邊。 風折柳聽見了二人的所言:“這個說法有什麼證據嗎。” 他語氣裡的冷漠,卻憫憐的眼睛望向了那一隻走遠了隻剩下殘喘背影的象。 姑娘看穿了他也在為這個生靈惋惜:“怎麼了,你也舍不得它嗎。” [離著塞外北國還有幾日的路程,二位姑娘也快要趕到少年人的身邊] 路上少見行人,前麵的小路分岔口,一家簡樸的客棧小店兒供人歇息吃食。 沈安一躍而下駿馬,手指前麵屋舍:“一路上也沒見幾個歇息落腳的地方,照這樣的走法,還沒到咱倆先歇菜。” 轉身看身邊姑娘,沈安再言:“我們歇息歇息,在這客舍過一晚上再走,姑娘意下如何。” 憫憐雪泛白的嘴巴,兩眼中疲憊不堪。 即使這一路上都是沈安在駕馬,可憫憐雪本就受了重傷,一聲不吭的走到了這裡已經是心力交瘁。 “聽姑娘的,我們歇歇一晚吧。” 沈安見憫憐雪模樣,看出她的難耐。沈安輕輕拍拍憫憐雪後背。見眼前,是那個花酒樓裡柔弱的花頭牌,就是直到現在沈安才真正能夠接受原是憫憐雪也可有成為有意義的樣子: “這些日子,受苦了。” 抿著煞白的嘴唇,姑娘低下眉微微搖頭:“不辛苦的,是我給姑娘你添麻煩了……” 如今二人趕路去尋風折柳,憫憐雪始終覺得自己是拖累了身邊的女孩兒姑娘。 沈安從未覺得,她也從不吝嗇自己的肯定,直言: “你不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