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旻蕸投毒(1 / 1)

過了沒多久,旻蕸和畢氏、白瑩回來了,三人激動地輪著抱了無忌一會兒,與無忌說了一些的擔心的話。   無忌嫌旻蕸心眼惡毒,不願意她抱,故意不搭理她,甚至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但是,旻蕸為了避免翟嬋懷疑,硬是把他抱了過去。   無忌頓生惡念,手腳並用地往她肩上爬。   旻蕸笑吟吟的:“嗬,這是要騎大馬啊?行,騎吧。”   她讓無忌騎在了她脖子上。   立刻無忌就開始撒尿了,尿水順著旻蕸的脖子流進前胸後背。   “哎呀……”旻蕸急叫起來,手足無措。   翟嬋見了趕緊把無忌抱了下來。無忌依然不願意撒手,臉上笑嘻嘻的:“騎大馬……”   繼續尿了旻蕸一臉。   翟嬋就在跟前,旻蕸非但不敢動怒,而且還擠出了一臉的笑,尷尬地跑回屋裡換衣服去了。   雖然翟嬋沒有聽明白無忌的話。但是無忌出了院子和被剪得亂七八糟的頭發讓她的心懸了起來,這證明是有人存心在害無忌。   會是誰呢?   無忌出去以後,院子的門被拴了,所以,害無忌的人肯定是院子裡的人。   她對兩個丫頭心生疑竇,從無忌對旻蕸的態度看,旻蕸是最可疑的。   她在井邊洗菜,無忌出院子她應該是見到的,她卻說沒有看見。這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但是,她卻沒有證據。於是她對兩個丫頭發了狠話:以後不管誰出院子,必須有第二人在場,出門後立即插上門栓,回來敲門。   “諾。”她們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無忌此後再也不願意與旻蕸親近,旻蕸隻要碰他,他就會大聲的哭喊,嘶叫,讓旻蕸尷尬萬分。   但是,無忌依然纏著白瑩。   白瑩很納悶,無忌在她身上撒了那麼多次尿,每次都把她恨得牙直癢癢,怎麼自己就始終惦記他、須臾離開不得他呢?唉,是日久生情麼?   每天隻要有空閑,白瑩就會來抱無忌,與他逗樂。   無忌過了好幾天才退去身上的青塊。但是,頭發依然像被狗啃過,翟嬋隻能用剪子給他修整了一下。   失蹤事情過去以後,翟嬋明顯地多了心眼,無忌的活動範圍須臾不離她的視線。旻蕸感覺到了翟嬋的警覺,恐懼翟嬋會懷疑到她,那瞥向她的目光毒毒的,讓她有不寒而栗的感覺,再也不敢接近無忌了。   偃旗息鼓,她隻得與無忌保持距離,期望翟嬋的警覺能夠早日過去,她好再次對無忌下手。   這裡麵沒有其他原因,因為她們就是魏國赤山君派到仙池城尋找翟嬋母子下落,伺機除掉翟嬋母子的。   她和白瑩都是魏國赤山君府裡的丫鬟。赤山君緈瀨說了,誰能除掉翟嬋母子,誰就可以嫁給王孫魏圉,進入王宮,成為妃子。   她很想成為妃子。所有,對這個任務成功的充滿了渴望。   但是,與她同來仙池城的白瑩卻對除掉翟嬋母子興趣不高。她在赤山君府多年,一直在伺候君子夫人,耳濡目染,已經看透了世間的爾虞我詐。   她並不看好這個行動,赤山君夫人曾私下告訴她,翟嬋是從宮裡出來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也就是說,她們要殺的目標是王孫。她很恐懼,開玩笑,殺王孫?這可是叛逆的死罪!一旦傳開,赤山君可以推說是手下人瞞著他乾的,她們能推給誰?隻能是死路一條哦!許諾進宮成為妃子又怎麼樣?有命去享受麼?   白瑩忽然覺得無忌很可憐,他一個孩子,隻因為出生於帝王家就必須要死麼?她覺得很不公平,她從小就離開了父母,總覺得自己很可憐,無忌可比她小多了,卻很快就要死了,她很哀痛。   裝著一副滿懷憧憬的樣子,她和一心要成為妃子的旻蕸被派到了仙池城。她很坦然,蟄伏不代表動手,翟嬋她們不一定來仙池城,在仙池城享受自由時光倒也不錯。   果然,她們在院子裡守了一個多月,眼看都快入夏了也沒有查到翟嬋母子下落,旻蕸都快沒有信心了。就在這時候,畢氏來了,要租她們的院子。   旻蕸一眼就認出了曾上過草州城縣衙海捕文書畫像的畢氏,心裡高興得就差喊起來了。   她裝模作樣地叫來了赤山君安排的院子主人,讓他把院子租給了畢氏。   就這麼著,她們成功地蟄伏藏在了翟嬋母子身邊,就等著下手害死無忌的機會了。   白瑩很沮喪,已經的運氣實在太差,畢氏竟然就租了她們的院子。見畢氏走後歡呼雀躍的旻蕸如撞了大運一般興奮,就像馬上就能成為妃子一樣,她也裝出一副欣喜萬分的樣子,摩拳擦掌準備放手大乾,心裡卻暗暗叫苦不迭。   由於成功在望,進宮成為妃子已經是早晚的事了。翟嬋早晨聽見的笑聲,是她們心聲的流露。在她們心目中,赤山君隻是她們的主子,以後的國君隻會是魏圉,她們在憧憬誰能博得的魏圉的寵幸,為此爭辯,誰也不服輸。   一個月以後,小心翼翼的旻蕸和白瑩對翟嬋她們的習性也了解了,開始蠢蠢欲動。尤其是旻蕸設想了許多害死無忌的辦法。隻是鑒於翟嬋的身手而不敢輕舉妄動。   這天晚上,臨睡前的旻蕸安奈不住了,對已經躺下的白瑩悄聲道:“瑩,現在那個無忌已經很黏你了,你帶著著他去哪裡,翟嬋都不會懷疑。你何不把他抱到前院,扔在水井裡淹死得了?事實上主子也不關心翟嬋死活,隻在乎那個無忌而已。然後,我們溜之大吉。”   白瑩驚了一下。   聽旻蕸要把無忌扔到井裡去,她一下子懵了!   白瑩的思路很清楚,妃子隻是一個美麗的空心氣泡。但是,她卻不能向旻蕸敞開心扉說這些。她知道,旻蕸很向往這個美夢,而且旻蕸做事不擇手段,道不同不相為謀。   看著旻蕸躍躍欲試的神情,她遲疑了一下,決定采取拖拖延戰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於是,她佯裝思考了一番,沖旻蕸連搖頭道:“不不,蕸姐,翟嬋是個很警覺的人,每次進她屋,或者我們在她屋子外活動,手腳再輕,她都會出屋看……”   “警覺又這麼樣啊?早晚要了她的命。”旻蕸不以為然。   “你忘了麼?赤山君派出一隊弓箭手射殺光了她的家丁都沒奈何她如何。你說,我們倆是她的對手麼?恐怕我們還沒有出手,小命就被她玩完了。把無忌扔井裡動靜太大,萬一被她發覺,我們還有命麼?”   白瑩看出了旻蕸的虛張聲勢,口婆心地勸她道。   “倒是。”旻蕸楞了,想了一下感覺白瑩說的有道理,卻仍然不甘心,道:“其實你也不用太顧慮了,他那麼小,往井裡一扔,動靜不會太大,隻消一會兒時間就完事了。趁翟嬋愣神的功夫,我們早跑得沒影了……”   “不行,我說了,習武的人很警覺的,我們根本跑不掉。”白瑩依然連連搖頭,禁不住心驚膽跳,害怕地道:“我可不想空有妃子名分卻沒有命享受。”   “好吧,我再想想其他辦法。”旻蕸見白瑩一副膽怯的樣子,很是不屑。但是,不屑歸不屑,自己也不想把命輕率地丟了,她悻悻地地閉嘴睡覺了。   看著旻蕸不甘地躺到到地板另一邊的席榻上,白瑩側過了身,心底暗自慶幸旻蕸沒有糾纏下去。   壓下了旻蕸扔無忌到井裡的念頭,接下來的日子倒也平靜。   沒有想到,旻蕸早已經按耐不住立功心切,私下采取行動了。無忌莫名其妙的失蹤,白瑩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是旻蕸瞞著她單獨對無忌采取的行動。   她心一陣悸動,沒來頭地有了悲傷,就怕無忌回不來了。   好在翟嬋找回了無忌。可是,鑒於平時與旻蕸的老鄉情誼,她沒有向翟嬋透露一絲的口風。   但是,也從那時候起,她也對旻蕸多了一個心眼,很關注旻蕸的動向。   欣慰的是,翟嬋對無忌的護衛變得萬分小心,無忌身邊但又風吹草動就會立刻出現。旻蕸害怕自己再翟嬋麵前暴露真實身份而丟了性命,話少了許多,一副偃旗息鼓的樣子。   但是,以她對旻蕸的了解,旻蕸是不會放棄這個做妃子的機會的。   轉眼,已經是九月了,仙池城也已經入秋,白楊樹葉開始泛黃了,天氣冷了很多。   偏偏就是這樣的氣候下,昨天城裡進住了許多軍隊,看樣子又要開戰了,城裡氣氛陡然肅穆了很多。這讓翟嬋變得焦慮,尋思是離開仙池城的時候了。   於是,翟嬋讓畢氏開始悄悄準備行李,離開仙池城了。   白瑩從畢氏的行為中察覺了翟嬋意圖,很是欣慰,巴不得翟嬋母子即刻就離開小院子,從此與自己再無糾葛。   可是,她知道旻蕸是一個很敏感的人,自己能看出畢氏的行事隱含的端倪,旻蕸一定早觀察到了。   事實上也是這樣,旻蕸察覺到了畢氏行為不尋常的端倪,懷疑翟嬋可能懷疑她了,很可能會離開這裡了。她急了,冥思苦想一番後,她悄悄地買了一包砒霜,決心孤注一擲,給翟嬋一家來個一鍋端。   她要伺機下毒毒死無忌。   今天畢氏買了兩隻飛龍鳥吩咐旻蕸熬湯。   旻蕸心裡一陣激動,終於等到投毒的機會了。   白瑩見旻蕸這幾天一直神神道道的,今天竟然獨自一人再廚房忙進忙出做晚飯,也不像平時那樣吆喝著讓自己做這做那的,她擔心旻蕸又有什麼鬼點子要加害無忌了,所以格外注意她的舉動。   可是,晚飯就要做好了,旻蕸還是窩在廚房沒有采取行動。白瑩心裡便起了疑,懷疑旻蕸是要使出什麼惡毒的辦法對付翟嬋母子了,就悄悄地盯上了旻蕸。   湯已經煲好了,其他菜已經端上矮桌。   盛好湯以後,她見旻蕸偷偷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絲布包,用調羹舀了一勺子什麼粉撒在湯盆裡,然後把絲布包重新包好,藏回了衣襟中。   旻蕸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忽然背後傳來說話聲:“哎呀蕸姐,好香哦,熬雞湯啊?有我們倆喝的嗎?”   她嚇了一大跳,慌亂地轉身,很驚愕白瑩在她身後。   見到旻蕸往衣襟中藏東西,懷疑她往湯裡加入了什麼害人的東西。但是,她吃不準是什麼東西,隻能裝糊塗地問。   旻蕸定了定神,擺出一臉若無其事的微笑,譏嘲她道:“好你個狗鼻子,聞到香味了?是稀罕物——飛龍,比雞湯鮮美多了,是奶奶從獵戶手裡買的。端過去吧,沒準少奶奶會賞你一碗喝的,嗬嗬……”   白瑩掀開了灶臺上的湯盆蓋,頓時一股熱氣騰騰的鮮香味撲鼻而來。“嘿呀,饞死我了,不如你現在就讓我喝一碗得了……”她裝著咽了一下口水,伸手就要去揭鍋蓋。   “不行!”   霎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旻蕸的笑凝固了,沉下了臉,一口回絕她。   “哎呀,先讓我嘗一嘗嘛……”白瑩確定旻蕸肯定投毒了,她依舊笑嘻嘻的,裝著垂涎的樣子拿起一個小碗,裝著一副堅持要喝的樣子。   旻蕸怒了,立即翻了臉,她使勁摁住白瑩的手,“砰”地一下把湯盆蓋合上,端起湯盆遞給白瑩道:“你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主人沒有開喝過,你也敢喝?不怕被割了舌頭?去,端上桌去!”   白瑩生氣了,瞥了她一眼道:“吆,蕸姐,你什麼時候這麼一本正經了啊?不讓喝就不讓喝,找什麼借口!哼。”   她感到非常非常的寒心,這旻蕸一定在湯裡加了毒藥,是要連著她一起毒死啊!為什麼啊?就是為了不讓她也成為妃子嗎?她這心可真歹毒啊!   她很是寒心。   原本她是想阻止旻蕸作惡,並不想揭露旻蕸的真麵目。   她倆都是仙池城人,在幼時幾乎同時被赤山君府一起買去,此後一起在赤山君府長大。由於都是義渠仙池老鄉,所以在赤山君府也走得很近,關係親密情同姐妹。可以說,她倆是一根藤上的兩個苦瓜,本是同根生。她很珍惜這份情誼,這也是白瑩始終沒有揭露旻蕸真實身份的原因所在。   可是現在,旻蕸竟然為了實現自己的妃子夢,竟然要連自己一起毒死,自己還要顧及與她的情分嗎?   想起在赤山君府的艱難日子,自己似乎應該裝一下糊塗,成全她的夢想,晚上不喝這個湯就是了。   可是,想起可憐的無忌,她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