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難以脫身(1 / 1)

“行啦,一副婆婆媽媽的樣子,嘴比女人還碎。”菟絨白了子青一眼,嗔怪他道:“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有事情沒有搞掂麼?快走吧。”   她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哦。子青聽她用這樣的口吻催促自己離開,心裡感到了絲絲溫馨。   菟絨明天到儒道堂演完戲以後,必須有人接應她安全撤離。這個任務要交給馬辛去完成。確實,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還要去找馬辛、烏鴉等人安排後續行動。   但是,他相信自己並沒有表現出焦慮的神態,菟絨是怎麼看出自己魂不守舍的?   他不可思議的搖頭,起身出了門,看了一眼讓自己著迷的菟絨。   她笑著朝他擺了擺手。   他出門上馬車往四角街的狄絨窄巷趕去。   天黑人稀,寒風呼嘯,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急急地上了樓道,敲響了雨燕的門,連續三點後隔了一秒又敲了一下,門開了,子青閃身進門。   “金蟾,這麼晚了,有急事啊?”馬辛關上門,走到了子青跟前。   “是,急事。”他坐了下來,看著也跪坐的馬辛道:“雀鷹唳諗叛變了……”   “什麼?”馬辛“謔”地一下站起身,很是驚訝:“有損失麼?”   “你坐,聽我說。”他揮了揮手,瞅著馬辛坐下後繼續道:“倉鴞已經犧牲……”   “呯”地一下,他怒不可遏地砸了一下桌子:“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我讓你去倉鴞家的時候。”子青頓了一下繼續道:“明天,他可能率領秦國衛戍軍的人去抓夜鶯……”   他忍不住了,怒道:“金蟾,我們就看著他這麼胡作非為麼?”   “你冷靜。”子青瞅著他:“下麵我說的話很重要,你一定要按時點去完成。   明天一早,你去診所偷一套巫師的白大褂和帽子,罩住口鼻,然後劫持一輛馬車。記住,明天早上太陽出來前後,夜鶯菟絨將出現在儒道堂門前。所以,在她出現在儒道堂門口以前,你和馬車必須停先在門前,見她出現以後,喊她的名字讓她上馬車。你們倆認識,她會毫不猶豫上車的……”   馬辛明白了,抑製不住地激動,問:“然後把她送到哪裡去?”   “脫離儒道堂所有人視線以後,馬車到人多的地方就把她放下去,隨後就用不著再管她了。”子青瞅著他道:“你和馬夫繼續趕一段路,找一個僻靜的、你能脫身的地方下車,脫下巫師衣服逃之夭夭就行了。記住,能不傷馬夫盡量不要傷他……如果他不識抬舉……那就砸暈了他,把他捆起來放在馬車廂裡,自己趕車。”   馬辛楞了一下:“金蟾,你的意思,我隻是接應夜鶯,把她送出險境而已?那,那個唳諗呢?就這麼放了他?”   子青臉上有了戾氣:“烏鴉已經埋伏好,會一箭斃了他的。”   “是這樣啊?對,就該這樣……”馬辛聽他這麼說,立即贊同地點頭,而後咬牙切齒地道:“就該一箭斃了他!”   “雨燕,唳諗認識你,所以,為了安全,在除掉他以前,你暫時不要與藤莉接洽。倉鴞為了掩護死信箱,她硬是沖到洛水邊把死信箱的鑰匙扔進了洛水,然後咬毒自盡,死的很英勇……”   馬辛眼睛濕了,很感動:“樺姐好樣的。”   “是啊。”他嘆了一口氣:“我會為你配一把鑰匙的,到時候就放在你的信箱裡。你明天的行動一定要小心,後麵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吶。”   “我明白。”   “我走了。”他起身,開門走了,在街道上攔了一輛馬車,往百匯客棧而去。   河水浮橋已經被封鎖了,他必須趕到百匯客棧門前上馬車。那兒的馬夫多為秦國人,不會惹秦國衛戍軍起疑心。   果然,馬車在河水浮橋被攔以後,他掏出太子府的證件,很方便地通過了秦國衛戍軍的檢查,一溜煙地趕到了狄威街。   很多食鋪還在營業,他進了一家酒肆喝了一杯穀子酒,順帶著要了一罐穀子酒,一邊喝,一邊往家裡走去。   藤莉已經睡了,子青的進門的聲音驚醒了她,她蹙眉看著他:“夫君,沒有喝多吧?”   “我沒醉。”他嘟囔著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哎呀,怎麼不脫衣服呢?”她不高興地起身給他脫衣服,嘴裡埋怨道:“還說自己沒醉,都睜不開眼睛了……”   翌日,子青睡眼朦朧地跪坐在了蜂亭,郭淳進來以後站在了他矮桌前,跪坐下後道:“子青,昨晚你怎麼一個人喝酒啊?早知道你一個人喝悶酒,我就叫上你一起喝酒了。”   他這是話裡有話啊,子青立即警覺起來。他裝著鬱悶的樣子瞪了郭淳一眼:“嗯?你這不是屁話麼?見我一個人喝酒還讓我一個人喝?為什麼不叫我?嗬,還笑?啊是帶著不方便讓我見到的女人吧!她是誰?”   郭淳嘻嘻地笑:“嗬,我以為你已經看見了我們,裝著不認識吶。”   “嗯?真的是女朋友啊?她是誰?”他很好奇。   “是你認識的。”郭淳端起了架子。   “我認識的?”子青很納悶:“也是我們太子府的麼?”   他很得意:“當然,也是美女哦。”   “是誰?”他再一次好奇問道。   “你就不能猜一下麼?”郭淳很是不甘心。   “臥槽,這我怎麼猜得出來?”子青感覺到了他裝腔作勢,氣妥地甩了甩手。   “猜一猜麼!”郭淳似乎在哀求了。   “混蛋,不說拉倒,我有事忙吶,別煩我。”他冷下臉站起身,打開了文件櫃。   “是泣紫。”他沮喪,卻掩飾不住喜悅地道。   “泣紫?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他很警覺,泣紫不是個善茬,郭淳恐怕玩不過她。   “是在外麵蟄伏的時候,她蟄伏的地點與我靠的很近,我們常來常往……然後就好上了。”   “昨晚是和她在一起麼?”他心裡有了隱隱的擔心。   “是啊。本來想叫你的,泣紫說不好意思,我們就走了。”   “哼,重色輕友。”子青笑,他明白了,泣紫作為喬詭的心腹,或許在利用郭淳監視自己,嘴裡道:“行了,下次叫上藤莉,我們一起聚一聚。好了,工作了。”   他把喬詭給他看的資料拿了出來,去喬詭的書亭還給了他。   他朝喬詭低頭道:“喬詭博士,資料我看完了,我給您還回來了。”   “都看完了麼?”喬詭正在埋頭寫東西,他看了檔案匣子一眼,淡淡地問道。   “是的,都看完了。”他再次低頭。   “好,就放在這兒吧。”   “要不要我送回資料亭去?”   “不用。你去吧。”   “諾。”他躬腰答應著出去了,回了蜂亭。   他一直細細地聽著走廊裡的動靜,看看喬詭是否將檔案退給了瞿茼的資料亭。他懷疑間諜所是否存在第二個資料亭,那才是存放機密文件的地方。   看看太陽已經露頭,資料亭依然那邊依然沒有動靜。他耐著性子繼續守著。   外麵的太陽已經很高了,唳諗該找到仙女診所了吧?   烏鴉從昨晚住進客棧以後,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仙女診所門前的情況。但是,他對唳諗是否會在診所門口出現持有疑慮,這個叛徒,他為什麼會來這兒?   心焦難耐。   巳時已過,忙碌的診所門口冷清了很多。烏鴉拿起一個飯團吃了起來,剛端起杯子想喝水,卻見診所門前駛來了兩輛馬車。   他趕忙放下水杯。   接著,他的心狂跳起來,叛徒唳諗下車了,他就是化成灰自己也能認他出來。   但是,由於太氣憤了,他的手在悸顫,根本瞄不準目標。   他劈啪地揍了自己幾個個耳光,然後舉起弩對準了叛徒,心裡罵自己道:“冷靜,一條狗而已,用得著激動麼?”   他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內心變得靜如死水。   唳諗已經走向診所大門,一群間諜所的特務圍繞著他,眼看就要走進診所房子裡去了。   烏鴉扣動了扳機。   那支弩箭“嗖”的一下,宛如幽靈出擊,一下子射在了唳諗的後背上,他口吐鮮血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四周的特務全都驚愕地呆住了,看著血流滿地的他,茫然不知所措。   “這個金蟾,比神仙料的還準啊!”烏鴉將弩弓放進布包裡,迅速地下樓,往後麵的街道裡的窄巷狂奔而去,心裡對金蟾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回到了安全屋,開了門,一個女人的身影又讓他吃了一驚:“夜鶯?”   她站在門後看著他,滿臉笑吟吟的:“是你啊,烏鴉,好久不見。”   他慌忙關上門,樂壞了:“嗬嗬,真沒有想到,你怎麼在這兒?”   “是金蟾讓我在這兒蟄伏的。”她解釋道。   “是這樣啊。”烏鴉舒了一口氣:“那個唳諗已經被乾掉了,沒事了,你安全了。”   “不,我在這兒,是因為中了秦國間諜的圈套。”夜鶯沮喪又無奈地道。   “什麼?”他大吃一驚。   看著烏鴉疑惑的眼光,夜鶯猶豫了一下,與喬軼接觸的情況是不便透露的。但是,如果不說點什麼,烏鴉難免留下心結。她咧嘴笑道:“有一個間諜假冒身份與我接頭,我警惕不高,中計了。虧的金蟾提醒才醒悟,他讓我在這裡躲一陣子。”   “金蟾不簡單啊,技高一籌,算計的滴水不漏。若不是他,老雕、雀鷹連著兩次叛變,夜鶯小組兇多吉少。”烏鴉嘆服道。   “不是金蟾,是驚蟬。”菟絨糾正他道:“他真的很了不起,眼光獨特又善於運籌帷幄,不是個凡人,夜鶯小組也多虧他了。”   “那還不是一樣麼?”烏鴉淡淡地瞅了她一眼:“你能區分他們?”   “這倒是真的。”她楞了一下,領悟過來。然後開心地問道:“那個畜生是怎麼死的?是被驚蟬一箭乾掉的麼?”   烏鴉嘿嘿地笑了起來:“是我親手乾掉的,好歹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是被你射死的?”菟絨很驚訝:“不是驚蟬麼?昆侖街那個石榴花盆打碎的時候,你可是和我們在一起的!”   “真的是我射的,弩弓和箭還是他給我的吶。喏,就在布包裡。”烏鴉笑,很得意拍了一下布包:“驚蟬信任我的箭法。”   “可是,按驚蟬謹小慎微的性格,他自己能乾的事,是不會讓別人動手的,怕增加暴露的風險。這一次怎麼讓你出手呢?”她分析著,忽然頓悟:“他一定是被衛戍軍間諜所盯上了,脫不了身。”   “是哦。”烏鴉很興奮:“菟絨,你說金蟾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箭法卻極好,又很沉穩的樣子,他會是做什麼的呢?”   “和你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該是衙門捕頭一類的人,有頭腦、會分析、還能動手。”菟絨毫不猶豫地說道。   烏鴉很驚愕:“你知道我是捕頭?”   “這有什麼奇怪的?以前我們碰麵,你哪次不吹噓衙門的情況?”   烏鴉傻楞了,對以往自以為是的糗事一臉的懊惱和後怕。   菟絨笑翻了。   子青始終沒有等到喬詭或其他人將檔案送還到資料亭去。   喬詭真的有第二資料亭麼?   郭淳出去了,是趕馬車送喬詭去了什麼地方。   但是,下班前,喬詭就回了太子府,臉色鐵青。   子青猜測,是烏鴉得手了,所以衛戍軍的範彝把情況向他做了通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與藤莉、泣紫和郭淳約著一起去狄威街秦味食鋪吃飯喝酒去了。   泣紫瞅著郭淳問道:“郭淳,你下午把博士送到哪裡去了?看他的臉色,好像很生氣哦。”   “衛戍軍本部。”郭淳道:“生氣的事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藤莉笑著插話道:“一定是挨浦宗將軍訓斥了!嗬嗬,那臉色能好麼?”   “可是最近我們間諜所沒有經手什麼重要案子。”子青很疑惑:“浦宗將軍沒有道理對我們間諜所不滿意啊?”   “長官訓斥還要理由麼?”藤莉白了他一眼:“就象我們睡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藤莉現在說話越來越露骨了。那也是要看場合的好不好?你們倆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睡在一起麼?”泣紫不滿地給了藤莉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