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韌掃了混混們一眼,他走向前一步:“對你們來說這可能算是個不太好的消息,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姐姐會和我一起。” “什麼?”混混們炸開了鍋,“你才剛來就走?” “那我們怎麼辦?這段時間誰帶我們啊?” “哪有這麼不負責的!” 阿韌看著焦躁的男人們,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好了,我是發現了跟喪屍相關的一些事情,其中還涉及到疫苗,需要親自去查一下,拯救的世界的重任刻不容緩。說笑歸說笑,我想親自去確認一下這些消息,如果有疫苗也好提前帶回來。” “另外你們自己也知道,你們現在其實不需要老大也可以管理好這裡,花離福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強調過一次這個問題了嗎?應該不需要我再說了吧?” 他拍了拍前排一個混混的肩膀:“相信自己,你們可以保護好這一切,而且刺蝟也在呢,出了問題就找他,他比我熟悉這裡。” 話剛落下,刺蝟就乾笑了兩聲:“白老大,其實我想跟你一起去。” 他撓著頭,梗著脖子靠近阿韌,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在剛剛那一撥裡沒開口的混混們這回站不住了:“刺蝟哥,本來花老大走了我們十三區就不如之前安全,現在新老大和你都要走,我們怎麼辦?” “是啊?你們一個兩個說走就走,要不我們也跟著白老大你走算了,拯救世界這種事大家一起,而且我們也想看看疫苗!” 混混們聽了紛紛叫著:“對,要走就大家一起!能殺喪屍弄到疫苗,這種載入星球英雄冊的事挺難得,白老大你別藏著掖著,我們一起上!” 阿韌擺了擺手:“不行,首先不談外出的風險,十三區得有人在。你們走了十三區沒人管,住在這裡的居民遲早都要全變成喪屍,這裡應該還有你們的親人跟朋友在吧?如果這些人都不在了你們拿著疫苗還有什麼意義?” 混混們安靜了下來,刺蝟也站出來說道:“分工還是那樣,維修、值班、巡邏、派發物資,按照每天在做乾就行,值班表你們知道怎麼定。” “政府那邊打電話往上匯報也可以,電話我一會兒在群裡留給你們,有好幾個號都能打。每周六早晨十點,下午兩點,六點,晚上八點這幾個時間裡挑一個,撿個嘴巴利索腦子清楚的,說清楚區裡還有多少人,死了多少人,變異多少人,然後把每棟樓的人數,以及傷亡情況說明白,再把區裡和周圍的喪屍情況簡單概括一下,最後匯報缺什麼東西,需要他們發多少,走哪條路,在哪裡接,別忘記把相應的監控也整理好傳輸過去,就這些。” 阿韌聽得有些驚訝,碩大一個小區總共幾十萬號人,刺蝟居然幾句話就把所有的活兒交代清楚了,混混們像是找到思路一樣安靜了下來。 刺蝟聲音鏗鏘地繼續說道:“不用覺得我不在,或者也沒個老大,你們就跟沒腦袋的蒼蠅一樣亂撞。按我剛才說的這些,胖子他們幾個帶,有事就聯係我,我跟白老大想辦法,至於花老大……” 他搓了搓鼻子,眼神有些心虛地瞟向一邊,“估計咱們也聯係不上他,所以就這樣安排,好了該乾嘛乾嘛去。” 有一些還是不動,刺蝟乾脆豎起眉毛瞪他們:“怎麼?需要我現在啟動氣泡電梯把你們空運出去?” 有一個小子慢吞吞挪上前,委屈地看著阿韌:“白老大,你自己走就自己走,乾嘛……” 他快速地瞟了白阿敏一眼,然後火速把目光移回阿韌臉上:“乾嘛帶走阿敏姐啊?” 聲音很低,但阿韌還是聽清了,他噗嗤一聲笑了。他戳了戳姐姐,然後笑嘻嘻地皮著一張臉,沖姐姐轉述混混剛才的意思:“姐,他們不想你走,這是為什麼呢?” 梆! 阿韌的腦袋喜提一個腫包,阿敏揉了揉被反作用力弄痛的拳頭,輕咳一聲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跟的是自己的弟弟,又不是陌生人,這小子還敢把我喂了喪屍不成?而且這趟出去我還有一個目的。” 阿敏的眼神變得認真了起來,隻是裡麵還流轉著一絲迷人的眷戀感,藏在人群裡的阿清喉結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問:“你要去找花老大是嗎?” 阿敏點了點頭,她沒有在意說話的人是誰,隻是他說對了,她就在下意識回應。她收起臉上無意中流出的那束眷戀的目光,有些害羞地看向混混們:“這一趟出去另一個目的就是把你們的花老大給‘娶’回來,小的們,等我的好消息!” “嗷——耶!” 男孩兒們歡呼著,有人沖身後的兄弟招了招手:“來兄弟們,咱們給嫂子喊一個!” “什麼?!”聽到他們的稱呼,阿敏又驚又喜地紅了臉頰,她害羞地眨眨眼睛,雙手捂住兩邊的臉,阿韌看著姐姐難得露出的小女生模樣忍不住笑了。 阿清看著人群前麵的紅發女孩害羞的樣子,心裡感覺酸酸的,但也有點甜甜的,她的這副模樣雖然並不是為自己而展現的,但是嬌俏的她依然很美,像古老油畫中繪製的仙女,他也算沾了一回花老大的光。隻要她開心,他也就稍微被滿足了。 年輕的心總是很容易被滿足,但也很快就會再次流空,所以年輕的生命才如此鮮活燦爛,因為他們每一天都在經歷著重生。 他跟著身邊的兄弟們一起把手高高地舉了起來,沖她深深地鞠躬,沖她大聲喊道:“嫂嫂——我們等你回來,等你跟花老大一起回家!” 之後大家詢問了阿韌他們出發的日子,阿韌不是喜歡拖遝的人,準備第二天就離開。要離開倉庫的時候,一幫小子聯合小區裡的女士們,神神秘秘地把阿敏給帶走了,還對阿韌說是借用一下他姐姐,單純的少年以為他們要來個離別聚會什麼的,就沒多管。 晚上,被人“非禮”了好久的阿敏被推進一間屋子,她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後就是熟悉的淡淡玫瑰花香味撲麵而來,花香味柔和又霸道,像極了某個她熟悉的人。 門嘎吱一聲關閉,一群人的嬉鬧聲漸漸遠消,阿敏顧不上理會被扒拉了半天的身上,她沉浸在熟悉的玫瑰花香味中,身體像被花精植入了無數條傀儡絲線一般,不由自主地抬起腿一步步往裡麵走。 屋子裡很安靜,阿敏的手扶在鬢角處,蒙著眼睛的綢布被緩緩扯脫。眼前的景色熟悉但又有點陌生,花離福住過的這間屋子被裝飾成了新房,頂上拉著大大的綢緞禮花,四周貼著很多具有伽本帝國特色的原木色和白色裝飾品,地上,床上,沙發上,桌子上,甚至就連廚房的流水臺上都散落著很多玫瑰花瓣。 白阿敏有些怔,她要抬腳繼續往裡麵走,想了想為了不弄臟這些玫瑰花瓣,還是脫掉了腳上的白毛毛拖鞋。 她還奇怪這群人為什麼給自己穿拖鞋,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抬手輕輕撫摸床上的玫瑰花瓣,阿敏看到角落裡的穿衣鏡,她突然有些好奇,剛才有很多隻手在自己身上拾掇了大半天,不知道現在自己被弄成了什麼樣子。 抬腳邁步,鏡子裡的她被一件駝色的大衣包裹到了腳踝,臉上化著淡妝,頭發隨意但並不淩亂的夾著,眉目如畫,綺麗似花。大衣從肩頭褪下,墜落在地上濺起一窪玫瑰花漣漪,白皙的皮膚上泛著粉暈,阿敏才注意到,原來自己的指甲也被塗了一層淡淡的橙色,跟地上的玫瑰花和頭上的紅相得益彰,協調又不搶眼。 她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吊帶連衣裙,裙子的款式像是打底的襯群,長度在膝蓋上方,質量很薄,隱約看得見裡麵的衣服。 裡麵是一套繡著一朵碩大白玉蘭的深色內衣,阿敏把頭發放下來,她隨意撥弄了兩下頭發,裙子的吊帶隨著動作滑落在肩膀上,隱約露出裡麵的內衣一角,身上散碎的紋身像是花體文字式樣的裝飾品。這樣的她看起來居然又魅惑又清純,怪不得剛才過來的路上外麵的大衣被好多隻手給緊緊抓著,身邊也圍著好幾個女孩子,生怕她的衣服被風吹開。 她抬眼看著屋子不由得笑了笑,這群人真幼稚,是打算先把自己嫁給花離福嗎? 她坐在床上,舉起手腕上的助理:算了,既然來了那自己也做一件幼稚的事吧,不能浪費了這番景色和那群人的心意。 大概七八秒過後,滴滴,花離福的助理上收到一條信息。 點開置頂的特別關注,裡麵唯一一個頭像閃動著,消息自動彈出來,是她給自己發過來一張自拍照片,花離福蠻有興致地用指尖放大。阿敏穿著像白荷般素雅的家居服坐在自己床上,一側的肩帶微微滑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露出粉粉的藕臂和肩膀,裙子在往下墜,裡麵的衣服露出來一個角,深色布料上的白玉蘭把她泛著紅的臉頰襯托得像兩朵盛開的玫瑰花一般嬌艷。她神色含羞,目光卻大膽地直視著鏡頭,裙子下擺被一隻手有意撩起來…… 花離福的臉頰跟著阿敏一起紅了,他的呼吸有些燥熱,視線心虛地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他的屋子似乎是被裝飾過,看著像新房,阿敏在照片下麵還配了一行黑色的小字:你已經禁錮了我的心,籠中的鳥兒何談自由? 下麵一條是她單獨發來的消息:你準備讓你的鳥兒在你床上餓死嗎? 滴滴,消息又發過來一條:你的玫瑰花因為缺少了你愛的澆灌,都快乾枯了,親愛的,來摸摸我~ 驀地,花離福瞬間關閉了助理。他的呼吸很急,眼睛也花的厲害,耳朵越來越燙,手下意識伸向旁邊的副駕駛座下麵。一條帶著蕾絲的豹紋連衣裙被抽出來,正是她在冷戰過後主動來求復合時穿的那條。 幫她安排新的屋子時他偷偷帶走了這條裙子,那個傻丫頭似乎還沒來得及發現,這讓他感到有些慶幸。 他將連衣裙緊緊地按在懷裡,胸膛裡鮮紅的心臟跳動得越來越遒勁,他捏著自己的手腕,助理還在滴滴響,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努力而辛苦地抑製著給她回復消息以及打開看的沖動。 他的鳥兒從來都不屬於他,也不應該屬於他,他這隻長著金色犄角的惡魔必須控製自己牽起係在她腳腕上那根鎖鏈的沖動。他的鳥兒應該飛去外麵更大的世界,跟真正會保護到她的弟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