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齋宅。 溝鼠立起一身的毛,警惕的看著門外,長安木鬼、陸不同、地獄雀、流螢還有書鬼皆是嚴陣以待,生怕門外的那個不速之客會闖進來。 好在那個人停留片刻後,自行離開。 “這麼強大的氣場,是人還是妖怪?” 長安木鬼的這個問題,地獄雀他們回答不上來,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剛才就不會如此恐慌。 感知到對方走遠,溝鼠把氣一鬆,一屁股坐到地麵。 “好在有丹南先生他們的結界保護,要不然,我們今天可能會很麻煩。” 長安木鬼重重點頭,在所有人裡頭,他最沒用,要真打起來,他都沒辦法動手,打不過的時候,跑也跑不動,因此,剛才是真嚇出了一頭的汗。 地獄雀見事情平息,回到廚房去給所有人做飯。 陸不同跟書鬼則是走近門,貼耳上去再聽了聽,確定宅子周圍再沒那個人的嘆息聲,兩個沒氣兒的人才同時把氣一嘆。 江夙夙他們花了四天時間,從永寧城回到長安。 回到齋宅後,江夙夙就把陳婉玉給的珠釵送給了溝鼠,她說溝鼠盡管眼前戴不了,但總有一天修成人形了,就能戴,溝鼠收下珠釵,很是感動,對其視若珍寶,特地找東西把珠釵包好,在院中挖了個隱秘的洞,藏了起來。 流螢得知江夙夙此行賺了一大筆,很是替江夙夙開心,同時,笑著看了丁晚來一眼。 蟒蛇長夜見到這院中,多是非人的存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江夙夙說帶他回家。 確實,對他這種不為世所容的妖來說,齋宅像個家,沒有嫌棄,沒有害怕。 他被分在最潮濕的房間,這倒符合他的生活習慣,住起來很是舒坦。 午飯時,蟒蛇長夜在這鬆快的氛圍中也笑了起來。 直到地獄雀提起,江夙夙他們不在的時候,這齋宅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的東西,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妖怪。 鬼醫丹南在房中聽到後,皺了下眉,他知道對方是誰,但又不知道對方是誰。 一直以來,那個人老在暗中作怪,想借地獄雀的死增加江夙夙的孽重,又把太歲這種稀罕物當成禮物送到齋宅,他猜不透對方到底存的什麼心,是好還是壞。 江夙夙見大家對那個人忌憚,她放下碗筷,輕拍了一下桌子的邊緣。 “如果他想來齋宅鬧事,揍他就完事了!我就不信了,我們這麼多還打不過他一個,管他是誰!” 蟒蛇長夜第一個贊同。 “夙夙說得有道理,大不了一拚,不必憂懷。” 地獄雀吃著飯,輕輕點頭。 溝鼠坐在地上,看向眾人,嘆了一聲。 “在這宅子中,有結界保護,我還好一些,就是我那些鼠類,感知到那東西在靠近,一個個都躲在地下深洞裡,瑟瑟發抖,不敢出來。” 江夙夙聽到溝鼠杜姑娘這麼說,生出一個想法。 “要不,我把它們住的地方買下來?” 丁晚來正端著碗吃飯,差點兒沒被嗆到,咽下飯後,看向了她。 “知道一塊地有多貴嗎?你就想買?” 江夙夙搖頭,掏出自己所有的銀票,擺在丁晚來麵前。 “我就隻有這些。” 言下之意,是想讓丁晚來再添點兒。 丁晚來看了銀票一眼,覺得這是一個騙光她錢的好機會,剛要獅子大開口,步暝不忍江夙夙再被丁晚來欺騙,他捂住了丁晚來的嘴,搶著告訴她。 “一萬兩銀子是不少的錢,即便在長安城內,也能買下個小宅,這是城外,地皮值不了那麼多錢,加上這屬於是荒野,無人負責此地安全,照著現在的市價,你能再買這個宅子三倍的地盤,但建造房子的工錢和材料除外。” 流螢見步暝幫江夙夙,她望著步暝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江夙夙。 “工錢的話,可以省,我覺得我們可以自己來。” 地獄雀同意。 “流螢說得沒錯,反正我們也沒有別的事可乾。” 陸不同認真的替江夙夙盤算了一翻。 “材料錢,也可以省一部分,這四周多的是樹木,能省下房梁錢,也就是說,隻有磚瓦跟泥需要花錢。” 江夙夙扣著腦門兒想。 “瓦跟泥,我沒辦法,但如果是磚的話,我覺得我能用石頭砍出來。” 大家都很認真的在想這件事情,越說越興奮,溝鼠舉高了手,好讓所有人都看到。 “我們鼠輩別的乾不了,但是,挖地基跟運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很簡單。” 步暝見大家都有心,鬆開了捂丁晚來嘴的手,笑著參與。 “我自小跟著父親,耳濡目染,畫個房屋建築圖,不會很困難。” 丁晚來笑了一聲,他笑的是,算來算去,還是要他貼補錢,這很好,他麻利的把江夙夙的一萬兩銀票收了起來。 “其他的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來辦,不夠的,我來補,但這算是你欠我的錢……。” 提到欠錢,江夙夙瞬間不高興,坐回凳子。 她已經很努力的賺錢,但不知道為什麼,任她再努力,最後還是要欠丁晚來。 流螢見她不開心,笑著把嘴湊到她耳邊。 “別擔心,我以後陪你一起賺錢。” 江夙夙望向流螢,心情好上一些。 “流螢姐姐知道怎麼賺錢?” 因是江夙夙問得大聲,所有人都聽見,流螢隻好點頭。 “你們出門的時候,陸大哥看過我的歌舞,他說,要是我去歌舞坊跳舞的話,能賺不少錢。” 步暝看向陸不同,一臉都寫著‘我叫你一聲大哥,你就這麼坑我?!’。 看了步暝的表情,陸不同此時才懂,原來步暝對流螢,是有心的那種,他眼下隻能對步暝小聲。 “我也不知道啊,誰讓你不早說。” 步暝想哭。 “我想跟你說的,但還沒來得及說。” 蟒蛇長夜雖剛進這個家門,但他也想為這個家盡一份心。 “若夙夙需要錢,我也可以出門行醫,相信應該能賺到一些錢。” 丁晚來笑了,笑得像隻狐貍,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江夙夙變有錢。 “你們這些人,還是省省吧,安安心心的在家待著,我還養得起你們,不需要你們出去掙錢。” 江夙夙望向丁晚來,不懂他是幾個意思,瞇起了眼。 陸不同的目光在丁晚來跟江夙夙之間來回了一遍,笑著低下頭,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