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新婦蛛(2)(1 / 1)

聊不起的齋 閻四夕 3837 字 2024-03-23

馬車內,步暝看著劉錦雁,瞇著眼笑。   “我有笑你五歲的時候尿褲子嗎?”   提到小時候,劉錦雁尷尬到臉紅。   “不許提這件事,你給我閉嘴!”   步暝笑著肩膀一聳。   “小爺我偏提,你能拿我怎麼著?”   看到步暝欠揍的模樣,劉錦雁壓著眉,握緊拳,努力克製自己。   江夙夙按了按劉錦雁的肩,心中謹記師父所說,要和諧。   “不要生氣,不過是尿褲子而以,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聽到江夙夙還提,劉錦雁又羞又氣,為了不讓自己發作,她隻好望向馬車外頭。   陸不同跟步暝看了眼彼此,憋著沒笑出聲。   從長安城到荊門鎮的七天,劉錦雁每天都很飽,不是吃太飽,就是氣太飽。   在步暝他們到之前,荊門鎮的縣衙為了保護好案發現場,在兩個案發現場都置放了大量的冰,因此,等步暝他們去到現場時,看到的場景一如十多天前,沒有什麼大變樣。   洞房內,隻見新郎端坐在床邊,頭顱完好,從其死後凝固的驚懼表情,可以看出,死者生前一定是被什麼所嚇到,但應該都沒有他的死狀嚇人。   這個死掉的新郎,除了頭跟兩條腿還在,其餘的部分全沒了,準確的說,從脖子到腰的位置,隻餘暗紅色的骨架,骨架上頭掛著一些零星的肉渣,本該穿在身上的喜服,因此是從肩滑在腰。   看到這樣的場景,劉錦雁有些想吐,跑到了外頭。   江夙夙見狀,想了想後,出門去看她,小聲的問。   “你們狼不是都這麼吃生肉的嗎?你還怕這個?”   劉錦雁扭頭看向江夙夙,被氣得不輕,但怕裡麵那些官府的人聽到,聲音不敢太大。   “我是作為人活的這二十年,誰吃過生肉了?!”   江夙夙哦了一聲,仍有不解。   “可我聽說,你跟你爹上過戰場,上戰場不是也要殺人?”   劉錦雁深呼吸後,壓低了聲音。   “殺人不過頭點地,誰會像這樣?把人弄得像吃完的烤全羊!”   江夙夙聽著點頭,看向劉錦雁問。   “所以,你也覺得,這個新郎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   聽到江夙夙這麼問,劉錦雁才想起正事,不再覺得江夙夙是故意損她,附嘴到了江夙夙耳旁。   “裡麵的血腥味很重,我也不知道自己聞錯沒有,好像確實有妖氣在其中。”   江夙夙一拍雙手。   “我也聞到了一些味道,但不知道是什麼,所以就來問你了。”   這時,步暝跟陸不同已經將新郎的屍體查看得差不多,他們發現新郎的頭頂上有根細小的金線,連接在床框,這大概能解釋,為什麼新郎死成這樣,還能夠坐著不倒。   但這個發現,他們不能跟縣衙裡的人說,為了查案方便,步暝先找了個借口把縣衙的人打發走,縣衙那些做事的人也不想留在如此恐怖的案發現場,步暝要他們走,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在外人都走後,江夙夙跟劉錦雁才進屋,陸不同見她們進來,指著那根細小得幾乎看不見的金線。   “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如此細小,卻能拉扯這麼重的屍體。”   步暝看著金線,叉著腰想。   “莫非是金絲?”   江夙夙湊上前去,為了把金線看清楚,眼睛都快盯成了鬥雞眼,又近距離的用鼻子聞了聞。   “不是金絲,沒有黃金的味道。”   劉錦雁咬了下嘴唇,看向江夙夙,忍不住好奇。   “你怎麼知道黃金是什麼味道?”   江夙夙扭頭看了一眼劉錦雁,說起小時候。   小時候,因為窮,她挨餓的時間多。   有一次,為了填飽肚子,她去一戶人家偷錢,她的本意,是想偷兩個小錢,買幾個餅吃。   誰知道那戶人家極為富有,她打開放錢的盒子後,發現裡麵裝的不是銅板,不是銀子,而是好幾個金錠。   餓都餓慌了,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便把金錠偷走。   師父在得知她偷東西後,把她好一頓教訓,說,偷盜是不對的行為,讓她將金錠給人送回去。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很餓,但師父的話,她不敢不聽。   隻是,她舍不得,因此,在把金錠給人放回去以前,她狠狠的聞了個夠,所以,黃金的味道,她至今記得十分清楚。   陸不同跟步暝沒想到江夙夙小時候還乾過這樣的事,這讓步暝突發其想,他想,如果被偷的那個人是丁晚來,說不定丁晚來會把江夙夙拐騙到自己家,當小媳婦養著,這麼一想,讓步暝笑出聲。   聽到步暝笑,江夙夙看向他,一臉茫然。   “你笑什麼?”   步暝連忙擺手。   “沒什麼。”   第一個案發現場算是看完,陸不同想去看看第二個案發現場。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等他們看過第二個案發現場以後,發現兩個案發現場相同,兩個新郎不僅是相同的死狀,在他們頭上還同樣有根細到幾乎看不見的金線拉扯。   另,再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兩個新郎的新娘在案發後,都離奇失蹤。   步暝把事情好生想了想,看向劉錦雁跟江夙夙。   “你們先回客棧好好休息,白天的事,交給我跟陸大哥,我們先去查查那兩個新娘。”   江夙夙知道晚上的事情要自己跟劉錦雁做,輕輕點了下頭,劉錦雁也沒話說,身為狼妖,夜裡做事,對她是更有利的。   烈日當空下,步暝跟陸不同不僅到處走坊,查了兩個新娘,還仔細的查了查兩個新郎,在聽過其家人和旁人的描述後,步暝將兩個案子的死者情況大致總結了一下。   第一個死者,家境富裕,可以說是荊門鎮的富少。   眾所周知,富家子弟多有不堪,這第一個死者因其家境好,不學無術,成日裡不是逗鳥賭錢,就是沉迷女色,在未成婚之前,便與多名女子有染,被他染指的女子裡,不僅有青樓姑娘,還有良家女子,有的女子甚至是已嫁為人婦,而有的還未成婚,她們都一樣,沒能逃脫這富家子的毒手。   有傳聞稱,荊門鎮的大姑娘小媳婦,隻有這個富少看不上的,沒有哪個是他弄不到手。   之所以,這個富家子如此囂張,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與刑門鎮的縣令沾親帶故。   步暝認為,這不算奇怪,權貴的勾結總能讓各種各樣的罪惡孵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