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慎還在看“娛樂區”的板塊,他發現這個板塊裡的東西,都很有意思,是他從前未曾接觸過的類型。 紀慎問:“這個定時練膽項目開發,是什麼意思?” 顧言看一眼:“哦,這個感覺挺不錯。” “可以設定時間,放出喪屍或者厲鬼、或者自創的各種怪東西,主要用來娛樂大眾。” 圍觀的人肯定會很快樂,至於處於“娛樂”中的人…… 嗯,反正隻要人不死,總會從中體驗到快樂的,不是麼? 如果一定要問,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大概就是時間問題了。 顧言貼心地建議道:“當然,如果你覺得,設時間不太方便的話——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是繼續躺平,還是進本。” “你還可以直接選擇設定二,讓它跟人綁定。” “隻要被綁定的人,路過這些項目所在地,就會自動觸發‘娛樂模式’。” “我有副會長的權限,我可以協助你,做好定向扶持內容。” 顧言說完,笑得意味深長。 紀慎:“!” 好家夥,不愧是遊戲世界裡的人,真的很會玩兒啊! 顧言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們也可以雙重保險。” “我看到它上麵寫著,支持時間設定和人物綁定,同時進行。” “嗯,那就一起設定,以免他們以後都繞行。” 紀慎很開心:“很好,不錯,不愧是你,就這麼做吧。”真夠坑的! 於是,紀慎他們,將各種類型的恐怖定時裝置,都買了下來。 並且毫不客氣地,全部綁定了李若一! 至於其他人的定點鍛煉設置,紀慎準備等他們都回來後,詢問過各自的意見,再決定。 對此,顧言在心裡默默地,同情李若一等人半秒。 其中大部分時間,是送給對李若一的。 誰讓他是浮青宗,在驚悚遊戲世界,唯一分部的分部長呢~ 肩負著傳教招人和光大門楣的責任,他怎麼可以太弱! 此時,還在林間小屋裡,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李若一,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後悔了,他就應該再多穿點的! 那件紅底碎花的大棉襖啊!一看就很暖和啊!他就不該為了麵子,死活不帶上的! 一旁的李鴻,無奈地看著對方。他手裡的治愈光球,就沒有熄滅過! 李鴻無法想象,之前,李若一是如何,在這種環境活過半個小時的! 不過即便是有他在,他們也才剛剛過了一個小時而已,李若一已經快不行了! 李鴻坐在角落裡,時刻關注著李若一的狀態,同時心裡嘆了一百零八次氣。 他實在是想不通,他姐為什麼會選擇加入,這麼弱小的公會? 如果第二公會,真的找來的話,他們還能有機會,再逃過一劫嗎? 如果他們逃跑了,那新成立的驅魔公會怎麼辦? 麵對未來可能出現的:“不跑是傻子”和“不可忘恩負義”兩種局麵,善良的李鴻弟弟,陷入了深深地糾結之中。 之前因為時間緊迫,姐弟倆並沒有深入交流過。 李瀾隻是簡單地介紹了,李若一和驅魔公會。 所以李鴻完全不知道,驅魔公會裡,還有兩個大佬的存在。 不過很快,新一輪的攻擊就要來了,他們兩個人,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了。 如何活下去,才是真正重要的! 事實上,李鴻進本後才發現,這就是純粹的,人與自然對抗版之生存遊戲。 他剛開始,還以為李若一說的,“與天鬥”是一種比喻說法,沒想到是現實寫照啊! 與天鬥,真的太難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已經經歷過了:春夏秋冬冬冬冬了! 別說李若一快凍死了,他就算再有能力,去治愈各種疾病,也扛不住寒冷凜冽,大雪紛飛啊! 因為副本的時限問題,李若一等不及,帶人趕去自己小屋所在的區域。 他們兩人在小木屋外麵,就通過係統,直接進入了副本。 所以一無所知的李鴻,就穿了一套夏季運動裝進本了。 他比李若一感受的寒冷程度,翻了好幾倍! 當然,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挺多:比如出了本後,他究竟會處在,怎樣一種人為打造的地獄環境裡。 當然,其他人對於配置豪華的地獄版……咳,公會領地,也同樣一無所知。 哦,準確點。 應該是除了,剛從城堡出來,準備會工作間,繼續修復木偶的李瀾,其他人都不知道。 此刻,站在門外的李瀾,她看著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再看看自家小木屋。 木屋前多出來的兩盞,幽暗的紅色路燈,其亮度還不如天上的月亮,反射出來的光芒亮。 甚至還讓小木屋周圍的光芒,更暗淡了! 整個路燈,從頂部到基座,都散發出嗜血的氣質。 李瀾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恰好有風吹來,吹亂了她的發型。 而頂著一頭亂發的李瀾,此刻的心情隻有一種:不敢動!不敢動!根本不敢跨出去半步! 她不知道,就在她選房間這麼短的時間裡,公會領地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她突然想起來了,更重要的事情——她確實累了,她應該好好睡一覺。 於是,剛出門的李瀾,果斷轉身回房間了。 房間裡正在偷懶的小樸,看到自家主人,不到五分鐘,就去而復返,然後躺平睡覺。 它懵了:一直都是工作狂魔的主人,居然不工作了? 月色下,紀慎很滿意眼前的一切,這裡和他去過的地府名城——幽冥之都,有得一比。 事實上,他還真就是,按照那座城市的模樣,來布置的。 可惜商城不賣NPC,不然就是要他連刷幾十個本,他也必須得整一群放出來! 問就是湊人氣!哦不,湊鬼氣! 不過沒關係,畢竟現有建築和道具,都自帶NPC了。 再不然,他還可以去副本裡抓一些帶出來,安置在領地裡麵。 顧言冷靜下來後,看著眼前的“成品”,也嚇了一跳。 他現在懷疑紀慎的浮青宗,怕不是在地府裡,隨便占了個山頭建立的吧? 再次閑下來的兩人,也沒打算回城堡裡。 他們去了公會的大門口,站在黃泉石板橋上,望著橋對麵的迷霧。 紀慎不懂,說好的晝夜係統買了,白霧就會入侵呢? 白霧呢?它怎麼罷工了? 而且,總覺得吧,這白霧怎麼……好像還後退了不少? 顧言不想解釋,即便白霧不入侵,他們公會也足夠危險了,說不定比白霧本身更危險! 顧言問:“那副畫著巫師的畫,是你丟出去的嗎?” 紀慎點頭:“不想拿著。” 顧言:“是因為上麵的封印?” 紀慎:“是因為我覺得我們被騙了。” 顧言深有同感,他又換了個問題:“那個黑魔法陣,後麵會突然出現能量暴增的現象,是因為你給了它丸子嗎?” 紀慎詫異:“你怎麼知道?很明顯嗎?”虧他還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呢! 顧言:“不,隻是挺好猜的。”恐怕不隻是他一個人猜到了。 “我猜你可能發現了什麼,所以你是故意繞過去,故意把丸子給那個法陣,再故意把畫丟進去的,對嗎?” 紀慎點頭:“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副本裡多出來的三個人,都不對勁。” “而且,我認為那三個魔法陣,也很不尋常。” 顧言疑惑:“你是說,其實它們都不是所謂保護陣?” 紀慎搖頭:“不,它們確實都是保護陣。” 顧言:“?” 紀慎:“我靠近血霧之後,能感受到它們三個魔法陣上,散出來能量,沒有弒殺之氣,反倒有些類似。” “真正危險的東西,可能隻有那片血霧,以及我們遇到的,那三個多出來的人。” “那片血霧,是真的在消融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魔法陣。” 顧言想了想,問:“所以,那三個魔法陣,其實不是在相互爭鬥,而是在扶持?” 紀慎否認了:“不,它們就是在對戰。” “它們不是同一個人設定的,所以即便背負著同樣的使命,也仍舊不是同樣的立場。”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我和魔族都要保護某種東西,並且我們兩方,都設下了保護機製。” “但是我們兩方,本身是對立的,所以設下的保護陣,會自動識別到對方的保護陣是‘敵人’,然後戰得不死不休。” 顧言笑了:“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原本被保護的東西,因為你們之間的鬥爭,而被銷毀嗎?” 說不定人家本來好好的,結果黑白兩方非要插手。 打得天昏地暗,打得你死我活,最終殃及池魚,結果可就本末倒置了。 紀慎:“那不會。你看到的那片血霧,就是應急措施。” 顧言懂了:“你是說,是那片血霧在消磨兩方的能量?” 紀慎點頭:“是的,而且我認為,公爵夫人的靈魂,才是這個副本裡,原本需要解決的問題。” 顧言:“你的意思是,我們接觸到的背景故事,其實是真正的副本故事,但是被那三個人插手,改成了我們實際遇到的版本?” 紀慎點頭,顧言好奇:“你有什麼依據嗎?你是在無意中,查到了什麼嗎?” 紀慎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查到,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三個原本不存在的人,想要存在還不被人懷疑的話,就隻能強行改變故事。” 顧言沒說話,他在思考關於紀慎說的話。 紀慎在副本裡,確實什麼都沒有查到,而且正是因為查不到,所以感覺很奇怪。 按照他為數不多的記憶和經驗,驚悚遊戲世界裡的副本,越難的本,應該會越恐怖。 而不是像他們那樣,單純解開一個詛咒,就能結束的…… 事實上,詛咒也不是他們解除的。 紀慎麵色凝重:“所以,我認為我們過的這個副本,是被動了手腳的。”他不是懷疑,他能肯定。 顧言沒有反駁,隻是問:“會是那三個人嗎?” 紀慎:“不能確定,但我認為就是他們。” 紀慎是曾經把副本打得麵目全非過,也就那一次罷了。 初入驚悚世界,不懂規矩,想乾點啥,結果不小心越界了,也挺正常的不是。 但如果,次次都偏離主題,回回都冒出來多餘的NPC強走劇情…… 說實在的,是真的很奇怪,也很容易引起人注意。 紀慎覺得,這次的副本毫無意義——他和顧言唯一做了的事,就是把那三個多餘的人找出來了。 詛咒是巫師解除的,能量是女巫給的,魔法陣是墮天使找的。 他們呢? 充其量,負責看了全程,並深入了解了那三個人,想讓他們了解的背景故事。 盡職盡責地,當了一回吃瓜群眾,僅此而已。 但是有一件事,紀慎不太明白:“巫師拿走的那幅畫,我不明白有什麼必要。那幅畫很普通,但是他們都覺得很重要。” 顧言想了想,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是你拿著的那幅畫?” 紀慎:“?” 顧言:“假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的看法是正確的。那三個多出來的人,想要完美的融入故事裡,肯定是不夠的。” “他們應該還有別的目的,所以不得不融入到故事。” “為了能讓‘故事’順利地進行下去,就必須符合邏輯,才不會引人注目。”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來看,當時無論你拿著哪幅畫,哪怕隨便拿個垃圾,他們都會表現得很‘寶貝’的。” “這是一種能讓對方,放鬆警惕心的偽裝,同時,也便於他們後續以此為借口,強走劇情。” “請君入甕,如果沒有誘餌,可是請不來任何人。” “就結果來看,他們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幫忙,但可以肯定,幫忙隻是順便。” “我估計,他們在試探我們,或者應該說,是在試探你。” 紀慎懂了:“確實,這也是一種理由。說不定,驚悚遊戲已經盯上了我。” 顧言摸著下巴說道:“明明試探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們卻選擇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方式,可見他們不是驚悚遊戲派來的人。” 紀慎不理解:“不管他們是誰的人,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試探他?他們想做什麼? 顧言眼神閃了閃,他心裡有個猜測,但不一定對,因為還有部分推理,不合邏輯。 紀慎確實是,驚悚遊戲計劃外的存在。 可能遊戲本身,是很需要了解這個“意外”。 但也可能是,製造了這個“意外”的人,很需要了解他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