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安慰道:“現在的線索太少了,如果我們的猜測成立,後續,應該還會遇到他們很多次。” “那到時候,再想辦法弄清楚,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就好了。” “現在,我們應該先想想,跟著城堡一起,出現的那個‘梅爾涅夫’,究竟是誰?” 紀慎:“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墮天使?” 顧言笑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也是參與了‘插手計劃’的人,那麼距離我們最近的突破口,就是他。” “當然,他也可以近距離觀察我們,這都是相互的,無法避免。” “所以,我們從這一刻開始,務必要小心!” 顧言對紀慎,其實很不放心。 因為對方看上去,雖然冷冰冰的,不好相處的樣子。 實際上給人的感覺,還挺單純的。 而且,就紀慎這種,比較沖動的性格,顧言覺得他容易被騙,因此很擔心他。 現在,他們在明,不知名的敵人在暗。 雖然有懷疑對象出現,但究竟是誰在監視誰,還真不好說。 同時還有一件,相對奇怪的事——顧言能看出來,紀慎對魔法陣,有超乎他想象的熱情。 顧言不清楚,是不是修行之人,都對這些玄幻、魔幻、奇幻的內容很有興趣。 但他總覺得,紀慎會對這個感興趣,很可能不是單純出於“好奇大男孩”屬性。 顧言擔心,會不會是紀慎自身,出了什麼事。 所以,對方不得不,對一切非科學的內容,都很感興趣,以便解決,自身出現的現實問題。 因為紀慎感興趣的地方,不在於魔法理論,他更在乎,如何運轉魔法陣之類的,實用型內容。 與此同時,在城堡左側的小樓裡,梅爾涅夫迎來了他的第一位客人。 梅爾涅夫讓仆從,幫他搬了東西後,就讓所有人回去城堡主樓了。 他一個人,在左側小樓的臥室裡,慢慢地收拾東西——其實就是一些花花草草,還有一些破破爛爛的文書。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好的我們三個人,都會跟著獎勵住進來。” “結果倒好,你一個人偷跑了,那我們怎麼辦?” “而且,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住在主樓呢?不是說,要測試這個人類嗎?” “跑來這麼個偏僻破舊的小地方……” “嘖嘖,你不惜花費那麼多能量,強行壓製驚悚遊戲、修改副本,就為了這?”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計劃……” “哈……這就是你的大計劃嗎?住在一棟不起眼的小樓裡?” 梅爾涅夫轉過來,看著眼前長相艷麗,妝容血腥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厚重的妝容下,是米娜那張熟悉的臉,或者說是戴安的臉。 女人的臉色有些微變,她確實聽說過,路西法的脾氣不太好。 但是虛偽的黑魔王,很注重優雅。 他生氣的時候,從來不變身很殘暴,而是以微笑取代。 笑得越開心,生氣指數就越高——日常裡的路西法,能勾勾嘴角,都是看在‘合作夥伴’的麵子上。 眼前的女人,雖然很害怕,但她知道,害怕除了加速死亡,沒有一點用。 而且,她不是認為自己,會打不過一個墮天使——初代墮天使,也是墮天使。 梅爾涅夫笑了:“親愛的貝爾,做事不能操之過急。” “作為一名紳士,無論是對待他的女伴,還是對待他的獵物,都應該保持足夠的耐心。” 女人冷笑一聲:“可別喊得這麼親密,路西法。” 路西法嘆了口氣,轉過來看著來人:“貝爾芬格,你知道嗎?你這樣暴躁,是很容易掉入陷阱的。” 貝爾芬格不屑地看著他:“陷阱?是你設下的嗎?” “比如騙我去陪你們,玩無聊的遊戲這種?” “我不明白,那個家夥有什麼特殊的,值得我們三個人去觀察他。” “你們這些從天上下來的家夥,總是以為自己高人一等。這種感覺很優雅嗎?一群虛偽狂妄自大的玩意兒。” 眼前人影晃動,路西法瞬移到了貝爾芬格麵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並把她舉了起來。 他的臉上戴著冰冷的笑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貝爾芬格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力量,整個人無比的慌亂——路西法是真的想殺她嗎? 她的力量被壓製了! 原本還以為,自己有勝算的貝爾芬格,頓時變得驚慌失措! 她被掐住了脖子,所以她無法出聲求饒,隻能用驚恐的雙眼看著對方。 路西法似乎意外地,喜歡她這幅樣子——求不得,哭不得,也解脫不得。 他音調平緩地說:“知道為什麼我能成為地獄之主,而你不能嗎?” 可能覺得兩人的距離有些遠,他又稍微收回了點掐著人的手。 俯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因為你們這群沒有大腦的怪物,除了吃肉喝血,在骨池裡發瘋外,還會什麼?嗯?” “優雅?高傲?貝爾芬格,你錯了,還錯得很離譜!那可是智慧。” “好好動動你那僵死的腦子吧!貝爾芬格。” “或者,你確實沒有,那當我沒說。” 邊說著,路西法邊嫌棄地把人丟了出去。 貝爾芬格半躺在地上,使勁兒咳嗽,臉上還帶著恐懼的表情。 路西法整理著身上的衣著,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你得知道,我是從哪裡來,並不重要。” “想要贏得遊戲的勝利,出身永遠都不是參考因素。隻有能力,是唯一的評判標準。” “所以,下次可別忘了,我的能力,在你之上。” “因此,能掌控這場遊戲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路西法微微瞇了瞇眼:“當然,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們那一群,隻會發癲的怪獸,徹底消散在宇宙的盡頭。” 路西法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袖口的裝飾,臉上帶著微笑。 語調平平的聲音,仿佛他沒有在威脅人,而是在講道理。 或者,他確實是在講道理。 貝爾芬格不敢說話,她垂下了頭,不去看對方。 路西法穿著潔白的襯衣,外麵搭配了一套純白色的修身西裝,坐在了房間一角的沙發上。 從裡到外,都是純白色的配置,一點兒也不像是,人人避而遠之的黑魔王。 房間的門被敲響,路西法讓人進來。 開門的人,正是管家汀奧德! 他沒有看房間裡的任何人,隻是對著他身後的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汀奧德身後,跟著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 那人隻用一塊布,在身上隨便裹了幾下。 像是千萬年前的裝束,簡潔樸素,帶有一股神秘。 路西法看了眼他:“利維坦也來了。” 利維坦看了一眼地上的貝爾芬格:“你們背著我在做什麼?” “既然我們之間有合約,為什麼你們,總是私下偷偷摸摸地,還不帶上我?” 路西法拒絕:“你也想被我打?可我沒有打人的愛好。雖然抱歉,但我拒絕。” “難道說,你好不容易從那邊逃出來,想跟我達成合作……隻是為了讓我打你?” “你在以前的那個地方,還沒打夠嗎?或者,這是你個人,獨特的興趣?” 利維坦徑直坐在路西法對麵的沙發上:“不,我隻是在盡可能的維護,我們之間那脆弱不堪的合約罷了。” “你應該知道,你們背著我有來往的這個事實,會讓我心生嫉妒。” “哪怕隻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打架。” 路西法扶額:“利維坦,我們之間的合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產生任何影響。” “不過,如果你十分渴望被我打……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即便你知道的,我還是需要提醒你下,我從來不會……隻做事。” 地上的貝爾芬格,起身坐在了路西法旁邊的沙發上。 利維坦沒有在繼續堅持,他問:“你叫我們來,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路西法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他看著利維坦,很認真地問:“你在魔法陣裡,找到了什麼?當時,你距離最近。” 利維坦挑眉:“怎麼?說好了,在那裡找到的東西,各歸各有。即便你是黑魔王,也不能強迫我分享。” 路西法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搶你的東西?我如果想要,我難道不能直接從你那拿走嗎?包括你的命。” 貝爾芬格也冷笑著說:“我們兩個可是打頭陣,與那些人硬碰硬,而你不過最後出場收個尾罷了。” “你的出場,還要依賴我們為你鋪墊。真要論功行賞,你覺得你占得了一成嗎?” 利維坦和沉默,他不怕貝爾芬格,也不怕路西法,但如果那兩個聯手,他確實不是對手。 他伸手,從身上裹著的布裡,摸出來一個東西。 那東西有著不規則的形狀,表麵上,可以明顯看出來,有被腐蝕的痕跡。 它的顏色,很黑,黑得很純粹。 散發出來的氣味,讓在場的三人都為之迷醉。 貝爾芬格欣喜地看著那個東西:“這東西,是那個丸子!這可真是好東西!” 利維坦手掌一翻,東西便被他收好了:“這是我撿到的,理應歸我。” 貝爾芬格惡狠狠地看著他:“我們應該按照貢獻度,來分配戰利品!” 利維坦毫不在意:“我可沒聽說過。我隻知道,誰得到,就歸誰。” 貝爾芬格怒了:“你!” 路西法笑著抬手:“二位是不是忘了什麼?我還在這裡呢。” 兩人立刻看向他,路西法:“放心利維坦,我不需要你那個丸子。我相信,很快,我會擁有,更多的丸子。” “還有貝爾芬格,不要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自毀合約。你知道的,這件事,我們誰也無法獨自完成。” 被點名的貝爾芬格很不開心,利維坦那個家夥,就最後跑出來耍個帥而已,他憑什麼! 下次真應該按照出場時間,來定貢獻度! 路西法把利維坦的丸子要了過來,捏在手裡細細觀察:“這與他給我們的丸子,不太一樣。” 貝爾芬格也湊過來:“確實,這上麵的氣息不一樣。” 利維坦疑惑:“那個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是為什麼會有兩種不同的丸子? 對於利維坦的疑問,路西法倒是挺希望他猜對了:“如果對手和隊友一樣,都蠢笨如豬的話,那這盤棋,誰贏了,都不會開心” 貝爾芬格和利維坦:“……”他們可以肯定,路西法絕對是在罵他們!但是不敢懟回去,好氣! 利維坦拿回了他的丸子,看著手裡那小小一團的東西,他的眼神中帶上了貪婪:“我們下一次行動是什麼時候?” 貝爾芬格對此也很在意,那兩顆丸子她本來想留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惜,在那種環境設定下,不找到合適的借口,強行留下丸子的話,會對後續的計劃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所以她和路西法,隻能咬牙吞丸子! 路西法擺擺手:“不急利維坦,棋子們,都還沒有完全上場呢。” “他還沒有正式,接觸到他們的計劃。如果我們太著急了,最後,說不定會輸得很慘。” 利維坦不開心,但隻能接受:“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路西法擺擺手:“什麼都不做,這個世界,自然會幫我們消除不利的因素。” “那可是個,疵瑕必報的小氣家夥呢。” 貝爾芬格:“你不怕驚悚遊戲,做得太過火了?” “這裡可不是,什麼都會被審核檢測,並屏蔽掉的地方。畏首畏尾,我們的計劃就成了泡沫。” 路西法搖搖頭,打了個響指,幾人眼前的小長桌上,出現了三隻高腳杯,還有一瓶醒好的紅酒。 路西法親自拿著酒瓶,給幾人倒了酒:“總之,第一輪的試探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我們可以慢慢地品著酒,看他們在泥沼裡掙紮。” “等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再出去就行。” “到那時候,我們遞出去的蜘蛛絲,哪怕塗滿了劇毒,他們也不得不接著。” “就讓驚悚遊戲那家夥,陪他們玩一陣子。等我們的東西準備好了再上場,也不遲。” “我可是知道的,那家夥,現在很生氣呢~” “這可是自從那次以後,難得一見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