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再次復盤(1 / 1)

夜薔薇的葬歌 也斕珊 4239 字 2024-03-26

“蘭哥,並非我要數落你,可,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現在的我們二人,已經離開了房間。因為得出了結論,衣物什麼的早就收拾好了,至今才離開的原因隻是為了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然而,薇薇安卻像是故意要潑我冷水一般。   “我現在才發現,蘭哥你真的很容易得意忘形耶。”   “總是傾向於直白的答案,簡直就像是隻會走固定路線的小白鼠一樣。”   我默不作聲,企圖拒絕她的指控。可越是如此,薇薇安反而更加喋喋不休,仿佛是在賭氣一般。   “難道沒有人批評過你嗎,太固執了啦,蘭哥!”   “喂喂,有在聽薇薇安講話嗎?”   “拜托啦蘭哥,說句話呀,不要冷暴力嘛~”   薇薇安兩隻小手攥緊我的衣袖,用力搖晃我的胳膊。   我別過頭,不為所動。   然後,喧鬧停止了。   緊接著,小腿上一陣劇痛。   被狠狠地踢了。   “蘭哥大笨蛋!所以你才是愚者啊!”   “笨蛋笨蛋笨蛋討厭討厭討厭!”   “蘭斯先生,最討厭了!”   薇薇安沖我大喊道,是平常難以見到的生氣姿態。   她氣沖沖地獨自離開了,腳上的小皮鞋踏在走廊的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彎下腰揉了揉小腿,被皮鞋踢一下,真的很疼啊。   仔細地關上了房門,並沒有上鎖,我直接離開了宿舍樓。   如果要問我是否有目的地,我的答案是,沒有。   本來是想直接上二樓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別跟薇薇安待在一起更好。   不過,回想起薇薇安對我的批評,到底是哪裡惹她不高興了呢?   因為提起了莉莉婭的死,把莉莉婭的死與其他人相提並論了嗎?   並不是吧。   當然不是。   果然還是斬首的原因嗎。隻是為了偽造出還有其他兇手的假象——果然還是太牽強了嗎?   牽強的理由。付出與收益不成正比。所以並不能接受如此草草了事的結論。   而且,薇薇安似乎還說了什麼來著?“能挖掘出更進一步的線索”之類的?   嗯嗯,完全想不明白。   完完全全,搞不明白。   從今天一開始就過得一塌糊塗。   幾小時前在餐廳那時也一樣,一塌糊塗。   對了,在餐廳的幾十分鐘,那也是薇薇安意圖讓我重點思考的部分。也被我完完全全地忽視了。   既然現在有空閑,那再好好回憶一下吧。   時間回溯到數小時前,在確認了妮娜的身亡後,餘下的我們幾人聚集在了餐廳內。   “先從最直白的部分開始吧”,李自主承擔起了詢問的責任,“昨晚前半夜是我在守夜。”   “後半夜是我。”露易絲舉起了手。   “嗯嗯,”李點點頭,“然後,鑰匙呢?”   “在我這。”   說話的是舂,不卑不亢,似乎已經緩過神來了。   “那個,再確認一遍,昨晚是有鎖門吧。”   “當然了,十點門禁,我還特意去倉庫看了,那裡的門也是好好上鎖的。”   “妮娜姐那時還是活著的吧?”   舂點點頭,當作是對李的肯定。   “然後今早發現屍體的是?”   “也是我。畢竟鑰匙在我手上。”   本來是為了給妮娜送早餐,但是卻變成了如今這般場景。   當然並非是舂的錯。   硬要說的話隻是倒黴罷了。   明明是不幸,卻正好攤在自己身上。   “那個,舂。”   “怎麼了?”舂看著我。   “雖然問得有點細,但你昨晚去倉庫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嗎?或者是關著的?”   舂抬頭看著半空,思索半響後回答:“記不是很清,但應該是關著的。”   “那今早發現屍體時,窗戶有上鎖嗎?”   “這我確實是不知道。”   “不過剛剛離開時窗戶確實是打開的。”   “我想也是。”畢竟無法打開正門的話,犯人就隻能從窗戶逃走了。   於是,我解釋道:“那扇窗戶是可以任意開啟的,隻要解開插銷就行,可是那得從室內才行,室外無法開啟,是完全固定的。”   “是嗎。”聽了我的話,李也陷入沉思。   但是,這麼一來,問題就更加棘手了,而且那種棘手方向非常糟糕。位於高度三公尺以上的窗戶,倘若沒有工具,不可能從那裡離開,即使能依靠外麵的箱子而侵入,但想要離開卻是難上加難。   易於入侵卻難以逃脫,本來是宛若甕中捉鱉一樣的情景——現在卻成為了密室。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窗戶大概原本就沒有上鎖,因為我是從那裡給妮娜送的書。   而且就如同分析的一樣,位於三米多高的窗戶,妮娜本來就不可能夠得到,哪怕是站在椅子上也依舊難說。   這樣一來情況就變成了妮娜雖然知道窗戶沒有上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她本人卻並不在意,想來是不認為自己會因此而死吧。   又或者,把自己當作了誘餌也說不定。   然而,實際上,隻不過是一無所獲的垂釣者罷了,白白損失了魚餌。   “或者說,倉庫的鑰匙會有備份嗎?像是備用鑰匙,會有那種東西嗎?”   “沒有,沒有備用鑰匙,當然也沒有萬用鑰匙。”   回答我的人是露娜,常年輔佐妮娜處理處理日常事務的她,說的話想來是可以信服的吧。   舂的神情格外嚴肅。那也是當然的吧,因為目前為止的發言的意思就等於,能夠犯案的隻有她一個人。   若以極端客觀的角度來看,現階段就屬那個可能性最高。   然而,我並沒有指出那一點,我已經犯過相同的錯誤了,我們已經鑄成大錯了。   如果以我的目光來,舂應該不是犯人。如果她是犯人,關於窗戶和房間上鎖的事情,沒有必要一一向眾人報告。隻要含糊不清地模糊過去就好了,甚至是直接編造謊言,攪亂局勢也無妨。不管是誰,應該都有那一丁點的智能。   但是舂沒有,也不會有。   老實人。太過於直白。   直白得仿佛難以生存。   “昨晚鎖門的時候,會不會還有其他人?有沒有可能有人藏在裡麵?”   “我沒有聽到妮娜之外的聲音。”舂似乎不明白我的提問用意,如實陳述道:“而且我要指正一點,我當時並非是去鎖門,隻是檢查而已。我並沒有進入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