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左宗棠收復長沙(1 / 1)

信程朱理學的地主武裝,在湖南,是非常強大的一支力量,可不止曾國藩一個人在搞團練。   華夏三年,湖南曾國藩搞團練,而駱秉章也在號召其他人建團練,長沙響者雲集。   駱秉章原名俊,37歲時改名秉章。其先祖道德公(926~1009年)於後周時期,由浙江省金華府義烏縣楊塘村南遷廣東。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駱秉章出生於廣東廣州府,後舉家遷往佛山。   嘉慶十七年(1812年),駱秉章19歲,他以第三名考中秀才。27歲應鄉試,駱秉章中己卯科第五十八名舉人。   駱秉章在京師做了16年朝官,最顯赫、最榮耀的職位就是做過道光皇帝的侍講學士,在朝野有帝師之尊。   他蜚聲士林,享有極高的人望,鹹豐皇帝,對這位先帝之師也尊敬有加。   在京期間,駱秉章不僅以學識見長,更以清廉著稱。也因為清正廉明,他得罪了不少貪官汙吏,數起數落。   駱秉章出任湖南巡撫,這個人腦子好使,性格八麵玲瓏,很快就搞定了長沙的文武官員。   華夏三年八月,曾國藩不得不將衙門遷往嶽州。隨著戰局越來越緊急,大清朝廷對他的期望也越來越大,曾國藩趁機招兵買馬,迅速擴大湘軍隊伍。   這時,郭嵩濤前來拜見駱秉章,希望能和左宗棠的華夏軍和平相處。   郭嵩燾年少時,曾就讀於湘陰仰高書院,道光十五年(1835年),18歲的郭嵩燾考中秀才,第二年進入著名的嶽麓書院讀書。   強調經世致用、堅忍不拔、不尚玄虛、摒棄浮詞是湘學傳統,歷史悠久的嶽麓書院一直是湘學重鎮。   作為“湖湘子弟”,郭氏本就受湘學影響不淺,而嶽麓書院的學習使他受影響更深。正是在嶽麓書院,他與左宗棠相識,互相切磋學問、砥礪氣節,成為誌同道合的摯友。   當然,他很可能想不到,與左宗棠的結交,將影響到自己的命運。他可能更想不到,這批“湖湘子弟”將成為中國近代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郭嵩燾開始還是走科舉,他在道光十七年(1837年)考中舉人,但接連兩次參加會試,都名落孫山,   道光二十年(1840年),他到杭州給浙江學政當幕僚。這次為幕時間雖然不長,影響了他以後思想偏離了傳統。   因為當時正值鴉片戰爭爆發,浙江地處前線,他“親見浙江海防之失”,一向為“華夏”所看不起的“島夷”的船堅炮利,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他並不甘於遊幕生涯,又幾次赴京參加會試,終於在道光二十七年,第五次參加會試,考中進士。他的雙親相繼去世,依定製他隻能回家居喪。   華夏三年四月,左宗棠寫信給郭嵩濤,讓他勸湖南程朱理學地主反清,想要什麼可以談。   駱秉章當時求賢若渴,就接見了郭嵩濤。見麵之後,郭嵩濤勸駱秉章既不要幫助朝廷,也不要幫助太平軍,而是擁兵自重,趁機自立。   郭嵩濤要程朱理學的地主看清形式,不要以卵擊石,繼續對抗左宗棠。   他是要做蘇秦張儀,他還說如果不想投靠石達開,還可以做韓信。   在楚漢相爭的關鍵時刻,蒯通勸韓信背叛劉邦,作為劉邦、項羽之外的第三方勢力,形成鼎足之勢。   韓信沒有聽取,最終被呂後所殺,落得一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   可是駱秉章和大清有感情,他也有自知之明,做不了梟雄,因此他沒有采納郭嵩濤的建議。   他認為郭嵩濤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也沒有斥責他,想將他留在營中。   郭嵩濤覺得駱秉章,當真是腦子發昏了,大清要亡國了,誰願意跟你啊,他告辭而去。   當他聽說,左宗棠要用武力強攻長沙,便特意拜訪華夏軍。   兩人見麵後,郭嵩濤說得滔滔不絕,左宗棠卻始終微笑不語。   華夏三年十月,湖南程朱理學地主,終於受夠了大清。   於是湖南程朱理學的地主,和左宗棠進行談判,要求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可以投靠石達開。   石達開已經寫信給左宗棠,湖南以他為主,隻要能拿下湖南,除了軍隊,都可以談。   左宗棠給出條件,湖南程朱理學的地主,給出一半土地和財產,石達開可以接受長沙的投降。   左宗棠已經安定湘南,郭嵩濤代表長沙地主,來和左宗棠商量如何交接治安。   沒錯,湖南大分裂,很多朋友,同學分屬於不同陣營,所以湖南相當和平,處於一種非常奇怪的狀態。   雖然處於戰爭狀態下,但是沒有戰鬥,雙方高層來往頻繁,甚至於可以一起喝酒吟詩。有人給石達開打小報告,說左宗棠有野心,想做皇帝。   石達開斥責了他,開啥玩笑。左宗棠會做皇帝,他石達開願意讓位!   石達開還特意寫信給左宗棠,說明湖南湖北,四川都可以讓他負責。左宗棠接到信後,感激涕零,他說打下湖南湖北後,他要帶兵去四川,原因很簡單,他要去祭拜諸葛亮!   左宗棠攻下湖南長沙,當時在貴州的王闓運,得到消息後,立刻寫信給曾國藩的幕僚,也是他師叔。   曾國藩帶兵打仗,一直是以前禮部侍郎、前兵部侍郎的名義,處在一個“黑官”帶兵的地位。   仗要你打,錢我不出,連個像樣的名義也不給,弄得曾國藩哭笑不得。   太平軍第二次攻克武昌的捷報,傳到北京,鹹豐怒了,任命曾國藩為湖北巡撫。   有人進言“可別走了個洪秀全,來了個曾國藩”,昏聵的鹹豐,後悔了,他想收回曾國藩為湖北巡撫的成命。   朝廷任命曾國藩為湖北巡撫,曾國藩照例要先上辭呈,謙虛一番。辭呈還未發出,收回任命的詔諭已經寄到。   如此打臉,前無古人,湘軍將士無不憤慨。凡此種種,曾國藩都是忍辱負重,委屈求全,“打脫牙,和血吞之”。   曾國藩道德涵養深,忍了。他手下的將士就不行了,湘軍是曾國藩的軍隊,他們都是曾國藩的“子弟兵”,曾國藩是他們的嚴師慈父,對於主公的遭遇,湘軍將士是受不了!   王闓運的師叔,作為幕僚闖入曾國藩的大營,直截了當地說道:“大帥功高望重,將士用命,何不乘機奪取江山,何苦白白替別人出力?”   幕僚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看法,而曾國藩卻一言不發,一邊聽,一邊寫著什麼。   到了中途,曾國藩突然走了。幕僚遂站起身,想看看大帥寫了什麼。這一看不要緊,看完後竟嚇出了一身冷汗,曾國藩隻寫了兩個字:“妄”“謬”,寫得滿紙都是。   很顯然,曾國藩並不贊同反清的言論。曾國藩之所以故意將自己所寫給他看,就是為了警告他:“若繼續說,就是滅族之罪。”   曾國藩回來後,兩人相談甚歡,但幕僚再不敢說造反之事了。   曾國藩沒有造反,而幕僚呢?這個老頭還是不死心,他又找到了湘軍大將胡林翼,要他宣告“湘鄂獨立”,然後出師北伐,“逐清建夏”,但胡也隻是笑而不語。   最後,幕僚投到左宗棠麾下。到任後,得到左宗棠的信任,而他借此綜觀局勢,認為在印度大有可為。   他向左宗棠獻策,以為印度與英、荷係世仇,但因實力不足,不得已屈服於英人之手,不妨趁此良機,以為印度後盾,印人得援,自然奮勇抗英。   華夏七年八月,教王闓運帝王術的師叔去世,王闓運寫下這樣的挽聯:“曠古聖人才,能以逍遙通世法;平生帝王學,隻今顛沛愧師承。”   作為封建時代的產物,帝王學已經很難適應現代社會。隨著王闓運師父和師叔的離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帝王學再也後繼無人。   湘軍內部也有想反清的,一天晚上亥時(晚上11點),曾國藩已經躺下休息。   中軍來報:30多位湘軍高級將領聚集在大廳,要求見大帥。   曾國藩來到大廳,見此陣勢,已心知肚明。曾國藩神情肅穆,一言不發。眾將領見主帥如此,也不敢出聲。   曾國藩讓人拿來紙筆,特意換成大紅硾箋。曾國藩執筆一揮而就,也是一言不發,從容退去。   眾將領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良久,曾國荃上前到書案旁,見其兄長寫了十四字:倚天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   眾將圍在曾國荃身後,觀讀對聯,神情不一。有點頭的、有搖頭的、有嘆氣的、有熱淚盈眶的。   最後曾國荃黯然說道:“大家不要再說什麼了,這件事今後,千萬不可再提”。   湘軍將領確有擁立曾國藩,做皇帝一事,在過去這種非常之舉是成王敗寇,大家都忌諱莫深,沒有點破。曾國藩隻用十四字聯語,將眾將的想法消弭於無形。   那麼曾國藩究竟動心了沒有?或許有一點兒,曾國藩寫道:“傍夕久談,夜不成寐。”   可見曾國藩的心中也因此而猶豫掙紮,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平靜,否則何至於通宵失眠呢?   不過程朱理學的影響,曾國藩始終將綱常名教,視為“地維所賴以立,天柱所賴以尊”的至高地位。   他以程朱理學的衛道者自居,以傳承道統為己任。他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又怎麼會做王莽、董卓、司馬昭那樣的亂臣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