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到了七月底,是了開學季,我也過半歲,能夠在人前走動了,敢在人前叫爹爹、娘親,懂事的模樣,也得到周圍鄰裡的“神童”稱號,但是其他的本領還是沒有顯露,隻是比一般孩童聰明伶俐。由於父親到處宣傳臨水村學堂降低學費標準,所有庶民、商人和佃戶孩子隻要給餘保長和老師總計做6個日工,午飯自費,就能上學一年,開學前幾天很多人都來我們家拜訪,並送上一點特產,所以我的生活水平一下就提高了很多,雖然大家都不富裕,但是一點不值錢小吃還是有的,在開學時候,我們父親說額外招收20多個學生,大的有13-14歲,小的有5、6歲,都安排學堂外間敞篷房子裡,學習認字。 我算了一下,今年我們家要增加至少60個日工,能多種至少10畝地,但是,我家那裡來這麼多地了,這個問題這幾一直困擾著我,租餘躍東的,租金又太貴,很不劃算,我問過父親,他就說直接租別人家的。 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目前還是要計劃在秋收時候過後購買糧食,這是大事,看著水田的裡的稻穀已經逐漸變黃,我叫爺爺,把水田裡的水全部放,今年計劃水田改旱,冬季中小麥,本來南方一年兩季是基本種植方式,但是在很多地區都是為了保冬水,冬天水田空著,僅僅滿天灌水,什麼都種,記得直到改革開放後的90十年代,才在國家大力推廣下,大多數水田才實現水田改旱,實現兩季收獲。 我每天依然堅持看書兩小時,並增加運動量,營養的改善,到七月底時候已經能走4、500米了,有時還用毛筆練習寫字,畢竟前世的書法基礎還是不錯。七月過後就是八月,我始終記得辛亥革命爆發與公歷10月10日,農歷好像是中秋節以後,但是目前手裡沒有公歷歷書,不能對照,所以不能確定具體哪一天爆發武昌起義。 在月底父親就把兩頭成年山羊賣給一位行走的商販,買了9兩碎銀,把過年吃肉的肥豬賣給附近一家大戶楊守財家,他們家住我家南邊不遠遠,家裡有水旱地幾十畝,家庭殷實,楊家年底計劃兒子成親,所以買了我家肥豬,賣了7兩碎銀,爺爺還把他的給我爸和二叔存的取媳婦的錢拿了出來有碎銀和大洋價值15兩,父親自己還有22來個大洋,看著還是不不夠50擔糧食價錢。 八月初,父親去了餘躍東家一次,回來私下給我說:“我說計劃做一點生意,缺錢,就把家裡地契抵押給餘躍東,他很樂意,爽快的抵押了10兩銀子,利息一月2兩”。共計籌集90來個大洋。 八月初十,一大早起來,父親休學3天,他帶著胡老四去了舞英堡鄉場上準備購買糧食事宜。本來我也想去,但是考慮帶我不方便,至少60華裡山路,單趟都要兩個多時辰 第二天天快黑他們才回來了,我在路口等他們,父親帶回來一些布和鹽巴日常用品,還有報紙。 晚飯後,他在院子裡給我詳細講了這兩天購買糧食事宜,昨天他們去了集市,在街頭李大夫家醫藥鋪,後院租了一件房子,李大夫本身就是隔壁後山柯家壩的人,5年前,還到我們學堂學習識字一段時間,我也算是他的半個老師,所以去了,他也很熱情,招呼我們吃飯,去年他父親生病,媳婦帶個孩子回去照顧老頭子,門市後幾間屋,願意空出來租給我們兩間,今天上午收拾了一下物資,把頂棚重新加了一些草料,防止漏雨。 報紙收集是我特意給父親說了幾次,交代他去集市一定幫忙收集留意。他說這是他委托李大夫幫忙收集的,因為最近官府對一些報紙管製的更加嚴格,專區能買報的地方都不多了,所以收集也是比較難,我看了一下有《蜀學報》、《中醫雜誌》,《四川官報》還有幾份殘缺的的,我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首先纖細的對照了《四川官報》上的日期,這是農歷六月初九發行的,上麵記載的西歷1911年8月4日,我立即在地上計算了今天公歷時間。父親看到很奇怪問道: “你在算什麼”? “算今天的公歷時間”,我回答。 “什麼是公歷”?他繼續問道。 我抬起頭,有點疑惑,然後想到,現在公歷還沒有普及,都叫“西歷或者叫洋歷”。 “就是西歷,洋人用日期記錄方式”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這個我知道,現在城市裡很多年輕人,有的是在采用西歷記時間”,父親解釋說。 算了一會兒,腦袋有點混亂,沒整清楚,有點困,小孩子用腦不能太久,然後就與父親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晚飯後我對父親說:“爹,你明天去餘保長哪裡求情一下,就說娃兒在家餓的太廋,營養不良,老爺子想在河裡釣魚,以後請求關照一下,釣魚一半交稅也一定交。” 說完我就讓叫媽在外麵找幾根乾竹子,點大火照亮,我要看報紙。娘在外麵抹黑帶進來兩根竹子放火堆裡燒,然後繼續收拾碗筷。 當竹子燃燒以後,爺爺竹子做成火把舉著照亮,我借著火光開始翻這幾張報紙,這幾張都是比較破舊,我看來一下,一張是《四川官報》,稍微新一點,記載日期是辛亥年農歷七月初一,西歷1912年8月27日,今天是七月十九,西歷應該是1912年9月14日,看著這個日期,武昌起義在10月10日,還有26天,其他內容瀏覽一遍:主要說了保路運動被四川總督全力鎮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多繁體,也認不全,準備明天仔細讀。收起報紙,固定好火把,準備吃飯,今晚有魚湯,我也喝了一點,其餘讓娘多喝一點,想想我明天糧食就充足了。 第二天天終於放晴,當我醒來時候,父親已經去學堂了。在娘親懷裡,吃過早飯後開始思考,我獨自坐在門口小凳子上看著中的報紙,裡麵基本都是趙爾豐怎樣鎮壓保路運動的,怎樣打壓革命黨等,還有一張報紙特別破舊,介紹了很多革命黨的事,這種報紙是禁止流通的,看完後就獨自自考著。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8個多月,勉強能走路,說話,但是要順利的成長下去太難,在中國最灰暗的北洋軍閥時代,國家支離破碎,天災人禍,瘟疫橫行,怎麼活下去,川北一代更是赤貧千裡,土匪如蝗,怎麼辦,必須得積蓄力量,才能堅強的活下去。 土地是活下去的根本,也是積蓄勢力的根本,目前全保周邊百分之50以上的山林、土地、河流都是餘躍東這大土豪保長家的,捕魚都交一半的稅,要改變這一切,難、非常難! 看著屋左邊荒山梁,沿河上來大概有百畝地,河邊是十幾畝熟地,中間是樹林,靠近我家這段有20來畝荒地,這塊屬於隔壁甲長馬財主家(馬金貴)的,他家有周邊40來畝旱地,幾畝水田家中兩個長工,一頭耕牛,唯一兒子在百丈關巡檢司設立的小學堂任教,一年回來一次,家庭還是比較富有,是不是用些手段,腦袋一轉,計上心來,“就這樣辦”我自言自語笑著說道,反正這年代造謠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