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學堂擴招增收 窮苦子弟入學利民(1 / 1)

熱血蜀道 逸雲飄雪 5153 字 2024-03-20

農歷六月初,父親也開始享受清末教學改革紅利,開始休學一個月,在家幫助農活,我的日子就在重復昨天,每天在困了睡,餓了吃,還沒事就學習繁體字,讀四書五經。   由於我發育較快,每天“八錦功”也運兩三個周天,飯量大增,母親的奶水也不足了,母親用小陶罐煮大米糊糊加了玉米麵,稻穀在碾子上碾掉上麵一層粗殼,在石磨上磨碎,對我一個現代人來說,那叫一個粗糙,吃了快半月了依然難以下咽,但是為了活下去,為了盡快長大,隻能強製吃飽。一直吃著這油水不多的稀飯粥,看到暴雨後,河裡漲洪水,有個老太爺在釣魚,我就去給爺爺說:   “爺爺,我想喝魚湯,你背一起去釣魚嘛”   “沒得釣魚鉤啊”爺爺答道。   “我們用針做一個、黃顙魚,嘴巴大,能吃的下去”。   “好,我們就做一個”。   然後他就在屋裡找來一根針,在炭火中燒紅,然後用錘子和火鉗輕輕壓彎,經過幾次彎曲,基本成功,隻是魚鉤有點大,然後就在磨刀石上打磨,鐵棒磨成針完不成,但是一根針磨成魚鉤,難度不大,半天時間打磨的就差不多了。   六月中旬是接近三伏時節,算是比較農閑時間,昨晚爺爺用麻線搓了一根兩米上麻線做魚線,第二題一早就起來做了一個魚竿,早飯後就挖蚯蚓,準備去釣魚。   我說:“我也要和你去釣魚。”   他說:“莫法,滾了(摔倒)怎麼辦。”   然後我就使出殺手鐧,抱大腿,他沒辦法,隻能背著我,帶上一罐米糊糊稀飯去釣魚。在河邊找了個比較平緩的回水灣,因為魚鉤來之不易,一定不能被掛了,所以我建議魚少點沒事,魚鉤重要,所以我叫爺爺把蚯蚓和泥土混合在打在河邊,做一個窩,吸引魚過來,老一輩的傳統釣法都是不會打窩的,所以爺爺也感到新鮮方式,在沒有經歷毒魚、網魚、電魚的時代,如同原始社會山裡,河裡魚可以說泛濫成災;加之還有舊時代食物匱乏、老百姓很少捕魚,煮魚湯需要大量豬油和鹽,否則魚湯就非常腥,難以下咽。大概兩小時過去我們就釣了三四斤,主要是黃骨魚(俗稱角角魚),還有一條桂魚(俗稱母豬殼),然後中午、晚上就飽飽的喝了幾頓魚湯。   幾天後父親去了一趟舞英堡集市,購買一些生活用品,我囑咐他多買一些針和線回來,做魚鉤。在魚鉤、魚線買回來後,我教爺爺做排鉤和甲魚鉤,傍晚下,早上守,這樣能節約釣魚時間,又能保證魚湯供應,每天把吃不完魚就曬成魚乾,存儲,以備冬天食用。   在一個炎熱的傍晚,我躺在院子變的石頭上,看著父親用竹篾編籮筐,我就說到   “爹爹,我有個想法,關於你教書的事情。”   “什麼事情,說呀”,爹埋頭答到。   “現在朝廷也在改革教育、鼓勵發展新式學堂,我們村上那麼多孩子沒有上學,這對將來我們臨水村發展極為不利呀,你為什麼不向餘保長建議,降低束脩標準,讓更多小孩子入學了”,我繼續說道。   “這事嘛,入學束脩標準一直這樣,學堂也是祖上我們村上他們幾家大戶一起開辦了,我也不能做主呀,你難道有什麼好想法,改變這個問題”,爹回答道。   “我是這樣想的,我上次去你們學堂耍,看見你們學堂屋後還有一件破房子,你可以收拾出來,把新招的貧苦家庭和佃戶子弟,當做記名弟子,單獨放在那間破房子學習,教授一些文字和算法。再就是束脩降低為農家送來子弟每年給我們家做工3天,給保長家做工3天,不在準備那些乾肉、鹽巴這類貴重東西。”我說。   “嗯...嗯...,這方式不錯,一年做工6天,單獨分開教學,其他大家戶子弟也能接受,我向保長說說,應該能同意。”   “要不過兩天,你帶上我,並挑幾條大魚送給他們,一起討論一下這件事,也聯絡一下交情。”   “好,這幾天晚上我也去釣魚,過兩天準備好後我們一起去。”   5天後,吃過早飯,父親背著我,手裡提著用柳條串在一起的一條三斤左右洋魚和5、6條黃骨魚,那條洋魚是昨晚才釣的,然後就去保長餘躍東家,他家在後山半山腰,爬坡要一個小時左右。   在路上,我趴在父親背上說:“到時候你要給他講解一下,我們本地農家子弟都讀書,學習知識了,要是個別還特別有才,提前推薦給他,為他培養可用人才,特別有助於他勢力擴大以後,仕途高升以後,有人可用,本地人畢竟能放心使用。”   父親聽了,很贊同我的觀點,因為餘躍東本身就是個官迷,凡是有利勢力擴大,權利上升的,都是不擇手段,也才有今天“官迷餘財主”的稱呼,附近幾個保,方圓50公裡,都是他勢力範圍,在舞英堡也是頭麵人物,堡長有力競爭者。   歇息兩次後,我們就到了餘財主的四合大院,一座典型川北木製吊腳風格房屋,遠處看看如同伏虎一樣窩在山窩裡,後麵一座懸崖,左邊靠近一條溪流,右邊一做山梁,前麵平緩梯田,一層層階梯分布。正大門右邊有顆懷抱粗的大柏樹,正前麵是青石板做得石階梯,大院做東向西,寬100多米,兩邊的吊腳樓向外延伸10多米,青瓦蓋頂,屋簷飛腳,鏤空的窗花,堂屋前兩根直徑一米左右的圓柱,處處顯示著奢華,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一處文物。   我們來到門口,幾個長工還在給樓下的馬槽添加草料,看見我們,一個20多打著光膀子,瘦小個子的小夥子,把那亂糟糟的辮子甩到後背,招呼道:   “杜老爺來啦”,因為父親是秀才,所以有些稱呼他為老爺。   “是啊,朱三你在幫忙忙喂牲口啊。餘保長在家沒,我來拜訪他一下,你幫忙通報一下。”父親答到。   “好咧”,他轉身就往臺階上跑。   父親就在院門外,與其餘一個閑聊了幾句。一會兒時間,木柵欄的院門就打了,一個50多歲的老頭出來,邊開門,邊喊到:   “那陣風把,杜秀才您給吹來了,稀客稀客呀,快請進,老爺在裡麵等你呢”。老頭笑容滿麵的招呼。   “餘老身體可好,餘保長在家沒,唐突到訪,叨擾了。”父親拱手作揖回禮。   “哪裡、哪裡,快請進吧”。老頭回禮。   隨後就在前麵引路,走過臺階,來到左邊暖閣廂房。   “杜老弟,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快請坐”,一個雄渾的聲音從屋裡傳出,門口出來一位,中年漢子,四方臉、濃眉、翹鼻,黑色長衫,正抱拳行禮。   “餘老爺一向可好,多有叨擾”,父親急忙抱拳還禮。   父親將魚交給管家,分賓主落座後,將我抱在懷裡,並介紹到:   “犬子半歲有餘,昨夜打了幾條活魚,今日才來拜見餘老爺,真是不敬”。父親客氣的說,一般在河裡打魚都需要向餘保長交稅,我們私自釣魚沒有交稅,父親才才提前賠禮。   “哎,那都是小事,最近聽說你喜得貴子,也沒見你邀請四鄰喝杯喜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餘保長滿帶笑容的說。   這是一個穿短旗袍的丫頭,端來兩杯茶,放在桌上,然後就退出去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請老爺喝酒,今天來主要還有件小事情,需要向餘老爺您報告。”父親喝了一口茶,說道。   “什麼事啊?還需要你親自跑一趟。”餘保長問道。   然後父親就擴大學堂招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學堂擴招,很好主意嘛,我原則是同意的,但是還有其他幾家還需要商量,我也不能全部做主。”餘躍東思考了一下說道。   “你看,現在朝廷也在鼓勵興辦新式學堂,扶持農家子弟入學,老爺您現在也是仕途亨通,青雲直上也是指日可待,以後去鄉裡、縣裡,也不是需要一些人幫襯不是,村裡上學的仕士紳子弟,都有各自家族渠道,不一定能為您所用,要是農家中有一些優秀苗子我一定第一時間推薦給你,畢竟本村子弟用著放心。”父親解釋道。   隻見餘財主的眉頭向上翹動了一下,眼珠轉動了一下,端著茶杯,小抿了一口。   “老弟,還是你想的周到啊,我現在最煩勞的就是,手頭無人可用,我們這裡山高路遠,人煙稀少,教育落後,附近幾個保就你一個秀才,王先生還是我在外地招回來的,寫寫算算他也忙不過來呀。這事我向其他幾家說去,那個每年做工數量我也在讓給你一個,那倉庫裡還有幾張爛桌子,拚一下,還能用,我叫管家以後送到學堂去”,餘躍東回答道。   “我替全村父老鄉親感謝餘老爺,下半年這開學我就招生,向全保宣傳老爺為孩子們所做的貢獻。”父親欣喜說道。   我一直默默坐在懷裡,聽著他們談話,看著這件純木房間,頭頂是木製樓板,腳下是木地板,對麵墻上還有一草書,不認識上麵字,屋裡比較涼爽,據說地板下麵有通道,冬天燒火加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夏天放水降溫,所以俗稱暖閣。   交談了半小時左右,父親就起身準備告辭。   “管家去把城裡帶回來的糖果糕點給老弟帶一份,回去給孩子吃”。餘躍東站起身來吩咐到。   走到臺階,管家拿著兩包四方紙包的東西,交到父親手中。說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謝謝、破費了”,父親雙手接過回答道。   然後就背著我走下臺階,並回首致謝。父親背著我在回家的路上,父親給我介紹,餘躍東的發家史,餘躍東本來家住明東河上遊,屬於第八甲,家境一般,年輕時候為人仗義,長期在川陜一帶遊走,據說他在陜西陽平關一帶入了綠林,搶了幾家大戶,然後害怕官府追繳,就翻閱大巴山跑回來,憑著手中的錢財,經過十幾年的發展,所以才做到這一帶勢力最大的財主,還是舞陰堡鄉長的有力競爭者,他那個管家是從老家帶過來的,給我們開門的那個朱三,17歲,3歲就是個孤兒,據說他父親是被餘躍東害死的,餘躍東才搬遷到我們村時候,看上朱三家的幾畝水田,又不好明搶,然後就與朱富貴稱兄道弟,結果兩個人有次一起淌水過河,朱富貴被淹死了,然後餘躍東為了兄弟情義,堅持撫養朱三,朱三他娘也跟著他順從餘躍東,就這樣他順利占有朱三的田產、山林,這事我還是聽你婆婆(奶奶)說的,她當時在河邊方看見餘躍東將朱三在河中間被餘躍東推了一把,朱三就倒在急流中間,被水沖走了,他過來一會兒才叫人,救命,這事她隻是對我說過,因為她知道,我們惹不起餘躍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