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挺好。”
“知道了。”
方卓全程沒發表什麼想法,隻是這麼籠統的回應。
虞紅把各種信息準確的傳遞之後,聽著電話另一端的“敷衍”式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不說話,電話另一端也安靜。
“不是,方總,你說點什麼?”虞紅打破安靜。
“說點什麼?說什麼呢?好像沒什麼好說的。”方卓想了想,說道,“你領會的很正確,你也確實能代表,你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我不認可他們的想法,哦對,我覺得他們有些傲慢,別的也沒什麼。”
“那接下來怎麼辦?”虞紅詢問,“盧卡的提議……”
“當然是拒絕了,但不用拒絕那麼快,他們想折騰就折騰吧,大家都出出手裡的股票,我也出出。”方卓理所當然的說道,“他說斡旋就斡旋,那臺記和三星答應是能答應,排產稍微往後排排,我們也要受製於人,冰芯辛苦這些年,也不是為了要這樣‘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
斡旋,斡旋,最後總還有個頭。
方卓認為眼下就是陣痛的最佳時機,現在的局麵已經不能隻從冰芯的一家一地出發,而是從內地整個半導體產業出發。
閉門會議是一種趨於明顯的風向,但這個風徹底吹下來還有個半年到一年時間,得讓冰芯的影子領導們跑完再說。
“嗯,盧卡是哪個陣營的?”虞紅思考片刻,這樣問了句。
“也沒什麼明確陣營,就算是易科和冰芯的影子股東,他們就真想看到我們好嗎?等到股票出完了,沒準更想看到易科係淪落呢,這個不重要。”方卓說道,“冰芯一直以來就是易科的晶圓製造供應商,即便臺記十分樂意同我們合作,易科臨時更換供應商也可能存在不小的適應問題。”
易科與冰芯也存在許久的磨合,現在屬於得心應手,但換了製造商就不一定了,像蘋果從三星更換到臺記,那也是提前一年多進行的聯合設計。
“嗯,不管是產業發展還是客觀條件,又或者未來情況,我們都沒法接受盧卡溫水煮青蛙的建議。”虞紅頓了頓,又說道,“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你方總不願意。”
方卓哈哈大笑:“不錯,我不願意。”
虞紅忽然無端端想到某一個晚上和電話另一端這個家夥的交流,他那時候麵對自己的問題說過一句,哪個男人能拒絕當英雄的機會呢。
她嘆了口氣:“行吧,易科是你的。”
“怎麼?你有不同意見?”方卓還是願意聽聽不同意見的。
“沒有,我認為這是易科的最佳選擇,我唯方總馬首是瞻。”虞紅認真的說道。
“行,華盛頓那邊也沒什麼意義了,讓孔總他們在那邊就行,你收拾收拾家夥就回來吧。”方卓叮囑道。
虞紅“嗯”了一聲,許久沒有說話,她知道對麵沒掛,悠悠的說道:“易科確實比較麻煩,好不容易建設出這樣一個公司,這樣一個在全球競爭的公司,沒想到可能會麵臨一個墜落的局麵。”
“建設一個偉大公司,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而在危機中重塑一個偉大公司,這是一個更讓人興奮的挑戰。”方卓樂觀的說道。
虞紅的心弦忽然跳動,她就佩服方總這樣的精神。
“好,申城見,再過幾天,這邊沒有新的動向,我就回去了。”
方卓笑道:“成,易科上下都等美國王回來指導工作了。”
來自華盛頓的電話結束。
方卓放下手機,眺望夜景,像是在看西北方向的易科總部,又像是在看更遠的地方。
時間已經是深夜,盡管手機上還有來自國外的信息,但他都沒有回復,隻是悄然的邁入了新的一年。
公歷新年的第一天,方卓與數個密友進行簡單的溝通,表示已經知曉行政層麵的態度,但也重申,易科的商業利益在合法合規的情況下應該得到保護,而冰芯國際同樣如此。
冰芯已經遭遇無法采購先進設備的限製,還要怎麼樣?
方卓在討論冰芯的時候略帶怨氣。
而僅僅是公歷新年的第二天,他就主動的撥打華盛頓的電話,怨氣也變得格外明顯。
“冰芯已經被限製采購,這還不夠嗎?”
“好,不想給就不想給,還搞什麼廠區失火的新聞,你們怎麼不開個直播直接把我們采購的落後設備給砸了呢!”
“什麼事都要有個度!”
2015年1月2日,荷蘭方麵報道一則ASML的事故新聞,它位於瓦爾肯堡的工廠發生火災,殃及多個客戶的產品。
據悉,ASML原定於Q1的出貨將遭遞延。
目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該事故原因正在調查當中,而ASML已經對外表示,具體損失及影響的產能規模,還需要時間評估,將會盡快向市場發布最新資訊。
受此事故影響,ASML股價下跌0.5%。
方卓怒氣沖沖,一通批評,本次受影響的就有冰芯采購的“落後”設備。
“你們還沒對冰芯限製呢,真不想給就直接把許可撤了!”
承受方總怨氣的史密斯一邊勸慰易科掌門人,一邊也在心裡琢磨,這些半導體廠商的手段總是那麼糙。
基板基板失火,存儲存儲失火,現在連做設備的也失火……還能搞點新鮮玩意嗎?
他忽然念頭一動,聽說ASML現在搞的設備很難,又想著自己兒子老師昨天打來的電話,作業到底是沒帶還是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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