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死寂般地停駐在欹斜腐朽的鳥居上。 “邊緣地區已經清掃完畢,稍後官方會安排人手進行封鎖,目前浠塔沒有泄露的風險,請向核心地區繼續前行,辛苦了,希。”耳麥裡突兀地傳來了聲音。 被稱為希的少女掐斷了最後一個正掙紮著的木偶的脖子,隨口應付了一聲。 “處理完這次外勤,你也該回來做一次述職了。那邊好像對咱們頗有微詞…”耳麥那頭絮絮叨叨著。 希瞥到了一團黑影擦著視野的邊緣在灌木叢中掠過。 她聞到了不同尋常的腐臭味。 “咳,希…你在聽嗎?” 希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人,所以她依舊選擇了敷衍。不再動彈的人偶逐漸在空氣中消散。 她想起來了,那是死去靈魂的氣息。 希不為人查地挑了挑眉。 “伊普,加強對周邊地區的監視,要開始做正事了。” 這裡曾是這座城市的中心,也是幾年前一場災厄的源頭……那場災厄也同樣是希協助處理的。 那麼,這次的誘因是什麼呢? 希似乎想到些什麼。 “希……浠塔濃度較高,萬事小心。” 耳麥那邊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看來確實有些許影響。 神社青石板上的血跡奇跡般地尚未消散乾凈,就像是這裡的遺憾尚未解決一般。 希取下了已經接收不到任何信號的耳麥。 是誰鬆動了禁錮嗎? 希將泄了魔的鎮紙朝一邊踢去。 會做這種事的應該隻有一個人……雖然那個人的存在與否依舊存疑罷了。 “唔…這並不在我的營業範圍內來著……抱歉了。”希咬破指尖,在空中撚出一絲血沫,“…役拘之相,諸行無常,庚醜於至,其溯黯光…” 殷紅的血珠被染成了金色。淩空處一張符緩緩顯露出現,隨後便在火焰中化為了灰燼。希似乎有聽見一聲輕微的開門聲。 突如其來的狂風在不甚寬闊的神社中心襲來。希抬手,試圖將風中狂躁的浠塔壓回它的源頭。 原本空寂的場地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繭。 “這孩子…仍然還是這個狀態啊。” 隔著繭那一層半透明的薄殼,隱約能看到裡麵蜷縮躺著的女孩。 “鈴鹿半夏,序列第227位登記注冊災厄本體。”希回憶了一瞬上次的記憶,將手插入繭衣之中,準備撕開。 “溢出的浠塔是來源於這裡沒錯,但依舊不是出自於自己的主觀意識麼?” 基於教會的強行管控,這種情況隻能進行控製並不能處決。 希一直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當繭被撕開的一瞬間,希感到一臉重壓撲麵而來。 由做夢所產生的情緒與溢出的夢質在現實中以浠塔的形式被呈現了出來。 有點煩燥。她又聞到了那一股腐臭味 希隱隱感到有什麼正在發生……但不是現在。 她不能保證夢境與現實的邊境能自然模糊到這種地步。 黑影…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剛才那隻,蹭著希的腳邊便跑向鈴鹿半夏的繭旁邊消失了。 “貘…應該是野生的吧…” 希搖了搖頭,順手掏出終端給另一邊的伊普西龍發了條消息。 不管傳沒傳出,但至少確實發了。 “鈴鹿半夏,很抱歉會打擾你,但是現在,你的美夢,就由我來宣告它的結束。” 希將額頭緊貼上鈴鹿半夏的額頭。 “一同狂歡吧,摩耳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