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為鈴鹿安。 目前正好16歲,在出生地的高中上學,是一個除了養著一隻會偶爾神神叨叨的貓之外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高中生。 雖然有時也悄悄希望能有什麼過人的本領就好了…比如…能隔空取物什麼的…很正常,對吧? 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直到我見到了那個人。 那個好像是被整個世界所排斥的女人從天際墜落在我的眼前,像天使一樣,將那柄純白的長劍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來殺我的嗎?” 我能感覺到脖子上有滾燙的血珠滑下來。 我沒有聽見她的回應,或許是她說了,隻是我沒聽到罷了。 很奇怪。 沒有疼痛…沒有恐懼…但…有一陣深深的違和感。 違和感…嗎? 我企圖掙紮一下,但似乎不行。 “安!”遠處傳來縹緲的呼喊。不,已經近在咫尺了嗎? 隨即便聽見了爪子撓在金屬上那令人牙酸的刺耳噪聲。 卡斯特…來救我了嗎? 後領上傳來一陣大力,身體輕飄飄地飛出去了。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但已經不用再想了。 ………… “她已經將這一天重製了,不必再追了。”貓的爪縫裡滲出了血,不遠處被齊根斬斷的利爪閃著寒光。“為什麼要對永遠被封印在夢境中的人再下手呢?” 貓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貘,你應該比我更接近真相,那何必又來問這些你我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呢?”希沒有直接回答。 一人一貓之間有陣風吹過,希將頭發往耳後捋了一下。 黑貓沒有再說什麼。它戒備著向後退了兩步,隨後消失在一陣黑霧裡。 “已經徹底成了家貓了嗎?” 希挑了挑眉,並沒有去攔它。同時手中的劍如同融解一般緩緩失去了形狀,逐漸向上蔓延,直至包裹住了希的手。 “嗬,我會找到你的。” 流動的夢質正朝著一個方向淌去。 希扭頭,離開了原地。 ………… 鈴鹿安從床上驟得驚醒過來。而被安的起身嚇到的黑貓一跛一跛地跳下了床。 “怎麼了?” 貓舔了舔嘴唇,略帶些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鈴鹿安似乎早就接受了自家的貓會說話的現實。 “沒事…應該是做噩夢了。” 鬧鐘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鈴鹿安下意識嚇得縮了縮脖子。 “咦?我脖子怎麼有一道疤?” 安把鬧鐘按停,急匆匆地跑去了廁所。 黑貓嘆了一口氣。 “卡斯特。”安輕聲喚著。 貓靠在門框上,看著正對著鏡子向脖子上塗抹著碘伏的少女。 “…我在,什麼事?” “你說…算了,沒什麼。”安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會好起來的。” “…嗯。” 鈴鹿安穿整齊了衣服,努力拉扯著領口,試圖蓋上那一道傷疤。 “今天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吧。”卡斯特蹭了蹭鈴鹿安的褲腿。 “怎麼?不舍得?”鈴鹿安調侃著今天突然性情大變的黑貓。 “…確實有點。” “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出發吧。” …… 少女在有些擁擠的街道上用力的蹬著有些老舊的自行車。 車籃裡的黑貓慵懶地打著哈欠。 最後,還是在上課鈴響起之前,少女成功抵達了教室。 老師出人意料地沒有對卡著點的鈴鹿安再說些什麼,反而像是有什麼大事要宣布一樣。 “今天,我們將榮幸迎來我們的新同學。” 老師在講臺上如此宣布著。 “請進,葉蓮娜·路德維希同學,歡迎加入我們的班級。” 咦…這是什麼俗套的展開… 安心中暗暗腹誹著。 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身材略顯高挑的少女。 如同一般的漫畫劇情一樣,教室裡傳來各種各樣的起哄聲與討論聲。 “……嗯?” 鈴鹿安抬頭,看到了那張臉。 不知從哪裡由然而生的恐懼感爬上脊椎,冷汗滑落到脖頸的傷疤上刺得直生疼。 他們都沒看到嗎?整個空間都似乎在向她坍縮著啊。 希注意到了角落裡發抖的鈴鹿安,用嘴型向她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鈴鹿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