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風暴(1 / 2)

克雷頓很不高興,但卻沒有感到很餓。

那隻光榮之手落在他肚子裡後一直沒有被消化,他感到自己的胃沉甸甸的,但也因此抵消了一部分饑餓的感覺。他開始考慮回去後要不要把它吐出來,換一點蠟燭、或是石頭之類不能消化的東西取代它。

現在他不會這麼做,他需要一點好運來幫助自己。

克雷頓像拿手杖一樣拄著蚊群屠戮者向獵人們的新代表的住處走去,他要先拿一樣東西再去對付楚德·奧斯馬爾。

他要一桿凡尼製式步槍。

尋常燧發槍的威力太弱了,他在吃製皮師的時候檢查過這頭怪物身上的傷痕,鉛彈隻射穿了它的表皮就停下了,最深入的那一顆彈丸也隻探入半寸,而他的狼人皮毛並不比製皮師的皮要差。

礙於裝藥量的限製,這些民用獵槍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力,一般人多穿衣服也能多挨幾槍。

而楚德·奧斯馬爾和闊克中至少有一個人掌握心秘傳,心秘傳可以模擬其他秘傳的效果,包括刃秘傳,刃秘傳是最為普遍的秘傳,其中就有增強皮肉骨骼強度的辦法。

獵人的新代表在家和朋友、兄弟大擺宴會,都喝得醉醺醺的,看見克雷頓·貝略時卻還能記得他。

“拿!什麼都可以拿!”他對克雷頓喊,旁邊的人也都醉醺醺地附和。

空氣中彌漫著煙草的香氣,配合大廳裡布滿淡綠色紋的墻紙,克雷頓有一種處於燃燒著的森林之中的錯覺。

隨後一個臉色酡紅的男人高舉酒杯:“敬傑弗裡鎮長!”

“敬老施密特!”旁邊的男人也高喊。

“敬我!”

“也敬路易斯!”說這話的人忽然有些底氣不足,後麵的聲音小了下去。

“敬貝略先生的哨子!”

“敬那些在山坡上犧牲的勇士!”

這些人敬來敬去敬個沒完,變著樣給自己和別人灌酒,盡管他們還是信徒,但這兩周的事讓他們早就昏了頭,忘記現在還是在大齋月、信徒不應該喝酒的那些規矩。

不過也沒有聖職再去約束他們了。

在他們的敬賀聲中,克雷頓隻拿了一把步槍和一些火藥彈丸就走了。

離開獵人們的宴會,他折身向珠寶匠勞倫斯的房子走去。

他上次去的時候還有主人招待他,但這次卻絕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這裡隻有芭芭拉。

克雷頓快步走進屋子,然後將門拉上,芭芭拉正等在廳裡。

“珍已經處理掉了,還有,我剛剛撿到這個。”她向他展示了一張紙條。

克雷頓拿過紙條,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凝固。這上麵的內容分明是他離開前讓朱利爾斯向長老會寫的求援信。

“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芭芭拉指了指門:“一隻山雀帶著它,然後被一隻隼追上殺死了。屍體就在外麵。”

克雷頓確實在進門前看到一隻死鳥,不過是被吃掉一半的狀態,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食肉的隼捕食其他鳥類是很正常的,但他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這個時候,朱利爾斯身上仍有一隻光榮之手,能夠起到一定的轉運效果,而唐娜隻是用巫術幫他傳遞信件而已。

信使被隼殺害的結果讓克雷頓想起至今還躺在床上的瑪麗·艾塔。

他什麼也沒說,將信件疊起收好。

“等太陽落山,我們去殺楚德·奧斯馬爾和他的仆人。”

芭芭拉沒有驚訝,她隻擔憂一件事。

“朱利爾斯先生說他們也是超凡者,或許戰鬥不會很快結束,如果我們在外麵戰鬥被其他人發現了怎麼辦?”

“你穿勞倫斯妻子的衣服,頭發和臉擦上灰,不要讓別人認出來你就行。”

“那您呢?”

克雷頓毫不猶豫地說:“我要是被認出來,就告訴本地人珍是個女巫,我被她操控了神智。隻要你能在被發現真實身份之前躲起來,我就不會有事。”

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似乎有一根老舊的刺紮了自己一下,但什麼後果也沒有。

因為這無疑是最有效的方式。

他幫了本地人,施密特會幫他們說話,路易斯也會幫他們說話,瑪麗·艾塔這個被人們認識的郵差更是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人,即使他在當地殺人被人發現,也不至於被立刻被執行死刑。

並不是說克雷頓是個悲觀的人,但在這裡動手,他必須先考慮失敗。狼人可以在熱沃來去自如,但克雷頓不行,他有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