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戰開始(1 / 1)

淩晨,幽冷的月光女神,在列日森林投下了影子。   細細看去,搖動的樹影下,正藏匿著無數冷冽的刀光。   而在某處還算豪華的帳篷內,麵容陰鷙的肥胖男人,正滿臉淫邪地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熱辣美女。   “王儲殿下,您還是先讓這位美麗的小姐出去吧!”行軍地圖前,一個略顯老態的將領為難地說道。   此處,乃是洛林高地軍團的總帳。   說話的人,是高地軍團的指揮官,有“高地悍匪”之稱的約瑟夫·倫斯特中將。   而那位肥胖男人,正是此次率領高地軍團出征的法蘭希王儲,查理·奧古斯丁·波旁。   沒錯,正如林恩所判斷的那樣,洛林高地軍團根本就不在加繆城,而是直接跑到了背後,妄圖等著普軍渡河時發動偷襲。   不過嘛,林恩倒也不是全都判斷正確了。   像這個法蘭希王儲,林恩的判斷就出現了偏差。   要說這家夥,也實在令人唏噓。   他本是法皇最得意的長子,身上的皇室血脈最為純正,出生時就是個神童。   六歲便能熟讀皇室秘典,並與一些內臣辯論而不落下風。   可偏偏造化弄人,這家夥十歲時突生惡疾,患上了一種怪病。   一年內暴增兩百斤,並且左臉神經出現問題,常常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流出口水。   實在是極為影響皇室形象,因此法皇直接將其送到了洛林暫居。   而從那以後,這家夥便閉門不出,終日隻知道廝混,最後據說還患上了花柳。   不過,好在這家夥有個牛逼的外公。   也就是洛林高地軍團的指揮官,約瑟夫·倫斯特。   有他在,有倫斯特家族撐腰,這位長子的王儲之位才沒有被廢。   這次出征,也是這家夥的外公一手促成的。   繞後偷襲,妄圖半渡而擊的奇謀,同樣也是出自約瑟夫·倫斯特的手筆。   “殿下,不要嘛!到處都是大蚊子,惡心死了!”那名熱辣美女,旁若無人地向查理王儲撒起了嬌。   而查理王儲見狀,則是淫邪一笑,將油膩肥胖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美女的翹臀。   “好好好,小寶貝兒,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這兩位的“打情罵俏”,在約瑟夫的眼裡尤為刺眼。   可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卻不好再做出更強硬的行動。   於是這位老將,也是一位老公爵,微微皺了皺眉,開始指著行軍地圖講述起來。   “咳咳,根據偵察士兵的報告,今日下午,敵軍總共兩千先頭部隊,已經開始占領渡口,並且開始大量收集渡船!”   “我們的情報看來是正確,敵軍已經有了撤退的意向!”   約瑟夫不緊不慢地敘述著。   而這時,我們的查理王儲卻是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重復了!”   “說說最重要的吧,別告訴我你們這麼晚叫我起來,就是為了這件小事!”   查理王儲很不高興地看著帳篷內的一眾高級將領,包括約瑟夫·倫斯特。   他這麼不尊重的態度,要是敢放到林恩所在的普魯式軍隊那邊,鐵定是要被火氣暴躁的老將暴打一頓的。   不過幸好,這裡是法蘭希。   隻見幾位高級將領,雖有不滿,卻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約瑟夫。   畢竟,他是高地軍團的主心骨。   他才必須對這種情況說些什麼。   而約瑟夫呢?   見到自己唯一的外孫如此紈絝,則是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隨即,便又恭敬地說道,“殿下,請不要著急!”   “這麼晚叫您來,是想要一份手令!”   “讓加繆城守軍出城襲擾的手令!”   約瑟夫,有他自己的戰略部署。   他的部署建立在明確知道普軍必撤的基礎之上。   他讓加繆城那一點可憐的守軍出城襲擾,是想要從西部對普軍實施乾擾。   他心裡很清楚,領導普軍的林恩,一定已經看出了高地軍團的牽扯作用。   而隻要他能在此基礎上加一把火,讓加繆城守軍出城進攻。   就能夠使林恩產生包圍圈已就緒,再不跑就來不及的錯覺。   這樣一來,普軍就會因為渡河倉促而被徹底圍殲。   不得不說,不愧是“高地悍匪”!   用兵之悍,聞所未聞!   從直接抄後,到讓所剩無幾的加繆城守軍出擊,每一步棋都險而又險!   “哼,這種小事還要麻煩我,拿去!”查理王儲直接在一張白紙上簽下名字,丟給了約瑟夫。   油燈下,白紙輕飄飄地落下,上麵是隨意寫下的簽名。   年邁的老將約瑟夫,將其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這便是權力!   信鴿自夜中飛起,月光女神進入安睡。   阿登河向西,加繆城的守軍,動了!   ……   同樣是森林之中,同樣在月光之下。   第三四近衛軍團已然合為一處,訓練有素的步兵正列成長隊,小心地穿越茂密的叢林,向著加繆城前進。   一路上,半人高的荊棘叢都被身著鎧甲的戰士踩倒、碾碎,留下一條可供軍隊通行的道路。   刀劍則都被藏在劍鞘之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剩下以黑色為主調的盔甲,在皮膚上摩擦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在最前方,幾十名行動迅捷的“林中人”,正在清除著一切可疑的暗哨,保證著萬人隊伍的“靜謐無聲”。   “你說,我們能取得勝利嗎?”隊尾,一個軍官猶豫著問道。   “一定能,神諭已經告訴我們了,光明之劍,必將穿破烏雲!”另一個軍官堅定地答道。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皎潔的月光,腰間是藏鞘的單手劍。   阿登河的渡口處,同樣有人點了長燈,正在不斷收集著渡船。   河麵上,已經整齊地停泊了數十艘渡船。   無數脫了鎧甲的普魯式士兵,正拉著纖繩,將更多的渡船收攏。   “長官,我們已經搜集了整整一天了,還要搜集多少?”一個麵色疲憊的士兵,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   渡口上,那位被詢問的軍官,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魚肚白。   卻是略帶迷茫地答道,“我也不知道,繼續搜集吧,在新的命令來臨之前!”   與此同時,另一處更為繁忙的渡口之上。   一個參謀打開了手中的紙條,上麵的字跡還很新,隻有著一段簡短的話,   “三天後,將渡船集中起來,往入海口送去!”   這位參謀看完了紙上的內容,有些疑惑地將紙條放回了口袋。   心中卻默默說道,“將軍,馬上就到第三天了,希望還能再次見到您!”   當第一縷曙光出現在東方時,無數的渡船,像魚群一樣開始遊動了,朝著入海口緩緩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