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張臨淵將口水吐在對麵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臉上。對麵的人明顯一愣,然後憤怒的伸手就去拿身後的棍子。旁邊另一個人趕緊攔住了他,悄聲說道:“別動手!上邊說了這個人有背景,是走特殊通道入院的。” “呸!”結果另一個人臉上也被張臨淵噴上了口水。 “欠揍!”剛才還好言相勸的男人,搶過棍子就要對張臨淵打去。 “住手!”張臨淵突然大吼一聲!兩個工作人員一愣,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張臨淵突然向舉著棍子的男人貼了上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張臨淵已經站到了他的眼前。隻見他慢慢地舉起衣袖在男人臉上擦來擦去,沾滿了油脂的袖子將男人臉上的口水抹的到處都是。 “我早就說過了,要講究衛生的,你怎麼還不洗臉啊!來叔叔給你擦擦,省的回家被媽媽罵。”張臨淵語氣居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妖嬈....... 持棍子的男人剛要反應。“呸!”張臨淵的又一口吐沫噴到了他臉上。 “我靠!”被擦臉的男人一股惡寒,趕緊向後退去,袖子在臉上一頓狂抹。第一個被吐口水的白衣工作人員卻笑得前仰後合,“怎麼樣老王,你也沒躲過去吧!”。 “這位小朋友也要擦一擦嗎?”張臨淵看著他,緩慢的靠近,嘴裡不停地咕噥著,嚇得他立刻停止了笑聲向後疾退。 “用器械吧,雖然這家夥沒做什麼攻擊性行為,但是也忒惡心了點!”被擦了臉的工作人員說道。 “好!我這就去取。”另一個工作人員轉身就走,不一會兒就從車裡拿出來一根金屬棍子,前麵還有一個圓環形的控製器。 “動手吧!”他一邊低頭弄著器械,一邊向另一個人說道。預想中的回答並沒有出現,另一人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了?”拿器械的男人抬起頭。發現張臨淵已經坐在了救護車的車廂裡了,並且還在那裡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嘴裡不停的哼哼著什麼。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悄悄地走到車廂後麵,慢慢的將門關好,上鎖。過程中張臨淵完全沒有反抗,隻是一邊笑著看著他倆關門,一邊哼著小曲兒。 “呼!”門上鎖了,兩人幾乎同時長出了一口氣,他倆已經和這個張臨淵折騰半個多小時了。 那個被叫老王的工作人員從前排坐拿起一個小本本。向著身後不遠處站著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喊道:“來來!咱們核對下,做個交接,你簽個字!” 青年人急忙走到兩人麵前,行禮道:“真是麻煩二位了,這家夥這次犯病太嚴重了,辛苦你們了!” “沒事,跟你核對下病人的基本信息,沒異議的就簽個字!”工作人員將手中的小本本遞給了青年。 小本本上邊寫著: 患者姓名:張臨淵 年齡:二十八歲 婚姻狀況:未婚 職業:術士 家庭住址:幸福街33號 入院原因:重度妄想癥 青年人簡單掃了幾眼,就在下麵的簽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李廣靈。 “職業這一欄填的術士是什麼意思?”工作人員隨口問道。 “對於他來講你可以理解為騙子。”青年人想了想說道。 “他家庭聯係人是空白的,他沒家人嗎?”另一個工作人員追問道。 “他沒家人,就自己一個。”青年回答道。 “哦!還是個可憐人,那到時候有事情我們聯係誰?” “聯係我吧,電話我寫在上麵了。” “你是他什麼人?”工作人員拿起本子看了看上麵的電話。 “我是他的債主。”青年人笑著回答道。兩個工作人員互相看了一眼,也沒有繼續深究。 “行!有人管就行了,走吧!”王姓工作人員嘟囔了一聲,轉身向救護車走去。 “滴!”喇叭一響,救護車啟動了,緩緩地向主路駛去。車上的電子牌隨即亮起,上麵寫著:“春和精神病院”幾個字。 青年站在原地目送著救護車遠離視線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最近好像發財了,居然敢吃涮羊肉!” 張臨淵一個人坐在救護車的車廂裡,剛才的癲狂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表情與深鎖的眉頭。 “這個李廣靈,不就是欠了你點人情嗎!至於把我往死裡弄嗎?心胸太狹隘了!”張臨淵小聲的嘟囔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正常的人,一個小時後他就瘋了。 今天是周末,張臨淵心情很好。他破例耗費“巨資”三十元!買了幾卷羊肉片。回家後煮了一大鍋水,準備涮羊肉開葷。剛剛夾起第一片肉,李廣靈就踹門闖了進來。張臨淵當時嚇壞了,以為李廣靈是來搶肉吃的。結果李廣靈沖著他扔出了一部微型手機,然後大聲宣布道:“你!張臨淵,患有重度妄想癥,一會兒就有救護車來拉你,你做好準備吧。”天知道當時的張臨淵是個什麼表情。怎麼自己好好在家吃著火鍋涮著羊肉,就突變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救護車是李廣靈叫的,醫院是李廣靈選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廣靈策劃的,自己一無所知。 但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的人情欠的太大了,大到李廣靈讓他去跳樓,自己可能都沒辦法拒絕。 “我的人生完了啊!”張臨淵嘆了口氣。 他從兜裡摸出微型手機,翻看著裡麵的幾張圖片。圖片是一張張的案卷照片。張臨淵仔細看了看,發現都是一些失蹤和兇殺案的資料。 “是個棘手的事,但問題是你就不能簡單和我說說目的和內容嗎?”張臨淵再次抱怨道。 “我的羊肉還沒吃完!”想到這兒張臨淵更加的痛心疾首,三十元對他來講可是一筆巨款。他又看了幾眼手機上的資料,將內容全部刪除。然後將手機順著車窗上鐵絲網的空隙丟了出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張臨淵閉上了眼,又開始哼哼上了那首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