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一路上張臨淵都在閉目養神,一聲不吭。前邊的工作人員打開擋板看了好幾遍,以為出了什麼事,他太安靜了,和抓捕時的反差有點大。 門開了,兩人警惕的看著車裡的張臨淵,今天他倆在這個瘋子手上吃了太多的虧。 “小劉,你去把他拉下來。”被叫為老王的工作人員說道。 “還是你來吧......“小劉直接拒絕了。 “要說咱們碰見各種瘋子也不少了,拳打腳踢的我都不怕。但這個家夥他吐口水!太惡心了。”小劉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老王應該是頭兒,他沒辦法隻能沖著車廂裡的張臨淵喊道:“張臨淵!到地方了,下車。” 車上的張臨淵默默的看了他倆一眼,好像聽懂了,居然彎著腰緩步的向門口移動。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退,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直到張臨淵下了車,才又靠了過去。 張臨淵打量著周邊的環境。一個很大的院子,四周是足有三米高的圍墻,圍墻外是翠綠的森林。院子中間有一座復古式的四層大樓,兩側還分別有兩座二層的配樓。三棟建築都被刷成了白色,在陽光的反射下很是刺眼。 “走吧!以後的一段時間你就在這裡生活了,別怕!實際這裡還是不錯的,但前提是你得聽話。”老王和小六一邊一個夾著張臨淵向主樓的大廳走去。 大廳很寬敞,正對著門是一趟接待臺裡麵站著一個中年女護士。 “這就是上午打電話那個重度妄想癥患者?”女護士看到三人進來就開始搭話。 “是啊孫姐,我們倆抓他還挺費勁的。”小劉先表功道。 女護士上下打量了一遍張臨淵問道:“有攻擊性嗎?” “有!”兩人幾乎同時回答。 “那先把他關到隔離室吧,馮老師不在,等他回來再看。” 張臨淵被兩人夾著向一樓深處走。他一邊前進一邊掃視著周圍兩側的病房和辦公室。透過門上的窗子,他看見每個病房都有人,三到五人不等。但門都緊緊關著,估計是上了鎖。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樓梯口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前。 “進去吧!”門剛開,那個叫小劉的工作人員在張臨淵身後狠狠的推了一把。張臨淵一個踉蹌進了房間,隨後大門被重重的鎖上了。 “臭小子!讓你往我臉上吐口水,等著我收拾你!”小劉憤憤的道。 “算了,算了,他家人都沒一個,還被債主送進來,挺可憐的。”老王拉了一把小劉,兩個人聊著什麼離開了。 張臨淵打量了下這個房間。墻壁四周和腳底下都貼著一層厚厚的軟包棉。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頭頂上有一盞明亮的吸頂燈,旁邊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監控攝像頭。 他走到屋子中間,緩慢的對著門坐在了地上,腦子裡在回憶著李廣靈給他手機中的文件。 第一張是一起失蹤案,一個名叫趙明的精神病患者,在這個戒備森嚴的精神病院突然失蹤。更離奇的是他房間的攝像頭記錄,這個人是憑空消失的,他麵對著墻,直接就那麼走進了墻裡。 第二張是一起兇殺案。就在這個精神病院的後墻外,負責這起案件的警探陳軍,被人用利器直接刺穿了肺部死亡。後經法醫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在晚上二十一點左右。現場沒有腳印,沒有錄像。但更讓人不解的是,這位警探在當晚二十點的時候還在警局。他是怎樣在一個小時趕完三個小時路程,來到精神病院墻外的呢? 張臨淵搖了搖頭,他雖然知道李廣靈給他的活兒從來就不簡單,但這件事也太離奇了。 “從第一個人的情況看,貌似是被某種空間吞沒,但這種事隻出現在古墓或者巨大的法陣中。從剛才的觀察看,這裡根本不具備以上兩個特點。”張臨淵仔細思量著。 “第二個人更是沒頭緒!”他撓著頭躺在了軟包的地上。 “別說,這裡確實比我家裡舒服。管他呢,先睡會兒。”張臨淵隻覺得渾身舒坦,他伸了個懶腰,閉上了眼睛。 醫生辦公室內,辦公桌後坐著一個長發披肩的漂亮女醫生。二十歲出頭,長著一張娃娃臉。她正通過攝像頭看著隔離室內的張臨淵。 “這個人什麼癥狀?”她抬頭問著身邊的老王和小劉。 “哦!送他來的人說他是重度妄想癥!”老王一邊在桌子上填著表一邊回答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馮老師看過了嗎?”女醫生繼續問道。 “沒呢,孫姐說馮老師出去了。” “那我來看吧。”女醫生直接站起了身,隨手拿了一個文件夾。 “趙醫生,這個人有一定的攻擊性,你最好還是等著馮老師回來再說吧!” “沒事,你們倆跟我一起去就行了。馮老師年紀大了,不能什麼事都要他親歷親為。”說完女醫生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兩人對望了一眼無奈的隻能跟上。 張臨淵正在裝睡覺,瞇著眼瞟著天棚上的攝像頭。他天生目力就異常的強大!換句能容易理解的話說就是超級遠視眼.......後期又跟師傅學習了一些觀察之法,所以能看到遠處細微的變化。棚頂不到三米,這對他來講不是問題。剛才攝像頭防塵罩裡的鏡頭在旋轉收縮,被他瞧的一清二楚,有人再觀察他。 “醫生嗎?這重度妄想癥到底是個什麼表現?操蛋的李廣靈,你給我安排了個病,也得告訴我這病是個什麼樣的表現啊!”張臨淵又在心裡痛罵了李廣靈幾遍 “不對啊,李廣靈這小子做事總是周到異常!不會這麼疏忽啊。難道......他覺得我應該知道這個病是個什麼表現?”想到這兒張臨淵坐起身子,然後他就有了一種被人侮辱的感覺。 “我靠!他不是說我平時的表現就是重度妄想癥吧!”張臨淵撓了撓頭,默默無語,他在回憶自己的平時表現。過了一會兒他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