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合兵(1)(1 / 1)

綏朝末年,皇權旁落,各地封王諸侯割據一方,表麵臣服,實則暗潮湧動。   皇帝年老,太子年幼,領導層竟然一時陷入青黃不接的局麵。中央皇朝裡忠奸並存,良莠不齊,多有心懷鬼胎之輩,也不乏屍位素餐之流。   時局危難,武安君李懿受命於主,暫時代執大權。   李懿,字嘉行。替皇帝多年征戰,出生入死,忠貞不二。三十歲封來安伯,三十五歲授位武安侯,四十二歲進爵為皇朝首位武安君,賜百年後配享太廟之殊榮,加公爵位,封號武安,故世人稱他為武安君,時年已近六十。   數十年來,殺得外敵膽寒,邊疆穩固,雖時有戰事,也從未丟失一寸疆土。並且,還收復了不少戰略要地。   李懿一生征戰,幾乎把所有心血都交給了皇朝,隻在三十八歲才得一個兒子,名為李睿,字永安。雖然正值弱冠之年,在戰場上勇猛無畏,不下於當年的李懿,所以軍中有人敬稱“小武安”。   泰佑十六年秋,西北有強敵侵犯,來兵近50萬之巨。皇帝命李懿帶兵出戰,李懿心知朝中局勢不穩,皇帝年邁,精力不似往昔,並且各諸侯朝臣蠢蠢欲動,皆隻因忌憚李懿手中的兵權,才不敢妄動,他們知道李懿忠貞不二,皇帝對他也是信任至極,李懿擔心自己一旦有什麼閃失,皇帝可能會有危險,屆時局勢就不可收拾了,故此心存憂慮,所以他留下了幾隊兵馬埋伏在皇都四周,交給手下可信之人指揮,以備不時之需。自己隻帶了20萬左右大軍西進。   同時,給前線封地的諸侯寫信,借兵共禦外敵。其中最大的一位,就是所謂的“西方霸主”永定侯。   永定侯許煒,字展介。西方最大的一個封侯。   綏朝西方物產豐饒,山川險峻,各郡縣州部,都實力雄厚,兵強馬壯。   許煒是獨子襲爵得到的永定侯位,其父是先帝的不二忠臣,配享太廟。他本身功績不顯,卻治理得封地內也算是兵強民富。屬民數百萬,擁兵也有不下20萬。   故此,李懿派李睿快馬先行,邀許煒共商合兵詳細事宜,其餘諸王,也各派人前往交涉。   李睿快馬加鞭,穿過叢林大山,終於來到永定侯轄下的第一道城門。   城門不算高大,依山而建,兩座山分列兩邊,如同兩扇大翅膀一樣,把城門攏在中間,山頂各設幾座哨臺,遙相呼應,易守難攻。   李睿執符節望著城樓,不住地點頭感慨,不愧是富裕的西方大諸侯啊,第一道關隘就這般情狀。四周懸崖峭壁,唯有這一道峽穀成了天然的城門。   見關門緊閉,李睿舉起符節高聲呼喊“守城的將領何在,武安君使臣前來覲見永定侯大人,有要事相商。路過此關,還請放行。”   城樓上走出來一位青年,頭盔戴的有些歪,幾縷發絲雜亂地飄在眼前,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耷拉著眼皮,顯得有些困倦,滿不在意地趴在重樓外的石柱上說,“閣下即說是使臣,可有憑證?”   “我有符節兵符在身,望將軍快快放行,莫要誤了大事。”李睿下馬,自胸前掏出兵符示意。   樓上的青年聞言終於打起了一點精神,伸了個懶腰,“你等會兒,我下來看看。”   李睿並不催促,隻待城門打開一條縫,那個青年緩步走出來,身上的甲胄有些破爛,他拍了拍手臂,嘴裡仍叼著那根草。   “嗯,真的,放行。”青年拿著符節看了看,然後把它遞還給李睿,把那根草隨手扔在地上,踢到一邊,對著城樓上的人叫了一聲“放行!”   於是城門緩緩打開,李睿上馬前進,剛進門時,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青年。   “將軍姓甚名誰,在下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想必鎮守此關,應不是無名之輩。”   青年嘿嘿冷笑一聲。“有名無名有個屁的關係,以前有名,現在也會無名,現在無名,以後也許也會有名,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饒,名青驍。”   “原來是永定侯麾下猛將,饒朗暉啊,失敬失敬,在下李睿,字永安。”李睿忙下馬拱手行禮,這位饒青驍可不是一般人,鼎鼎大名,聽說在永定侯諸多將領中也可以排進前三,卻不知為何卻被安排在這樣一個關隘看門來了。   “也不怨君侯將這第一處雄關交付給你鎮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睿乾笑著說。   青驍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又盯著他好半晌,才冷哼一聲。“大丈夫本該上陣殺敵,為國效力,建功立業才對,照你這麼說,我一個守門的還守出功績來了?”說罷就背著手往城裡走,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來似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李睿?哪個李睿?耳熟耳熟,武安君的兒子好像叫李睿吧,是你嗎?”青驍盯著他看了又看,抓著他的肩膀打量了一番“應該是了,敢單騎前來,不卑不亢,英武不凡,可敬可佩。果然不愧‘小武安’之名。久聞不如一見啊!”   “將軍謬贊,正是在下,不知將軍剛剛的言語,似乎對這裡多有埋怨?有何緣故?”李睿看著青驍這不修邊幅的模樣,實在和心目中的猛將形象有點對不上。   “沒什麼沒什麼,都是舊事,乾了點蠢事,被罰了,過幾天就回去咯。煩呢煩呢,想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落了個守門的職業,還守的是對朝內的門,可笑啊,可笑。”青驍嘟囔著,的確在這裡也沒什麼好守的,東方幾乎盡屬綏朝,幾乎沒有憂患,一身武藝不能上陣殺敵,無處伸展,實在是憋屈的很。   李睿會意,點頭一笑“了解了解,饒兄定是與永定侯有什麼誤會,不過現在我身有要事,不便多談,待有機會時再詳敘。”   青驍點了點頭,笑著擺了擺手,“沒什麼誤會,我就是故意的,你忙你忙,去吧,路上小心。”   “告辭。”李睿扯了扯嘴角,拱手行了一禮,繼而翻身上馬,大喝一聲“駕!”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