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準錐尖,然後在錐尖前麵固定一個燈盞,錐尖後麵固定一麵聚光鏡,在燈盞後麵固定一個喇叭口,形成三點一線。 充分利用光的直線傳播原理,讓聚光鏡反射出的燈光,穿過喇叭口後,打在開鑿部位的中心點上。 施工人員就按照那個光斑,進行不間斷的開鑿作業。不移動三點一線上的任何一個點,開鑿就不會出現偏離。 喇叭口的作用,是擋住多餘的光,隻讓一束強光源通過喇叭口射到開鑿點上,從而與施工照明光源徹底區分開來。 完成了這項工作後,就正式進入了河底隧道的開鑿過程。 兩莊工人帶著開鑿工具,分別通過斜坡洞進入隧道內,以1.5米處的光斑中心點為依據,將鑿下的沙石裝入木牛流馬之內。 有專人驅動木牛流馬,進入垂直提升罐籠內,關閉安全門,拉動繩索,地麵上方的鈴鐺就會響起。 地麵上的操作工人聽到後,打開翻板式水閘,湍急的河流,驅動直徑達兩米的葉輪。 葉輪帶動齒輪減速器轉軸,轉軸一頭連接著滾筒,纏繞在滾筒上的滕繩,通過滑輪組提升罐籠。 將處於罐籠中的木牛流馬,垂直提升至地麵後,工人打開安全門,驅動木牛流馬,到廢料場卸掉沙石。 兩套垂直提升罐籠裝置循環使用,大大提高了運輸效率,使得河底隧道開鑿進度大幅提前,同時也大幅度降低了工人的勞動強度。 河底隧道每往前開鑿三米,負責支護加固的工匠,自斜坡洞帶著加固木料進入,進行河底隧道穹形頂的支護加固工作。 兩莊開鑿工人們就乘著這個間隙,到貓耳洞中進食或是休息。 斜坡洞專事工人進出隧道,和支護加固材料的搬運工作,垂直提升設備專屬往外運送鑿出的沙石。 兩者互不影響,各有用場。因此開鑿效率得以飛速進行。 幾乎每天,隧道開鑿進度都能推進兩到三米,兩頭加起來,那就是五至六米。 按照這樣的進度計算,隻需一個月,就能完成河底隧道的掘進工作。 隧道開鑿工程,兩個山莊都有專人負責,如詩隻在大局上把關,避免方向偏離,檢查驗算有沒有塌方冒頂的可能性。 事實上,從正式進行河底隧道開鑿那一天起,僅是前期準備工作,就進行了兩個月。 用三個月時間完成一條長度為150米的河底隧道,這在二十世紀初期,純粹以手工業為主的古山莊而言,可謂是驚世駭俗的壯舉了。 但就是這樣的兩個古老族群,在西南腹地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以創造性的偉大技術,積極保衛他們守護了1700多年的家園。 就在兩座山莊轟轟烈烈進行著河底隧道的開鑿工程之際。 那邊,被炮火炸塌山洞的那夥散兵遊勇,出人意料的找到了另一個出口,居然逃了出來。 並且,那個出口的位置,竟然離著蓋家莊僅隔了一座山頭。 當他們拚盡最後一口氣,歷盡艱辛,九死一生找到出口的那一刻,就意味著,蓋家莊和吳家莊的災難,已經不遠了。 這與當年諸葛武侯處心積慮在上方穀設計,欲圖燒死司馬懿父子時,驟然天降大雨頗有些雷同。 經歷過生死之人,會把生命看得極淡。比如戰場上披肝瀝膽沖鋒的勇士們,一心一意隻知道殺敵,從不去考慮自己的生死。 但是有一類人除外,那就是懷有血海深仇的人,這種人一旦找到合適的土壤,復仇的種子,就會蓬勃滋長。 就在兩座山莊以為那夥山匪早已經油盡燈枯之際,這晚,逃出來的山匪們乘著漆黑的夜色,悄悄的摸進了蓋家莊。 山匪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報仇,二是盡快弄到吃的。 因為兩個月以來,他們在那個漆黑如墨的山洞中,僅以熬不下去的同類屍身為食。 然後循著一絲微微流動的氣息,歷經艱難,幸運的找到這個出口。出得洞來的山匪,僅剩下十幾人。 他們的槍械彈藥尚存,倘若出其不意偷襲山莊的話,或許能給沒有防備的山莊造成一點損失。 然而,盡管他們能夠逃出生天,卻嚴重忽視了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古山莊。 也是山匪們命不該絕,當他們悄悄的摸到山莊邊緣準備大肆燒殺之際,一名山匪無意間觸動了機關。 藏在暗處的弩機驟然發射,觸動機關的山匪和身旁的兩名同伴,頓時中箭倒下。 機關連接著蓋家莊的驅動中樞,裡麵值班的鄉勇立刻知道山莊來了不速之客,卻也並不驚慌失措,而是注意觀察情況。 因為他們知道,不熟悉山莊格局的生物貿然進來的話,非傷既死。 若是知道厲害立刻退出,尚有一線生機,倘若心存僥幸,那一定是丟下小命。 山匪頭目一見,心知厲害,就地附身趴下,按照自己的來路軌跡,緩緩向外匍匐逃離。 這也是蓋家莊建莊之初,存了一絲善念。大山之中雖然人跡罕至,但各種野生動物並不少見,萬一是野生動物闖入呢! 因此並沒有想著趕盡殺絕,不然的話,機關一旦觸動,那十幾名山匪焉有活路。 並且,這種情形每年都會發生幾起,山莊已經習以為常了。值班鄉勇認為又是野生動物乾的,也就沒有出去察看。 可是這樣一來,一次乾凈徹底剿滅山匪的良機,也就錯過了。 那個山匪頭目匍匐逃離出去,為了不使山莊知道是他們偷襲,又按原路折回來,把三名中弩箭的山匪拖了出去帶走。 地上雖然留有不少血跡,但若是不細心察看,定然以為是野獸留下的。 值守鄉勇們先入為主的思想,竟致遺患無窮,給山莊帶了無盡的麻煩。 通常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值班鄉勇天亮時,會出去察看情況,完後要把結果報告給莊主。 可是粗心的鄉勇,隻說晚上山莊來了野獸,已經中箭逃離了。 經歷了這一次兇險後,山匪明白想進入山莊偷襲已經不可能了,正麵交戰更是愚不可及,唯一的辦法,是弄來火炮進行轟擊。 那夥山匪重新回到山洞中躲了起來,餓極的時候,乘夜色冒險盜取蓋家莊長在田間地頭的農作物糊口。 這個期間,山匪頭目就考慮,如何去山外找到幫手,並想辦法弄幾門火炮過來。 一天,山匪頭目隱匿林間,看著忙活在田間地頭的鄉民,頓時想起被捂了老鼠的同夥時,不禁目呲欲裂。 想去偷襲,又怕招來禍端,於是忍住了。 鄉勇的手段他們是領教過的,一旦招惹了,隻怕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小命就得報銷。 這一日,幾位鄉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如詩如畫姐弟倆去檢視完隧道開鑿情況返回的路上,一位鄉民攔住她們,說近期山莊周邊不知來了什麼野獸,毀壞了不少莊稼。 如畫聽了,就問鄉民,能判斷出是什麼野獸嗎? 鄉民說不是野豬,也不是狐貍,倒像是類似於猴子一類的靈長動物所為。因為並不是大麵積毀壞,而是有選擇的摘取挖掘。 如詩就建議,不如弄一些捕獸夾子和陷阱之類的工具,布置到野獸喜歡光顧的田邊地頭上。抓來瞧瞧,到底是哪路不張眼的野獸。 如畫認為是個好主意,於是就讓鄉民按照設想去做。鄉民們就去作坊領取那些用具,去田間地頭進行布置。 隔了一日,鄉民找來了,說陷阱塌了,裡麵有血跡,但是野獸逃了。捕獸夾子上也有血跡,奇怪的是並沒有留下野獸的皮毛肢體。 如詩如畫姐弟聽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甚為詫異,就讓鄉民帶去現場了解情況。 到了田間地頭,看著深深的陷阱,即使跳躍能力強大的猴子,也不可能逃出去。 再看鋸齒形的捕獸夾子上,血跡斑斑的,的確沒有留下動物的皮毛肢體。 如畫的眉頭擰緊了,蹲下身子仔細審視,越看,心中越是費解。最後,乾脆俯下身子用鼻子去嗅,臉色跟著就變了。 如畫沒有言語,如詩已經看出姐姐神情有異,如畫怕弟弟張揚,使了個眼色製止。 掩飾說多半是黑猩猩來了吧!因為猴子身體弱小,根本打不開獸夾。 回到山莊後,如畫神色凝重,向父親匯報了情況。蓋員外就問哪會是什麼動物乾的? 如畫看了弟弟一眼,說道:“能把鋸齒形獸夾打開逃離,獸夾上也沒留下皮毛肢體,還能從陷進中順利逃出去,除非有人幫忙。 換句話說,那是人類所為。” “人類,”蓋員外吃了一驚,驚異道,“一千多年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現象,山穀中怎麼忽然間就來了不速之客呢? 回來的路上,如畫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說多半是打散的山匪所為。因為半年來,也隻有山匪出現過。 如詩心下了然,說一定是這樣了,通過丟失的農作物分析,山匪人數應該不低於十人。並且,前幾日來到山莊的,也一定是他們。 這話蓋員外立刻就信了:“看來呀,山匪是想報復我們,卻不知道莊園遍布機關暗器。 有人中箭後,山匪們立刻退了回去,又因為生活所迫,才去偷盜農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