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納罕的提出一連串疑問:“可是這夥山匪究竟是新來的呢,還是和此前的山匪是一夥的,並且,他們躲在什麼地方呢?” 如詩分析:“甭管山匪是不是一夥的,對我們的山莊都懷有明顯惡意。他們能夠夜夜前來盜取農作物,說明躲藏的地方並不遠。” 如畫和父親聽得頻頻點頭。 如畫就說:“看來,我們的注意力不得不轉向剿匪方麵,山莊的安危,永遠是第一位的。” 蓋員外立刻做出決策,吩咐讓隧道開鑿工程先停下來,組織鄉勇全力進山搜剿山匪。 如畫如詩姐弟倆就出去,跨過彩虹橋,去通知了吳員外。 吳員外想當然吃了一驚,於是立刻下令隧道開鑿工程停下來,全力安排鄉勇進山,聽從如畫指令,進行拉網式搜捕。 如詩如畫謝過吳員外,就告辭出來。回到蓋家莊,讓兩個山莊的三百鄉勇帶足乾糧和水,帶上火把,一個山頭一個山頭拉網搜索。 可是這種大海撈針式的搜捕方式,實在是收效甚微。來來回回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沒有找到山匪的一絲影子。 而山匪自從掉入陷阱,誤入撲獸夾之後,就知道已經被鄉民發現了,躲在那個位於懸崖高處的隱秘山洞中,再也沒有出來。 無奈之下,如畫就和父親商量,不如改變策略,隧道開鑿工程重新展開,放鬆戒備。 山匪總得想辦法活下去不是,一個月了,即使他們有存糧,也該吃完了。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見山莊放鬆戒備後,為了生存,山匪一定會出來偷盜農作物,我們何不守株待兔呢! 蓋員外贊成這個主意,於是就下令隧道開鑿工作繼續進行。另外安排鄉勇,每晚守在農田周圍,靜候山匪到來。 如畫又吩咐夜晚值守的鄉勇,山匪盜取農作物時,不必驚動他們,悄悄尾隨,想辦法找到山匪的藏匿地點。 隧道開鑿工程重新展開後,因為力量分散,進度不似之前迅捷,但總好過被山匪牽製停工,影響了開鑿進度。 可是,盡管鄉勇盡心竭力每晚值守,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田間地頭的農作物再也沒有丟失。 而那些狡猾的山匪們,宛如空氣一樣,完全消失了。 這個現象,讓如詩如畫姐弟倆好生費解,難道山匪修成了辟穀之術,不食人間煙火,還是離開了這座大山呢? 如詩分析:“大山中本不缺食物,野果野菜多的是,山匪以此充饑,忍耐個三五個月根本不成問題。 或許山匪們,正在醞釀一個更大的報復行動吧!” 如畫不屑道:“就山匪那幾桿破槍,和為數不多的彈藥,能有什麼大動作? 除非,山匪能從山外招來援兵和一定數量的火炮,才能有所作為。” 如詩就假設:“若我是山匪的話,明知道已經暴露了,就不會繼續冒險。 既然想復仇,憑借幾桿槍的確成不了事。若是能搞來幾門山炮,架在山頂偷襲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不禁讓如畫驚出一身冷汗:“真若如此的話,山莊可就危險了。 無論是奇幻八陣圖,還是山莊的精妙機關,在現代炮火麵前,都形同虛設。有什麼好辦法預防此事呢?” 如詩想了想,說道:“兩個辦法,一是趕快鑿通隧道,然後在山中開鑿山腹居所,逐漸將鄉民搬遷到山腹中居住。 另一個辦法,就是在火炮射程之內的山林間布置暗哨,密切留意山匪動向。” 如畫認為第二個辦法切實可行,於是就要安排鄉勇,三人一組,每晚在附近山林間暗中觀察,防止山匪使壞。 可是如詩又想到了一個極其尖銳的問題:“大河寬闊湍急,半年前山匪為何能夠同時對兩座山莊發動攻擊呢,他們是從何處過河的?” 這話立刻提醒了如畫,一拍後腦勺:“你看我,怎麼把如此重要的情況忽視了呢!” 於是又想著安排鄉勇,去往河流下遊,無論多麼艱難,務必尋找到能夠跨越大河的暗道才是。 可是如詩卻說:“1700多年了,我們兩座山莊世居此穀,若是有能夠跨越大河的隱秘通道,早就發現了。 除非,那個位置暗藏於地下,就像我們現在開鑿的河底隧道那樣。” 這話驚的如畫跳了起來,說道:“真若如此的話,那意味著我們的山莊,又麵臨著極大的劫難了。 如詩也是感慨萬千:“安安穩穩1700多年了,我們的山莊莫非遭了天妒,非要讓鄉民經歷一場劫難才成。 若非如此,何至於半年來,發生了如許咄咄怪事呢?” 盡管如畫認為弟弟的說法有點危言聳聽,但又無法解釋,山匪何以能夠幾次三番同時攻擊兩座山莊的怪事。 兩座山莊世居此穀,1700多年來都沒有發現可以到達彼岸的暗道,可是山匪初來乍到,怎麼做到的呢? 帶著巨大的不安和種種驚悚,如畫加派了多隻鄉勇打探小組,前往大河下遊仔細查探秘密通道之事。 由此,河底隧道的開鑿進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但因為工匠們有著巨大的熱情,和強烈的危機意識,自願加班加點的不在少數,因此彌補了人力上的不足。 先進的木牛流馬運輸機械,晝夜不停,將鑿下的沙石土方極時運送出去,一點不耽誤工程進度。 在兩座山莊的不懈努力下,這日,蓋家莊的河底隧道開鑿工程,與吳家莊的開鑿隊伍在大河中心順利會師。 當兩莊施工人員一鎬下去,驟然發現了對方的一剎那,那份激動心情,用言語已是難描難述了。 洞口開鑿到能夠鉆過去人的那一刻,兩莊工匠們扔下開鑿工具,紛紛鉆過去與對方緊緊擁抱。 不過會師之際,往往是最不能忽視安全的瞬間。 河中心是水壓最大的部位,兩組開鑿工人一旦會師,意味著沒有加固支護的工作麵,已經大大超過了安全值。 現場負責人早就得到如詩的指令,於是立刻製止了慶賀行為,下令讓工匠撤到貓耳洞裡,讓負責支護加固的工匠趕快進入展開工作。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的道理,在此刻得以精準驗證。 雙方的支護加固同步展開,當他們將最後一根支柱嵌入底板和頂板之間的那一刻,一絲細流,不經然自上方滴了下來。 現場負責人不禁以手加額,大呼僥幸。他清楚那意味著什麼,若是稍有差池,大禍就會頃刻而至。 也由此,負責支護加固的工匠在會師地點進行了多層加固封堵,直到那絲細流不再加大,方才停手。 接下來,加固支護的工匠守在現場,緊盯工作麵。開鑿的工匠將剩餘的工程量開鑿完畢後,再次進行了支護加固工作。 這項工作完成後,已經是夜半時分了。工匠們帶著萬分喜悅,戀戀不舍撤出了隧道。 外麵,皎潔的月光普照山野,漫天星辰一眨一眨的,分外閃亮。工匠們不由得感嘆一番,皆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 此刻,如詩如畫姐弟倆站在院中,正在仰望星空,山穀中不是陰天就是大霧,再不就是下雨,如此靚麗的星空極為罕見。 上一次看到星空,還是製作好了鳥籠準備誘捕翠鳥的那一晚,算下來,已經過去大半年的時間了。 這晚的月亮大如車輪,縈紆不似往日,在月亮周遭,環繞著一圈淡淡的月暈,使得原本靚麗的星空,多了幾分不協調的韻味。 三臺星見於分野,主星幽暗,客星明亮。驟然,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斜斜自月亮一側穿越而過,其色黃而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慘而淡。 月縈妖氛,皎而無華;將星失位,色黃而幽,主天下動蕩。 此番景象,看得如詩如畫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分明就是1700年前五丈原諸葛孔明禳星那晚的情景嘛! 身後傳來一聲輕咳,姐弟倆一回頭,父親已經到了跟前,隻見他眉頭緊鎖,麵帶慘然,顯然已經看懂了天象。 蓋員外吩咐道:“平靜了1700年的山莊,終是躲不過天顯異象的襲擾了。 如詩,自明日起,鑿山為腹的設計工作,立刻展開。 如畫,山莊的戰備防務工作,越完善越好。另外吩咐下去,加緊生產槍支彈藥,做好應付突發狀況的準備工作。 姐弟倆沉著答應一聲。父親抬頭向著星空看了半晌,漠然轉身進了屋門,背影看上去有些微微顫抖。 如詩如畫無絲毫睡意,二人回到屋裡,如詩就說:“散彈槍威力有限,可是我們又無精密設備加工製造毛瑟槍。 便攜式火炮和平射炮可以大量生產,這種武器殺傷力大,操作簡便,最適合山地交戰。可以彌補散彈槍之不足。 如果不是應付大批山匪的話,山莊自保應該完全沒有問題。” 如畫鄭重其事點頭:“天亮就安排執行。你的鑿山為腹工作,也得抓緊實施,山匪一旦搞來火炮,必將瘋狂報復。 隻有讓鄉民全部遷入山腹中居住,才能躲避炮火的襲擊。” 如詩深知肩頭責任重大,自是不敢掉以輕心。姐弟倆各把一頭。兩雙稚嫩的肩膀,就此承擔起了維護宗族安危的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