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趙智琦的小動作潘登一點沒有理會，繼續低頭吃著麵前的食物，好像眼前的食物是世界上美味的佳肴，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分心。 　　蘇雯好像也察覺到了趙智琦的小動作，轉頭看了他一眼，見趙智琦的眼神正疑惑的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動，輕輕一笑，轉過頭來看了看潘登，然後繼續低頭吃飯。 　　趙智琦今天好像開竅了：“要麼是這女人對我有意思，要麼這兩個人肯定有事兒！“平時跟潘登一起來吃飯還真沒有想過，每次蘇雯來，趙智琦也是給她讓座的，隻是那之前每次的心思都在吃飯上，同學之間就餐高峰期的時候相互之間蹭個餐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智琦看著對麵吃飯的潘登：“長的沒有我帥啊！” 　　潘登和蘇雯同時停下手中的筷子，看著趙智琦。 　　趙智琦又看向了蘇雯問道：“同學你看我帥嗎？” 　　蘇雯對著趙智琦一笑，還是沒有說話，繼續吃東西。 　　趙智琦索性也不說話，把盤子裡一點剩下的飯菜三口兩口的掃蕩一空，用手一抹嘴，端著盤子站起來送到收集箱裡。 　　剛準備回去坐著等潘登，轉念一想，我不回去了，就遠遠看著，看你們兩個什麼意思！我不在就你們兩個總會說話了吧！ 　　剛好旁邊一個餐桌上的同學吃完了，端著盤子走。趙智琦順勢就坐了下來，盯著十來米外的兩個人。 　　兩分鐘後，潘登吃好飯，站了起來：“吃好了，走了！”然後不等蘇雯回話就直接端著盤子往收集處。 　　女孩看著潘登的背影，滿眼的溫柔。 　　潘登放好餐盤看到趙智琦正向自己走來：“剛剛怎麼不回來了呢？” 　　趙智琦原本想著抓著潘登問個清楚的。剛要出手看到蘇雯也吃好了，正拿著餐盤往這邊走來。改抓為拍：“你丫是不是談戀愛了？你看姑娘都追過來了！” 　　“不都是在這邊放盤子嘛！”說著話潘登就往門外走去。 　　趙智琦看著潘登往外走，回過頭來看著快到跟前的蘇雯，往蘇雯麵前靠了過來：“同學，我叫趙智琦，剛剛給你讓座的，其實我以前也給你讓座過，坐你對麵的叫潘登，我的好兄弟，你覺得要是他還行，我給你介紹介紹？” 　　“我認識你，也認識潘登，謝謝你，不用了。”聲音溫柔，吐字清晰，而且很有力量的感覺。 　　蘇雯把餐盤放進收集點，站在趙智琦麵前，看著他的雙眼，目光堅定，嘴角帶著微笑對他說道：“是你占了我的坐位。” 　　趙智琦感覺有點反應不過來，他不太理解蘇雯什麼意思，按先來後到來說，他是先來的，按照使用權潘登是自己的好兄弟，潘登坐的桌子，可以默認為他也是有同樣的使用權的。這個女人說他占了她的位置？是不是有點莫名其妙？ 　　蘇雯看著理解不了的趙智琦：“借過一下，謝謝。” 　　趙智琦覺得有必要搞清楚具體的情況，得找到潘登，問問他肯定就什麼都知道了，在他自己的潛意識裡，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有事兒的。 　　原本趙智琦的打算是去乘著午休時間的一個多小時在去練一會籃球的，現在他打算找到潘登然後打破砂鍋問到底。 　　其實就算是潘登談戀愛了又怎麼樣呢？這樣的事情在學校可以說很常見，學校隔三差五的就會有教導處的老師在全校批評某某班的誰誰誰，晚上不睡覺在操場上踩踏草坪。 　　趙智琦的心裡有點懊惱自己明白的有點太晚了，反應有點慢。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原來是和自己一樣的，同吃同住，一起訓練，一起玩耍，就連上廁所都是一起去。現在不同了，他有女朋友了，我沒有，聊天的共同話題都少了一個！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還是要問問清楚的比較好！ 　　教室裡剛準備睡覺的潘登被趙智琦一直喋喋不休的騷擾著。 　　“那個蘇雯說我做的位置是她的，什麼意思？”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沒有聽你提過？” 　　“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你們是不是約好了每天都去那邊碰麵？”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出去逛街看電影？” 　　“有沒有麼麼噠？什麼感覺？” 　　潘登連忙擺手，打住趙智琦的連環問題：“趙老二，你無聊不？” 　　“我今天才發現每次吃飯她都出現，每次都是我讓座，我之前一直沒有在意，今天突然明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你想多了，巧合而已。”潘登不是很想理趙智琦：“我很困，讓我睡一會！”說完就趴在那邊不在理他。 　　趙智琦看著不理自己的潘登自言自語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別讓我查出來。”說完也趴在課桌上假裝睡覺。 　　潘登迷迷糊糊的，腦海裡一陣天旋地轉。好像一個蓄滿水的洗手池，拔開落水塞，滿池子的水開始逆時針旋轉著往下水道吸進去。大腦的思維就好水麵上的一隻蚊子，隨波逐流，隨時都有可能被吸進下水道。 　　三天前的晚上，潘登一如既往的早早睡下。半夜裡，潘登意識到從耳朵裡傳來一聲“叮……”然後他的意識就像大海漩渦邊的魚，天旋地轉的向漩渦的中心吸去。起初還能有一絲絲察覺，隨著意識中的眩暈，很快的，潘登就陷入了意識昏迷的狀態。 　　第二天晚上依舊如故，以至於精神上的消耗讓潘登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形銷骨立，也就是趙智琦口中的腎虛的感覺。 　　中午的午睡除了開始的那一段眩暈感讓潘登很是難受了一翻外。後麵的一個多小時，竟是無知無覺的。潘登的感受就是剛剛睡下的時候還有些眩暈，眩暈過後的幾秒鐘內，全身做了一個專業的鬆骨按摩，精神上無思無慮的完成了一次冥想。 　　中午的午休結束之後，是兩節文化課，（體育特長生的文化課和文科生的文化課課程是一樣的，除了高三下學期的三到五月份的專業課考試，6月份同樣可以通過高考來選擇自己想要上的大學）大家開始收拾東西開始放學回家。 　　學校自2000年盧正義校長上任以來，一直采用特殊的放假方式：兩個星期休三天。也就是說第一個星期上7天，第二個星期工作到星期四的傍晚，連續休息兩天第三個星期一的早上在開始上學。後來因為學校的規模擴大，學生增多，甚至有離家百裡的學生來這邊讀書。學校考慮到距離的因素，又改成了，第二個星期四下午隻有兩節課。 　　第二節課下課鈴響起，教室的同學有條不紊收拾著書包。兩個星期一次的放假，讓學生們像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一樣，期待著放出籠子的自由時間。關係好的已經開始約定放假第一天第二天的遊玩安排。 　　趙智琦一邊收拾著書包，一邊問潘登：“板凳，明天一起去網吧不？難得放假，去放鬆放鬆，順便帶你認識認識我們一起玩的幾個朋友！” 　　“不了，你還是回家商量商量省散打隊的事情吧。”潘登提醒的說道 　　一聽這個話，趙智琦就開始糾結：“哎！你一提這個，放假的好心情都沒有了！我都不知道回家怎麼跟我爸開口！！” 　　“你好好說唄，把你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就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潘登看著糾結的趙智琦也隻能寬慰一下。“也別想太多，那隻是一個測試名額，試試也沒關係，不試也沒損失。” 　　拍拍趙智琦的肩膀：“先回家吧。”潘登從座位上拿起收拾好的書包背在肩膀上。把趙智琦的書包遞給他，兩個人並肩出了教室往學校大門口走去。 　　校門口一群群聚在一起的學生，有的是等著家長的車來接，有的是乘著現在才下午兩點多鐘，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商量著去哪裡玩。趙智琦就是本市內的人，從家裡到學校就十來公裡的路。正常來說這樣的距離是可以不用住校的，隻是趙智琦覺得住校可以更自由，而且王大虎平日裡訓練強度又比較大，實在是不願意每天花上一個多小時的來回通勤時間。在加上學校裡都是同齡人，和潘登又是同桌又是上下鋪，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不住校。 　　趙智琦家和學校都在潛川市的北邊，屬於正經的市中心，是潛川市經濟最好的一個區。相較來說潘登家就離的比較遠了，他家在最南邊的城鄉結合部，屬於回家要橫穿過整個市區，直線距離都有50多公裡，他從學校門口坐車回家中間還得換成一趟地鐵。 　　兩個人剛到學校門口準備分道揚鑣，隻見一輛軍用吉普緩緩像學校開了過來。趙智琦對潘登說：“不會是我家老大回來了吧？” 　　潘登瞬間聯想到了一號教學樓後麵的花壇。 　　“應該不是，部隊征兵是在10月到12月，放年假現在還有一個多星期，應該不會是我家老大，你看車牌，是本地的號，應該是我們本地的駐守部隊。”趙智琦用手指了指車牌“這個應該是來學校辦事情。” 　　吉普車慢慢靠近學校的門口，車還沒有停穩，就從副駕駛跳出一個人來，這個人27 8左右的年紀，身高在185左右，一身的軍裝，頭上沒有戴帽子，剃著板寸，腳下是一雙黑色的高領軍鞋。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臉型和趙智琦有七八分相似，隻是眉毛更粗更濃，一對眼睛囧囧有神，顧盼之間還有一絲軍人特有的鐵血果敢的味道。高高的鼻梁下麵兩片厚厚的嘴唇，嘴唇邊長著連鬢的絡腮胡子，胡子都刮乾凈了，隱約可以看到靑虛虛的胡茬。那個人看到了和潘登站在一起的趙智琦，朗聲大笑：“哈哈哈，趙老二，大哥我回來了！” 　　趙智傑跑過來一把摟住有點哭笑不得的趙智琦。“怎麼沒有長個兒？”又拍拍肩膀捏了捏胳膊“倒是比以前壯了點！”趙智琦握住大哥趙智傑的手問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趙智傑笑嗬嗬的說道：“昨天晚上回來的，上麵的任務。”指了指潘登問趙智琦：“這個是你經常提到的板凳嗎？小夥子身板很不錯，有沒有考慮過來部隊當兵啊？” 　　潘登沒等趙智琦接話就笑著對趙智傑打了個招呼：“大哥你好，我叫潘登，和趙智琦是同桌也是上下鋪。” 　　趙智傑點點頭，伸出左手和潘登握了個手：“我們家老二經常提起你，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麵，一起去我們家吃個飯吧？” 　　“對啊，板凳，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還沒有去我家吃過飯呢！今天我大哥回來了，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唄，晚上吃完飯你要是願意還可以再我那邊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家。” 　　潘登連忙說道：“謝謝大哥，你們兄弟難得相聚肯定有很多話要聊，我跟你們去了，你們乾啥還得顧及著我。這樣一來你們不自在我也不自在。再說了我家就我爺爺一個人在家，怹老人家在家都是掐著日子算我回家的，我要是晚上不回去怹老人家要急壞的。” 　　趙智傑點點頭：“好的，還是個孝子！老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這次回來得到年後再走，咱們有的是機會。” 　　潘登連忙點頭：“大哥說的是，你們先走吧，我這邊也回去了。” 　　趙智傑說：“潘登你家住哪裡？我們送你。” 　　“不麻煩了，大哥我這邊回家很近的，你們先走吧。” 　　“好的，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約時間！”說著話，趙智傑又伸手和潘登握了一下。“我們先走了” 　　潘登看著趙智琦兄弟兩個上了吉普車，離開了學校大門往馬路上駛去之後轉身往公交車站走去。 　　吉普車上，趙智傑和趙智琦並排坐在後座上，趙智琦問趙智傑：“大哥你這次回來是乾什麼的啊？這不年不節，還不到你回來的時間啊？” 　　“這次回來有兩個事情，一個呢是我這邊好幾年沒有回家了，回來探親了，還有一個呢就是我們上級要求我在地方上選幾個條件好的苗子，我們要組建一個特種作戰部隊。” 　　“大哥，你這些話是我可以聽的嗎？” 　　“放心，到時候是麵向像你這樣的高中學生，和今年入伍的新兵公開招募的，沒有保密的必要。” 　　“你開軍車回家，你不怕爺爺罵你嗎？你這個可是公車私用！” 　　趙智傑擺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回咱們這邊也算出差，地方配車是正常的，找書苑www.zhａoshuyuan.com 接你隻是路過你們學校又剛好趕上你放學。” 　　“那你這次要招多少人？”趙智琦好奇的問 　　“沒數，學生裡和新兵裡至少選30個人，我跟你說啊，我昨天可是和爺爺提了一嘴，這次我要帶你一起走。” 　　“啊，帶我走？人家說你任人唯親咋辦？” 　　“選30個人，我親自帶，最後隻會留下10或者12個。我跟你說啊，你到時候要是留不下來，我就拍死你！”說著趙智傑舉手就給趙智琦的後腦勺來了一下。 　　趙智琦揉著後腦勺：“其實今天我們那個體育老師兼武術教練還問我去不去省散打隊呢。我還想著回家跟爺爺他們商量呢，你這次回來的挺好的，至少不用我頭疼費心思想要選哪個了。” 　　趙智傑看著趙智琦：“你喜歡散打嘛？” 　　“喜歡啊，肯定喜歡啊，有幾個男生不喜歡武術散打的！” 　　“那你要不要慎重考慮一下？” 　　趙智琦說道：“不用了大哥，本來我也是很喜歡當兵的，你回來了，就更加篤定了我去當兵的念頭了。而且我們老師那隻是省散打隊的推薦測試名額，進不進得去還兩說，還有，我去部隊不是照樣可以學散打嘛？” 　　趙智傑點頭說道：“嗯，你自己考慮清楚了就行，你選擇了，就要去做，哪怕是流血，哪怕是犧牲。都不要放棄你做的選擇。” 　　趙智琦鄭重的看著大哥說道：“放心吧大哥，這個話爺爺說過幾百遍了。” 　　“你那個同學潘登，我看著條件和你也差不多，要不要讓他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