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憶(1 / 1)

隨機之人 小下西 4842 字 2024-03-20

晚飯的時候潘登把白天王大虎可以推薦去省散打隊的事情跟爺爺說了,至於趙老二說的特招的事情,在潘登自己心裡就否定掉了,就沒有提。潘登問爺爺:“您說我要不要去試一下?還是說等明年三月份的專業考試以後讀個大學?”   老人啜了一口酒,想了想:“當散打運動員有沒有危險?”   潘登搖頭回答道:“還行吧,都有護具的,就是上擂臺也是帶著拳套和頭套的。”   “要是沒有危險的話你自己拿主意吧,你都這麼大了,現在個頭都比我高一頭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話老頭把酒杯裡的一點酒一口喝了下去。又拿起桌上的酒瓶,把杯子加滿。   “你要知道,你爸媽留給你的錢,隻要你不吃喝嫖賭,夠你一輩子花不完的,爺爺年紀大了,看不了你幾年了,我就希望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酒勁上頭了老爺子說話的聲音明顯大了點,潘登看著老爺子勸道:“知道了爺爺,我保證平平安安的,您也少喝點,保重身體活到一百歲!”   “好,好,好,哈哈哈!”老頭子被逗了“活到一百歲,說不定以後還能幫你帶孩子呢,哈哈哈哈!”   潘登被老頭子說的有點尷尬,又不知道怎麼接話,埋頭扒拉幾口飯,跟老頭子說:“爺爺,我吃好了,我回房間了。”   潘登的家不是很大,一樓進門是個十幾平客廳,東邊是爺爺的房間,西邊是廚房和樓梯,順著樓梯上樓,是一個過道,西邊一個大房間是潘登父母的房間,東邊是潘登的房間和書房。   來到樓上,潘登在樓梯口站了一下,走到西邊的房門口,用手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沒鎖,直接就可以進去。   房間裡麵空蕩蕩的擺著一張床,一個大衣櫃子擺在床的旁邊,長時間沒有使用上麵一層灰白色的灰塵。床尾的書桌上擺著兩人的遺照,照片前麵有一個香爐,潘登點了三隻香,恭敬的拜了三拜。把香插好,心裡默念一句:“爸媽,我回來了。”   潘登坐在床邊,看著燃燒的三支香,香頭的火點忽暗忽明,裊裊青煙筆直的向上飄去,一直飛過離香頭半米多高的時候遇到了屋裡流通的空氣,才碎散開來。屋子裡檀香特有的香味,讓潘登前兩天沒有休息好,額頭突突陣痛的感覺緩解了一點。仿佛是爸媽的在天之靈有了感應,通過這三注青煙,媽媽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額頭。   在潘登的記憶中,父母一直都是很溫和的人,兩口子在一起從來就沒有拌過嘴,對自己的關愛更是無微不至。可是就這麼兩個最愛自己的人卻永遠留在了自己15歲那年的記憶裡。   潘登剛出生的時候和普通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從咿咿呀呀,到瞞珊學步都很正常孩子一樣。直到6歲那年,一天夜裡潘登突然開始發燒,急的他爸媽連夜送到了醫院。可是到了醫院才發現,根本查不出問題,身上體溫高達40度,一度出現了驚厥現象,查不出緣由,隻能持續輸液和物理降溫。在醫生的建議下,潘登被連夜轉到省立兒童醫院救治。可是結果一樣,查不出任何病因,依舊是降溫輸液。長時間的高燒很容易引發肺部感染,多器官衰竭,像潘登這樣的查不出病因,無法對癥下藥的,死亡的風險很高。   第二天的傍晚,醫院的主治醫師找到潘登父母,這種情況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轉去京城的兒童醫院試試,那邊常年有國際兒童病學專家。二就是物理降溫繼續輸液聽天由命。   潘登媽媽這連續的兩天的不眠不休,眼淚都哭乾了,紅腫的雙眼一點神采都沒有了。當聽到醫生那幾句無異議宣判等死的話,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潘登爸爸一把摟住自己的妻子,不讓她摔倒。旁邊的護士趕忙推來了擔架床,叫了急救醫生。   好在是潘登媽媽隻是疲勞過度加上感情波動太大,休息了兩個小時就緩了過來。夫妻兩個合計了一下,決定轉院治療。那個年代沒有醫療聯網的年代,光轉院的手續就需要半天的時間,到第三天早上手續一切就緒,準備出發的時候,潘登的體溫神奇的恢復到了正常水平。這種醫學常識不能解釋的問題的的確確的在潘登身上發生了。   潘登醒了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我好餓。”隨後看著周邊陌生的環境:“這是哪裡啊,我怎麼到這裡來了。”潘登媽媽看著說話的兒子,一下子撲到孩子身上,放聲大哭,這三天兩夜的煎熬,讓一個母親痛不欲生。每一秒的時間劃走就好像一把沒有開刃的小刀子,在她的心口狠狠地劃一刀。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隻有6歲的小男孩心疼媽媽,跟著放聲大哭,嘹亮的哭聲中氣十足,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一點生病,或者說大病初愈的征兆。   潘登爸爸也是喜極而泣,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拉著潘登媽媽,勸慰到:“孩子剛好,你別一直壓著,待會孩子要喘不過來氣了,你別一直哭了,孩子現在降溫了,讓醫生在好好檢查檢查。”潘登媽媽這才反應過來,鬆開了潘登讓醫生給孩子檢查。   檢查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高燒的後遺癥一點也沒有,這種來的快去的快的病到底是什麼就成了一個迷。在住院觀察一天之後,一家三口虛驚一場的回家了。在往後的日子裡媽媽更加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潘登,就怕潘登在發燒,可是自那次發燒之後,潘登就在也沒有生過一次病,身高變高了,飯量開始變大,6歲的小朋友跑的飛快。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潘登一天天的長大,這個事情就慢慢的被家裡淡忘了,跟隨著潘登長大的還有爸爸媽媽的事業。   隨後的這幾年潘登開始不那麼需要人照看了,他的父母就一門心思的放在了工作上,慢慢的生意風生水起。父母在潛川市裡麵買了別墅,開了公司,把潘登接到了市裡的學校讀書。13歲那年潘登就讀於潛川市第一中學7年級(初一),一切都和前兩年一樣平平無奇。暑假的一天夜裡,和6歲那年一樣,睡夢中的潘登隻是覺得耳朵裡一聲轟鳴,就好像被窩裡打了一個炸雷。耳朵裡聲音巨大且沉悶,隨後潘登一陣抽搐就暈了過去。    6歲那年雖然已經過去7七年了,當時在醫院無法救治的絕望感一直讓潘登媽媽感覺後怕。這幾年生意的原因不能經常陪在孩子身邊,但是隻要和孩子住在一起的時候,半夜裡總是要起來看一下孩子的。   就在潘登昏迷之後的十分鐘,媽媽走了進來。潘登一如6歲那年一樣高燒不退。   和那年不同的是潘登父母第一站到了省立兒童醫院,在醫院查不出來任何問題的時候,直接趕往京城兒童醫院。可是結果和當年一樣,查不出問題!唯一的好消息是這次潘登昏迷之後的第二天人醒了過來,除了發燒渾身沒有力氣,頭暈目眩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正常的。然後就是輸液降溫,第三天晚上潘登又活蹦亂跳的了。   這次雖然又是有驚無險,潘登媽媽的心卻再次的揪了起來,這種不知道原因、不知道時間的突發性高燒,還要來幾次?下一次會不會這麼輕鬆渡過?這都是未知的,而且這些所有的都是不可控製,不能解決的,一個當媽媽的最大痛苦就是不能解決孩子遇到的難題,特別是這種可能會死的難題。   好在潘登回到潛川之後,一切又變的和以前一樣,從不生病精力旺盛,而且突然像開竅了一樣,短短半個學期學習成績由原來的班級中油一躍成為班級前三。也就在這半年時間裡,13歲的潘登身高已經超過1米7,站在7年紀的孩子群中絕對的俯視之姿。   就這樣,潘登保持著優異的成績,顯眼的身高到了初三,就慢慢變得不那麼顯眼了。   潛川一中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兩個校區,雖然都叫潛川一中,但是初中部想要進入高中部還是得通過中考。隻有少數的幾個人可以免試直接升學,其中就有潘登和蘇雯。   潘登對蘇雯隻是說見過幾麵,他們原本不在同一個班級裡麵。實在是蘇雯太過優秀了,身材高挑,長得又好看。不論是在什麼地方,要是視野可見的地方遇見了蘇雯,身邊總有一個人拿胳膊肘碰碰潘登:“快看快看,蘇雯!她就是蘇雯!”   所以在自願和不自願的情況下潘登見過幾次蘇雯。   然而蘇雯卻不認識潘登,甚至在他們相遇之前都沒有見過潘登,或者說見過了也沒有留下過任何映像。   距離中考還有三天的時候,潘登和蘇雯就被告知不用去學校了,因為中考的最後三天基本上就是老師大氣,講解考場規則,提前查看考場。對於一個不需要考試的人來說,這些知識確實有點多餘。所以潘登每天都是在家裡沒日沒夜的玩遊戲,要麼就是拿手機刷視頻,看直播,打手遊。潘登爸媽的現在的生意已經到了全國飛的的程度,包括潘登現在住著的別墅是去年剛換的,錢是有了,就是太忙一年也就國慶春節回來兩次。潘登每天能見麵的就是給他送外賣的小哥。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禮拜,中考徹底結束的第二天,一幫同學約好了出來聚聚。大家一起瘋狂的玩了一天,早上集合,中午吃飯,下午籃球,傍晚手遊開黑,必勝客吃披薩,一直到晚上9點才散夥。   潘登住的地方是一個這幾年剛開發的別墅樓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目前周邊還沒有完全的開發出來,從公交車上下來順著大路走到小區需要兩公裡,可是要是從車站旁邊的小村莊穿過去隻要5分鐘就足夠了。隻是這個村子現在已經整體搬遷了,除了村子裡麵的小路可以走之外,到處都是拆除的殘垣斷壁,村子裡麵已經斷電了,隻有電線桿子上的昏暗路燈勉強可以看到小路的輪廓。潘登平時放假回來的時候這條路也是有走過兩次的,隻是那時候這個村子還有人住,而且時間大部分都是傍晚的時候。潘登有心想著回頭,從大路回家,但是考慮到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在一繞路那回家就得很晚,而且玩一天了,實在是不想多走一步路。在一想反正不是第一次從這條路上走,快跑幾步就出村子了,出了村子就有馬路了,就不那麼黑了。   潘登在心裡給自己打打氣快步的順著小路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什麼都聽不到,這種安靜讓潘登覺得有點壓抑在加速兩邊的房子有很多已經房頂門窗都被拆完了,白色的磚墻上麵一個個黑洞洞的,看著更添幾份恐怖。潘登在心裡默念:“快了,快了,馬上就到了,過來前麵電線桿馬上就到了!”   路燈就在電線桿上麵,燈光昏黃,照在地麵的積水上微微反光。潘登跨過小水坑沿著小路的延伸繼續向前走,快到路口的時候由於路燈離的太遠燈光又實在太暗,連路麵都看不太清楚了。潘登了下來準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明。這個時候從旁邊的屋子裡傳來一聲驚呼。   “啊!”立刻又傳來一聲“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