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登問孫半夏道:“第二種需要多長時間可以恢復?我不怕疼的,越快恢復越好!” 孫半夏回道:“第二種就是我會給你針灸加按摩,把你胳膊裡淤積的血液放出來,明天就會好就是會很痛!” “那就麻煩您用第二種,我不想明天不能訓練!”潘登斬釘截鐵的說道 孫半夏看了看蘇雯想看看她的態度。 蘇雯看一眼潘登,從他眼神裡看到了堅持,對著孫半夏說道:“孫叔叔就按他說的做吧。” 孫半夏點點頭沒有說話,打開了放在茶幾上的藥箱,從裡麵拿出一包針灸用的銀針,對蘇雯問道:“有沒有凳子,讓他坐到凳子上去,沙發上不適合施針。” 蘇雯連忙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出來一隻木凳,這個還是當年父母買房子的時候一起買的,搬家的時候就沒有帶走,潘登住進來的時候覺得是父母當年留下來的所以也沒有舍得丟掉,沒想到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孫半夏把茶幾和潘登坐的沙發挪開留出可以繞著潘登轉圈的空地。拿起一根銀針來對潘登說道:“覺得疼了就叫出來不丟人的。”說完也不等潘登回答,一針紮在了潘登左肩頭。 潘登悶哼一聲吸了一口涼氣,孫半夏的一針就好像紮在了麻筋上一樣,那種酸麻的感覺順著神跡直沖大腦,潘登覺得左邊的手上有點抽筋的感覺整個背部不自主的往下縮。 “堅持住,別往下縮,我要紮右邊了。”孫半夏拿著針,一隻手把潘登扶正快速的下了一針在右邊同樣的位置。 隨後孫半夏快速施針,每次都是左邊一根針,右邊同樣的位置也會有一根。等肩頭要用的幾個穴位都紮好針之後,孫半夏從藥箱裡拿出來一瓶藥酒對蘇雯說道:“蘇小姐,需要您幫我一下。這個藥酒最好是兩隻手一起揉效果最好。” 蘇雯答應了一聲走到孫半夏跟前,孫半夏往蘇雯的手心倒了一點往自己的手心也倒了一點然後對蘇雯說道:“您看著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孫半夏雙手一合快速的搓了幾下,感覺掌心發熱了就把手放到潘登的胳膊上快速的左右搓了起來,蘇雯一看就這麼簡單也跟著照做。 潘登起先是銀針下去隻是酸麻感,還能勉強忍受,現在是直接拿手用力的搓,本來就痛,現在就感覺像拿砂紙磨胳膊上已經破皮的傷口一樣。 雖然潘登愣是沒有喊一聲,但是隻是揉了幾下,看著潘登滿頭的大汗還有身上不由自主的抖動就可以想象有多痛了。 孫半夏看在眼裡沒有理會,一截搓完了倒上藥酒繼續搓第二截。蘇雯看著潘登這樣心裡還是很心疼的,拿起旁邊的紙巾給潘登擦汗,小聲的安慰到:“你再堅持一下,這個抹完了就好了。” 潘登咬著牙齒實在是疼的說不出話了來了,給了蘇雯一個安慰的眼神用力的點點頭。 等全部都揉完之後孫半夏對蘇雯說道:“好了,現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隻見孫半夏拿出一根比普通銀針要粗一半還多的銀針,拿起潘登的左手中指第一節的那個位置,找到血管輕輕的插進去兩分,然後旋轉一下針身再輕輕的拔出大針。 隨著針頭的拔出一股暗紅色的鮮血就順著針孔流了出來。孫半夏手上在倒上藥酒順著潘登的胳膊從上到下用力的擠壓著,潘登終於忍不住的“啊”了一聲。有點堅持不住了,身子已經有點晃悠。蘇雯連忙站到潘登的身後雙手托在潘登的背上。感覺到潘登後背都是汗水水身上因為疼痛不自覺的抽搐,蘇雯心疼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恨恨的帶著哭腔說道:“什麼破散打隊,要把人往死了練嗎?明天我們不去了,休息幾天也能好不要受這個痛苦了!” “繼續治,不然前麵受的痛苦,不就白受了嗎?”潘登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可是你都這樣了!”蘇雯哭出了聲 孫半夏安慰道:“蘇小姐我覺得潘登說的沒錯,這隻胳膊已經治完了,還有一個胳膊就好了,如果不治前麵的罪都白受了。” 蘇雯抹著眼淚沒有說話賭氣的把頭側到一邊不再看他們兩個。 孫半夏說道:“那我就繼續了。” 和左邊一樣刺破放血,然後胳膊從上到下用力擠壓。等暗紅的血液流乾凈了就用一個藥棉花壓住傷口。 等兩隻手全部弄好之後,孫半夏就把潘登肩膀上的銀針取了下來,在給針孔位置簡單的消毒孫半夏就起身告辭,臨走之前交代潘登:“胳膊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就是這幾天別一下子訓練太猛了,記著過猶不及!還有之前醫館裡給你的那套五禽戲的練習教程裡有一個教打坐調息的視頻,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練練看,打坐對你這樣的過量運動的身體恢復很有效果,就是要堅持練習。” 這個時候潘登覺得胳膊好很多了,可能是塗了藥酒的關係,現在兩條胳膊冰冰涼涼的感覺一直在往肌肉裡鉆,之前火辣酸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疼痛的減輕讓潘登也緩了過來,對著孫半夏點點頭感激的說道:“孫醫生謝謝您,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 孫半夏點點頭沒有說話和蘇雯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 蘇雯把孫半夏送出門口看著孫半夏下樓看不到身影了,就回屋把門關上了,拿起孫半夏帶來的外賣放到茶幾上對潘登說道:“來吃點醫生送的外賣吧。”一邊說著話一邊把一次性餐盒一個個的拿出來打開。 潘登聽蘇雯這麼一說,想著孫半夏來之前自己還在和蘇雯說庸醫的事情也是噗嗤一樂。看著麵前的晚飯頓時肚子就咕咕作響了。 蘇雯聽見從潘登的肚子那傳來的聲音輕輕一笑,拿起筷子夾起來一塊牛肉送到潘登的嘴邊柔聲說道:“來吧病號,讓我來做你的第一個給你喂飯的人吧!” 潘登腦袋往後仰了一點說道:“我現在胳膊能動了,你看……”說著話抬起了右手拿起來桌上的一次性筷子。蘇雯輕輕的按住了潘登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溫柔的說道:“我現在就想做第一個給你喂飯的女人!”蘇雯在女人這兩個字上咬字很重的說道,潘登看著蘇雯的眼睛堅定和柔情,慢慢的靠了過來張嘴接過了蘇雯送到嘴邊的牛肉。 蘇雯毫不顧忌的表達著自己對潘登的心思,潘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在潘登內心還是蠻喜歡蘇雯這種主動的帶著一點點強勢的作風。潘登是個有點內向的人,很多事情心裡明白但是不知道怎麼樣去表達,而這些在蘇雯這裡都不需要,很多時候潘登的一個眼神蘇雯就已經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而且很多時候潘登決定了的事情蘇雯也會全力的支持。有這些就足夠了,還求什麼呢? 潘登嘴裡嚼著牛肉,蘇雯就拿著筷子等著潘登咽下去再夾第二個菜。潘登突然想到孫半夏來這邊給自己出診還帶了外賣,臨走的時候他們兩個沒有給錢啊。 潘登說道:“我們好像沒有給孫醫生診費。” “沒有關係的,孫叔叔跟我爸是很好的朋友,我爸的公司跟孫叔叔有生意上的往來的,今天是我爸給他打的電話讓孫叔叔來的,他肯定都安排好了。” “那也得把錢還給你爸啊。”潘登覺得這樣不合適,這不是花了未來老丈人的錢,就是欠孫半夏一個人情。 蘇雯給了潘登一個很好看的白眼說道:“你就放寬心好不好,這點小事情還有記掛著嗎?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好好的吃飯待會早早的休息,明天訓練別這麼苛刻自己就好啦!” “好吧,我聽你的。” “這才是的,你願意聽我的我就很開心,來張嘴,啊……”蘇雯跟哄小孩子喂飯一樣的,給潘登夾了一塊排骨。 等兩人都吃完晚飯已經快9點了,潘登今天超負荷訓練了一下午,晚上再來個放血療法已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蘇雯收拾餐盒的功夫潘登迷迷糊糊的挪著自己的身子進了房間。等蘇雯收拾好了之後想問問潘登要不要洗個腳再睡覺,打開房門聽見潘登均勻的呼吸聲就沒有忍心叫他悄悄的退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6點潘登被手機的鬧鐘叫醒,一夜無夢到天亮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是圓滿的。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才想起來昨天胳膊是不能動的,現在不但活動自如,連一點酸脹的感覺都沒有。試著扭動幾下胳膊活動活動肩膀一點酸痛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孫醫生還是真厲害啊。”潘登自言自語的說道 起床之後起身進洗手間,洗漱完成穿好衣服站在門口準備換鞋出門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鞋子旁邊擺著一雙女式的運動鞋。這才想起來昨晚蘇雯搬過來一起住了,回身來到蘇雯的門口敲了敲門,等了大概10幾秒鐘裡麵沒有反應,潘登又敲了三下,這下裡麵有動靜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這麼早別叫我起床,我好困啊……” 潘登輕輕一笑,看來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啊,蘇雯學校裡的理科大樓裡的絕對第一的存在,還有早上起不來的一麵。潘登輕輕的說道:“6點多了,我得出門了,我們隊長說早上7點就開始集合早訓了,你待會記得起來別遲到了。” 潘登在門口站了快一分鐘了聽不到裡麵的回答就又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晚上我去學校門口接你!” 出了門的潘登想著反正早上去也是訓練,自己家離散打隊就幾站的路跑步過去熱熱身吧。等跑到大廈樓下的時候才6點40多,在馬路邊的早餐店裡隨便買了點吃的,趕在7點前來到了訓練館。 館裡已經三三兩兩的來了幾個隊員了,潘登認識的就喊一聲比如劉俊傑就喊傑哥,高小飛就喊飛哥,不認識的就打個招呼笑笑。在潘登想來以後日子長著呢,總有認全的那一天也沒有必要每天都挨個叫好。 高小飛見潘登過來高興的拍了拍潘登的肩膀:“小子不錯啊,昨天還以為把你練趴下了呢。” 潘登一聽疑惑的問道:“飛哥昨天你是故意那麼練我的?” 高小飛拍了拍潘登的肩膀看到潘登沒有反應,心裡泛起一絲疑惑來,按理說昨天那麼練,今天怎麼也是兩條胳膊腫的不能動彈才是,肩膀那邊應該是輕輕一碰就能叫喚半天才對。怎麼才一個晚上現在自己連拍了好幾下,他不躲不閃的臉上還沒有任何表情。難道這小子昨天是裝出來的那樣,還是說這小子有什麼超出常人的體質一夜之間全部恢復了? 聽到潘登這麼一問高小飛臉有點不自然的說道:“不是故意練你的,我們每個人第一天進來都是這麼練的,第二天來由教他的人來拍肩膀,就為了看他齜牙咧嘴的表情,你看看你身後的那些人,看你沒反應都一臉無趣。”說著話指著潘登身後說道,潘登回過頭來果然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和高小飛,現在自己什麼反應都沒有都是那種沒有看到好戲一臉遺憾的表情。 潘登臉上古怪的問道:“這個也是傳統?” “對,陳隊發明的!” 潘登苦笑一下:“我們陳隊好無聊。” “誰說我無聊?”陳隊從門口進來,剛好聽到這一句問道。 高小飛臉上露出笑容咧著嘴露出大牙指著潘登說道:“他,陳隊,他說你好無聊。” 聽到陳隊這麼一問大家又來精神的看著潘登,心想著你丫還是太嫩了,我們散打隊的傳統多著呢。果然陳隊來到潘登麵前,臉上微微帶著一點嚴肅的表情問道:“你說我無聊?” 潘登連忙解釋道:“對不起陳隊,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等潘登說完陳隊問高小飛:“你說,說隊長壞話的人,在我們隊裡應該怎麼辦?” 高小飛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了:“報告陳隊,按照我們的傳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說隊長壞話的罰跑步20公裡!” “那還快去!”陳隊大聲的說著,然後突然笑了起來,旁邊圍著的看熱鬧的都哄然大笑起來。 潘登被弄的莫名其妙,這個是怎麼回事呢?是真罰還是開玩笑呢?等大家小聲慢慢平靜了下來,潘登問高小飛:“飛哥這個是什麼意思呢?是開玩笑還是真罰啊?” 高小飛拍拍潘登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們是開玩笑,你是真罰。” “啊,為什麼啊?”潘登還是不懂 “我們這邊有很多和新人玩鬧的事情,當年陳隊帶著我們玩過,我們每次帶新人也是這麼玩的,開開玩笑既能緩解新人的局促不安,也能鍛煉一下你的耐受底線,你想要是開玩笑你都受不了,那實戰訓練挨拳頭那不懷恨在心回頭背後下黑手嗎?”高小飛和潘登解釋道。 潘登聽明白了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昨天看實戰訓練的時候,兩邊對戰的隊員不僅僅是拳腳上的對峙,還有語言上的對峙,兩邊都是不斷的消耗著對手的耐心和平靜心態。像昨天看劉俊傑和紅頭發對練的時候,紅頭發就是因為失去了耐心主動發起了進攻,才露出了破綻被劉俊傑摔倒在地的。要是平時相互之間一點小玩笑都開不起的話,在擂臺上挨了拳頭,被踢了幾腳那真的很有可能背後下黑手。 高小飛看著潘登恍然的表情對潘登說道:“等待會早會之後你先上跑步機跑20公裡,然後再做基本動作訓練。” 潘登點點頭高小飛繼續說道:“記住不能說隊長的壞話,這是咱們散打隊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