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3.9 下午時分,梅裡斯召集了埃斯瓦爾所有人聚集在三號宿舍的二樓。此處是埃斯瓦爾專用的聚集廳,有一層樓的寬度,擺放著茶桌、書櫃、休息用的沙發、健身用具等設備。 說是召集了所有人,埃斯瓦爾49名就讀學生,實際上到場的人隻有14個人。梅裡斯以及她的護衛瓦魯多和侍衛簡;露易斯以及她的護衛上官駒楊和侍衛上官善楊;諾修斯以及他的護衛特蘭德和侍衛維多比利;來旁聽的弗蘭西和歐陽正來;和梅裡斯親自登門請過來的歸方建玉,以及跟著他一起來的艾斯蒂和塞維麗斯。 來著不足三分之一,而且全部是認識的人。其他學生連以埃斯瓦爾名義的召集都不順從了,這讓梅裡斯和露易斯倍感擔憂。而世子的諾修斯正讓特蘭德幫自己揉動肩膀,沒有什麼感受。 “各位,是瓦魯多辜負了埃斯瓦爾的期待,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敵人的陷阱。此次事件,瓦魯多當以命相搏,證明埃斯瓦爾的實力和我之清白!” 瓦魯多說著慷慨之語,向眾人單膝下跪。對於自詡騎士的貴族來說,這是天大的決心。 梅裡斯回復:“瓦魯多,我昨晚也說過了。因為墨素姐姐的消息,各方敵人對我們虎視眈眈。此次敵人做好詳盡的部署,你隻是不小心踏進了敵人的圈套。要說責任,是身為主人的我沒及時提醒你。” 弗蘭西舉起手:“不對哦,我有提醒過他,是瓦魯多自己沒聽勸告——” 簡用眼神壓製住弗蘭西。 瓦魯多低著頭哀嘆:“事實確實如此,瓦魯多無話可說。明明弗蘭西警告過我,我卻還是中了圈套……” 露易斯搖頭勸說:“瓦魯多,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沒有意義了。比起無謂地後悔,我們更需要為之後洗脫罪名的對戰做好充足的準備。” 梅裡斯點頭:“露易斯姐姐說得對。瓦魯多,你是埃斯瓦爾能用的人力實力最強的一個,你必須打起精神應對作戰。” 瓦魯多吶喊:“是!” 諾修斯想著:“說起來,梅裡斯今早與德蒙格爾那些人協商了吧?最終定下了什麼戰鬥形式。” 梅裡斯輕嘆:“他們知曉我們能用的人不多,想要求不限人數的團隊淘汰賽。我極力反對,加上有伊多果爾王子幫忙,才勉強更改為六對六的團隊奪旗賽。約定的比賽日子在十天後,除去今天我們隻有九天的時間準備。” 弗蘭西想了想:“奪旗賽,我記得是以護盾術式為主的比賽吧。十二個人開啟護盾對碰,除此之外不能使用術式打中他人。若有一方的旗幟被奪取或者破壞,就算這方戰敗的實戰比賽。以德蒙格爾咄咄逼人的態度來看,這比賽也太安全了。我還以為他們會申請死鬥類的比賽,不到最後一個人倒下不算輸的比賽。” “他們的確是這麼申請的。好在有伊多果爾王子……” 梅裡斯紅著臉沒繼續說下去。即便梅裡斯不說,弗蘭西也猜得到那二貨王子的口吻。 “我看伊果是這麼說的吧。自己的未婚妻肯定要上場,若傷及未婚妻一根毫發便不會放過對手,以此來恐嚇他們換成溫和一點的比賽。” 梅裡斯沉默著便是認可了弗蘭西的說法了。 諾修斯笑著打破沉寂:“這不簡單嗎?由我上場,一力降十會,他們沒有勝算。啊!特蘭德,你乾啥!” 特蘭德鬆開捏著諾修斯後頸的手:“我在笑你個智障呢。德蒙格爾的人有多強你知道嗎?還一力降十會。我看是你被按在地上摩擦才對。”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哈,不然呢?有本事就炒我魷魚,我也懶得天天看著你和那雅迪娜甜甜蜜蜜。” 諾修斯皺著眉頭,他還真不敢炒掉最強的護衛:“這次我原諒你。但是我一定會上場證明給你們看,世子絕無虛言!” 梅裡斯頗感無奈:“諾修斯哥哥,別鬧了。你上場就是白給……不,哥哥是世子,更適合從在旁邊觀賞指揮。上場有個什麼不是,對埃斯瓦爾是種損失。” 諾修斯指著梅裡斯:“梅裡斯,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有多不堪。別看不起我,我會上場證明自己。你們隨便選五個人輔助我便可,之後看我如何收拾德蒙格爾那群人!” 露易斯有點忍不下去:“諾修斯,此事關乎的不隻是瓦魯多的名聲,更重要的是埃斯瓦爾的名聲。上場人選需要詳細討論之後才能決議,不得如此粗糙下決定。” “選人不外乎實力,隻要實力夠了討不討論都會被選上。姐姐,你不知道我在學院有多努力吧?” 梅裡斯和露易斯同時心想:除了闖禍和泡妞,這貨有多努力? “我是世子,我說了算。位置算我一個,其他的你們決定就好。” 諾修斯的態度令人惱火,但梅裡斯和露易斯的確次他一等,無法更改他的決定。梅裡斯放下不安,隻能照著路繼續走。 “六對六的奪旗賽要看術者實力和體力基礎,按正常來說是三個進攻三個防守。如今‘強大’的諾修斯哥哥確定上場,那我們就改用四個進攻兩個防守的速攻陣型。” 說是速攻陣型,梅裡斯壓根沒想過諾修斯有卵用。在梅裡斯眼中此次是五打六,人數還是劣勢。不想削弱進攻人數,就隻得削弱防守。 “攻擊位瓦魯多、特蘭德肯定占兩個,防守由我占一位,論術式防守應該很少人比我擅長。還有一個攻擊位和一個防守位,哪有有意見或者願意自薦?” 梅裡斯的話,場下沒有人出聲。來者都是有意願的人,但有意願和確信自己有實力上場是兩碼事。 梅裡斯望著歸方建玉:“建玉,你願意幫埃斯瓦爾一忙嗎?我想把攻擊位交給你。” 歸方建玉摸著頭:“翁主要求到了,我肯定會上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比其他人更好。” 艾斯蒂笑道:“歸方建玉大人的話,水準肯定有保證。” 梅裡斯也點頭:“我也相信建玉的能力。” “那好吧,我接受翁主的邀請。” 露易斯想著:“如此一來,還剩一個防守位。” 弗蘭西轉動眼睛,緩緩支撐起龐大的身體:“由我來當吧,做不到補位兩個人,但我的防守能力還是可以的。” “謝謝你,弗蘭西。” 梅裡斯和瓦魯多都為舊友願意幫忙感到高興。 弗蘭西笑了笑:“墨素小姐和江政忠溯大人沒多久就要過來了,總不能以戰敗的狀態迎接他們,對吧?” 由此,埃斯瓦爾確定了以瓦魯多、特蘭德、歸方建玉和諾修斯為進攻,梅裡斯和弗蘭西為防守的隊伍。 ——T3.9 同一時分,德蒙格爾也在三號宿舍樓的三樓開會。三樓聚會廳構造和二樓一樣,不過二樓是埃斯瓦爾專用,三樓是德蒙格爾專用。與二樓不同,三樓坐著五十多個人,對比場麵埃斯瓦爾已經輸了一半。 凱西關掉發聲的水晶淺笑:“埃斯瓦爾那群鄉巴佬們的布陣,你們都聽到了嗎?” 德蒙格爾的眾人同時回復:“聽到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那群腦袋開花的埃斯瓦爾真是天真的可笑。” 凱西把水晶放在一邊,靠著沙發繼續說道。 “除去梅裡斯·埃斯瓦爾、瓦魯多·奈特歐和特蘭德·卡頓,其餘的都不是問題。還有一個自告奮勇的諾修斯·埃斯瓦爾拖後腿,此次比賽想必會非常輕鬆。有誰想毛遂自薦前往虐菜的?” 不下三十隻手同時舉起,倒讓凱西很難抉擇選誰去。 “切貝爾,由你來說說該怎麼選吧。” 切貝爾屈身回應:“是,翁主。諾修斯世子乃是個好吃懶做的廢人,可以利用來擾亂他們的陣腳。瓦魯多和特蘭德都是陽剛之人,當以柔剛牽製,我們可用擅長武鬥的女性糾纏消耗。梅裡斯翁主據說持有空間屬性的庇護,正麵打鬥是個大麻煩。不過這場比賽她應該用不了神賜術式,以陰招能輕易致勝。歸方建玉中規中矩,不見得有多難對付。至於弗蘭西他是個廚師,我不知道他為何自薦,但想來也不是麻煩。” “有道理,那我們就這麼安排——” 由此,德蒙格爾也確定自己的陣型。 ——T3.9 埃斯瓦爾與德蒙格爾預約比賽的同一日,伊多果爾找上了親生哥哥,第一王子伊多修爾。 伊多修爾今天26歲,早就從學院畢業。盡管不是學生,他與夫人魯魯娜停留在王族專用的一號宿舍。不單是伊多修爾,在學院裡的王族除了伊多果爾以外都不是學生。一群老大的王族群聚在學院自然不是為了學習。 王族的專用宿舍樓和其他宿舍樓不同,一套房間占據一層樓,一位王族及其侍從居住在一層樓。居住順序按年齡分布,第一王子的伊多修爾居住在最頂層的十五層。 和魯魯德一起從浮梯來到大門前,伊多果爾按著門鈴。沒多久,兩位穿著女仆裝的女性打開房門。必須再說明,學院裡不存在非貴族的人,所以這兩位女性也是貴族。 走到門前迎接伊多果爾的是魯魯娜,伊多果爾和魯魯德一起屈身行禮。 “伊多果爾,見過王嫂。” “魯魯德,見過姐姐。” “伊果、魯魯德,你們來的正好,伊修正等著你們過來。” 伊多果爾走進大廳,伊多修爾放下手上的水晶揮手。伊多果爾啪一下坐在沙發上,鬆散地癱倒。 “嘿,伊果,你好久沒來找我了。” “畢竟有個麻煩的未婚妻。” 伊多修爾笑道:“既然麻煩取消婚約不就好了,你的話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不了,我喜歡這種若離若棄的感情距離。” “你還真是個奇葩。”伊多修爾也放鬆下來靠著沙發,“伊果,你今天過來是為了這個吧?” 伊多修爾舉起手上的水晶,引起了伊多果爾的矚目。 “這麼說,王兄你知道德蒙格爾陷害了埃斯瓦爾一事,隻是沒有當場出麵。” “我出麵的話,不就擺明和設計這出戲的人敵對了嗎?現在還不是時候。” 伊多果爾輕嘆:“這水晶能讓非王族的人在結界裡也能使用術式,此物出自誰之手?” 伊多修爾笑了笑:“很不巧,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托人從地下市場采購而來,地下市場繁雜,順蔓摸到不一定是瓜。不過我對這術式有眉目。伊果你也知道這是什麼術式吧?” “江政忠溯在長壺島發明的‘晶囊’術式改良版,隻要注入靈氣就能發動內部設置的術陣的導具。按伊蒂王姐的說法,他與長壺島的齊格家合作推廣開了這項技術。結界隻禁止‘使用術式’這一行為,但沒限製靈氣供能和使用導具,不然需要靈氣供能的浮梯都地方都用不了。這種新出的水晶恰恰鉆了結界設置的漏洞。” 伊多修爾點著頭:“沒錯,這玩意是個危險的發明。特別是對無法修改結界設置的當下的王族,乃是致命的武器。隻要有了這東西,普通人也和王族無異,具備肆意攻擊的優勢。在伊格伯特傳播開的話,天下大亂的未來可以預見。” “依我看,伊多摩亞王姐肯定矚目這小東西。” “不單隻是她,和地下市場有勾當的伊多諾亞也有一份。伊多洛提雖然愚蠢,但他的未婚妻似乎也注意到這東西的存在。王族三大家各懷各的心思,自伊度熱提王重病便注定了之後沒有安穩日子過。” 伊多果爾笑著:“王兄管那種狀態叫重病?” 伊多修爾搖著頭:“既然對外如此宣稱,我們得跟著口供來。” “王兄,能真正解決這一狀態的隻有正規的國王。為何你不去挑戰王選資格呢?我倒是覺得王兄很適合當國王。” 伊多修爾長嘆:“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我今年26歲,挑戰的次數不亞於年齡的4倍,但一次都沒有成功。就我所知,伊多摩亞挑戰的次數是我的兩三倍。現在在長壺島的伊多蒂亞也挑戰過不下30次。倒是你啊,伊果,你一次都沒挑戰過吧?” 伊多果爾擺著手:“不,我試過一次,失敗沒再去而已。” 伊多修爾很是遺憾:“所以王族是真的沒有成為王的資格嗎?要是真讓華桃墨素挑戰成功了,我們這些喜歡玩政鬥的王族的一生都是白費心機。” “不是我們。我不喜歡政鬥,所以和我沒什麼關係。” “要是華桃墨素成了女王,你就是她的妹夫了,當然輕飄飄。我們這些沒有乾係的王族都得沒落。屆時還望伊果你照顧王兄我啊。” 伊多果爾笑著:“王兄多慮了。現階段華桃墨素有沒有這個能力還沒有人知道。即便有,恕我直言,她也難逃過伊多摩亞王姐的手掌。” “我懂,那個毒婦肯定會除之而後快。不過有江政忠溯這等高手在,她應該也難下手。” “江政忠溯再強也隻是一個小孩,被陰謀詭計包圍總有失手的時候。” 伊多修爾望著伊多果爾:“伊果,我想大膽問一問啊。王兄我聽說過梅裡斯和江政忠溯的逸聞,所以有點好奇。梅裡斯還喜歡江政忠溯嗎?” “能不能別提這事……”伊多果爾憋著嘴,“我想,梅裡斯很大概率是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屢屢無視我這未婚夫。” “那要不將計就計,讓伊多摩亞下手除了他,你不就能坐享其成了嗎?” 伊多果爾翹著手沉默不語。 見伊多果爾沒給回復,伊多修爾轉換話題:“對了,埃斯瓦爾要對上德蒙格爾的事情,你決定哪邊勝算大一點?” “德蒙格爾的人我不熟,不過我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伊多果爾轉動頭顱滿臉的嫌棄,“他們應該很擅長陰險招數。若我沒想錯,埃斯瓦爾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即便梅裡斯再努力備戰,恐怕也……” 伊多修爾點著頭,他也有同樣的感受。 ——T3.19 約戰的日子到來,實踐區的一角豎起了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結界,規劃處這一次比賽的場地。埃斯瓦爾以梅裡斯為首聚集在場地的一角,德蒙格爾以凱西為首聚集在對角。 與中點等距離的兩邊位置插著兩根旗幟,一根是花瓣波紋的埃斯瓦爾旗幟,另一根則是畫著方塊土地的德蒙格爾旗幟。兩旗幟就是本次比賽的勝負點,被破壞或者被拔起來,比賽便結束。 旗幟周圍畫著兩個大圓,內部的圓是防守開場所在的位置,外部圓是進攻開場站的位置。實際上,隻要不走出外圓,內部沒有規定怎麼站位。 梅裡斯大聲吶喊緩解緊張:“各位,祝埃斯瓦爾旗開必勝!” “祝埃斯瓦爾旗開必勝!!” 埃斯瓦爾走進場地,德蒙格爾也跟著走進場地。 因為城地之間的大型沖突很少見,場地結界的邊緣站滿了人。當然,人多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學院裡的所有王族都到齊了。伺候王族的貴族侍衛們把凳子拉到他們身後,四位王子和一位公主翹首等著戲本開演。 因為是正規的比賽,一位男教師站在邊緣當裁判。周邊的結界也不用比賽者充能,由學院控製開關。 “各就各位!” 聽到聲音,梅裡斯抬手讓所有人前往各自的位置。瓦魯多和特蘭德位於外圓邊緣的正中間,歸方建玉和諾修斯分列他們的兩邊,梅裡斯與弗蘭西則是靠著旗幟守衛。讓梅裡斯想不到的是,德蒙格爾隻有凱西一個人守著旗幟,其餘三男兩女都在進攻位。 梅裡斯心生怪異:這是在小看我們還是有別的對策? “比賽開始!” 全方位護盾!!! 身體強化·什級!! 所有人一同展開護盾,瓦魯多和特蘭德更是先一步迸發出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其餘的東西都是浮雲。瓦魯多和特蘭德堅信隻要自己夠快,就能突破重圍直接進攻旗幟。 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兩女一男向著瓦魯多和特蘭德出發。男生筆直地撞向兩人中間,瓦魯多和特蘭德同時閃向兩邊,被等候著兩人的女生正門沖撞抵擋住。數秒的時間,歸方建玉按照梅裡斯的計劃迂回進攻,但很快遇上了一個對手被堵在半路。 “哈哈哈,都是一群沒有用的家夥!看我突破重圍——” 沒等諾修斯說完,德蒙格爾最高大的男性從他的身後襲擊。碰撞的護盾擠壓彈開,諾修斯跌跌撞撞地調整了好幾次姿勢,都在沒站穩之前再次被撞飛。奪旗賽理論上不能動粗,但能通過碰撞護盾消耗靈氣和體力來無力化對手,被一直擠著強撞不多不少會受點傷。 梅裡斯摸著下巴思索著狀況,對瓦魯多發布“通信”。 “瓦魯多,敵人知道諾修斯哥哥是個花架子,從邊路突破包抄你們。” 瓦魯多叫道:“特蘭德,後撤迂回!” “哦!” 然而特蘭德剛後退,身後飛來的人便把她撞飛到另一邊——諾修斯連人帶著護盾被撞飛,正中落在了特蘭德所在的位置。 高大的男生不忘諷刺一句:“弱雞世子。” 諾修斯惱羞成怒吶喊:“特蘭德,你和我一起對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特蘭德蒙了:“啊?但我要跟瓦魯多一起進攻啊?” “對麵隻有區區一人,我們有兩個人同時進攻。花不了多少時間,我是你的主人,聽我的命令!” 特蘭德望著瓦魯多,然而瓦魯多明顯沒有空餘理會她,因為他正被三個人圍攻。梅裡斯的“通信”隻接著瓦魯多一人,她沒厲害到一邊防守還能接好幾個人。梅裡斯無法通過瓦魯多下達命令,特蘭德也隻能暫時跟著諾修斯。 弗蘭西搖著頭:“這可不妙,不算諾修斯那傻子,我們的人數原本就沒有優勢。如今特蘭德被他拉著去乾的別的事情,瓦魯多需要以一打三。”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隊伍裡的豬隊友不是零加成,而是負加成。梅裡斯以為是5打6,實際上是4.5打6.5。 梅裡斯按著額頭:“弗蘭西,我去幫瓦魯多,你守好旗幟就行。” “哦,我盡量。” 雙手難敵四拳,何況對麵還不止四拳,瓦魯多被壓製住。開著護盾的兩女一男輪番進攻。瓦魯多想剎住車擋住,然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還是被連續不斷地撞動。 瓦魯多不是一個擅長防守的人,他的破劍術乃是單點突破的技能。但此次比賽被禁止了對人使用術式一類的攻擊手段,瓦魯多隻能憋屈地挨打。退到結界邊緣,瓦魯多的護盾既要遭受敵人的攻擊,還要與結界碰撞反彈,消耗尤其嚴重。 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的爆炸掀起砂石撲過來,瓦魯多趁著對手幾秒鐘的空隙逃出被圍攻的死亡圈子。爆炸的製造者乃是梅裡斯,她用“流火”對準地麵轟炸,用附帶的效果掩護瓦魯多。 瓦魯多很是自責:“對不起,梅裡斯翁主。原本應該由我進攻,反而淪為了被進攻的對象。” “沒關係,怪我對諾修斯哥哥期待太大了。” 煙塵消去,兩個人從兩邊襲來,梅裡斯和瓦魯多各自擋住一個。 梅裡斯意識到不妙:“糟糕了,放跑了一個!” ——T3.19 “這可不大妙。” 肥胖如山的弗蘭西如此判斷。 他的眼前是一位普通的德蒙格爾男生,比起來顯得非常纖瘦。纖瘦可不是貶義詞,意味著這個男生移動速度遠在弗蘭西之上,弗蘭西守旗會很困難。由規則規定,旗幟所在的小圓包括空中的空間內不能覆蓋任何護盾。所以男生隻要突破弗蘭西就能順暢地抵達旗幟所在位置。 身體強化·什級! 如弗蘭西所料,男生經由身體強化高速移動企圖立即結束比賽。好在弗蘭西也不是吃素的,他揮動雙手壓榨脂肪擠出過量的靈氣。 食能轉換!方位護盾·四重! 四麵護盾加上開著全護盾的弗蘭西,一個包囊小圓的五角星守衛陣型遮擋住旗幟。護盾展開的同時,弗蘭西的正後方出現碰撞聲。想強行突破的男生被彈開到幾米外。 男生當然沒有放棄,這個陣型有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天窗打開誰都能進。男生蓄力飛躍,從空中接近旗幟。規則上不能對人使用術式,所以不需要擔心受對方的術式擊飛。 防守的人能移動進去守衛旗幟。弗蘭西料到敵人會從天窗進來,早早做好了準備,看到敵人的同時發動了秘藏的術式。 飛空術·華桃墨素版! 這術式華桃墨素製作的時候質詢過弗蘭西,所以聰明的弗蘭西也悟出了使用的方法。用“引”抵消重力,以“流風”控製飛行的高仿“浮空術”。用在肥胖的弗蘭西身上,他像一顆大炮彈筆直地向敵人彈去,護盾的碰撞使得懸空的敵人被擊飛到結界的邊緣。 旗幟暫時安全的時候,歸方建玉正集中精神應對眼前的敵人。對手是不高不瘦的男生,但身體移動幅度非常驚人。身體的柔軟程度,仿佛全身關節不存在一樣。詭異的動作加上極強的潛行能力,歸方建玉隻能被他繞著撞。 “對手的移動和閃避能力都比自己強時,應以大範圍術式獲取主導權……但我不能用對人的術式啊?” 歸方建玉仔細回想術者對戰心得,越發覺得無力應對。 碰! 一聲巨響,歸方建玉看著特蘭德被撞飛到結界邊緣。 特蘭德的護盾還能維持住沒有受傷。她配合身體強化迸發回原來的位置,與撞飛自己的男人再次對碰。高大的男人淺淺一笑,稍微用勁便把特蘭德排開。護盾破損的諾修斯猛地撲向男人。特蘭德見狀彈起推開了諾修斯,被側步猛撞的男人再次擊飛。 特蘭德咆哮:“諾修斯,別他媽上了!他很強,是全場最強的一個!你的護盾受不了他一擊,破了你會受重傷的!” 諾修斯爬起來:“誰說的,我的護盾還好好的!別瞎扯!” 特蘭德忍無可忍了:“我特麼的隊友像個傻逼!” 這一幕梅裡斯也注意到了。歸方建玉被拖住,特蘭德得保護不中用的諾修斯,弗蘭西得守著旗幟,眼看有移動能力的隻有自己和瓦魯多。 也就是說,隻有兩個人有創造勝利的機會。 梅裡斯一邊抵抗敵人一邊發出“通信”:“瓦魯多,這麼消耗下去肯定要輸,我們需要孤注一擲了。聽我的號令,一同甩開眼前的兩個女生,同時進攻德蒙格爾的旗幟。隻要比他們進攻得更快,我們就有勝算。” “好——糟糕了!” “怎麼了?” “翁主,你看德蒙格爾的旗幟,沒有人在!” 梅裡斯疑惑地轉動視線。旗幟隨風飄揚,原本守著旗幟的凱西不知去向。 “緊急回防!” 梅裡斯迅速做出決定,但已經太遲了。 ——T3.19 弗蘭西撞飛了敵人沒多久,男生很快從邊緣回來。 “不是吝嗇脂肪的時候了。” 食能轉換!方位護盾·四重! 弗蘭西壓榨脂肪放出靈氣,身體明顯縮水。擠出的靈氣構造出四麵十米高的護盾,以正方形圍繞著旗幟,和最外部的大結界一起形成密封的保護罩。 弗蘭西笑著:“護盾無法覆蓋旗幟圓內,那就製造出足夠高的護盾好了。” 狠狠地撞了幾次紋絲不動,德蒙格爾的男生破口大罵。 “這尼瑪犯規吧?” “規則隻說了護盾不允許覆蓋住旗幟所在圓,沒說不能這麼玩啊?” “沒有明文即使允許。不愧是弗蘭西·多庫洛,這見解真不錯。” 弗蘭西認得這個聲音,他慌忙地回頭但看不見凱西的身影。像是從水中看世界一樣,弗蘭西的視覺波動扭動,眩暈感隨之而至。失去了集中力,弗蘭西構造的護盾也消失了,旗幟沒有任何東西保護。 弗蘭西恢復的十幾秒鐘時間足以決定勝敗。一道火焰擊中埃斯瓦爾的旗幟,將其燃成灰燼。與此同時,裁判發動“擴音”宣布結果。 “比賽結束,勝者德蒙格爾!” “真可惜。弗蘭西大人,你說對吧?” 凱西走到弗蘭西麵前,敲打他瘦下來的手臂。弗蘭西望著在不遠處愣住的梅裡斯和瓦魯多,微微昂天長嘆。 ——T3.20 埃斯瓦爾與德蒙格爾的比賽結束的第二天。 中央區就在埃斯瓦爾的正東方,由飛行的靈獸接送,艾爾文和爾希兩個半小時就到達了中央區邊緣。坐著約好的馬車前往學院,來到學院時至滿鐘時,晚飯時間19點。 此時的爾希不再是華桃墨素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位棕紅色頭發的美少女。她轉動著身軀,舒展坐了一天的僵硬身體。艾爾文穿著白色西裝,拉著手套踏著皮鞋,像極了年輕紳士。實際上,他也確實是一個年輕紳士。 “爾希,別大大咧咧的,進去學院要有貴族的樣子。” 爾希標準地屈身敬禮:“是,艾爾文大人。” 兩人拉著各自的行李走進學院,幾乎同時注意到了某個黑色的東西。艾爾文仔細看了看,一隻黑色的貓咪視若無人抬腿走進學院。 艾爾文不認識這種生物:“嗬,第一次見。爾希,這是什麼動物?” 爾希搖著頭:“爾希不比艾爾文大人博識。既然埃艾爾文大人不知道,爾希怎麼可能知曉?” “也對。” 艾爾文沒繼續管貓咪,他筆直地走向宿舍區放置行李。規則上男女授受不親,除了特別的人以外男女不會住在一起。艾爾文住四樓,爾希住五樓,所以兩人在浮梯分離。 一路走過去,艾爾文察覺到埃斯瓦爾貴族的氣氛不大對。回到宿舍,自己的舍友早早在房內等候。 “特昂,我回來了。” “艾爾文,我等你等得可辛苦了。” “果然發生了要緊的事情。”艾爾文皺著眉,“你且詳細跟我說。” 特昂把奪旗賽的起因和昨日奪旗賽戰敗的過程告訴了艾爾文。 “結果怎麼樣了?” “瓦魯多自願接受一切處罰,由在校見證的王族審判,以猥褻罪論處。原本需要關進中央區監獄至少一年,但伊多果爾王子替他說情,把關監牢的處罰改成關在學院一年,期間不得離開學院半步。若有再犯,將加重處罰關監獄至少五年。” “處罰這麼輕的話,德蒙格爾肯定不會滿意吧?” 特昂點頭:“當然不滿意了,不就待在學院一年,這和沒處罰有什麼區別?於是德蒙格爾的翁主請求伊多摩亞公主出麵,又一次改了處罰。關學院也可以免了,但為了平衡切貝爾的名節損失,瓦魯多需要賠償一筆巨款。” “多少錢?” “200枚金幣,支付全額切貝爾就撤訴。” 艾爾文倒吸一口氣:“這可不是小數目……” 特昂搖著頭:“有弗蘭西·多庫洛在,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過瓦魯多的自尊心是損傷了不少。不僅讓埃斯瓦爾出醜,讓舊友為自己還債,還需要當場雙膝下跪向切貝爾致歉,簡直屈辱至極。” 特昂想了想,繼續報告:“還有,這一次埃斯瓦爾家在全國貴族麵前出醜。尤其是那個傻子諾修斯世子,更是成為了全校的笑柄。僅僅經過一天,埃斯瓦爾城地的貴族就受到了不少來自各方的鄙視。而大多數人把受的悶氣歸結在弱智世子身上,現在支持埃斯瓦爾家的人更少了。” 特昂說著忍俊不禁。 艾爾文坐在床上思索著的別的東西:“華桃墨素持有審判神庇護的事情,學院裡是什麼時候開始流傳?” 特昂想了想:“我大概在五天前聽到了傳聞,最早的應該在一周前聽到吧。” “一周……”艾爾文算了算日子,“伊多修爾王子的宴會是在十天前,也就是說那時知道的人不多。若是針對墨素設計,設計的人必定是先知曉的王族。不過,德蒙格爾和埃斯瓦爾敵對是常有的事情,也說不準是不是。” “艾爾文,你還在想那個華桃墨素啊?” “不行嗎?” “當然不行啦。現在艾比利提家大權在握,埃斯瓦爾更名是遲早的事情。你身為艾比利提家的人,怎麼可以朝思暮想一個落敗家族的女人?和她相比,接受莉莉絲·戴維尼亞更符合家族利益。” 戴維尼亞是德蒙格爾的副族,莉莉絲·戴維尼亞乃是德蒙格爾副城主的掌上明珠,與艾爾文可謂門當戶對。莉莉絲·戴維尼亞大艾爾文一歲,在畢業回城地之前她曾多次向艾爾文示愛,但是艾爾文的心裡始終放不進別的人。 艾爾文點著頭:“你的意思我懂。但墨素所在的家和埃斯瓦爾主家不同。古羅將軍是城地將軍,即便城主換了人,也沒有人敢動搖城地的軍事根基。埃斯瓦爾的騎士團是有三個,但埃斯瓦爾騎士團是最強的一個,不好得罪。即便古雷·埃斯瓦爾落敗,墨素也不會受到多少牽連,倒不說會多幾分自由自在。” 特昂長嘆:“你偏心,道理肯定能一堆堆說出來,我也懶得繼續和你辯駁了。隻是艾爾文你要知道,無論你多麼愛她,她終歸有了一個未婚夫,你是得不到她的人的。” “我知道。”艾爾文笑著閃動了一下眼睛,“但我的身體自己動起來了,我也沒有辦法。” 特昂無奈地搖頭,沒有再說話。 “現在王族肯定視墨素為大敵,我需要收集足夠的情報才能保得住她。特昂,幫我聯係一下中央區裡的內應。” “和王族拉扯這是最不要命的行為。不過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特昂摸著頭,翻開一本導具書書寫文字。 ——T3.20 爾希放下行李,來到五樓的另一間房間。敲門之後門緩緩打開,爾希恭敬地向坐在書桌邊的少女行禮。 “艾斯蒂小姐,爾希·多利德回來了。” 艾斯蒂移動紫色的瞳孔:“請進吧。” “是。” 關上門後,塞維麗斯為爾希備好椅子就坐。 “爾希,我不在的時候,埃斯瓦爾內部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回小姐,確實有不少事情發生,而且全部都和華桃墨素有關。” “說說看。” 與古雷鬧矛盾、與艾爾文相遇、與洛洛相遇、設計除去了城地裡的德蒙格爾假商人。爾希把華桃墨素一個月的行程說了一遍。 艾斯蒂忍俊不禁:“不愧是華桃墨素,她的身邊還是一如既往的多事。隨隨便便能乾出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小姐,失去了德蒙格爾內應的援助對克拉姆是硬傷。” “不必慌張,德蒙格爾的人隻要有心還是能繼續潛入進來的。而隻要他們潛入進來,就必定需要你們克拉姆的協助。這條黃金項鏈斷不了。倒是克拉姆的另一位首領洛洛,那人實在有點礙手礙腳。” 爾希點著頭:“如小姐所說,洛洛是一個令人生厭的人。但無奈這人有一定的實力,我試過暗殺幾次都沒有成功。” “畢竟是波斯拉最後的徒弟,頑強一點是應該的。待我下次回城,我會策劃好解決他的路線,你試著執行一次。” “是。” 艾斯蒂想了想:“你說華桃墨素與埃斯瓦爾主家有糾紛,大概鬧到了什麼程度?” “準確一點來說,矛盾也不再是隻與華桃墨素個人有關了。古羅將軍為了維護華桃墨素也與古雷城主鬧僵。據小姐布置的探子匯報,主城裡的人都知道古羅將軍與古雷城主不和氣的事情。古羅將軍有解開誤會的意思,但古雷城主不願意與他交談,屢屢將其趕出門外。” “如此處理,這古雷城主是嫌棄城主位置不夠搖晃?”艾斯蒂冥思了一會,“莫非古雷城主需要江政忠溯做幌子……” 爾希皺著眉:“小姐可是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與你無關。”艾斯蒂轉移話題,“艾爾文的情況怎麼樣了?真人回來了,‘華桃墨素思念癥’有緩沖嗎?” 爾希搖頭回復:“沒有,他聽聞了江政忠溯與華桃墨素訂婚的事情,反而更嚴重了。” 艾斯蒂長嘆:“當初把你送給艾爾文,還想著他能振作起來。沒想到越久陷得越深……如此無用功,你可有後悔過聽我的話?” 爾希低下頭:“當初是艾斯蒂小姐收留了爾希,爾希才有今天。不管安排到的任務如何艱難,要付出何種代價,爾希沒有半句怨言。” “你能如此待我,我也很開心。” 爾希沉默了一會,想起了要緊的事情:“對了,艾爾文大人讓我傳達一句話,據說是艾魯副城主留給小姐的。” “父親大人的話?你說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速戰速決,方沒有後顧之憂。” 話語不長,但力道十足。 艾斯蒂緩緩按著額頭合上眼睛:“那個老狐貍,居然開始逼我了。” ——T3.20 夜晚,梅裡斯帶著瓦魯多和簡在食堂。 瘦了一圈的弗蘭西走到梅裡斯身邊:“晚上配一點甜味,心情會愉快一點。” 梅裡斯點著頭:“好吧,弗蘭西,你做主就好。” 蛋羹加燉豆腐各一份,蠕動的布丁狀東西很誘人食欲。盡管美食在前,瓦魯多依舊茶飯不思,像個木偶一樣拿著勺子發呆。 瓦魯多知道,梅裡斯平時的用餐時間會更早一點。但估計自己的感受,避免自己被路人笑話,故意選了入夜才用餐。翁主如此關照自己,瓦魯多除了開心更多的是自責。 瓦魯多緩緩開口:“梅裡斯翁主,都是我的錯……” “瓦魯多,這件事就別提了。” “但因為我的失敗,現在埃斯瓦爾家更不受待見了。我知道路人以怎麼樣的眼光看待自己,並以更加苛刻的眼光看待翁主。是我讓梅裡斯翁主蒙羞了。” 梅裡斯搖著頭:“埃斯瓦爾家不受待見是常有的事情,而且這一次真不是瓦魯多一人的責任。我的作戰計劃形同虛設派不上用場,還有一個諾修斯哥哥當拖油瓶,輸是正常不過的。” “我勞煩了翁主和王子求情,不然現在人已經在監獄裡。我還讓弗蘭西替我墊付了200枚金幣,在他麵前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簡說道:“瓦魯多,翁主和弗蘭西幫你,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是友人之一。友人之間的幫忙何必如此在意?” 瓦魯多怨道:“那你去找友人借個200枚金幣,看看你的心裡是怎麼樣的感受。” 簡一下子說不出話。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能將心比心說話才有重量。 梅裡斯插入嘴:“瓦魯多,別把怨氣撒在簡身上。” “瓦魯多,罪該萬死,還請簡小姐原諒。” 瓦魯多鎖緊眉間,一頭扣在了蛋羹上。因為聲音非常大,驚得周邊的人都看了過來。遠處的弗蘭西也見到了這一幕,他火氣上頭,大聲咆哮。 “喂!別浪費我的東西!” “瓦魯多,你把頭抬起來吧,我沒有在意。” “不,我想就這麼呆著。” 簡很是不好意思,轉眼看著梅裡斯。 梅裡斯說道:“別為難簡了,瓦魯多起來吧。” 瓦魯多抬起頭,眉毛和頭發都沾著蛋羹和豆腐。簡掏出手帕想為他清理,但瓦魯多自己站了起來。 “翁主,瓦魯多身體不適,想就此告退。” 梅裡斯知道自己勸不住:“你去吧。” 待瓦魯多離去,弗蘭西坐到瓦魯多的位置,替他處理沒動過口的晚飯。 梅裡斯摸著臉很是憂傷:“弗蘭西,你說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放他一些日子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隻是瓦魯多,現在埃斯瓦爾的貴族看到了主家的雞肋,此事傳出去了埃斯瓦爾城地怕又有風波。” “梅裡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有些東西,救不了就是救不了。好比這蛋羹,掛在瓦魯多臉上的我也吃不下。既然如此,那就放著不管為妙,想多了隻會傷腦袋。” 梅裡斯看著津津有味的弗蘭西忍不住作笑。 “弗蘭西,你還真的積極樂觀。說實話,以前我不喜歡你,因為姐姐跟你特別親近。不過現在我有點懂姐姐的感受了。你的確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弗蘭西笑了笑:“過獎了。” 簡思索了一會,緩緩抬起眼睛:“我們現在做不到,不代表後來的人做不到,對吧?如今難以回天,我們一邊蓄積力量,一邊等候可以回天的人到來,不也能有意義地付出嗎?” 弗蘭西點著頭:“把希望交托給能做到的人,你這話有道理。” 梅裡斯也理解了簡的意思:“簡說得對。原本位於埃斯瓦爾的中心位置的人就不是我,站在位置上苦苦思索掙紮,不如讓給更強力的人選。弗蘭西,我們是時候乾回本行了。” 弗蘭西笑著:“我記得,就像神宮那樣,一群菜鳥給一個超人打輔助。由我們收集信息情報,交由超人判斷。” 梅裡斯想了想,既期待又不安,即懷念又抵製。但無需置疑,接下來的學院將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名為華桃墨素的大聖女,名為江政忠溯的術師,埃斯瓦爾的最強組合終於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