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二十八親友陷阱(1 / 1)

特斯德 花寶木 30599 字 8個月前

——T6.10   次日下午,王族會議再一次召開。因為一號樓損壞嚴重,這一次開會的地點還是在公共區的場所。這一次的王族會議很特別。一般的王族會議會在每個月的1號和16號召開。但這次因為有人發布了自己有重大的決議,所以會議提前到了本月10號召開。   魯魯德拉出椅子讓發起人的伊多果爾就坐,到此所有王族都到齊了。第一王子伊多修爾斜眼瞧著自己的弟弟,內心不乏疑惑。   “人到齊了,今天的會議正式開始。伊果,來說說你想說的事情吧。”   “是,王兄。”伊多果爾坐直身子,“首先,伊多果爾得感謝各位王兄王姐願意本場會議。明明王兄王姐們都有需要忙碌的事情,還在百忙之中——”   眼看套話沒完沒了,伊多洛提不耐煩地說道。   “伊多果爾,廢話不用多說了,趕緊進入主題吧。”   “好。”   伊多果爾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隨後把自己的決議脫口而出。   “學院畢業之後,我打算離開中央區。”   這麼一句話,連不耐煩的伊多洛提也認真豎起了耳朵。王族宣布要離開中央區,這意味著他不再參與王族相關的事宜。這樣能不卷入王族的鬥爭,但同時也意味著不再參與王族的競爭,與王室保持距離。   “這麼突然?”   發出詢問的是伊多修爾,他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事情。   “不突然了。伊多果爾本就不喜歡中央區的繁雜,更想去平靜的山野和愛人共度餘生。所以這事情我打算了很久了,隻是一直找不到落實下來的機會。”   伊多摩亞用手指撐著臉頰,心情似乎很好:“伊果,王族想退出中央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這道理你肯定也知曉吧?”   伊多諾亞點著頭:“正如伊摩王姐所說,離開中央區生活可不容易。還是說伊果你有穩定的去處可選?”   看著各位都在表麵關心自己的去向,伊多果爾不禁淺淺一笑。   “伊多果爾可以去的地方不少,還請伊摩王姐和伊諾王兄莫擔心。最好的情況是入婿埃斯瓦爾。不過埃斯瓦爾的城主古雷·埃斯瓦爾不喜歡我,這事情有點難度。除此之外,我可以去我母親的故鄉哈蒙莫提,婆家應該還是歡迎我的。實在不行,我的好友江政忠溯說華桃墨素能聯係到長壺島的華桃家,我可以帶著未婚妻梅裡斯·埃斯瓦爾一起去長壺島生活。選擇可謂多種多樣。”   國內國外都有地方可以去,而且能去的地方都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伊多果爾既是表示自己能去的地方不少,也是表示自己寬廣的人脈,抑製想正麵除掉自己的人。可伊多果爾的說法是完美,他的王兄伊多修爾皺緊了眉很是不滿。   “伊果,你是現任王族唯一的王選候補,怎麼可以說走就走?我不答應這事情!”   “王兄,王選候補未來也可以誕生,伊果的人生就此一次。對比之下,伊果覺得應該任性一回,選擇自己的人生。”   “不行,你忘了現在伊格伯特是什麼狀況了嗎?忘了伊度熱提國王陛下是如何闡述當下狀況的嗎?再沒有正選國王,伊格伯特會相當危險。”   伊多果爾繼續駁斥道:“有王兄和王姐在,比區區一國王能力大多了。我相信隻要王族能統合起來,伊格伯特不存在所謂的危機。”   伊多修爾厲聲追問:“伊多果爾,你要放棄身為伊爾家王子的責任嗎?”   伊多果爾緩緩搖頭,與自己的王兄平淡地對視著。   “伊果正是為了履行生於伊爾家的職責,才選擇離開中央區。”   “伊果,你是——”伊多修爾想著,緩過一口無奈,“你是打定主意要一意孤行了?”   “沒錯。”   伊多修爾明顯還有話說,但伊多洛提舉起手打斷了他。   “我說,伊多修爾王兄,伊果這麼大個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小孩是會長大的,不可能一輩子以你的意識行動。所以我覺得,伊果的決議我們都應該尊重。伊多諾亞王兄,你覺得呢?”   伊多諾亞接著話題說道:“從王子的角度,擅離職守確實不好。但這畢竟是伊果的人生,想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路程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持中立態度,不贊成但也不反對。不知伊摩王姐對伊果的事情持怎麼樣的態度?”   伊多摩亞笑著回應:“我同意伊果的決議。伊果是我們之中最年幼的一個,理應最自由地成長,所以從王姐的角度我想支持他。”   團團轉一圈子下來沒有幾個人公開反對自己,伊多果爾屈身敬禮。   “謝過伊摩王姐、伊洛王兄的支持。”   其他人能忍讓,伊多修爾做不到:“身為伊爾家的人,伊多果爾·尼努爾達,我不同意你從此荒廢一生!”   瞧著伊多修爾動怒,伊多洛提笑了笑:“現在票數2:1,哦不,加上伊果3:1了。伊多修爾王兄,你就放開一點吧。”   伊多修爾嗬斥:“所謂王子,一舉一動關乎的不隻是你自己,還有身後支持你的貴族們。從前享受了足夠的權利和奢靡生活,如今一句想走就走,世界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伊多果爾料到自己的王兄會這麼說話,他舉起手讓伊多修爾給自己多說兩句的時間。   “關於這一點伊果也想好了。6月13日是我的未婚妻梅裡斯·埃斯瓦爾的14歲生日。屆時我會與梅裡斯共辦一次晚會,邀請各路貴族過來。當晚我會公開自己的決議,讓所有支持我的貴族得知這件事。關於晚會的安排,我在前幾日就讓魯魯德通知下去了,就差沒告訴在場的王兄和王姐。因為有邀請學院外的貴族,他們不方便出入學院,所以會場設置在中央區的第一外圈。伊果希望王兄王姐們亦能賞臉過來一聚,散會後魯魯德會把邀請函送給各位。”   伊多修爾再次怒哄:“伊多果爾,你這是先斬後奏了!”   “王兄冷靜一下,伊果隻是按著自己的步驟做事情,還希望王兄能理解。”   “我能理解,在伊爾家待著的梅麗蒂叔母能理解嗎?那些自願跟著你的貴族能理解嗎?”   “伊果一並邀請了他們,我會在宴會上盡可能說服他們。”   伊多修爾很是煩躁:“你能說服得了其他人,但說服不了我!”   “盡管如此,伊果最希望王兄能理解自己,還請王兄認真思考一下伊果的話。”   伊多果爾無聲地屈身低頭微微鞠躬,隻求自己的哥哥能諒解。伊多果爾結束發言之後,久久沒有人說話。原本要負責主持會議的伊多修爾,看著弟弟的態度此時也沉默不語。會議沒有進展,第二公主的伊多摩亞舉起手主持會議。   “伊修王兄有事情要想,若是沒有別的事宜,不如今天先解散了?”   伊多果爾第一個回應道:“同意。魯魯德,把邀請函給王兄王姐。”   隨從的魯魯德點頭回應:“是,王子。”   如此,伊多果爾召開的會議不愉快地收場。   ——T6.10   回到一號宿舍樓頂層,伊多修爾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無聲勝有聲,無言的悶氣嚇得房間裡的仆人不敢接近,唯有他的王妃魯魯娜·哈蒙莫提敢過來問候。   魯魯娜問道:“很快黃昏時間了,今晚想吃什麼,我替你訂餐。”   “我沒有胃口。”   “你是第一王子,沒胃口也要注意身體。不想說的話,就由我替你定了。”   “隨便你。”   氣氛一度沉默,完成了用“傳書”叫餐之後,魯魯娜揮手讓所有人離開大廳。少了人氣,室內顯得格外空闊。魯魯娜坐在伊多修爾的身邊,摸著他的手徐徐發問。   “伊修,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你的正妻,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人。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與我商量的。”   再度沉默了一會,伊多修爾緩緩靠著沙發說道:“伊果是為了避免與我產生利益糾紛,才一意孤行宣布要退出中央區的。”   “我知道,我也聽得出來。”   伊多修爾咬著牙接道:“我這個做大哥的,居然讓一直保護的小弟反過來保護自己。如此滑稽的第一王子除了我沒第二個了。”   魯魯娜安慰道:“你從小精心照顧著伊果。若非有你,伊果也未必能活到今天。他此舉是為了報恩,你何必為此耿耿於懷呢?”   “魯魯娜,家人之間還講報恩,那就不是家人。”伊多修爾閉上眼睛,“我與伊果的關係,終歸是粉碎了。用這種方法避開內鬥,此後再相見也難有從前的開懷。事態變遷,一切都回不去從前了。”   “伊修,你要從好的方麵想。隻要你成為了國王,重新把伊果接回來中央區不就好了?沒了伊果,你能更集中火力與伊多摩亞對拚。此時是損傷了兄弟情誼,但他日還有彌補的時間。隻要勝利了,便還有回旋的餘地。”   “嗬嗬。”伊多修爾輕笑著搖了搖頭,“你和伊果都太天真。真的以為一句‘我要走’,就能把支持的貴族都趕出自己的勢力圈。我可以肯定地說,伊果這麼做了也不改現狀。隻要他活得好好的,王族的王選候補這個身份便會纏繞他一輩子。一旦他離開了中央區,伊爾家的勢力極可能麵臨嚴重的分裂甚至瓦解。”   魯魯娜些許吃驚:“所以,伊果現在隻是在做無用功?”   “短期來看會有部分貴族回流到我們這一邊。但長遠的角度分析,這是個愚蠢的策略。如果我們能在短期擊垮伊多摩亞,此舉還是有利的。但我不見得我們有這般實力。伊多摩亞有麥朵利提、德蒙格爾和中央區的國家騎士團支持,我們雖有哈蒙莫提和部分中央貴族支持,綜合實力尤其是軍力上有明顯的差距。軍力才是決定權力在誰手的決定性因素。欠缺的軍力,我們需要用時間累積起來。但如今伊果如此一步,哈蒙莫提和部分貴族可能會分流向他一邊,削弱伊爾家的實力。”   “按照你這麼分析,接下來的形勢不利於我們。要不我們找伊果上來談話,好讓他從長計議。”   伊多修爾搖頭回應:“以我對伊果的認識,他決定的事情是雷打不動的。再而,伊果決心連王子的身份都不要,我也不屑於為了這種事打擾他。之後的惡果我會想辦法收拾掉,畢竟我是他的王兄。”   魯魯娜平靜了許久:“伊果留與不留都會有壞果子,那……”   魯魯娜沒繼續往下說,她站起來走向自己的書房。伊多修爾斜眼看著自己的發妻,閉上眼睛若有所思。   ——T6.12   梅裡斯的生日晚宴計劃在中央區第一外圈的一棟十層酒樓的露天頂樓舉行。晚宴時間設計在6月13日,但會場在6月12日中午開始就被整棟樓包了下來。包場的費用當然是伊多果爾出,但負責籌劃和安排物資的是他的兩個好兄弟。   傭人搬運桌椅上天臺,江政忠溯和弗蘭西站在一邊曬太陽。肥胖的弗蘭西不堪烈日曝曬,他不斷地用手帕擦去帶油的汗。   “你和伊果都理所應當地使喚我,這讓我心情不大好。”   江政忠溯輕笑一聲:“嗬,別裝的這麼委屈,你收了他不少好處吧?這次給了你什麼食譜啊?”   “我是有收食譜。但為了幾個食譜,我得像隻驢一樣乾活,值得嗎?”   “既然你站在這裡了,說明你覺得是值得的。”江政忠溯拍了拍胸口,“反觀我,我才是沒好處的那一個。伊果啥都沒給我,我還得和你一起當驢。”   “那你乾嘛在這裡?”   “因為這名義上是梅裡斯的生日晚宴。不顧著伊果,我也得顧著自家人啊。我有義務確保宴會絕對的安全和沒有意外。”   說著話,江政忠溯神情凝重起來。這一次宴會不乏潛在危機,他知道很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弗蘭西想了想說道:“忠溯,不如你也去問伊果要幾個食譜,然後轉送給我。你之前找我幫忙可沒給什麼好處。”   江政忠溯反駁道:“賣眼鏡賺到的錢不算好處?按著我的計算,你賺了不下300枚金幣了吧?減去啟動的成本和設置安全屋的費用,再怎麼少也有200枚金幣剩吧?”   弗蘭西歪著腦袋:“錢算什麼東西?我不稀罕那些東西,你給我也沒啥意義。我要的是更加有事跡作用的報酬。”   聽著這混蛋發言,江政忠溯心生怒意:“你個死土豪,200枚金幣能買到多少食譜啊?反正我是沒欠你什麼。”   弗蘭西眨了眨眼睛,徐徐問道:“我說你啊,是不是忘了瓦魯多還欠了我200枚金幣的債務了?你不是說要替他抵債的嗎?”   江政忠溯瞬間說不出話,這事情他是真的忘了,欠債的人在債主目前怎麼能有脾氣?兩人沉默了一陣子,弗蘭西繼續問道。   “話說回來,我們有必要站在這裡看他們工作嗎?”   江政忠溯回答:“我們要把關沒有人能下毒和布置陷阱,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盯著服務員工作。在我的眼皮下,敢動小心思的人不多。不過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食物方麵的把關交給你了,別偷懶。”   “我會謹慎一點。不過明天來的很多是中央區的要員,沒有人敢下毒吧?”   “難說呢。有千分一的可能性我們都不能放過。”   弗蘭西點了點頭:“既然這麼謹慎,為何不叫上那對恩愛情侶來工作?隻有我們兩個太累人了。”   江政忠溯也感到無奈:“梅裡斯和露易斯一起去買新的禮服了,伊果和魯魯德在找信得過的人當宴會的服務員。我也覺得人力不夠,所以把華桃墨素也拉過來了,但是她來到就窩在房間裡睡覺。”   “嗯,那個女人是真的懶。”   弗蘭西知道江政忠溯說的華桃墨素是誰。因為這個華桃墨素的種種懶惰表現,弗蘭西實在喜歡不上她。再戰了一會,汗油浸濕了衣裳,弗蘭西捏著衣服尋思了一陣子。   “對了,我們今晚都在這裡住?”   “不然呢?來回跑會增加無謂的風險。除了我們、伊果、梅裡斯、露易斯、諾修斯等人,克裡斯蒂和多尼她們今晚也會帶粉絲協會入住這裡以加強防備。”   “現存的兩、三個王選候補都在這裡了。經過這十幾天的風波,多點人防備是應該的。但是有個大問題,那就是我沒帶可以換的衣服過來,我等一下怎麼換衣服?”   弗蘭西盡可能用力地拉扯自己的衣衫,用氣味熏得江政忠溯的注意。   江政忠溯捏著鼻子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和梅裡斯都注意到這個問題了。梅裡斯說會幫你買一件好看的,你晚上期待一下。”   “她知道哪裡買得到大胖子用的衣服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以弗蘭西的體型,衣服不是說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江政忠溯想著再說道:“瓦魯多跟著梅裡斯在外麵,你們的房間沒人能進。必要時裡麵的衣服不換,外麵披個披風就好了。”   弗蘭西忍不住吐槽:“你這處理也太簡陋了,對我缺乏關愛啊。”   江政忠溯打斷了話題:“行了,別說了,趕緊下廚房工作去。衣服的事情我們肯定會幫你搞定的。”   弗蘭西無奈地搖頭,搖搖晃晃地走向大樓的樓梯間。樓梯間有上下用的浮梯也有走動用的樓梯。考慮到靈氣不足或者不擅長使用靈氣的人,浮梯前一般會配置有專門的服務人員。不想坐浮梯可以走樓梯,但弗蘭西不會折磨自己。弗蘭西走進浮梯,管理頂層浮梯服務的人員屈身行禮。   “這位大人,請問要去哪一層?”   “二樓的廚房。”   “好的,請慢走。”   說完,服務人員發動靈氣按著浮梯門外的水晶,弗蘭西不需要操作便下到了二樓。   ——T6.12   白天江政忠溯要監督會場布置,夜晚要換成華桃墨素出來應客。   這一次的宴會因為一天包場,酒樓出現了大量的空間。為了不浪費而且方便學院的人參與宴會,梅裡斯邀請了大量的熟人入住。入住的大致安排由魯魯德做好,華桃墨素和梅裡斯則站在門口迎賓。   和以往不同的是,梅裡斯穿著新買的黑白相間的長壺島式禮服,而華桃墨素則穿著梅裡斯買給她的酒紅色束腰露肩長裙。華桃墨素不習慣這種穿著,心理不乏抱怨。   “梅裡斯,我們為什麼調換衣服?”   華桃墨素按著胸口和作痛的腰,正常來說她是打死也不願意這樣見人的。   梅裡斯淡淡地回答:“這樣有新鮮感一點。而且姐姐也是時候習慣一下束腰裝了。”   “不不不,我沒這個需求。”   “現在還難說你是嫁人還是娶人,早點習慣總沒錯。”   梅裡斯精準地吐槽讓華桃墨素無言以對。   梅裡斯是埃斯瓦爾的翁主,這次宴會她廣發請帖,埃斯瓦爾所有貴族都能過來參與。以丹娜·福爾登、奈瑪·多利德為首的一般學生先後進入酒樓,一行人敬禮之後前往前臺找魯魯德安排房間。   隨後而來的是一男一女。走進門後,艾爾文像失了魂了一樣望著華桃墨素,他身邊的爾希·多利德隻是默默地候著等他前進。華桃墨素注意到艾爾文的視線,她友善地提示道。   “艾爾文大人、爾希小姐,請進。”   “哦、嗯。”艾爾文走了兩步似乎放不下什麼,“對了,華桃墨素小姐,你前幾天沒事吧?”   華桃墨素在大街遭遇襲擊的事情傳遍學院,艾爾文自然也知曉。   華桃墨素笑著回答:“正如大人所見,華桃墨素好的很。”   “那就好。”艾爾文走了兩步有停了一會,“還有,你今天的衣服挺好看。”   “謝大人誇獎。”   送走了艾爾文,華桃墨素內心默默刺痛了一下。她有點擔憂,這麼下去艾爾文的人生會被自己這個不女不男的人拖垮。   梅裡斯倒是笑得很開心:“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華桃墨素皺著眉:“能不能別這麼挖苦我?”   之後進來的是翁主露易斯和上官善楊、上官駒楊姐弟,以及世子諾修斯和跟著他的翁主雅迪娜。他的身後是護衛特蘭德和歐陽正來,以及琳達等五個女跟班。見著迎接的人,諾修斯恭敬地行禮。   “墨素大姐,梅裡斯。”   “歡迎光臨。”   華桃墨素轉眼看著有點孤單的雅迪娜問道:“諾修斯,雅迪娜翁主隻有一個人嗎?”   雅迪娜是林森達爾的翁主卻隻有一個人過來,這是相當罕見的情況。   諾修斯解釋道:“是啊,雅迪娜說林森達爾的其他人和我們不熟,怕會影響到宴會。所以隻有她一個人跟著我過來。”   雅迪娜笑著無聲地屈身敬禮。   華桃墨素理解這是雅迪娜顧慮林森達爾裡可能有被收買的間諜。   “隻有一個人的話,雅迪娜翁主今晚怎麼安排?”華桃墨素盯著諾修斯追問,“你該不會想和翁主同房吧?”   “我怎麼會這麼不知廉恥。今晚我和歐陽正來一間房,雅迪娜和特蘭德一間房。”   “你知道廉恥就好,不然我又要放你上去蕩秋千了。”   諾修斯顫抖了一下:“我學乖了很多了,大姐莫擔心。”   雅迪娜劃手做著手勢,諾修斯點頭翻譯道:“雅迪娜說,謝謝大姐的關心。”   華桃墨素也無聲地屈身回禮。再次一提,雅迪娜·林森達爾是一位啞人。正因如此,這個翁主不被看好,身邊也沒有固定的隨從。   另一邊,露易斯拉著梅裡斯的手笑道。   “我說了梅裡斯適合穿這種衣服,非常合稱呢。”   梅裡斯打量了自己:“真的好看嗎?我從來沒這麼穿過,怕有點奇怪。”   “沒問題,隻要不被搶鏡,梅裡斯定是最靚麗的一個。”   露易斯把視線轉到華桃墨素身上,梅裡斯明白她的意思。華桃墨素外貌長的秀氣,身材中等偏上水平,外加上各種傳聞和獨有的傲氣十分引人注目。   梅裡斯尋視了一會,沒找到露易斯的伴:“對了姐姐,怎麼不見了夢盧世子?前不久他不還在學院嗎?”   露易斯笑著回答道:“夢盧畢業了許久了,之前過來學院是為了結盟的事情。完成了這些,他需要返回奈休比爾繼續學習城主事宜。不必擔憂我們,這是你的生日,你開心就好。”   “謝謝姐姐。”   埃斯瓦爾親人組上樓後,再進來的是最後一批人,華桃墨素粉絲協會的成員,或者說王選候補護衛隊的人。克裡斯蒂和多尼為首,粉絲協會來者總共有16人。走在最前麵的是寶蓋頭少女克裡斯蒂,她撫胸做出男性的敬禮。   “華桃墨素小姐,來的都是值得信賴的人。明天我們會在會場內部支援小姐和王子,但願能助得小姐一臂之力。”   “好,謝謝你們。各位今天是客人,請放鬆一點上去休息。”   待克裡斯蒂她們上樓,客人來得也差不多了。華桃墨素鬆了一口氣,用手揉動勒得隱隱作痛的腰扭了好幾下。如此動作算得上不雅,所以華桃墨素不想讓親人以外的人見著。聽到有別的腳步聲過來,她立即繃直身子恢復儀態。走過來的是魯魯德·哈蒙莫提,他向著迎賓處的兩人屈身敬禮。   “梅裡斯翁主、華桃墨素小姐,辛苦兩位了。”   華桃墨素點頭回應:“我是真的辛苦加操勞。伊果人去哪裡了?”   魯魯德回答:“王子為了確保食物安全,正和弗蘭西大人在冷藏庫檢測食物。”   如此謹慎敲到好處,華桃墨素心裡踏實了許多。可不久之後,梅裡斯突然來了一句她不想聽到的話。   “我們如此謹慎,明天絕對沒有問題了。”   聽到這麼一句,華桃墨素反而不安了起來。   “梅裡斯,活動前說這種話,通常都沒有好事發生……”   ——T6.13   謹慎小心,層層把關,宴會來到了正式開啟的時候。   露天而且位於高空,會場以星夜為主調。和之前布置研究協會約會場所一樣,燈光以小燈泡和蠟燭提供,黑暗相間加重會場的浪漫氣息。與封鎖的空間相比,此處最大的優勢是抬頭可以看到天然的星空。   豪華馬車繞著大樓兩圈,各種有頭有臉的貴族上到頂層會場。除了梅裡斯邀請的學院學生,參與宴會的大多是成年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伊多果爾想要在今天告訴所有掌握實權的貴族自己會退出中央區的事情。現實中能掌握實權的人,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小毛孩。   梅裡斯和伊多果爾位於架起一層的主場舞臺。保護梅裡斯的瓦魯多和簡雙雙站在一邊,保護伊多果爾的魯魯德則站在上下主場的小樓梯處。除了伊多果爾安排的守備人員,克裡斯蒂和多尼安排所有粉絲協會成員散布會場,時刻留意異樣。如此防備,可謂滴水不漏。   華桃墨素不算是主場的人,她拉著江政忠溯坐在主場邊緣。兩人拿了好些食物,一邊補充營養,一邊喂養貓狗。達茲吃肉喝香,利巴不吃食物,但它需要注入靈氣維持身體有移動的能量,這個工作由江政忠溯(伊卡洛斯)來做。   因為梅裡斯堅持要穿長壺島的衣服,強烈要求華桃墨素不能撞衫。於是乎,華桃墨素還是穿著束腰的長裙。江政忠溯則是一如既往的黑白西裝。兩人靠在一起其實不算顯眼,但現實情況是非常引人注目。   “看吧,兩個王選候補。”   “對啊。還是定下婚約的兩位王選候補,真浪費。”   沒錯,在他人的眼裡,華桃墨素和江政忠溯就是兩個王選候補。兩個王選候補湊在一起,足以搶走主場的人的風頭。   沒多久,咬著大肉的弗蘭西走了過來。   “你們很受矚目,知道嗎?”   這晚弗蘭西的衣服明顯不合身,有種快擠爆的感覺。這也無可奈何,因為梅裡斯沒認真找到切合弗蘭西身材的衣服,隻是隨意買了一件最大款的禮服。弗蘭西沒有帶衣服過來,隻能硬著頭皮把人塞進不合身的衣物。完全包不住豐滿的衣服有炸裂之跡象,華桃墨素瞧著按嘴笑了好一會,然後壓著笑意裝作沒事。   “我能感受得到。話說弗蘭西,你那邊怎麼樣?食物可還好?”   “很好很美味。我把所有食物都細細品味過了,不存在問題。不過以防萬一,我得再繞多一圈。”   弗蘭西沒嘗出問題,說明食物沒有毒,華桃墨素放心了不少。不過這麼吃下去,受傷受累的肯定是弗蘭西的衣服。   再等了一會,尼努爾達王族們先後到場了。   首先到場的是伊多洛提和與他一度鬧翻的瑪西亞·庫修比提。這種正式的場合,有婚約的需要帶著婚約者到場。但鬧翻了還能帶著過來,不得不說伊多洛提在控人上有點水平。水平有,但明顯不高。走進會場的同時,瑪西亞鬆開了伊多洛提的手獨自走到一邊,無聲地對外敘述關係的破裂。伊多洛提沒去管她,而是筆直地走向華桃墨素。   “華桃墨素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伊多洛提王子,還是一如往常般多情。”   “畢竟多情是我的宿命。”   伊多洛提依舊如此浪,華桃墨素習慣了他的言行,如今看他的行動隻覺得滑稽。   “既然是宿命,王子就應該去找與王子有命運聯係的女性,而不是調戲有婚約的女性。”   伊多洛提隱隱作笑:“小姐放心,伊多洛提識禮節了不少,未來小姐肯定能知曉。”   這一回伊多洛提轉身離去顯得乾脆利落,華桃墨素覺得他的話另有乾坤。   之後到場的是伊多諾亞和蘭妲·麥朵利提。和不要臉的伊多洛提不同,他沒有拋下女伴去找華桃墨素。   再到場的是伊多摩亞和隨從莫山比特。兩人踏入會場的瞬間,所有貴族不約而同地停止了細語,像是生物的本能告誡他們要小心這個女人。伊多摩亞瞄了一眼華桃墨素和江政忠溯,華桃墨素瞬間提起警惕。但伊多摩亞沒有其他行動,和伊多諾亞一樣,她若無其事地走上主場找伊多果爾。   最後到場的是伊多修爾和魯魯娜一行。伊多修爾是第一王子,本人就相當引人注目。但這一次他們身後還跟了一位更為年長的婦女,使得大眾投來不亞於伊多摩亞登場的視線。從第一王子的謙讓舉止,華桃墨素判斷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   “弗蘭西,這是何人?為何第一王子要如此伺候她?”   “她是梅麗蒂·尼努爾達·奈休比爾,是已故的伊度佛爾親王的王妃,現伊爾家的女主人,第一王子和第七王子的叔母。”   華桃墨素回憶起伊多果爾有提到過這個名字。   伊多修爾和梅麗蒂到場直奔主場找伊多果爾,魯魯娜則分頭與其他貴族社交。華桃墨素靜靜地坐了好一會,肉色卷發的魯魯娜·哈蒙莫提拿著兩隻裝著紅酒的杯子走過來。   這一晚的魯魯娜穿著可謂鶴立雞群。她穿的不是豪華的禮服,而是一件吊肩的深棕色連衣裙。衣裙上披著細片的羽毛,全身散發著某種香氣,使得她更像一隻美人化的鴉雀。   “魯魯娜·尼努爾達·哈蒙莫提,見過華桃墨素小姐、江政忠溯大人。”   第一王子的王妃給自己敬禮,華桃墨素自然要回禮。   “華桃墨素,見過魯魯娜夫人。”   和華桃墨素不同,江政忠溯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魯魯娜的話像耳邊風,根本進不了他的耳朵。華桃墨素踢著江政忠溯的腳,江政忠溯才很不滿意地向魯魯娜點頭。   “今晚的酒水特別甘美,兩位不試一試嗎?”   “我和忠溯都不勝酒力,怕在公共場合彰顯失態,所以不喝酒。”   魯魯娜笑了笑,拿著杯子的手伸向側後方。讀懂魯魯娜的動作,服務員上來收走了酒杯。魯魯娜不像是沒事閑聊的人,華桃墨素便率先發問。   “魯魯娜王妃過來是有何事嗎?”   “我聽聞兩位與伊多果爾王子和愚弟魯魯德交好,特意前來拜訪。那兩人從小便不喜歡和其他人相處,像是一對人與影子,過得很孤獨。如今交上了友人,身為王嫂和姐姐的我很是高興。所以趁著今天有幸碰上,前來道謝與他們交好的兩位。”   “能與王子交好是我們的榮幸,王妃不需要致謝。”   兩人寒暄未完,江政忠溯突然拉著華桃墨素的手離開了原地。華桃墨素覺得有點失禮,但江政忠溯的力道很大,她也剎不住車。   “對不起魯魯娜夫人,我和忠溯有點事情。”   “好,再會,華桃墨素小姐。”   魯魯娜平靜地站了一會,轉身離開了原地繼續繞會場打轉社交。華桃墨素用力扯著江政忠溯的袖子好不容易停下來,她半帶責備地問道。   “你是怎麼了?這樣很不禮貌。”   “不要接近那個女人。”   “為什麼?”   雖然江政忠溯,或者說伊卡洛斯的性格古怪,但她從不會無緣無故為難自己,所以華桃墨素猜想這行為背後是否有別的意義。可是江政忠溯隻是淡淡地回復了一句便沒再說話。華桃墨素無可奈何,隻得拉著江政忠溯走向另一邊。   啪啪!   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吸引了全場的注意,華桃墨素也轉過腦袋看著聲音發生的主場。   ——T6.13   宴會主場上無影的火星四濺,沒有火光卻能感覺到熾熱。因為被甩了兩巴掌,伊多果爾兩邊臉蛋鼓著通紅。但是他沒有啃聲,因為扇他的是他的叔母兼恩師,王妃梅麗蒂。   “伊多果爾,我再說多一次。收回你的話,別再乾蠢事。”   伊多果爾恭敬地再度行禮:“謝叔母賜教。但伊果說的每一句話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沒有改變的打算。”   “不管你是為了這個小不點還是為了誰,輕言舍棄自己的身份不是一個王族的王選候補該有的行為。”   “伊果從來不在乎自己的王族身份,王選候補更是運氣強加在我身上的東西。伊果不覺得自己要為這些不看重的東西放棄自己珍視的情感。”   梅麗蒂再次抬起手,扇到一半被少女緊緊地抓住。梅裡斯麵目猙獰,可礙於身份沒有說話。   梅麗蒂提聲質疑:“梅裡斯·埃斯瓦爾,我在教育自家人,何時輪到你阻擾我了?”   梅裡斯放開手,忍著氣行禮回話。   “梅麗蒂王妃若是想教育自家人,大可以回到自家再做。今日是梅裡斯的生日,此時是氣氛歡樂的宴會,梅裡斯覺得夫王妃不宜在此教育伊果。”   “人要知道痛才能更快地學進腦子。大庭廣眾之下會覺得羞恥,這才有教育的意義。名義上是你的宴會,但主持、出資的人都是伊多果爾。這意味著本次宴會的真正主人是伊多果爾。主人都沒有出聲反抗,你急什麼?”   伊多果爾拉著憤怒的梅裡斯提醒:“梅裡斯,少說點話。”   “王妃此言差矣!”   如此回答的是大步邁上舞臺的華桃墨素,她的身後還跟著露易斯和大胖子弗蘭西。   “此次宴會伊多果爾王子的確出資了大部分,但也有部分資金是埃斯瓦爾的弗蘭西·多庫洛出的。主持的工作一半是伊多果爾王子和魯魯德在做,另一半是埃斯瓦爾的華桃墨素和江政忠溯負責。守備的人員有伊多果爾王子找的人,亦有埃斯瓦爾找來的人。為此,此次宴會是伊多果爾王子和埃斯瓦爾共同籌辦。梅裡斯身為埃斯瓦爾的翁主,亦是宴會的半個主人。也就是說,梅裡斯有權力阻止夫人在自家宴會做不合適的事情。”   梅麗蒂轉眼望著黑發墨瞳的少女:“華桃墨素,這種家庭糾紛你也來參一份?”   “梅麗蒂王妃,在家裡發生的事情叫家庭糾紛,拿到公共場合便不同了味道。還請王妃稍作讓步。”   眼看硝煙四起,伊多果爾舉起手打斷了緊迫的氛圍:“行了,大家緩和一下。今天是好日子,不宜沖突。”   梅麗蒂斜眼瞪著伊多果爾:“我現在不說話,等你先斬後奏了更說不了話。”   一旁的伊多修爾也走前來:“梅麗蒂叔母說得對。伊果,你還是放棄之前的想法吧。”   像看著一出好戲,伊多摩亞坐著很是享受,半點沒參合的打算。伊多諾亞學著伊多摩亞的行動,也坐在一邊沒有啃聲。就在伊多果爾和伊多修爾交談的時候,另一對男女走上主場。   諾修斯拉著華桃墨素說道:“大姐,我有事情要稟報。”   華桃墨素正煩躁上頭:“現在我有其他事情,等一下再說。”   “不行啊!這事情更大!”   華桃墨素少見諾修斯這麼緊張,可是她實在沒心情應對。但是雅迪娜走到華桃墨素麵前,無聲地屈身靜候。華桃墨素也不是鐵石心腸,點著頭說道。   “有事快說吧。”   雅迪娜用手畫出幾個動作。華桃墨素沒看懂,但有諾修斯做翻譯,她也沒必要看得懂。諾修斯湊到華桃墨素耳邊,道出了她最害怕聽見的詞匯。   “雅迪娜說,有毒。”   毒,僅僅一個字眼嚇到了華桃墨素。   “怎麼回事?”   華桃墨素盡可能壓製驚慌。   雅迪娜繼續用手語,諾修斯接著說道:“雅迪娜說,原本她也沒有發現,但在試了一口餐食之後,她確信食物參合著毒藥。”   靈氣卷席起微風,華桃墨素立即發動大範圍的術式,她一次過用“通信”連接所有的相關人員。   “全體人員注意,食物被下毒了,立即按備案處理!重復,食物被下毒了,立即按備案處理!”   弗蘭西愣了一下,大步離開主場前去檢查食物。克裡斯蒂和多尼帶隊立刻阻止在場的客人進食。伊多果爾和梅裡斯也收到了“通信”,兩人手牽著手準備走下主場。   伊多修爾拉著伊多果爾:“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想去哪裡?”   “對不起,王兄、叔母,發生了緊急情況,我需要——”   話語未落,幾個貴族男女先後倒下,驚慌瞬間蔓延全場。客人們疑神暗鬼,紛紛警戒起來。伊多果爾見狀,果斷地下達命令。   “魯魯德,傳醫務人員!”   魯魯德迅速行動:“是,王子!”   醫務人員是伊多果爾以防萬一準備的,他們住在了酒樓的第三層。為了找醫務人員,魯魯德小跑步前往上下的浮梯。   為了安撫貴族們的情緒,伊多果爾發動“擴聲”說道。   “我是第七王子伊多果爾·尼努爾達·伊格伯特。請在場的各位稍安勿躁,不要動用桌麵的食物和飲料,安靜地在原地等候。醫務人員馬上會上來,還請各位配合。”   伊多果爾強力控場有了一點作用,可是危機重疊馬上發生了另一起事故。   “魯魯娜!”   伊多果爾順著伊多修爾聲音望去,發現王嫂魯魯娜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伊多修爾大驚失色,飛奔過去扶著失去意識的發妻。   碰!   一波未平,大樓中央傳來新的爆炸聲,從位置判斷爆炸的是浮梯所在的軸線。伊多果爾立即意識到問題,他馬上掏出水晶。   “魯魯德,你沒有事吧?魯魯德!回復我的話!”   十幾秒過去,伊多果爾收到魯魯德的回復。   “王子……殺手……”   顧不得魯魯德的狀況,伊多果爾隨即吶喊:“敵襲!守備人員警戒!”   守備和粉絲協會的人統統戴上防襲眼鏡,拔出腰間的短劍。而貴族們各自為夥,以一個個單元防衛襲擊。伊格伯特的貴族都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不至於在危機場合喊爹罵娘不知所措。   守衛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天臺的人還沒見有人突擊上來。如此情況,克裡斯蒂帶小隊跑過來找華桃墨素。   “不知敵影在何方,防守十分難做。華桃墨素小姐,需要我帶隊下去主動迎擊嗎?”   華桃墨素細想了一會回答:“也好,不過你得注意陷阱。”   “是。”   說完,克裡斯蒂帶著一支七人的隊伍離開了頂層。   碰!   克裡斯蒂從樓梯下行的沒多久,天臺的地麵被爆炸轟出了一個大洞,幾個蒙麵的人先後跳上天臺。前幾個上來的人拋出煙霧彈,剎那間白霧籠罩著整個宴會場。換在別的地方,這種遮擋視線的暗殺手段非常好用,但在這裡沒啥效果。   華桃墨素閉上眼鏡,用“方位探知”感知敵人動向。敵人有十個人,平均分成兩批,一批向抱著魯魯娜的伊多修爾出發,一批向坐在位置上品酒的伊多摩亞出發。   清凈!意動術·引!   華桃墨素凝聚靈氣同時發動兩個大範圍術式。颶風除去所有的煙霧,意動術的引力把追著伊多修爾的五個賊人壓製在地麵。   華桃墨素沒有放跑追伊多摩亞的五個賊人,可在她出手之前,五個人被更快的攻擊秒速解決了。處理了前來的敵影,莫山比特用餐布擦去餐刀上的血跡,回到伊多摩亞的身邊繼續守候。   “來人,抓住他們審訊!”   眼看華桃墨素抓到了賊人,伊多果爾立即下令。可是華桃墨素臉色突變,改動術式的同時厲聲吶喊。   “別過來!”   華桃墨素反手發動“浮空術”,把趴在地上的五人丟上天空。靈光五度連續閃爍,巨爆在天空炸裂,帶著血霧的沖擊使得宴會的布置東倒西歪。   “自爆……還真狠。”華桃墨素轉過頭繼續警戒,“所有人不要鬆懈,留意有沒有別的賊人!伊果,聯係醫務人員隊伍看看他們有沒有事——伊果?”   見伊多果爾沒有反應,梅裡斯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沒事吧?”   伊多果爾回過神:“沒事,我知道要怎麼做。”   ——T6.13   襲擊隻有一波,之後沒有其他賊人侵入,然而這不改貴族們的忐忑不安。襲擊之後沒多久,克裡斯蒂扶著腰部中箭的魯魯德上來休息。醫務人員也跟著上來分成兩批,一批為受傷或中毒的貴族治療,一批檢查食物是否有問題。   伊多果爾走到魯魯德身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了?”   魯魯德雖然受了點傷,但精神仍舊飽滿:“有人在浮梯路經的位置設下陷阱,逃脫花了我不少時間。”   “第一聲爆炸是觸發了陷阱?”   “沒錯,怪我大意了,在路半引發了其中一個。得知了有陷進,我便猜測有賊人進來了。但看來,我的通知還是晚了一步。”   伊多果爾搖頭回答:“你做得很好,我也沒想到敵人會用炸開地麵的做法上來。”   “伊果,你過來。”   如此命令伊多果爾的是王妃梅麗蒂。伊多果爾聽從梅麗蒂的話走上主場,而此時的主場上,弗蘭西和一位醫務人員都在。   伊多果爾問道:“調查得怎麼樣了?”   弗蘭西有點不甘心:“食物確實有毒。”   “哪些食物有毒?”   醫務人員接著回答:“回王子,全部食物都有毒。不隻是在場的食物,廚房裡放著的食物也有毒。”   “全部?”伊多果爾越發迷惑不解,“這怎麼可能?所有事物我們都有把關,今天傍晚我們還檢查過的?”   弗蘭西搖頭輕嘆:“我也沒想到原因,但的確全部都有毒。”   “如果是有人栽贓陷害的話,不可能連同廚房的食物都有毒吧?如此來看,這一次會不會是早有預謀的?”   如此說話的是伊多洛提。   梅裡斯聽懂了他的意思反駁道:“這一次晚宴是伊多果爾和埃斯瓦爾聯手開辦,期間出什麼問題賬都會算在我們頭上。這個預謀的人想必恨透了我們。”   “說不準呢。賊喊捉賊最能掩人耳目不是嗎?剛才的那一幕在場的所有貴族都有眼看,賊人瞄準的目標是伊多修爾王兄和伊多摩亞王姐。像看不到站在中間的伊多果爾一樣。”   梅裡斯接著駁斥:“的確如此,賊人也沒奔向伊多洛提王子和伊多諾亞王子。製止賊人的是埃斯瓦爾家的華桃墨素,既然我們出手維護秩序,嫌疑是最低的。這麼看,王子倒是有點嫌疑。”   伊多洛提抖著眉毛:“嗬嗬,有可能是預謀的人沒有和合作的人說過這事而已。人心叵測,想什麼隻有本人知道。公開設下宴會,讓所有人中毒身亡,他便能加冠為王了不是嗎?”   梅裡斯接道:“可能性的話題沒有確切證據,還請王子不要亂猜忌。”   這回伊多諾亞也上了主場,他點頭表示贊同。   “梅裡斯翁主說得對。伊洛,沒證據別亂說話。”   “沒證據?”伊多洛提攤開手提起聲音,“這不都是證據嗎?全場都是有毒的食物,嚴加把控的會場能輕易地讓賊人溜進,而且賊人還挑人下手。若這還不算證據,什麼是證據?”   此時莫山比特走過來:“各位王子,賊人的身份驗證完畢了。”   伊多果爾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接著問道。   “賊人是何方人,請說。”   “血靈驗證水晶顯示,倒地的五個人裡有兩人沒有信息,有三人來自哈蒙莫提。”   對此,伊多洛提頗感高興地笑道:“嗬哈,哈蒙莫提。伊果,這是你老家的人吧?又多一個證據了。”   梅裡斯很是不滿:“請王子切莫信口開河。若是我們下手,為何要下所有食物裡都下毒?今晚到場的大多是支持伊果的大貴族,毒害他們對我們有何利益?”   “因為你們目的不在於大貴族,他們隻是用來掩蓋真實目的而受邀。你們想殺的是王族和王選候補,但不知道我們會用什麼餐,自然要在所有餐食裡加毒藥。大貴族們隻是被利用的棋子,預謀者眼中的家畜。”   伊多洛提故意再次拉大嗓音,讓所有人都聽得到他的話。驚慌狀態下,少數貴族開始認同這個觀點。隻有有人認同了,伊多果爾就輸了一大半。流言蜚語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願意相信的人。   伊多果爾嘆氣後大聲說道:“今晚的所有的食物的安排和把關都是由我一人負責,埃斯瓦爾的人沒有參與。王兄請不要把臟水潑到無辜的人身上。”   “好了,都夠了!”   伊多修爾把發妻魯魯娜交給醫務人員後走上臺善後。   “這事情我會讓人調查清楚。在查清楚之前不得有違背事實的傳言。”   伊多洛提不滿地叫道:“但是王兄,多個貴族中毒,王族還被襲擊了,總不可能沒個交代就結束吧?若王兄過於偏心,明天怕是會引起貴族內部動亂。”   伊多修爾猶豫了片刻,由梅麗蒂搶著宣布自己的決定。   “如伊多洛提所說,此時不能不處理就散會。這次宴會是伊多果爾主辦的,賊人襲擊先不論,食物有毒無疑是他的過錯。在此,我宣布七日後會開啟王族審判會。收集今天的所有證物和證言,屆時由各大貴族和王族判斷處罰。在這之前,伊多果爾將禁足於中央學院不得外出。”   梅麗蒂說完後環視一周:“我的話,有人反對嗎?”   此處輩分最高的就是伊爾家女主人的梅麗蒂王妃,她說話自然沒有人敢反對。準確點來說,梅裡斯是準備口吐芬芳的,但被伊多果爾捂住了嘴。   ——T6.13   在王子們吵架的期間,有兩個人是不受影響的。一個是坐在一邊自始至終保持看戲的伊多摩亞,一個是尋找細節試圖破解謎題的華桃墨素。   華桃墨素找上了第一個發現食物有毒的雅迪娜。   “雅迪娜翁主,你為什麼能知道食物裡有毒?”   雅迪娜想著動手打手語。因為華桃墨素看不懂,所以她的手語都由諾修斯負責翻譯。   “因為這種毒藥她在林森達爾吃過。”   華桃墨素有大大地疑問:“吃過?”   “林森達爾盛產植物和藥草,雅迪娜是個喜歡收集和記錄藥草氣味和作用的人。所以大多數藥草她都有吃過,並且記得它們的味道。”   我的法克?   “毒藥也吃嗎?”   “雅迪娜說,毒藥隻要不過量並且及時吐出嘴便沒有大礙。”   你莫非是神農或者李時珍再世?說不出話不會是因為亂吃藥導致的吧?——華桃墨素當然沒說出口。   “雅迪娜翁主,你真是太厲害了。”   被華桃墨素贊揚,雅迪娜羞澀地笑了笑。   華桃墨素繼續問:“這種毒藥原型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叫‘腐蝕草’的植物,長得和小草差不多。曬乾之後能加工成‘腐蝕草粉’,吃下肚子能引發腸胃病,中毒嚴重甚至會導致內臟壞死。粉末用鹽水噴射後便會失去毒效,使用後也方便清除。所以林森達爾喜歡用這種藥粉驅逐侵入農田的靈獸。”   華桃墨素摸著下巴有點感悟:“原來如此,類似於殺蟲用的農藥。”   結束了與雅迪娜的對話,華桃墨素想接著調查詳細情況。她走向還未蘇醒的魯魯娜,但很快被另一個人製止了。   伊多修爾叫道:“華桃墨素,請不要擅自動現場的東西。”   華桃墨素行禮回話:“回王子,我隻是想調查一下中毒人員的癥狀。眾多人之中數魯魯娜王妃中毒最深,我想看看王妃身上是否有異常。”   “你一個不專業的人乾這些事情不合適。我會找專門的醫師診斷和調查,獲得的結論日後我都會公布。如今需要避免過多的人更改現場,除了我安排的人以外都不得靠近食物和中毒的人。”   第一王子伊多修爾如此宣告,華桃墨素也不得不罷手。無法接觸中毒的人,華桃墨素心中的猜想隻能繼續猜想。   由此,梅裡斯的14歲晚宴就這樣不順暢地落幕了。   ——T6.14   宴會結束,沒有事的客人陸陸續續返回自家,學院的學生也大多返回學院。中毒的人被送到了大型的醫院,伊多修爾也陪著自己的妻子過去了。其他王族經過檢查無事後,也返回學院住宿。工作人員凡是有一絲嫌疑的都被抓到了中央護衛隊,大樓內部的人員所剩無幾。   大量的人流散失,大樓有一種人去樓空的寂寞感。在如此環境下,還有幾個人留在大樓六樓的大房間,半夜三更坐著沒睡。他們是負責善後和賠償的主辦方,分別是華桃墨素、江政忠溯、伊多果爾、梅裡斯、瓦魯多、魯魯德和弗蘭西七人。簡聽從瓦魯多的勸告,沒有留下來。   寂靜持續了許久,靠著墻壁的弗蘭西打破平靜。   “是我疏忽了,居然讓全場的食物都被下了毒。”   華桃墨素搖頭安慰他:“弗蘭西,這不是你的錯,毒都是後來撒上去的。”   “這麼說,你知道是誰下的毒?”   弗蘭西的疑問讓所有人看著華桃墨素。   華桃墨素點頭回應:“我是有一些想法。如今在場的都是信得過的人,如果你們真想知道,我可以說出來。”   “哎喲。”伊多果爾長嘆一聲接著說道,“我也知道,或者問我也行。”   這麼一下,連著華桃墨素都一連不可思議地望著伊多果爾。   “伊果,你知道的話為什麼不當場指出來?”   “因為指出來也沒有意義,這出戲設計出來就是讓我全盤皆輸。”   梅裡斯拉著伊多果爾:“你們別賣關子了,快說呀。”   廁所一聲巨響,眾人的注意又被轉移。穿著禮服的女人晃動耀眼的金發,她從廁所走出來丟下手中的窗框。這個帶有幾分暴力舉止的女人正是伊多果爾的叔母,王妃梅麗蒂。   “不好意思,這東西的賠償還是算在你們頭上。”   伊多果爾也被嚇到了:“梅麗蒂叔母?你不回王城,三更半夜在這裡乾什麼?”   “我是專門來看你這個沒用的學生,今天這事情就是你不聽我的勸告造成的。”梅麗蒂走到梅裡斯身邊再問,“梅裡斯·埃斯瓦爾,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梅裡斯鬆開伊多果爾的手,讓出位置給梅麗蒂擋在中間。   弗蘭西看著情況也有點懂了:“這麼說,設計的人是他啊。”   瓦魯多和梅裡斯一樣迷惑:“弗蘭西,你也知道了是誰下的毒嗎?”   “原本不知道,但伊果的話和這位夫人的出現讓我猜到了。”   梅裡斯頗感無語:“有必要兜兜轉轉嗎?你們能否直白一點?”   梅麗蒂笑著調侃:“場上看你挺機靈的,現在仔細瞧了瞧也不過如此。”   梅裡斯鼓起臉,望著一言不發的伊多果爾。若是平時,伊多果爾會盡力安慰梅裡斯。但此時的伊多果爾消沉至極,沒能理會梅裡斯的心情。梅裡斯轉眼看著華桃墨素,華桃墨素便老老實實地為她解惑。   “在宴會場上下毒的是第一王子的王妃魯魯娜·哈蒙莫提,在廚房下毒的應該是之後竄上來的那幾個死士。”   “但是魯魯娜夫人自己也中毒了啊?”   “梅裡斯,你沒聽伊多洛提王子說的話嗎?賊喊捉賊最能掩人耳目。若是自己中招了,便很少人會懷疑是自己下的毒。”   弗蘭西先想到了對象,但沒想明白方法:“但是毒藥是什麼時候怎麼下的?我沒有看到可疑的行動啊?”   華桃墨素舔了舔手指:“蛋糕、肉類、飯食,場上的大多數食物都像這樣,有一點點濕潤,而濕潤的東西容易沾上乾燥的粉末。下毒的人不需要貼近揮灑,隻要讓毒藥粉末隨著空氣流動沾上食物就可以了。”   弗蘭西試著想象了一下,逐漸明了了一點。   “按這個說法,毒藥藏在了魯魯娜夫人的衣服上了?”   “我也覺得毒藥就藏在她衣服表麵的羽毛或者表麵的口袋裡。這麼一來,隻要她行走的時候拂動衣服,刻意地繞著全場走一圈,大多數食物都會沾上有毒的粉末。”   梅麗蒂聽著略感驚奇:“不愧是目前最出色的王選候補。我知道是魯魯娜搞的鬼,但也沒想到她怎麼做的。虧你能注意得到。”   華桃墨素尷尬地作笑。其實華桃墨素也是馬後炮而已,她一開始也沒有察覺。是江政忠溯的行動告訴了她魯魯娜有問題,她才能順著這思路展開並尋找到答案。   瓦魯多回憶著追問:“這麼說,襲擊的死士也是魯魯娜夫人安排的了?她讓死士襲擊伊多修爾王子,也是為了去除自己的嫌疑?”   “我覺得是。若不是同夥,死士不會跑到廚房裡給食物下毒栽贓陷害。”華桃墨素拉著下巴,“而且她想洗清的不僅是自己的嫌疑,還有伊多修爾王子的嫌疑。伊多修爾王子應該也參與了這個計劃,所以伊果才如此消沉。”   梅裡斯心生不甘,她大聲地接道:“既然知道了是誰下的手,大可以去收集證據以示我們的清白啊。”   華桃墨素笑著晃動腦袋:“你會這麼想,敵人會傻傻地讓你收集證據嗎?最直接的證據是魯魯娜王妃穿的衣服。我原本想去截取一部分,但被伊多修爾王子叫住了。若我沒猜錯,這衣服已經化成灰燼。自我們允許魯魯娜王妃離場,便注定要吃下這隻死貓。”   梅裡斯皺著眉頭抱怨:“姐姐你知道得這麼清楚,為何不當場指出來呢?”   “因為我不是大羅金仙,現場驚心動魄,我沒餘力想明白……”   華桃墨素轉眼打量一直不說話的伊多果爾。   “而且,即使我想明白,伊果也不會讓我說。這局從設計開始,便算計了伊果會認輸。若是公開了真相,受損的便是伊多修爾乃至整個伊爾家,讓看戲的其他王族收益。伊果是個顧及大局和親情的人,至今沒想過與自己的王兄作對,更不想削弱伊爾家的實力。這麼一來,他的選擇隻有一個——乖乖地受死。”   梅裡斯有點接受不了:“真的嗎,伊果?你是故意不去揭穿他們的?”   伊多果爾無奈地作笑。梅麗蒂抬起手重重地拍在伊多果爾的頭上,轉而輕輕地撫摸他的銀發。   弗蘭西接著問道:“好吧,那我們之後要怎麼辦?現在證據脫手,我覺得伊果和梅裡斯翁主都很難辭其咎。”   伊多果爾開口回答:“我會把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梅裡斯不會因此受到任何懲罰。”   “伊果——”   伊多果爾舉起打斷了梅裡斯:“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按我的想法,之後我的身份地位會被剝削變成沒有實權的王子,但小命能保得住。我本來就打算離開中央區。按著原來的做法,即使我離開了中央區,也會有別的貴族以我的名號聚集勢力至伊爾家受危。如今先因醜聞失去地位便不會出現以上情況。所以王兄的安排我還是能接受的。”   梅麗蒂接著補充道:“萬事有我在,死是不會死的。老實說,現在這個情況伊爾家的損失更小。比起你一開始的方案,這個情況我更能接受。”   這兩人都站在伊爾家利益的立場,從未考慮“伊多果爾”的損失,這讓梅裡斯十分不高興。可是不高興又能怎麼用呢?如此作想,梅裡斯越發覺得自己無力。   梅麗蒂盯著伊多果爾說道:“但伊多果爾,吃下這次惡果你便很難翻身。除非你成功挑戰國王正選,否則不會再有貴族支持你。”   伊多果爾笑出喪氣:“預想之中。”   “看你的樣子是沒打算回頭了。”   梅麗蒂感到十分無奈,她站起來後撤幾步,抬起手發動術式。梅裡斯受到術式製造的引力牽引,屁股擦著地板貼到伊多果爾身邊。摸著作痛的臀部,梅裡斯有點抱怨地望著梅麗蒂。   “梅裡斯·埃斯瓦爾,之後由你來照顧伊多果爾了。”   說完話,梅麗蒂回到廁所從進來的窗戶離開房間。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梅麗蒂離開之後沒有人繼續說話,聚集的人群逐漸犯困各自回房休息。   ——T6.13   畫麵來到另一方的馬車上。   從宴會回程,莫山比特望著止不住笑意的伊多摩亞心生好奇。   “公主,此次很有趣嗎?”   “有趣是有趣,就是沒想象中激動人心。我本以為兄弟分裂的場麵會更隆重一點,實際上也就這般平淡。我先前就說了,愛情親情之類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唯一可靠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伊多摩亞用手指輕輕揉動臉蛋的肌肉,好讓笑得繃緊的肉線淡下來。   “正如公主所言,伊多修爾王子用話語推動魯魯娜王妃行動,手上不沾一滴血就斬落了伊多果爾王子。伊多修爾王子手段固然高明,但能揣測出他心思的公主更深一籌。”   “哈哈哈。”   伊多摩亞忘記了按嘴,不雅地笑了出聲。   “屬下有說錯什麼嗎?”   “莫山比特,你真以為今晚這出戲全是魯魯娜·哈蒙莫提設計的啊?”   “不是嗎?莫非還有其他的王族參與進來了?”   伊多摩亞按著臉蛋回答:“魯魯娜·哈蒙莫提不是個蠢人,但也沒聰明到計劃得如此縝密。依我看,她原本隻想在食物裡加毒藥,借機發難伊多果爾而已。至於用的是什麼毒、是不是這種毒,還不好說呢。你動動腦筋想一想,身下帶著毒藥的人下完毒後,怎麼可能不處理完證據先被自己的毒藥毒倒了?”   莫山比特恍然大悟:“所以背後還有人進一步利用魯魯娜王妃的計劃,而此人隻能是知到計劃細節的伊多修爾王子。”   “沒錯,就是伊多修爾那個偽君子。他添加一場襲擊,為的是一舉把事情盡可能鬧大。一來阻止其他人調查下毒的人,好讓他能抹掉魯魯娜身上的證據。二來使在場的人因恐懼猜忌伊多果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徹底把伊多果爾拉下水。若計劃失敗,下毒的不是他,露餡也能把魯魯娜·哈蒙莫提推出去頂罪。下毒的人是魯魯娜·哈蒙莫提,後來的襲擊也能一並塞到她頭上。如此算計親兄弟、利用糟粕之妻做代罪羔羊,這王兄的心腸硬的我也得退讓三分。”   莫山比特還是有幾分疑惑:“所以襲擊的人是伊多修爾王子安排的。派人殺公主我能理解,但王子為什麼要派人殺自己?我看那些人的動作是真的想殺了他。”   伊多摩亞笑答:“若是常人,誰敢這麼對自己和自己人下如此狠手?這就是伊多修爾高明的地方。不僅能趁亂刺殺我,還能逃脫嫌疑全身而退。還有,你別以為伊多修爾會等著那些人殺自己,他肯定有其他防禦手段。隻不過華桃墨素出手早,我們沒能看到而已。”   “還真是無毒不丈夫啊。”   伊多摩亞頗感有趣地瞧著中年男人的臉。   “莫山比特,在我看來你也毒得很呢。”   莫山比特笑著回應:“無毒不丈夫嘛。”   因為心情異常舒暢,伊多摩亞晃頭晃手就差哼起歌調。瞧著這個外表“天真無邪”的公主,莫山比特忍俊不禁無聲地笑著。   “艾斯蒂·艾比利提、歸方建玉成了逆賊,伊多果爾因被算計失勢,之後的目標剩兩個。是我出手好,還是讓給其他人出手好呢?莫山比特,‘天眼’布置好了沒有?”   “布置完畢,就差有人為我們指明方向。”   “很好。”   如此一來,伊多摩亞的心情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