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十九節 幽會(1 / 1)

“呼……佛道是幾條道融合起來的一條復合大道。昔日佛祖將人道的因果道、魔道的本心道、仙道的虛幻現實道與命運之道等道各取部分,結合智勇信義推演至極而成神。嗯……他們佛道把智勇信義分別叫做智慧、行力、願力、慈悲,把虛幻叫做空,現實叫做色,命運因果叫做緣……當然細節上也有區別,但大體上差不多。後來佛祖將他獲得的幾個神格凝為一體,就有了佛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也有說佛本是道!不過能將幾個神格凝為一體,聽起來還挺厲害的。”吳洵立刻擺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果然還是要好好修道才對!先生還有其他指示嗎?”   但先生一說就停不下來了:“厲害倒是厲害,可惜佛祖帶走一群佛陀菩薩去了彼岸之後,剩下的佛門勢力越來越弱就算了,連教義都出現了偏差,將善因給到魚和烏龜身上能有善果?天天看那個大嬸買條魚跑去放掉,真是氣死我了……因果報應的前提必須是‘因’的對象擁有愛、恨、喜歡、討厭的情緒以及‘記憶’善因惡因的能力好不好?不說靈獸,好歹你放生點野狼野狗這樣有記憶能力的生物啊……放生魚魚會感激你?憑那些魚的記憶力能報給你善果?你就知道那條魚不想早日投胎?子非魚安知魚之苦?真是抱歉啊,我看不下去,後來把它們都釣回來吃掉了……”   先生這魚吃的好有道理,吳洵竟有些無言以對。   據說佛門還在越國活動時,對此的也做出過解釋:放生魚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魚可能會修煉成魚妖,獲得了記憶能力和愛恨能力;一種是魚來生投胎成了擁有記憶和愛恨的生物。   但是魚的來生和魚妖是否真的會有這段記憶?嗯……吳洵也覺得不是很靠譜,從生物學來講,魚的記憶寫入能力很差,所以被放生時是無法記下被放生這件事情的,即使後來修成了魚妖,也無法喚回根本就沒有被寫入過的記憶數據……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是:“上天會記住你的善舉的!”……呃……若是真有這樣能區分善惡的天意存在的話,吳洵還真有大把問題想要去質問質問……   “因果明顯靠的是人心而非天意!另外所謂果也隻是一種‘勢’,還有離散、方差之類的因素要考慮……”先生嘮嘮叨叨沒完沒了了半天,終於沒好氣的搖搖頭,才一臉鄙視的瞪了吳洵一眼:“我能有啥指示?我又不是來找你的,隻是路過這裡,被你攔了下來。”   “先生啊!那修真又是怎麼回事,我能修嗎?”吳洵又將話題岔開,這次他決定問點實際的問題。   “修真就是法自然,練體就是法自身,兩條路越到後來相通越多,學另一個就越快……嗯,意思就是,比如你以前要修真,凝氣要3年,現在要修真,凝氣大概要1年,但是等你練膚或者後天以後再來凝氣,可能隻要幾個時辰……”   “哦!那我還是先好好練體好了,話說心魔本心又是怎麼回事?”   “欲望分為心魔和本心,其本質在於是否產生悔恨。比如說,你吃了一鍋美味的肥豬肉,結果胖了一斤,你很後悔,那吃肥豬肉這個欲望就是你的心魔;而如果你明知道要胖一斤,但是你覺得這鍋肥豬肉太好吃了你並不後悔,那吃肥豬肉這個欲望就是你的本心。”   “總覺得魔這個字怪怪的,感覺不是一個好字……”   “那是因為眾生心魔叢生,不明本心,所以常常受製於魔道,其實魔本身是個中性的字——如果魔這個字已經代表了惡的話,又怎麼會有‘惡魔’這個詞?”   “哦……那上天、命運這種東西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天道有情有理,則命運之道為第一大道,天道無情無理,則命運之道為最末大道,然而天道有沒有情理,天道的情理是怎樣的,身為低次元生物是很難知道的……此事我在講混沌理論時就說過,就拿你來說,大家都知道你是苦難命,但歷經種種苦難你還存活於世,這真的是單純的苦難命嗎?猜十次硬幣正反都猜錯,就說明命運很差要消極一生?誰知道上天有沒有安排你接下來開始全部猜對呢?凡人揣摩上天沒有任何意義,命運之道遠非那麼簡單。”   “嘿嘿,關於道這個字啊,我還有些問題……”吳洵剛獲得了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所以一個又一個問題接連不斷,黃先生雖然已經似乎又沒有了興致,卻還是無精打采而又有邏輯地回答著,兩人趁著月色往遠州行去,官道上不斷傳來這樣那樣奇妙的問題和答案。   ……第二天清晨,遠州城與軍營之間的官道   在官道旁稻田的對麵,一個少年翹著二郎腿躺在石頭上閉著目,似乎冥想著什麼難題,不時皺幾下眉頭。但往他臉上看去,卻似乎並不是吳洵,看上去臉的輪廓要更加威猛大氣,旁邊插著的槍是一把木柄紅纓槍,也與朱倫的槍不同。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是劉青帶著幾個練肌境從遠州方向奔來。   少年張開眼瞄了一眼,便繼續閉著目養著神。   劉青等人瞥了他一眼,也不停留,幾個人“駕”“駕”地往兵營去了。   嗯……好吧,說“似乎並不是吳洵”實在是不打自招了,這位少年當然就是吳洵。   昨夜黃先生在遠州丟下他一路往北而去後,他換了個人皮麵具,用木漆紙包了槍,又綁了個紅纓,便來到了此處。   吳洵閉著目一邊分心做著《練神》的題,一邊分心感受與研究著自己的真氣波動,以圖鞏固自己明顯不穩固的練神和練氣境。   又一個時辰後,他又睜開了眼,隻見劉青突然從稻田中竄出,站在他旁邊。   “嗯……這位將軍有何貴乾?”吳洵玩心忽起,露出一臉緊張與警覺。   “嗯……沒事。”劉青頓時糾結了:說是在路邊等,但一路隻有這一個少年,難道不是他?還是在戲耍我?   但他很快想起,反正又不是他自己求著要來匯報情況的!   他隨即轉身作勢要回軍營。   “咳,其實我是吳洵。我就試試偽裝的有沒破綻。”吳洵果然還是叫住了他。   “……”劉青敢怒不敢言,隻得沒好氣地匯報道:“遠州府王大人見校尉練血境都慘遭不幸,他一個練骨境不敢自己去探查,隻是派了捕快去看現場,另外讓我回來寫書向清遠軍袁將軍求援——我最多延緩半日。順便他還派了捕快去了琶縣,你們那邊可別出什麼簍子。”   “半天差不多夠了。我已經跟趙勇說了讓他先不要出現。”吳洵點點頭,清遠軍那邊的人沒來之前,知府大人這邊即使懷疑,也隻會調查不會動手。而薛鎮長和陸家在不知趙勇薛穎死活之時,也算是受害者一方,去找他們也隻能看到本色演出。之後趙勇再喊他們離開琶縣,表現出是因懼怕遷怒而離開,而非畏罪而逃,如果清遠軍來的人心情好,大概就不會發懸賞通緝令了。   ——留下硬撐?那可是軍隊!萬一別人心情不好,可就被抄家了!陸大財主可不會拿命來做出這樣的賭博。   “解藥什麼時候給我?你要是到不了練腑怎麼辦?”劉青還是比較關心解藥的問題。   “是練腑戰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是練腑。我不出三年就可以達到練腑戰力。”吳洵解釋道。   “嘿……練腑戰力可是人仙之下頂峰,在軍中可為一方大將,在武林可為江湖一霸,我們整個越國能練腑的不出五十,而更是沒有聽說有人還沒練血就知道自己何時何時能練腑,我這練骨多年,還根本對操控臟腑一無所知!你要真這麼牛X,這事還用弄這麼復雜?”劉青一臉不信。   “……你說的也有道理啊。”吳洵似乎突然醒悟。“我這麼牛X,確實不用弄這麼復雜啊!不就殺一個練血境嘛!而且是他無理在先的,我躲啥?乾脆你回去跟他們說,人就是我吳洵殺的?”   “別!我就隨便說說……要不你先把解藥給我我再去說?”劉青表示,為了解藥,你還是別被追殺的好。   “這麼擔心我到不了練腑,那你也可以選擇讓我四年後給你解藥啊。”吳洵表示你不信我能到練腑境戰力的話可以改契約。   “好!那你四年後給我解藥!”劉青一想,這樣當然最好了!便果斷答應。   “唉……沒意思,好吧等四年再給你解藥,你到時候可別後悔!這是在你同意下修改的約定,我要是真到練腑境戰力了不給你解藥,可不能算是我違約!”   劉青連忙點頭。   吳洵嘆口氣說道:“行了,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我也要開始隱匿了,有新情況記得聯係我。”   “四年!你可要守信!不然時間到了我可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貨真是一臉叛變臉。吳洵想道,擺擺手往遠州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