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八節 璞玉(1 / 1)

“世界應該要成為的樣子……吳皇子似乎所知甚多,不知可否解我等之惑?”羽結星正準備說什麼,但是聽到吳洵這麼說,知道他推演能力不凡,於是本著“借鑒一下”的想法問道。   “我也隻是有些簡單推演,羽掌門可聽過‘極樂世界’?”吳洵長呼一口氣,起身行禮後問道。   “阿彌陀佛的西方極樂凈土,自然聽過……嗯,這麼說來,這很可能就是完美世界的構想之一。”羽結星點點頭:“阿彌陀佛也是對弈者之一?但是眾佛數百年前突然消失,不再在人間顯聖,前些年更是連大雷音寺都閉了寺……”   “大雷音寺閉寺傳說為光明神教所為,說到光明神教,羽掌門可聽過‘天堂’?”吳洵又問道。   “嗯……所謂完美世界就是這種東西嗎……原來大雷音寺閉寺就是對弈的結果?……”羽結星自言自語道。   吳洵搖搖頭欲言又止,猶豫了幾個呼吸後,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所謂極樂世界和天堂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還有更細的細節沒有流傳出來,流傳出來的隻有外殼而已——它們一定在本質或者運轉方式上有性質上的不同,所以引起的才是對弈,而非合作。”   羽結星皺眉,他突然對天下的形勢又把握不準了——極樂凈土?天堂?商院長他們準備製造出這種東西?……   他思考了幾下後才回過神來轉向眾人:“吳皇子這麼一說,大家應該明白現在大概的情況了。這次與此前的改朝換代不同,光聽棋局的名字和對弈者的身份,就可以推斷出整個天下可能為之大變!既有此大局,吾自然決定要參與其中,否則即使閉門可以不被波及,但是等下次出山之日,世界已成他人所謂的完美,還言何仙道人道?”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無權選擇你們的道,但是無論你們是要參與其中還是靜等結果,亂局將至,提升實力才是根本。所以,今後論道大會的切磋規則將有所變動,不再以境界為標準分組切磋,而以年齡為分組標準,還將加入外門弟子,讓你們看清自己真正的潛力和實力——潛力、實力較大之人會受到門派的大力支持。”   “另外,門派會發布入世任務,鼓勵爾等踐行我淩劍閣之道。“   “同時,為了提高你們今後入世的戰略、戰術、戰鬥的應對,禦劍閣的遊戲會加入一些相關規則的新遊戲,分數排名也會作為潛力與實力的參考。”   吳洵慢慢從完美世界的事情中清醒過來,他聽到這個切磋規則後,與田溪瑤對視了一眼。二人隱約看到對方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種名曰“無敵”的無奈。   ——按年齡分組,除了他們二人對方,這天下哪還能有敵手?   “其實你多大?”“十五……”“我也是……”   “當然,若有人有自信的話,也可以跨越年齡級向上挑戰。”羽結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二人自詡無敵的眼神,如此補充道,隨後他看向第一排那個老年模樣的長老:“那麼張長老,開始吧。”   那位張長老起身飛起麵向眾人,也不廢話:“從十六歲以下的開始,十六歲以下的來我左手這邊。”   淩劍閣內門弟子這邊,加上後來陸陸續續趕到的人,凝氣期一共8人,凝液期一共49人,凝丹期後來則沒人趕來,仍是17人。   現在,範師妹等8個凝氣期與10個凝液前期、2個凝液後期的少年少女從修真者這邊走出,其中一名凝液前期正是吳洵剛到禦劍閣時,帶頭去玩遊戲的那位青袍帶稚氣的少年,據肖覓介紹他名叫阮秀茗,以貪玩聞名。   而外門那邊,則走出了35人,他們一站起來,其肉身力量就從動作細節中暴露了出來,吳洵迅速識別並計算出其中有13名練骨境,21名練血境,1名練髓境。   然而那名叫做阮秀茗的凝液前期少年就位之後左右看看,沒看到田溪瑤,忙往座位這邊看來,發現田溪瑤坐著沒有動,又看了看她旁邊似乎也沒到16歲的吳洵,頓時陷入糾結……   他稍加猶豫,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旁邊那位凝液後期的少女見狀,猶豫了幾個呼吸,也一咬牙走了回來。另一個凝液後期的白衣少年則是看了眼外門那邊的那位練髓境,撇撇嘴站著沒動。   “笙師姐……你怎麼也回來了……”阮秀茗看到這位凝液後期的少女跟著自己回來,有些驚訝的悄聲問道。   “嗯……我看這邊競爭確實有點弱,乾嘛?隻許阮師弟你越級啊?……”二人嘀嘀咕咕的頂著眾人的目光回到座位上重新坐好。   張長老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倆人,又等了幾個呼吸見沒有人動了,數了數共計53人,臉色一正,袖子一揮,53柄小劍飛出,分別懸在53人頭頂,眾人看去,每柄小劍上都有一個小標記。   “看好自己的標記劍!”張長老又一揮,前麵52柄小劍緩慢飛起,兩兩一對捉對散往巨型角鬥場中,插在地上,同時地上出現了104條發光的線,正劃出26個數十丈邊長的小鬥場:“入場吧。”   除了一人輪空外,其餘52人聽令來到自己的標記劍處,一回頭,就分別看到有另一個人也來到了自己對麵——這就是接下來的對手了。   “十個呼吸準備時間”……“預備……開始!”隨著張長老一聲令下,頓時場麵一片混亂,三位長老和羽結星都已提起了氣執起了劍,專心看著場上,防止出現傷亡。   由於互相的對手理論上應該是張長老隨便分配的,於是出現了很多境界相差較大情況,要麼是練體者筆直沖向對方,一頓刀劍亂舞就架在對方要害上,要麼是修真者飛劍飛出直接破防頂住對方要害。僅數個呼吸過去,就有一大半的對決決出了勝負,場麵一下子就平靜了很多。   眾人回過神來看去,場上除了一位凝氣後期和一位練骨境的對決以外,還有的幾場都是凝液前期和練血境這個等級的對決了。   盞茶後,場上隻剩下一場兩個凝液前期的內戰了,張長老大喊一聲“停!”,二人停手。   “算你們平手。”張長老說道,隨後又是手一揮,53把劍再次全場亂飛,捉對散落,同時,剛才輪空的弟子入了場,而另一把劍飛了出來輪了空。   吳洵用他強大的大腦跟隨了所有的飛劍:第二輪基本是敗者與敗者捉對,勝者與勝者捉對,平手的兩個人一個進了敗者一個進了勝者——當然他們自己估計也不知道對手是敗者還是勝者。   “十個呼吸準備時間……預備,開始!”張長老再次一聲令下,場麵又混亂了起來。因為有更多旗鼓相當的對決,導致這一次混亂的時間延長了許多。   ……直到第四次對決,凝液後期的那位白衣少年與練髓境的黑衣少年終於相遇了。   等到張長老下令開始,21組選手互相出了手,但是這回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凝液後期與練髓境之間的對決這邊。   隻見白衣少年的少年“唰唰唰”三柄飛劍飛出,從三個方向射向黑衣少年,同時自身碎步後撤,黑衣少年則淡然舉刀抵擋,因為這三柄飛劍隻是簡單的弧線,沒有太多的突然變向,所以他一陣翻身揮刀後將之擋了下來。   但是飛劍鍥而不舍,各自一個大弧線折回後,繼續攻來,黑衣少年剛追擊了兩步,又得減速騰挪抵擋。   二人這麼一追一擋了數十個呼吸,終於修真的白衣少年被逼到了場邊,被迫左沖,而練髓境少年等的就是此刻!   他一個健步,抗了一劍的傷害,瞬間沖出,要進入近站……然而白衣少年此時突然一聲低喝,射出了第四把飛劍,直指黑衣少年心臟!   黑衣少年隻好減速側旋用刀一磕,卻被後麵的三把劍借著減速的時間追了上來。他見距離其實已經拉近了很多,一咬牙,將手上的刀甩出,同時又一個突閃騰挪,從四把劍的間隙鉆出。   白衣少年早防著這一招,果斷散去所有飛劍,凝出一麵金盾,隻聽“鐺”一聲,刀砸在了金盾上,卻並沒有破防。   黑衣少年連忙重新向他沖來,但是還沒沖到,白衣少年就重新凝出兩把劍向他射來,他隻好嘆口氣停下,看著飛劍頂在自己心口。   眾人也跟著嘆口氣,轉頭看向其他還在繼續的對決,但是感覺都沒有這場精彩。   隨後,第五、第六輪對決完成後,可以說是結果已出,但是場上的人仍然留有戰意,這讓吳洵暗自點了點頭,果然墨國就是喜歡崇尚公平。   如吳洵所料,張長老繼續長袖一揮,53把飛劍又是一陣捉對落場,其中凝液後期的白衣少年和一個6場全敗的氣鼓鼓的凝氣期少女以及一個隨機的人出了場,其他的“先敗者”分別向“後敗者”挑戰——比如第四輪落敗的練髓境的黑衣少年,就和第五輪才在白衣少年手上落敗的一位練血境配了對;第一輪就落敗,但是後麵五輪全勝的人,則和一位前三輪勝利後三輪落敗的人配對   這麼做是為了盡可能保證公平,畢竟並非先進入敗者組的就是弱者。   隨後又依次進行了幾輪對決,名次確定的也越來越多,直到第十輪,所有人都與“比自己高一名的對手”戰的幾乎旗鼓相當後,最終名次才算確定下來。   張長老對著大門對麵的一個矩形光陣一陣真氣運轉,光陣上的一側就出現了各人的名字與名次,名字與名次上麵還有三個大字:“璞玉榜”。   少年少女們回到看臺這邊後,看臺這邊也開始熱鬧起來,連內門那邊都在那名人仙的令下由練腑境的青年們牽頭作起了小結。   “剛才範師妹那招分光劍用的不錯啊!”“嘿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剛才承讓了。”“哼,明明最後一局我倆戰的平局,憑什麼你比我高一名。”“嗬嗬,誰讓你前麵先輸了一輪的嘛。”“馮師弟剛才不該甩刀,穩紮穩打至少能拖平局,即使甩刀之後也不應該躲閃,若是選擇直接沖向對方的話,應該還有機會”……   聽到其中有幾人高呼不公平,覺得自己的名次應該再高一些,讓吳洵有些無語,這樣的規則都感到不公平,果然公平永遠是相對的。   半盞茶後,張長老繼續下令了:“好了,下一組,16到20歲。”   包括吳洵旁邊的肖覓和剛才選擇越年級組挑戰的阮秀茗、笙姓少女,內門這邊站起了11名凝液前期,4名凝液後期。外門那邊則是25個人,吳洵迅速觀測出其中19個練血境,6個練髓境。   吳洵坐著沒有動,看向田溪瑤。田溪瑤嘆口氣,終於還是站了起來。   “唉,若是田師妹沒有散丹就好了……15歲凝丹,多少年沒出現了?……”“但是她現在金丹已散,隻有凝液前期,居然仍然選擇越年齡級挑戰……可能是驕傲慣了,一時間轉變不過來觀念。”“你沒注意嗎?她剛似乎還在猶豫是否要再越一級……”   “吳皇子不願入場指點一二?”張長老瞥了眼羽結星後,有些猶豫的向吳洵問道:“皇子既然來參會,自然應該知道此次大會是有你的名額的。”   “承蒙長老厚愛,不過我還得再越一級。”吳洵起身一禮後,搖頭說道——這句話一下子將全場的目光,從田溪瑤那邊吸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