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巨大的寧州城墻屹立在遠處,一行人策馬疾馳直下。 來到城門處,不理會排隊人群直接來到城門下“嘿!來人下馬!”一披甲戴盔的軍士大喊一聲道。 許陽沒有理會,拿出一塊令牌展示出來,那漢子看了一眼連忙低頭抱禮同時招呼著周邊軍士喊道“再開一個拒馬讓巡察使大人過去。” 就這樣,一行人未遭盤查便進入城中。 許陽將一行產生的事件大致告知告訴於眼前的寧州刺史馬建秋。 “馬大人,這經過大概也就是這樣了。”許陽喝了一口後將茶盞放下“情況嚴峻,還望馬大人後續務必意州內邪教災患。” 馬建秋緊皺眉頭道“沒想到情況已經如此惡劣,這些該死的賊人,本官必定後續與李司馬商談寧州重新安排治理防務,必定小心對待。” 許陽看了眼馬建秋想到些什麼開口道“這一次簡單遇到一小股邪教賊人就已然能施展邪祟之術害人,我猜測瓜州徐司馬就是被此術所害,也希望馬大人日後也最好多加防範。” 馬建秋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都已經探查到如此地步開口道“確實有所耳聞,但是此種邪術難以防備,也隻能是各安天命了。” 許陽想了想開口回復道“如若可以還是建議是馬大人可以去些寺廟道觀求些護身之物,興許在這方麵會有用。” 結合許陽遭遇之事和剛剛說的話應道“那就多謝巡察使之言,馬某感激不盡。” 許陽則是抬手回禮道“馬大人客氣了,當然明方還有一事相求還望馬大人成全。” “巡察使請說,隻要是本官力所能及的定然相助。” 許陽在得到肯定的回復後說道“也就是此次為我做侍從護衛的那些捕快,回來的回不來的都是盡了力,盡了忠的,尤其是那位粟照捕頭,若是沒有他,我可能都回不來還請馬大人務必多加照顧他們的親屬。” “這是自然,不用小許大人說,本官也會照應好的。”馬建秋點頭稱是。 說完許陽起身道“那下官就不叨擾了,回去休整一番後待明日也就回京述職了。”聽到許陽表示明天就走的意思馬建秋連忙說道“如此著急,不再多歇息些時日。” 許陽擺擺手道“等不得,這次的事非同小可得盡快稟報上去。” 馬建秋聽聞便說道“那馬某也就不再多做挽留了,馬某這些年收藏了些許奇珍,巡察使可以看看如若有喜歡的便贈與巡察使。” 許陽看著馬建秋當然明白其所言之意坦言回答道“馬大人放心奇珍就不必了,此次寧州之行馬大人鼎力相助,下官定會全部告知家父的。” 馬建秋見自己心思被看出也就不遮掩了哈哈笑道“那就還望小許大人在令尊前幫忙美言幾句了。” 許陽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明方告退。”馬建秋點了點頭將許陽送出大廳後招來侍從道“去通知李司馬來府告知有要事相商,還有去吩咐下人準備一下明日去一趟金朝寺。” 第二日 許陽在一眾軍士的護送下離開了刺史府,隨行的還有此刻正被鎖在囚車當中的少年。 被囚禁的少年此時倒是在囚車當中閉目養神,時不時的再看看外麵的街市,沒辦法,跑不掉,隻好聽天由命了。 短短四天後便抵達了京兆府盛天,巍峨的城墻上以及城門處都有軍士安防,隨著進入城中後街道與坊市熱鬧非凡,越往中心走去越是繁華。 看著周邊坊市的繁華,少年一時間忘記自己的處境,滿眼都是新奇。 最終在抵達了行程的終點,一座掛著許府的匾下的大門,門外一眾家丁在見到許陽下馬後紛紛低頭抱禮道“少爺。” 許陽點了點頭接著指著少年開口道“將此人押入府內,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一旁的家丁應下便將囚車牽入府中。 許陽快步來到府內書房,輕輕的敲了敲房門還沒開口,屋內傳來話語聲“是陽兒嗎,進來吧。” 許陽推門進入,看著眼前正在批閱公文的父親躬身抱禮道“父親。” 眼前之人正是許陽父親,大夏朝尚書省左仆射許憲成,字孝原。 許憲成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兒子,打量了一番後點了點頭笑道“坐吧,此次差事辦的如何。” 許陽回應道“辦的差不多了,但是出了點意外,孩兒也正打算跟父親說此事。” 許憲成抬起一旁的茶盞道“意外?” “孩兒此次巡查寧州境內的邪教之事遭到了截殺。” 聽著許陽的話讓許憲成喝茶的手一滯,眼神變的淩厲看向許陽等待著下文。 接著許陽便將在寧州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許憲成。 許憲成沉默了一會兒後看了看門外開口道“此事還有別人知道嗎。”許陽搖了搖頭道“孩兒還沒有去督察院述職,回京後就直接來見父親了。” 許憲成看著許陽說道“近些日子就先不要出京城了,督察院那邊我會打招呼不會再給你下發差事,先在家休息吧。” 許陽點了點頭道“嗯,隻是父親,孩兒總覺得這次的截殺蹊蹺的很。” 許憲成冷哼一聲道“哼,哪有什麼蹊蹺,怕是有人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此事你不就不要深究了,對了你帶回來的人在哪?” 許陽聽著許憲成的回復也隻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回應道“孩兒已經讓府裡的下人看押了。” 許憲成想了想道“你先下去休息,督察院那邊去述職的時候,關於這個人的事就不要說了。”許陽點了點頭後起身道“那孩兒就先下去了。” 看著許陽離去的身影,許憲成獨自沉吟著“肅王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隨後走出書房看向了皇城的方向“難道是擔心我投靠肅王,以此來逼迫我站隊嗎。” 隨後許憲成招來下人道“叫周先生來,跟他說我技癢了,過來與我殺幾盤。” ----------------- “你是說那少年身上散發的黑光將周圍一切都泯滅了?”坐於堂中主坐於陰影下之人開口問道。 下方正是那天逃脫的麵具之人點頭稱是,堂中之人沒有聲音似乎是在思考接著開口問道“除你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知曉此事。” 麵具男回應道“還有那日的巡察使,雖不知如何逃脫,但是據下人稟報後麵他與那少年一同出現在鹿臺驛隨後去往的寧州府。” 堂中之人回應道“為何此次你一行要去截殺那巡察使。” 麵具男疑惑但依然恭敬回道“廣度於我等出示的是大司命的信令,要求誅殺此人。” 堂中之人突然一掌將座椅扶手一掌拍斷怒斥道“他是瘋了嗎,追殺許孝原的兒子,逼著許孝原站盛泓昊的隊嗎!” 麵具男驚懼道“小人該死。” 堂中之人深吸一口氣道“與你無關,你與你父親對我還是忠心的,你就先回盛京吧,如今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不要再打草驚蛇了。” 麵具男點頭稱是接著緩步退出屋外。 堂中之人對著一片黑暗開口說道“把曲庠叫來。” 接著墻角處一塊影子消失了,似乎那裡曾站著一個人。 ----------------- 被關押在廂房之中的少年此刻正睡醒,站起身來伸個懶腰。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門外人開口說道“公子,我們老爺讓我請您,說有事與您相商。” 少年心中滿是疑惑:請我?怎麼突然就這麼客氣了?打開門來看著眼前的管家裝扮之人一臉和善的笑容,更是讓少年心中不能理解。 管家對著身後端著熱水和新衣服的侍女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快伺候公子洗漱。” 不多時,被洗漱一番換上了新衣服甚至還吃到了早飯的少年帶著滿滿的疑惑跟著管家前往。 昨天那些看押自己的下人還是直接給自己鎖進屋子裡,對自己的動作也就粗暴很是,今天怎麼又突然這麼好。 “老爺,人帶到了。”管家站在屋外朝著堂內端坐的許憲成說道。 少年站在許憲成麵前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穿著華貴,帶著一種氣場令人在他麵前莫名的有點心虛害怕。 許憲成帶著微笑道“小友請坐吧。”少年順著許憲成的招呼的方向坐下等待著發落。 許憲成接著說道“老夫先替吾兒許陽之前對小友不敬之事賠個禮。”這話給本就一臉疑惑的少年聽懵了,此人一看就是個大官還給自己賠起了禮,這都什麼情況。 少年直接開口道“這位老爺,該說的我也都早已交代過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能說的我全都說了,要怎麼發落我,您直接說就好了。” 許憲成開口笑道“哈哈,小友誤會了,老夫隻是向你賠禮罷了,沒有什麼別的意圖。” 看著少年明顯不相信的表情繼續開口道“老夫曾讓一位大師算過,會有一位失憶的少年入我府上,說是與我許府有緣之人,我兒告訴我後就趕緊讓人請過來向你賠禮了。” 少年道疑惑“有緣之人?” 許憲成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況且小友如今失憶,又是無依無靠的,既然你與我許府有緣不如在我府上讀書,我來為你安排一位教書先生,小友意下如何。” 聽著許憲成說出的原因以及提出的條件著實讓少年摸不著頭腦,這都什麼跟什麼,開口道“就隻要讀書?” “隻用讀書。” “不用乾活?” 許憲成搖搖頭,少年雖說對許憲成所說的理由以及條件確實不能理解,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也隻好站起來躬身道“那就多謝老爺了。” 許憲成哈哈一笑道“你在我許家是客,不是下人,不要叫什麼老爺日後叫我許叔叔就好。” 接著招呼下人讓人帶著少年下去同時說道“小友盡早讀書識字,如果實在記不起來曾經,那不如就重新取個姓名,就當重新開始好了。” 少年點頭謝過後隨著下人離去,去找那位教書先生去了。 隨著少年離去許憲成自顧自開口道“疑心還挺重的。”同時不免想起了昨夜。 “哢噠”黑子落下,一席黑發一身黑袍溫潤儒雅的男子道“仆射,氣斷了。”許憲成回過神來接著笑罵道“你氣才斷了,不能換個說法嗎你,再來再來。” 周磊,字筱然,許府名義上的客卿。 周磊回應道“仆射,這都五盤了,什麼事你要墊五盤才能跟我說。” 許憲成聽到不免抿了抿嘴,這老鬼說話還是一如往常的陰陽怪氣。 許憲成揮揮手屏退下人,見下人都離去後將一張信紙遞給對麵。 周磊看了眼信紙再看了看許憲成,看到對方屏退下人單獨與自己說,知道此事定然非同一般。 接過信紙打開細細看了一半後抬頭看向許憲成“人在哪。” 許憲成一顆一顆拾著子兒應道“就在府上。”周磊皺眉就要起身“我去看看。” 許憲成抬眼看了眼周磊繼續拾子兒道“你急什麼,人又不會跑。” 許憲成拾完子兒拍了拍手道“怎麼了,什麼時候連你都這麼沉不住氣了,來,再來一盤。” 周磊盯著許憲成一動不動,許憲成也盯著周磊一動不動,最終周磊起手落子。 許憲成嘴角一彎道“這就對嗎,也不急這一會兒,先下著,慢慢說。” 周磊一邊落子一邊將信紙揉成一團,突然手上憑空燃燒出一團黑色的火焰,接著火焰熄滅將茶盞打開將灰燼倒進茶盞當中用蓋子蓋上。 許憲成看著周磊做完這些後略帶無奈指著旁邊不遠處的燈說道“那就有火燭,你顯擺什麼。” 周磊沒有理會繼續說道“此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許憲成道“除了你我也就陽兒知曉了,其他看到的都在當天死了,噢對了還有那個跑了的。” 周磊點了點頭道“陽兒是有福的,如果不是那位師傅的舍利,陽兒活不了。” 許憲成落子後問道“用得著你說,賣了這麼久的關子,也該跟我說說你知道些什麼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周磊落子後看著許憲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少年可能是位轉世的神魔。” 許憲成落子的手一滯抬眼看向周磊道“轉世神魔?” 周磊看了眼周圍掐了個訣口中念出秘咒,周圍頓時出現半透明的黑色球罩將兩人罩住。 接著看向許憲成道“此人極大的可能是一位轉世的神魔,陽兒如果所說無差的話,當時應該是附身到那少年身上冤魂刺激到了那神魔的神魂,從而所爆發出的神威讓周圍的一切斷絕了生機,而且將近方圓一裡的生機都斷絕了,恐怕威能絕對非同凡響。” 許憲成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疑惑的開口道:“這神魔為何會轉世?” 周磊解釋道“神魔乃天生地養的先天生靈高貴無比,轉世的原因有很多,它們之間亦有攻伐,受傷或瀕死會以轉世之法來恢復,亦或者轉世成人遊戲人間都有可能。” 周磊看著許憲成接著道“神魔我也沒見過,隻曾經在南海隨師傅遊歷時師傅曾指著遠方一處暴風卷雲電閃雷鳴之處告訴我有神魔在交戰講與我聽的。” 許憲成將白子放回棋盞內問道“那,這事我們該如何處理,殺了還是怎樣。” 周磊搖搖頭道“直接斷絕生機的黑光,怕就是連我也頂不住,你怎麼殺,況且,萬一激惱了這神魔,待其復蘇後追殺過來,我最多隻能跟你在黃泉路上做個伴。” 許憲成也不惱繼續問道“那該如何?”周磊看著許憲成道“孝原,我想這是個賭,天大機緣還是天大災禍就看你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