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兒了”莊庭直接提溜著鐘雲飛到後山處,隨後指著一個瀑布水潭道。 鐘雲稍稍在布滿青苔的石頭上站穩,看向莊庭所指的地方。 “轟轟!”瀑布這座瀑布看起來不大,但是水流量猶如顆顆千斤巨石砸入水潭一般,時不時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鐘雲不解的看向莊庭問道“師傅不是要帶修行嗎。” 莊庭看著這處得天獨厚的瀑布道“對啊,就是帶你來修行,這個瀑布真的太完美了,又不大,還有個水池接著,省的你回頭不知道栽哪去了我還找不到。” 鐘雲聽著一頭霧水,這跟修行有什麼關係,什麼叫有個水潭接著自己。 但是瞬間他想到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可能。 睜大的眼睛剛好與將視線轉過來的莊庭對上。 莊庭咧著嘴道“看我乾什麼,下去沖澡去。” 鐘雲咽了口口水回頭又看了看瀑布。 ----------------- 鐘雲還是有些害怕。 望著眼前氣勢磅礴的瀑布,四散飛濺的水流不停的打在自己的身上臉上。 轉過頭去看著莊庭正在看著自己,看到自己在看他還指了指瀑布示意其趕快進去。 鐘雲重新看回瀑布,最終堅定了自己必須要修成的信念,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跨出了那一步。 ... “你說你帶他乾嘛去了?” “洗澡啊。” “去哪洗的?” “後山水池子裡洗的唄。” “他洗個澡能洗成這樣?” “那我怎麼知道,他突然就暈過去了,體質太差了。” 鐘雲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聶雲兒正關切的看著自己,同時跟站在一旁的莊庭說著話。 看見鐘雲醒來聶雲兒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了,怎麼去洗個澡還給洗昏過去了。” 鐘雲的眼角餘光看到莊庭悄悄的將食指豎在嘴唇上向他示意。 “不清楚,就是突然暈了過去。”鐘雲說道。 聶雲兒將鐘雲扶坐起來看了眼身後正經站著的莊庭後對鐘雲說道“你還沒吃,我去給你把飯盛來。” 看著聶雲兒離開屋子,莊庭冷哼一聲坐在床邊道“芝麻大的小孩兒還問起我話來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鐘雲很想問他那他剛剛打小動作乾什麼,但是畢竟是自己師傅,於是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注意到鐘雲的眼神莊庭道“我那是讓著她,行了不說這個了。” 他沒辦法告訴鐘雲,現在這裡真的離不開聶雲兒,他帶回來的那些個小孩兒如今隻認聶雲兒,吃喝拉撒睡覺都得她來弄。 莊庭曾嘗試了一下,但是發現腦袋著不住,瞬間放棄了。 莊庭看了眼鐘雲道“還行,沒受傷,不過你這身體也太差了,我看你飄在水上,我尋思你給瀑布砸死了。” 鐘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也不回應,莊庭咂巴了下嘴後道“行了,你先休息明天早上到山門等我,我重新給你定個修煉方法。” 第二日清晨 鐘雲也是見到了他所謂的新的修煉方案。 莊庭拉了拉鐘雲身上的繩子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下山的路要求他從山上到山下走一個來回。 鐘雲吃力的看了看綁在自己身上的架子,上麵搭著一筐塞得滿滿的石頭,再看了眼往山下去的路,幾乎看不到頭。 但是鐘雲卻沒有表示不滿或者不情願的樣子。 在轉身朝莊庭說了聲“如果徒兒死在半路上了,還麻煩師傅幫徒兒收個屍。”隨即轉身背著石頭從山上往山下走去。 當晚,鐘雲帶著滿身擦傷以及幾乎漲紅的腦袋四肢並用的爬上了最後的一階臺階,氣喘籲籲的卸下身上的竹筐。 躺下的鐘雲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顫抖著的雙手上全是破裂的水泡以及裂口。 最後上山的臺階已經全部都是用雙手才能支撐住自己爬上來。 此時雙腳和雙腿已經除了疼痛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感覺了。 肩頭與後背已經滲出紅色,被磨爛的皮肉此刻也是在隱隱作痛著。 莊庭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的搖椅搬了過來,當看到鐘雲爬上來此刻正躺在前麵大口喘著氣說道“上午從上麵往下滾了一段路,不及格哦。” “能上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唧唧歪歪的。” 聶雲兒此時來到他身邊,嘴上一邊懟著莊庭一邊伸手要給鐘雲扶起來。 鐘雲已經擺了擺手表示讓聶雲兒先不要扶自己起來,讓自己歇會兒。 “溫和的室內培養的可經不住風吹雨打。”莊庭搖著椅子說道。 而莊庭讓鐘雲這麼做也並非要整他,當天夜裡莊庭來到鐘雲屋內,要求他將自身靈力引導進自身的靈根,繼續擴張。 隨著鐘雲按照莊庭的辦法嘗試著,這時他發現曾經讓他無比痛苦的靈根通道此刻沒有了往常堅韌。 雖說還是很難將之完全的擴張開來,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經軟化了太多。 而莊庭也為他解釋了,原來踏入修行的首要目的就是將靈根徹底打開來,不是不願意教給他功法,而是在準備工作還沒做完,就算他學會了也依然沒辦法運用。 而煉體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在徹底明悟後,接下來的日子裡鐘雲嚴格的按照莊庭所要求的來做。 每天的課程就是背著石頭筐朝山下走上一個來回,回來以後服用一碗不知名的藥,再給傷口上塗上藥,然後繼續擴張靈根。 日復一日。 當鐘雲逐漸適應起來,速度提升上來後莊庭則繼續給他加大重量,將他壓回最初的狀態。 直到鐘雲背著的竹筐已經沒辦法再大之後,莊庭則又開始讓要求讓他在半天內爬完一個來回。 鐘雲的皮膚也都被曬成了小麥膚色,身體也日漸的精壯起來。 可莊庭卻也有點疑惑,這麼煉,還能美容? 當鐘雲再次達到要求,已經可以跑著下山跑著上山,中途不再停留休息就能完成的時候,莊庭也開始了對他下一階段的訓練。 莊庭開口道“我不知道你以後用不用兵器,還是說壓根不走煉體這條路,這些我也不強製你,但是我得跟你說清楚,你師傅我,是煉體兵修,你能從我這裡學來的就隻有煉體和兵器武道,用不用那就是你的事了。” 鐘雲表示沒有問題,他其實對於自己日後的修煉規劃其實也並沒有一個特殊的偏好,他現在隻想著變強,一切辦法的變強。 莊庭看著答應下來的鐘雲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帶著他來到山門後麵的一處空地。 在挑挑揀揀後找了一根適合的,估摸著得有七八丈長的竹子,橫手一劈,整個竹子便倒了下來,切口整齊光滑猶如刀切一般。 莊庭將竹子隨手扔在鐘雲腳下道“給它舉起來。” 雖說這竹子長且大,但是相比如今的鐘雲並不是很夠看。 鐘雲抬手一提,將竹子拿起後反手一提將之舉過頭頂。 莊庭則是接著說道“手往後握。”鐘雲挪動了雙手依然舉著不動。 “繼續往後。” “繼續往後。” “往後。” “往後。” “後。” 直到鐘雲再也無法拿住,竹子掉在地上,雙臂此時酸痛無比。 莊庭指著毛竹道“你接下來的課除了每天背著那筐在最短的時間裡麵上下山之外就是它了。” “什麼時候你能給這根竹子拿住最後麵給舉起來不掉,再開始下一階段。” 鐘雲看著還有一丈多的距離,他知道,這並不容易。 就這樣,鐘雲不停的被莊庭打磨著,上山下山的速度越來越快,竹子也慢慢的往後握去。 當鐘雲在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後終於握到尾端後,莊庭的下一個要求便是要求舉起不掉的時間。 從一炷香到一個時辰,時間不停的增加。 握持的姿勢也從雙手被要求到換單手,站著也要變成紮馬步。 等到這些鐘雲都可以做到後,再次被帶到後山那處瀑布,雖然最後還是被瀑布沖進了潭池當中,但是卻是支撐了足足兩息,而且沒有昏迷過去。 而就在鐘雲在努力刻苦的修煉的這段日子裡,許陽離開了。 許陽最後來到天曲峰上再看了一次徐秀秀與周磊的墓碑,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依然決然的離開了芒崖山,沒有留一句話。 同時某日,在鐘雲再次來到山門旁準備上下山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好像多了些什麼。 隨後轉過身來,看向山門那個巨大的牌坊上出現了一塊牌匾,上麵寫著“玄一宗”三個大字。 之後在從莊庭的口中也是得知了,師天寧在莊庭回來後自己親自下山嘗試去招攬些修士來加入他們,似乎是被一個修士嘲諷了沒人就算了宗門連名字都沒有,所以回來就給起了一個掛上了牌匾。 也是在閑聊中,莊庭也是向鐘雲透露出來他們這個宗門的來歷。 原來是師天寧曾經在宗門中遭受排擠,最終憤恨離去,為此心中一直都懷著恥辱,決意自己建立一個宗門要去比過他們。 拉了莊庭入夥後來到芒崖山建立起此處的山門。 隻是雖說兩人一個是點燈,一個是結丹,算的上是大修士了,可依然招不來人。 有靈根的凡人往往都是被人帶領修行的,不是被宗門招進去就是有師傅帶著的,所以修為低的往往都是有師門不可能加入他們。 修為高的如他們一般則就是瞧不上他們也不願意加入,即使是築臺修士在得知他們的宗門一窮二白後也都是禮貌拒絕。 最後師天寧無可奈何隻好接受莊庭的說法培養起那幾個小孩兒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鐘雲也是一個多時辰就可以背著裝滿石頭的竹筐從山門跑下再跑上來。 紮著馬步單手握住那棵已經不再翠綠轉而發黃的竹子可做到紋絲不動一個多時辰。 在瀑布中也已經可以硬抗下來不再被沖走。 終於在某一日,鐘雲的所有靈根全部被擴張通暢,再無一點滯澀,以他的感受,就好像自己能融入天地一般的順暢,似乎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引動天地間的靈氣。 看著手上接來莊庭遞過來的這枚玉簡,鐘雲也是終於得到了他除去《摩羅耶經》不算的第一份功法《定元歸一法》。 隨著完全記下後,莊庭將之收回並告訴他功法非傳道授業不可外傳。 定元歸一法,就是將所凝之氣比作一株樹木,全身靈根筋脈化作枝乾,皮肉做葉。 鐘雲運行著功法感受著其中的神奇,似乎全身的經脈被連接到一起,所有的動作幾乎都可以隨心所欲,如果現在做一個從來沒練過的後空翻也都完全沒有問題、 感受著靈力順著靈根滋養全身,感受著充盈的力量,甚至連身體上的疤痕都有些淡化。 莊庭也是告訴他此法是低階的身法同修的功法,如果自己要是走煉體這條路的話,所需要的不光是要結合專門的煉體功法,花費更多的靈力逐步的去滋養全身,更是要去破壞自己的身體皮肉筋骨,讓靈力去不停的修復,不停的愈合。 如果有的地方沒煉好那就會成為其自身的弱點。 簡單的來說就是不停的挨打,隻要遇到能切磋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而煉體修士大多數都是兵修,所以這也成就了外界對兵修的偏見。 走上煉體這條路的話可以說是必須要將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頭揉碎一遍又一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煉體也分四個階段,皮筋肉骨臟,等級則分為銅鐵玉三層。 每一層都極其艱難,莊庭也向鐘雲告知自己如今是皮和筋與肉為鐵,骨為銅,至於臟,他也沒有修煉的功法。 至今為止將四個階段都修煉至玉的及時在流言當中也都是屈指可數,據說將皮筋肉骨臟全部連至為玉,萬法不侵,即使元嬰境修士拚命無法傷其一分一毫。 不是說等級隻有這三層,而是莊庭也不知道再高就如何修煉了,也從未遇到過。 鐘雲也是明白自己如今才堪堪算是踏入道修行的行列當中來,體法雙修雖然艱苦,但是也是最好的選擇,以後再選擇是走哪一條路。 鐘雲自認為是有毅力的,但是他還不認為自己是個天才,未來是否能夠一直體法雙修,鐘雲也無法確定,至於那玄之又玄的道,鐘雲則更是毫不奢望。 不過莊庭倒是告訴他“師老頭可是個道修,雖說隻是個結丹,但是若是哪天悟了道,踏入元嬰對他來說那可就是舉手之勞。” “你以後要是能把我交給你的這些事情全做完還能有時間,那你可以去聽聽他給那些小蘿卜頭講的課。” 鐘雲也是點了點頭,但是這些暫時不是他能考慮的,他現在沒有更多的時間。 莊庭是兵修,他的兵器鉤鐮槍名為隆日,據說是已自己的故鄉為名。 當鐘雲正式開始修行起定元歸一法之後,每日除了完成固定的任務以外,莊庭也是正是向鐘雲傳授起自己的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