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哲,22歲,是一名在校大學生,但偶爾……也出國做一些特殊兼職。 2021暑假時,有一單來自日本大阪的業務,因為報酬豐厚又有夥伴邀約,於是我選擇接下,乘飛機過去。 航班一起飛,就開始閉眼休息,還有2小時抵達大阪機場時,刺耳的警報就突然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睜開眼後,才發現整個經濟艙都鬧哄哄,一片混亂,不停有乘客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 警報持續數分鐘後才停下來。 不久,漂亮的日籍空姐才從商務艙中出來,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微鞠一躬,然後用日語、漢語、英語分別解釋道: 非常抱歉,飛機剛剛遭遇了空氣亂流,警報被亂流渦旋觸發,這是正常現象,還請乘客們不必擔憂…… 雖然沒聽太懂,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挺有道理,於是場麵很快安靜下來。 我環顧四周一圈,沒發現異狀後,也重新瞇上了眼睛假寐,但僅半分鐘過後,強烈的震動忽然從座椅上傳來,差點將我整個人拋飛出去。 事關生命安全,我立刻就產生了質問空姐的沖動,順便問候問候對方家人。 而下一瞬間,更大的顛簸出現,尚未等大家開口,那名“讓大家不用擔憂”的空姐就在眾目睽睽下被甩飛了出去,同時更加嘹亮的警報聲炸響! 飛機失事了! 乘客們剛反應明白,巨大的失重感就席卷而來,整個機艙瞬間一片鬼哭狼嚎。 在最後時刻,我瞥了一眼舷窗,入眼所及,是冒著滾滾濃煙的機翼,以及血色的、沒有一片雲彩的天空。 …… …… 再次睜開眼,第一幕看到依舊是紅色天空。 回過神來,發現周圍既沒有其它乘客,也沒有飛機殘骸,而自己則全身赤裸地躺在一片荒漠上。 “這麼衰,到陰曹地府了?” 自言自語一句,又凝神往四處觀察了許久,沒有任何收獲後,不願坐以待斃的我就光著腚在荒漠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走了大概一天一夜,就在又渴又餓又累時,一座小鎮忽然出現了不遠處。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走過去,可還沒進入小鎮,就被兩名突然出現的奇怪軍人抓住了。 製式步槍、軍徽肩章;一名普通士兵、一名則是軍官模樣;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他們身上的純黑製服,是從未見過軍裝樣式。 難道……地府也需要建立正規軍維護治安? 看我虛弱地快要死去,他們將我控製住後,或許出於人道主義,先拿出了不少食物和淡水,還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套衣物,最後才開始了一番審問式對話。 “姓名?家鄉哪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叫何痳,從中國來的,長官,請問這是哪裡?”我留了心眼,隨口編了個名字,還模糊地說自己來自中國,想先觀察下對方的反應。 軍官聽後,轉頭拍了拍身邊的士兵,用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中國?中國是哪?喂,奈良附近有這個地名嗎?” “副隊長,我拜托你,用腦子想想好不好,我外地來的,奈良區這麼大,你一個本地人都不知我怎知,來根煙抽一下,癮犯了。”那名士兵大咧咧地伸了伸手。 “混蛋,這麼威風,敢伸手搶長官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副隊長。”健次郎笑罵一聲,從懷裡煙盒拋了過去。 奈良、健次郎,難道這裡真是…… 我被綁住手腳,坐在地上,心中驚疑不定,其實早在對方用日語開口時就已有些懷疑,此時聽完兩人交談後,便斟酌著開口試探: “兩位長官,請問這裡是日本嗎?我今早乘坐的航班在海域上失事了,航班編號JL820,護照也不見了,想請問下當地最近的領事館怎麼走……” 說到一半後,我就停下來,因為看到了對麵兩人明顯茫然呆滯的神情。 那名士兵很快就冷漠地看著自己,手中緊握著步槍一言不發,至於叫做健次郎的軍官,則抱著肚子哈哈大笑,扯著身邊同伴的袖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 “我贏了我贏了,之前就和你打賭,說這人肯定瘋子來的,又是裸奔,又是中國日本領事館的,奇奇怪怪的詞都飆了出來,帶走帶走,今天的樂子又多一個。” 好吧,果然隻是個類似日本的世界。 被潑了冷水後,我很驚訝地發現自己並未太過失落,當那名士兵拿著拘束帶過來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飛機失事穿越,自己何德何能排場這麼大? …… …… 之後,自己並未被帶到軍營關押,而是被送到了小鎮一處街口。 在本就人煙稀少的小鎮中,那條街道更是空無一人。 健次郎抽著煙,手裡拿著匕首甩出個刀花,拍著我肩膀說: “小子,識字嗎?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往前大概兩百步,左側有個白水旅館,掛牌上有字的那棟屋,隻要你進去住一個小時,如果還能走出來,就放你走。” 看著對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復述了遍:“白水旅館,一個小時,然後放我離開,是不是這樣子?希望說話算話,還有,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裡麵是有殺人犯還是猛獸?說出來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厲害呀,果然夠冷靜,不像前兩個膽小鬼,送進去前都嚇得飆屎飆尿,難看得要死,吶,我欣賞你,友情贈送你一柄匕首防身,至於殺人犯還是猛獸,就請你自己去看,大翔,給他鬆綁,” 健次郎沖同伴說了一句,鬆開匕首踩在腳下,又轉頭笑瞇瞇地看著我,抬手往周圍隨意指了指: “四周都有我們的人,所以最好別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老老實實聽話,還有活下來的可能,這樣大家都輕鬆,另外,還有什麼需要的不?” 我等拘束帶被割開後,看了一眼對方腳底的匕首,先活動下有些酸麻的手腳,乘機用餘光打量四周,果然在街道發現隱隱約約、同樣穿軍裝的身影。 “我還要大翔的匕首,”我指了指士兵大翔的腰間,對方正一臉警惕地抱著步槍,聽到我的話,轉頭看向健次郎。 大翔,大翔,這在日本就很常見的名字,在中國人看來,卻古怪地透露出一種難言的霸氣。 “給他,一路走好,我們就不送啦。”健次郎朝大翔點點頭,後者也將匕首扔在地上,同時猛地出腳踹過來。 我摔了個狗吃屎,起身再拿起匕首時,就發現對方兩人已後退至十餘步外,用黑黝黝的槍口與冷厲的眼神示意我前進。 果然夠警覺,實話實說,剛剛的確生出了偷襲逃跑的想法,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可能了。 我轉過身,邁步沿著街道前行。 …… …… 白水旅館,是一座裝潢精致的三層小樓,在連綿的居民樓中尤為顯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實際上,這條街上出現的所有建築物,都給我一種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味道。 進了白水旅館門後,裡麵有一個美艷的老板娘,她穿著和服,很熱情地招呼我入住。 似乎一切……都挺正常的。 但隻要用腳趾頭分析一下,都知道這家旅館肯定有問題。 我右手藏在懷裡,一直牢牢握著柄匕首,不快不慢地跟在老板娘後麵。 說實話,當過道上傳出詭異的聲響時,我一點也沒被嚇住,畢竟都能接受穿越的橋段了,這種恐怖遊戲的劇情也太小兒科了。 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突然沖出很多人對自己群起攻之,那自己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挾持住老板娘,然後試著逃脫出去。 但對方似乎沉住了氣,並未立刻暴起發難,而是轉變思路,讓老板娘在房門口進行了色誘。 色誘?真低級。 房間裡也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能藏人的地方,不知道對方接下來還要耍什麼把戲。 很快,連續近四十個小時沒睡的我,一股困意從心底襲來。 可即便又累又困,我還是瞪大著眼睛,如今狀況還沒完全搞清,怎麼可能敢合眼。 等等……這似乎是在做夢…… 我好像……真的睡著了! 操! …… …… 房間裡,何哲猛地驚醒過來,一睜開眼,瞳孔便急劇擴大。 隻見距離自己隻有幾步的門邊,臉敷白粉的老板娘正站在那裡! 一動不動,雙眼死死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