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原來您睡著了,飯菜放桌上嗎?” 何哲剛想暴起,就看到老板娘微笑著開口,依舊是初見那般柔柔媚媚的樣子,似乎方才嚇人的表情隻是一種錯覺。 “我記得房門反鎖了,你怎麼進來的?” 何哲的視線低垂一下,發現對方手裡果然端著盛有飯菜的瓷盤,但依舊臉色難看地反問一句,還不動聲色地挪移下腳,好抵住床板借力,整個姿勢如同一頭隱忍的獵豹。 “敲過門的,還喊了好幾聲呢,可先生你都沒回,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嘛。” 老板娘有些委屈地開口,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還晃了晃手中的鑰匙,碰撞的金屬聲叮當作響: “門當然拿備用鑰匙開的啦,就上個月,有位顧客心臟病突發,就死在隔壁房間裡,現在想想我還覺得自責,如果能找點發現送他去醫院……” “好了,多謝老板娘關心,我剛剛不小心迷糊了,所以沒聽到敲門,飯菜放桌子上吧,有勞了。”擔憂顧客安全、備用鑰匙……何哲眉頭舒緩下來,身體也不再緊繃,略帶著歉意地說道。 老板娘於是邁著小步走向桌邊,邊走邊說:“我也理解的,出門在外,安全第一嘛,飯菜要趁熱……” 話還沒說完,突變驚起! 何哲右手從懷裡抽出,拔出匕首猛地刺向老板娘胸口!而老板娘的動作還更快,翻手就將飯菜狠狠砸向何哲麵部! 何哲視線受阻,被迫歪頭躲避,瓷盤帶著呼嘯聲擦臉而過,“砰”地一聲在墻壁上碎裂! 再想刺過去時,他右手手腕已被老板娘雙手鎖住,再用力撞在尖銳的床腳上!劇痛瞬間從小臂上傳來,何哲悶哼一聲,吃痛不住放開了匕首! “小弟弟,下次匕首不要捂得這麼緊!很容易就看穿的!” 老板娘一腳踢開匕首,低頭躲開何哲一記淩厲的鞭腿!又滿臉猙獰地抓著對方的手臂再次砸向床腳! 這一次力道比之前更大,足以廢掉整隻手臂! 可惜何哲在出腿同時,左手極快地撫過腰間,又一柄匕首赫然反握在手,徑直捅向老板娘麵目! 刀尖懸停在對方眼球一寸處!老板娘終究放棄了何哲右手,雙手回撤全力格住眼前拿刀的手腕。 “那柄匕首捂得這麼明顯!就是擺給你這種白癡看的!” 說話間,已重獲自由的右手就成拳向後拉滿,轟擊在老板娘太陽穴! 老板娘被打得踉蹌後退,踩在床上的何哲彎曲小腿,將身體當作彈簧,又一記兇狠的膝撞地頂在對方柔軟的小腹上! 噗!老板娘吐出一口澄黃色不明液體,整個人倒在地上弓成蝦米狀! 一股臭味襲來,被穢物噴濺了滿身的何哲,隻皺了皺眉頭,就快速上前,抬腿狠狠踹在女人的脛骨,一聲哢嚓微響,女人的小腿開始不規則地向外彎曲,顯然已被踢到錯位! 緊接著何哲跪下,用膝蓋死死頂在對方後頸,再抓起她一條胳膊,乾脆利落地一拉一扯,聽到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後,又重復一遍動作,利落地扭斷另一條手臂! 做完這些,他才拎著那柄匕首,懶洋洋地靠在窗邊,看了眼門口,對地板上一動不動的老板娘開口道: “別裝死狗了,說吧,你同夥呢?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出來救你?” …… …… “嘖嘖嘖,斷手斷腳,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不過講真,之前看走眼了,這家夥身手竟這麼犀利,長官,都快趕上你啦。” 健次郎端著望眼鏡,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麵何哲與老板娘的打鬥,一邊砸吧著嘴念叨。 “尊敬的排長大人,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做事啊?”大翔完全沒接話茬,而是掀開了些窗簾,有些擔憂地望了望天,又踢了一腳健次郎: “再等,天真的就黑啦,說好今天是任務期限最後一天的嘛,完不成任務,回去又得挨隊長批,隊長是你哥不是我哥,每次挨罵最狠都是我。” “喂,別老拿大哥壓我行不行,不就是挨罵嘛,改天請你去伎町,好啦好啦,答應你,等那小子咽氣後就開工,這場戲怎麼也得有始有終看完吧。” …… …… 旅館中。 “我說你午飯是不是吃屎啦?這麼臭,我懷疑吃屎都沒這麼臭。” 何哲低頭用聞了聞衣袖上的黃色汙漬,一股惡臭直沖鼻子而入,他有些嫌棄地脫掉衣物,直接摔在地板上。 地板上的女人依舊沒有動彈,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死活,自己下手很有分寸,斷手後還留意了下對方脈搏。 撲通撲通,生命力頑強得很。 相比於手腳被斷、沒有威脅的女人,他更關心對方隨時可能跳出來的幫手。 不用說,幫手不僅有,還肯定有不少,不然之前過道上的聲響,難不成都是大老鼠嗎? 不出現? 何哲遲疑地看了眼敞開的門口,慢慢朝前走去,準備將其反鎖,再用桌子、櫃子抵在門後。 既然幫手們不出現,想玩躲貓貓,那就別想再出現了! 然而就在他走到一半時,趴在地上的老板娘竟忽然暴起,以完全違反關節活動常理的方式站起,向何哲撲了過來! 何哲還來不及揮刀,就被死死抱住摔在床上!整個人埋在老板娘胸前! 他猛地踢向床板,才勉強借力將老板娘壓在下麵,但卻起不了身,也掙脫不開對方的束縛。 這場景沒有一絲一毫的香艷與旖旎,因為老板娘一隻手將何哲拿刀的胳膊壓在床板上,一隻手如鐵鉗般牢牢束縛在何哲後頸,並全力擠壓。 脖子後就像壓了塊千斤巨石的何哲,因呼吸不暢憋得滿臉通紅,很快又轉為醬紫色,雖然他左手一拳拳砸實在對方腰眼,但脖子上的壓力反倒越來越大! 很快耳朵就開始嗡嗡作響,臉色鐵青的何哲,掙紮幅度越來越小,揮出的拳勁也越來越無力…… 忽然,他停止掙紮,被壓在床板上的右手將刀柄快速推到指間,手指甩動,將匕首拋飛出去,同時左手化拳為掌,精準地接住刀柄,就朝老板娘腰間狠戾捅去! “啊!!!” 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從老板娘口中發出。 何哲翻轉手腕,大力擰動匕首,頓時感到一股粘稠液體噴湧在手上,而脖子上的力量也明顯開始減弱。 他又拔出匕首,再度刺下! 再拔出,再刺下! 終於掙脫開對方“懷抱”後,何哲掐著脖子大口喘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稍理順氣息後,才發覺又一股惡臭襲來,且味道更甚之前。 定眼看去,握著刀柄的手上,竟不是鮮血,而是滑膩膩的膿水。 “挑!你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不!不!!” 在他身前哀鳴的老板娘,正驚恐地捂著腰間,那幾個嬰兒嘴唇般的傷口,一股股地向外湧出的也不是血水,而是黃褐色的膿水! 而隨著膿水不斷流出,女人皮膚也肉眼可見地乾癟下去。 不一會,滿地都淌滿了惡心、滑膩的膿水!而老板娘也不復之前美艷,徹底變了樣,成了一名令人驚駭的乾屍。 “可惡,你還我身體!還我身體!” 乾屍發現堵傷口無果後,惡毒地看過來,猛地撲向何哲! “醜八怪,爺爺等你很久了!” 早已拉開些距離的何哲,不退反進,先上前一步擰身,以左腳為支點快速扭轉身體,並提膝蹬地使身體騰空,高抬的右腿帶著風聲,狠狠踢向乾屍下巴! 砰! 乾屍的頸骨被這一記旋風踢硬生生踢斷!整顆頭顱旋轉了180度,再無力垂下,以一種吊詭的方式掛在肩膀上,整具身體也跪在地板,一陣一陣地抽搐痙攣,最後噗通一聲倒下,再無聲息。 “你老母,這種怪物都出來了,虧我之前還以為是殺人犯。” 何哲吐了一口口水,又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還沒來得回憶剛才的驚魂一幕,房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一瞥頭,就與堵在門口的四五具乾屍對上了眼!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