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了自己的營地,發現孫明韻也沒閑著,她今天一個人烤了半隻河牛——從她頭發散亂程度來看這是個相當費力的工作,而且也確實如此,她一個人完成了拆解,剔除骨頭,給每個部分分類,烤熟的工作。盡管從趙毓哲那學的烤肉技術並不是很熟練,但烤出“食物”已經不在話下了,再配上買的調料,還真算不上太難吃。 “看來挺簡單,”鵬博在篝火旁坐下說,“這才第三天?第四天?這就搞到了倆動物一植物,我看不用半個月我們就能完事了。” “完事了也得在森林裡呆著,”趙毓哲拿了塊像是河牛肋骨的肉排吃了起來,“我們找的東西越多,二階段越容易,而且就算提前回去也不能提前搞二階段。” 文王到溪邊洗好了手,甩著手過來說:“咱今晚換個口味吧,別烤肉了,我感覺我嗓子都破了。” “你還會什麼做法啊?”鵬博抬頭問。 “我覺得煮應該也不會太難吧,我帶了折疊鍋。” “那調料呢?燒烤調料用來吃火鍋?” “火鍋調料我也買了。” “那......我不反對。” 得到了大夥的肯定,鵬博開始試著架鍋。他找了三根比較粗壯的樹枝製成了三腳架,然後把鍋放在三腳架上放穩。 子東問了個問題:“這樣的話不會把支架燒掉嗎?” “有道理。”鵬博拿起法杖,對著三根木頭喊:“變成鐵的!”然後又把鍋遞給文王:“去,弄點水來,讓趙毓哲切肉。” 文王拿出了自己的壺往鍋裡倒水,鵬博笑了笑說:“用河水多好啊,說不定還能撈點魚蝦之類的。”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接過了鍋放在架子上,然後又拿出開山刀切肉。要說鵬博雖然不會做飯,也嘗不出什麼東西好吃在哪,但是對於吃什麼還是有一丁點理解的。他仨把每個部位的肉都切了一部分下來,還有內臟也不例外,切出來的東西零零碎碎湊在一起,看著也不少。 文王又從包裡掏出五個小碗,遞給他們。 “你最後兩天到底買了多少東西?”鵬博不禁問道。 “我把看著用得著的都買了。”文王說著從樹上掰下兩根樹枝變成了筷子。 “所以你買了鍋買了碗但是沒買筷子?”趙毓哲也有樣學樣去掰了一把樹枝,分給其他人。 “忘了,忘了。”文王笑著說。 這頓飯還算不錯,至少不是很難吃。盡管這頓飯兩點多就結束了,但是大家一致決定今天不再出去了。他們在吃飯過程中商議了轉移的事:這裡終究還是暗麵,陽光不太照得進來,植物長得太慢了,搬到湖另一側也許會好一些。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就是收拾東西(很簡單,本來需要收拾的也不多,至於剩的一整頭河牛,就扔這好了),然後接著玩《第二次世界大戰》。他們的戰況不太好,文王的英國隻能自保,子東完全不會玩,玩的美國卻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趙毓哲的法國因為過於相信馬奇諾防線沒有在上麵部署軍隊,現在已經轉進非洲了,鵬博的蘇聯在邊境的防線被一拳打穿,一周被推進二百多公裡(當然是遊戲內時間),正慌忙向後撤退布置第二道防線,同時不得不把遠東的部隊調到西邊填補缺口——這又害慘了孫明韻,她沒法得到鵬博承諾的援助,隻能獨自對抗強敵了。總地來說,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還是很令人高興的,幾人玩的都挺盡興的。 第二天幾人起床收起帳篷,推散柵欄,埋掉篝火,開始向南行進。走了不久路過了那片湖,已經有好幾組人在湖邊紮營了,其中還有孫明韻的同學,她們還嘮了一會交換了情報,不過沒有什麼太有用的信息就是了。幾乎走了一整天,幾人找到了比較理想的紮營地點。這是山頂的一處平地——如果這種小丘陵算“山”的話。這個山頭有不少優點:山頂的樹的密度十分適宜,比如樹多到可以擋雨,又沒密到紮不下帳篷,再比如視野比較開闊,離水源不遠等等。當然了,缺點也是有的:這之後三天他們什麼都沒找到。 “我們要不再換個地方吧,這附近似乎沒什麼東西。”孫明韻對鵬博說。 “嗯,今天再找最後一天,如果找不到,明天一早就走。” “不論找到找不到,我們都得走,這附近就算有東西也不可能很多。” “好吧,有道理。” 也許是他們這兩天的慘痛經歷感動了上天,這次出行還真的並非一無所獲。走了一段路後他們發現了一隻馬蜂。 鵬博和文王連連後退,趙毓哲見狀嘲笑道:“你倆這小膽,一隻馬蜂就嚇成這樣。” 子東看著馬蜂說:“這個蜜蜂的蜂巢也是在附錄上的。” “蜂巢?那玩意算動物算植物啊?”鵬博問。 “雖然在分類上都不是,但是植物的附錄三上確實寫了這個,我當時很奇怪所以確認過。” “那我們怎麼辦?跟著這隻蜜蜂走?” “恐怕隻能這麼辦。”子東點了點頭。 幾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馬蜂後麵,跟了好一陣子,最後馬蜂飛過一個山坡,不見了。孫明韻怕跟丟,連忙就像追上去,被子東一把拉住:“別去,那馬蜂窩可能就在坡後麵地上。” “啊對,我看的書上確實寫了有些馬蜂窩是在地下的。”鵬博也說。 幾人從旁邊繞了過去,用鷹眼術看這土坡,果然看到不少馬蜂在土坡的一個洞口處爬來爬去。 “我們用火球砸它們嗎?”鵬博問子東。 “那蜂巢還能要嗎?”文王歪頭問。 趙毓哲也支持文王:“再說要是漏了幾隻再追我們咋辦。” “那咋辦?” “可以用液化術,我們變成液體過去掰一塊蜂巢下來。”子東想了想說。 “第一,咱幾個都不會液化術,第二,都變液體了還咋掰下來蜂巢啊。”鵬博反駁道,“依我看,不如用隱身術蹭過去,然後用我們那水壺往裡灌水,把蜜蜂淹死。” 趙毓哲搖搖頭:“蜂巢全是窟窿眼,拿水灌也是全都漏出來。” “漏出來無所謂吧,讓馬蜂淹死,或者飛不起來就行。” 鵬博決定試一試。他拿出水壺,對自己使用了隱身術,靜靜地挪到了蜂巢旁邊。馬蜂們沒注意到他,仍然在裡裡外外地爬。鵬博把壺嘴對準了山坡上的洞,開始倒開水。起初,洞裡白煙冒得挺快,但是並無動靜,過了一會,裡麵的嗡嗡聲響起來了,爬出洞口的馬蜂也更多了,鵬博想:就算它們看不到我,飛起來之後萬一撞到我叮我怎麼辦呢?不行,決不能讓他們飛起來!想到這,他把壺蓋打開,把壺整個大頭朝下,連著壺口帶著壺頂一塊倒水,並使用了懸浮術,讓自己可以離壺遠點。這下可算是真的捅了馬蜂窩,馬蜂振翅的嗡嗡聲瞬間大作,聲音又大又尖,連後麵的文王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鵬博更不用說,這嗡嗡聲讓鵬博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震成了一條線,然後又被展開成一張膜,最後又被揉成一個球堵在嗓子眼。不過好在飛起來的馬蜂並不多,為數不多飛起來的馬蜂也隻盯著水壺,似乎並沒注意到鵬博的存在。 又過了一陣,洞裡馬蜂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完全消失了,隻有空中還飛著十幾隻。鵬博重新拿起水壺,回到隊友身邊,解開隱形術,說:“差不多了,就剩飛的那些了應該。” 趙毓哲說:“我看看。”說著使用了心靈探測術——用於探測附近是否有生物的一種法術,“裡邊還有活的,但是不多了,而且應該都受傷了。” “那還在飛那些怎麼解決?”鵬博問。 文王想了想:“子東,用造風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子東也沒猶豫,一下子就用了四環的造風術(最低釋放要求是兩環)把蜜蜂吹得沒影了,趙毓哲趕緊沖過去,小心翼翼地避開有馬蜂的位置,取下了一塊蜂巢,拿回來扔進了瓶子裡。 文王收起瓶子問:“那裡麵有沒有蜂蜜啊,弄點,反正已經這樣了。” “馬蜂不產蜂蜜,我都知道。”鵬博說,“總之現在是倆植物倆動物了。這半個禮拜可算沒白費。” “你不說我都忘了明天還得趕路。”子東滿麵愁容地說。 “那我也許可以給你宣布個好消息,明早不必趕路了。”鵬博微笑著回答。 “可是這附近已經找不到什麼了,我們必須得換位置。”孫明韻皺起眉說。 “也沒錯,我們必須盡快換位置。”鵬博詭異地笑了笑,“我們今晚走夜路轉移。” “啊?夜路?乾嘛啊?大一軍訓晚上都讓睡覺的啊。”文王嘴張的能塞下一個蘋果。 “我想碰碰運氣,你看東邊那片地方每天早上都起霧,說明那邊很潮濕,也許有夜蘭花呢?” 夜蘭花是一種很特殊的花,它會在每天午夜左右開放,然後在天亮時花瓣會以粉末狀凋落,不過如果能在它自然凋謝前摘下花瓣,那麼是可以長期保存的,而且還是用途較廣的魔藥藥材。 “好吧,聽你的。”趙毓哲說著揉了揉臉,然後伸了個懶腰,“不過明天白天我們要睡覺。” 五人回到營地,重復了一遍收拾東西的操作,簡單地吃了頓晚飯(雖然是三點多但我們還是稱之為晚飯),就準備上路了。